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多歧亡羊 第49章 十一個死者
車翰林看着那一把把絲毫沒有猶豫,便插進心頭的刀子,一條條鮮活的生命,隨着滴淌的血逝去,但他們卻沒有對死亡畏懼。
就算是帶着頭套,車翰林似乎也能見到他們頭套下是帶着笑容,那種笑容是一種熾熱,瘋狂,釋懷的笑容。卻無不刺痛着車翰林,令他感到的寒意,遠遠勝過車外那綿綿大學。
大雪將整座大山給覆蓋著,車翰林幾人在山腰處,便只能停車下來行走,光禿禿的枝條也承受不了雪的重擔,走在路上時常聽到其被壓斷,發出的“嘎吱”聲。
“這山中居然還有一個小村莊。”白琳的臉龐,因為寒風不斷的刮烤着,整個紅撲撲的。
要到達那個礦場,這個村莊是必經之路,現在已經是深夜了,村莊早已經熄上燈火,街上只有一盞老舊的路燈,一閃一閃的掙扎着。
“嗯,但願他們平靜的生活不會被打亂。”車翰林點頭,村莊的規模並不大,大概也就住有十來戶人家罷了。
今夜,C市的混亂和騷動,似乎並沒有影響到這個村莊,他們早已經入睡了,早些時候,一群警察的到來也只是給他們的生活掀起一點波瀾罷了。
從村莊到礦石場足足花了他們兩個小時左右。
“你也來了。”
周東漢幾人在這裏待了幾個小時,臉上盡顯疲倦之色。
王生早些時候,已經被周東漢安排幾個人手,先行的送下山去。
之所以會讓他們冒着大雪,也要這麼的原因,是因為王生現在的精神狀態十分不穩定,如果繼續留在這裏,周東漢很害怕他會因此失控。
“將他們簡單處理下,明天雪停的話,再將他們運下山。”
不久,陸川也是感到,與白琳一起檢查現場的十具屍體。
“沒有想到,那麼簡單就逮捕到萬思恩。”周東漢抽着煙,嘆道。
“嗯。”車翰林簡單的將C大附屬中學發生的事,告知給周東漢。
“呵呵呵,真是可笑,想方設法想要抓住他,沒有想到就這麼到手了。”
“真是一點勝利的滋味都沒有。”周東漢聽完也是苦笑着搖搖頭。
“畢竟他的目的還是達到了,現在或者接下來好幾個月,他的事將會成為整個C市,甚至整個國家。”車翰林腳底下的煙頭已經有好幾根了,他扶着腦袋,不住嘆道。
“我們還是輸給他了,師兄。”
周東漢啞言,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
大雪一直持續到凌晨,隨着初升的太陽,才緩緩停止。
多達十具屍體,雖說視頻中將他們死亡的瞬間都記錄下來,但屍檢工作卻依舊得嚴謹。
所以,白琳和陸川也是一直工作到這個時候。
“怎麼樣?”見他們走過來,周東漢和車翰林同時起身問道。
“十個人都是死因都是相同的,尖物刺穿了心臟造成的死亡。”陸川搖着頭嘆道,“我見過再詭異的死法,可是十個人在同一個地方,用同一種方法自殺,我......他嗎的還是第一次見到。”
饒是他這種成熟穩重的人,此時也是不禁冒出一句粗話。
“呵呵呵,但願這也是你最後一次看到吧。”周東漢苦笑道。
“這倒也是。”
“這些人身份能確認嗎?”周東漢問道。
“不行,這些人身上有關身份的東西一件都沒有,而且各種年齡階段,性別的人都有,唯一的聯繫大概便是他們頭上都帶着山羊頭套。”白琳搖搖頭道。
“想要確認他們的身份其實不太難。”這時,車翰林突然開口道。
其他三人都將目光投向他。
“只要去調查之前發生每一件山羊案件中,與受害者有聯繫的人,就能找到他們。”車翰林說道,同時自嘲般的一笑,“估計,他們之中還有好幾個是哪些那案件之中的兇手呢。”
幾人也都沉重的點頭。
......
平安夜,本應該是歡樂的氣氛,但是在這一晚上,足足有十一條生命永遠的逝去了。
除了C大附屬中學的死者——林子韜,在發現屍體的時候,便已經確定好身份,其他死者的身份都需要調查。
好在,警方聽從了車翰林的建議,將之前的“山羊案件”中的卷宗找出來。
之前那些案件,早已經被警方調查得很明白,各個死者的人際關係,都有記錄在案。
果然不出車翰林所料,那些死者中,和之前的受害者之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繫。
......
死者,趙峰,男,年齡五十四歲。
十年前,因為受楊展欺騙,將渾身資產都投入到保險中,最後錢走樓空,生活徹底被毀掉。因此對楊展一直懷恨在心。
而楊展便是在C市發現的第一起山羊案件,他雙手被鋸斷,最後失血過多而死。
死者,田博斌,男,年齡三十四歲。
是一個極致的素食主義者,也是網號“一個善良的獅子”的主人,他在網絡上經常抨擊着一些美食主播。
其中以曹志最為受其討厭,因為曹志在直播中,經常都是論斤論斤的吃肉,這對於他這樣一個素食主義者無疑是最大的貌似。
他已經在網上,多次的指責曹志這種行為,甚至是找到他家中,但曹志對此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繼續着他的直播,因為從中獲利無數,成為數一數二的美食主播。
相反呢,田博斌生活卻與此完全不能相提並論,這讓田博斌因此心生怨恨。
後來,不知在Goat的安排下,“一個善良的獅子”的資料,被他改掉,全部換成了萬峰林的資料,所以警方後來才會找到教堂那裏去。
......
其他的死者的資料與上面的都是差不多,對那些受害者都有着十足的怨恨,將他們視為是毀掉自己生活的兇手,所以他們聚集在一起。
在Goat的指引下,將他們一個個殺害掉,同時在殺人現場中留下受害者所犯下的罪行,用這種方法實現自己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