第八章 風雨飄搖青山宗
“不急。”
“等我一會,我叫你時你再過來。”
自己還在殿裏呢,可沒在後山洞府。
要是陸遠山火急火燎的跑去洞府,結果見不到陸平本人,那可就不好解釋了。
系統的事,先保密,也沒法解釋清楚。
“好的,爹。”
在陸遠山的等待中,陸平控制着意識體,飄回了後山,他閉關的洞府中。
“好了,你現在過來吧。”
“好嘞!”
得到回應,陸遠山立馬飛奔出了殿外,也顧不得叫上弟弟妹妹了,先見了父親再說。
“爹,孩兒來了。”
到達後山洞府外,陸遠山略略興奮地招呼一聲,並不敢踏足入內,伸着腦袋往洞府里瞧。
只是由於禁制存在,洞府里光線幽暗,他並沒瞧見陸平的身影。
“嗯。”
陸平回了一聲。
“父親打開禁制,讓孩兒進來?”
“不必,站在外邊即可,暫時不方便見面。”
肉身已亡,只剩下意識與系統共存,沒法打開洞府禁制讓陸遠山進來。洞府內的東西他也帶不出去,這就很無奈了。
“哦。”
陸遠山聞言,倒也沒多說什麼,乖乖駐足在洞府外。
“爹,你是不是快出關了?”
陸遠山臉上帶着期待之色,率先展開話題:“身體恢復的如何?成功突破元嬰期了嗎?”
如果陸平閉關成功,突破到了元嬰期,那麼對青山宗而言無疑是一件天大的喜事。青山宗面臨的所有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一位元嬰老怪,在靈溪州都屬於頂尖修士了,想要什麼沒有?
“尚在閉關,身體抱恙。”
陸平淡淡回應:“還未能凝結元嬰。”
他也想突破元嬰出關啊,奈何不盡人意,都直接嗝屁了,以至於現在連面對面交流都辦不到。
也不等陸遠山回話,陸平帶着滿腔疑惑,主動詢問道。
“和我說說吧,我閉關的這三十年裏,宗門都發生了些什麼。”
對於陸平的詢問,陸遠山深吸了一口氣,猜到陸平會問這個,也做好了回答的準備。
理清着思緒,他開始講述陸平閉關之後,青山宗內發生過的風風雨雨。
時間拉回至三十年前,陸平閉關續命、衝擊元嬰期后,宗門並未受到影響,一切井然有序的運行着。
在外界看來,青山宗里依舊有一位金丹老祖坐鎮,是一尊不折不扣的龐然大物,屹立廬山郡內,不可招惹。
這還要歸功於,從上古秘境返回宗門后,對於重傷保密一事,陸平做得很到位,僅有膝下的三位子女和妻子知曉。
而宗門衰敗的開端,是源於十三年前的一場魔亂。
十三年前,有着靈溪州魔道三尊之稱的羅剎鬼主、血魔道祖、天屍道人為修行邪功,煉製魔道法器,帶領數千魔修奇襲廬山郡,引發滔天魔亂,不少家族慘遭滅門。
青山宗殃及池魚,遭遇大量魔修殺上山門,宗門上下潰不成軍。
危急關頭,天樞院強勢出手,將魔道三尊中的兩尊斬殺於青山宗外,僅有血魔道祖不惜自毀修為遠遁靈溪州,自此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敢冒頭。
隨着魔道三尊戰敗,剩下的魔修餘孽被迅速清理,魔亂最終得以平息。
青山宗雖然得以留存,但也因此傷筋動骨,元氣大損。
這場魔亂,成了青山宗衰敗的導火索。
“十三年前的那場魔亂,使得宗門大批弟子隕落在魔道三尊掌下,宗門也因此支離破碎,開始走向衰落,好多年都緩不過氣來。”
講述着魔亂辛酸史,陸遠山心中很是難受。
他曾親眼目睹宗內僅有的八位築基修士慘遭毒手,被血魔道祖血祭,成了九煞鬼陰幡中的亡魂,下場凄涼悲切。
宗門成員更是折損了八九成,只剩下三百餘人苟延殘喘,這導致宗門很難再恢復元氣,就此一落千丈。
若不是天樞院及時出手,青山宗早在十三年前就亡了。
“魔道三尊……”
想到魔道三尊犯下的罪行,幾乎令青山宗慘遭滅門,陸平頓時心中恨意難平。
同時他也極為自責,埋怨自己不該閉死關的。
當時想着有天樞院庇護,加上他這位聲名遠揚的金丹老祖,放眼廬山郡內,哪個宗門敢打青山宗的主意?整個楚國修仙界都不能。
楚國修仙界內,金丹老祖屬於天花板級別的一批戰力了,論數量也不過一掌之數。
可誰能想到,會忽然殺出三尊金丹期的魔道巨梟奇襲廬山郡,差點將青山宗連根拔起。
這完全出乎意料。
哎,但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現在說這些也沒有,只能空嘆。
陸平的情緒有點低落,以至於很長一段時間都沒有再說話。
看不到陸平的身影,感受不到陸平的情緒,陸遠山等待了許多才主動打破平靜,繼續道。
“魔亂結束后,有三家築基宗門、一家結晶宗門因為魔亂走向了覆滅,廬山郡也荒廢了許久,經過十餘年的發展才逐漸恢復氣血,重建起了家園,從那場魔亂的陰影中走出來。”
“由於青山宗傷了脊梁骨,實力大減,周邊宗門趁機壯大勢力,將本宗不少弟子都挖了過去,這使得本宗氣血流失嚴重,更加雪上加霜。”
“青蓮山靈脈,也是在那場魔亂中受損的,品階暴跌到了一階。”
“這些年,我們儘管重建了宗門,花費巨資竭力培育靈脈,也只是將靈脈培育到二階下品。”
“二階靈脈靈氣有限,不及周邊宗門的三階、四階靈脈,大大降低了宗門對外的吸引。”
“這使得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宗門不但招不到弟子,反而出現了大批弟子投入它派的情況。宗門就此根基大損,人才凋零。”
楚國地廣人稀,宗門眾多,很多不是以建宗令建立,不受天樞院庇護,但也是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聽到許多青山宗弟子都已離開,轉投了它派,陸平久久未語。
這個他沒法干涉,即便能,也不會幹涉。
人往高處走,修士爭的就是法財侶地,對此陸平深有體會。之前的湯志賢就是很好的例子,為了前途甘願離開青山宗。
不再深入這件事,陸平繼續提問道。
“我觀宗門實力衰敗,為何這些年過去,都不再出現一位築基修士?”
他想起了自己的道侶,眼中泛出一絲溫柔。
“你娘呢?”
“娘她……”
提起陸平的妻子,陸遠山頓時眼角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