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目標:阿維斯塔
沒有士兵追擊,菲利普輕易地帶着希爾維亞遠離了戰場,來到了一片森林之中,但現在還不是休息的時候,一但讓弗坦斯的軍隊騰出手來,一定會如獵犬一樣追殺逃亡者。
“希爾維亞,可以睜開眼睛了。”
放下了背上的希爾維亞,菲利普拿出了匕首準備取出左臂內的子彈,這並非是運氣問題,只是因為左臂骨折后靈活度差了一些沒能躲過如雨點般傾瀉的子彈,不過好在背上的妹妹安然無恙。
“菲利普,你的傷不要緊吧?”
希爾維亞心情有些低落,自己不但沒有幫上助,還在不斷的拖他的後腿,難免會有些自責。
“你不用太過自責,這不是你的錯。”菲利普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除了貓頭鷹的鳴叫再無活物了便開口道:“我們先休息一下再繼續趕跑吧。”
“菲利普,你說瑪琳太太會安全嗎?”
希爾維亞坐在一節枯木之上,棕色的雙眸有些濕潤,似是想要哭泣,但又強行忍了下來,她必須成為一個堅強的人。
“瑪琳太太是一個好人,她一定會有一個好的結局。”
菲利普堆好了樹枝后拿出了一盒火柴,生起了一堆篝火,將匕首放在火焰上簡單的消毒之後,牙關緊緊咬住了一根樹枝,開始了手術。
“嘶……”
刀刃切開了肌肉,用手指取出了左臂中的子彈,菲利普的臉龐早已經沒有了血色,冷汗打濕了身上破舊的衣衫,氣若遊絲如同一個將死之人。
“帶針線了嗎?”
菲利普聲音虛弱,若非還有呼吸的話,怕是與死人沒有差別了,但奇怪的是他的呼吸非常平穩,完全不像是一個身受重傷之人。
“菲利普,你會不會覺得我是一個累贅,如果我可以幫上你的忙的話,你就不會受傷了。”
希爾維亞強忍着淚水,找出了修補衣物的針線扔向菲利普。
從她出生便受到了家人的寵愛,原本靠着父母的辛勤勞作,勉強可以維持他們兄妹的學業,但不幸還是降臨了,一場瘟疫奪走了父母的生命。
從此身為兄長的菲利普便再也沒有去過學校了,而是整天奔波於工廠區尋找各種可以勝任的工作,維持着希爾維亞的學業。
希爾維亞時常會想,是不是自己奪走了菲利普的人生,都是因為自己,菲利普才會因為勞累患上了嚴重的胃病,都是自己的錯。
“你怎麼會是累贅呢?你可是我唯一的家人啊,保護家人是男子漢的責任。”
雖然是受到了“菲利普”的靈魂碎片的影響,但這也是韓淞發自內心的想法,似乎在穿越前,也曾經有一個人對他說過這樣的話。
“小淞,你要記住保護自己的家人可是男子漢的責任,以後,這個家就靠你了。”
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閃過,原本應該是熟悉的身影,可卻不知道為什麼很多記憶都已經遺忘了。
“菲利普,你真的變了很多呢,以前的你一定會說這是媽媽的遺願吧,但這變化並不是壞事呢。”
“變了很多嗎?也許吧。”
菲利普熟練的縫合了刀口,走到希爾維亞身旁柔聲問道:“你的腳還疼嗎?”
“抱歉,走路還是有些困難。”
希爾維亞已經有些自我厭惡了,厭惡只會拖後腿的自己,在她的心中也有了想要變強的想法,她不希望自己再次成為累贅了。
“為什麼要道歉呢?你沒有錯,哥哥保護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而妹妹只需要放心的依賴哥哥就行了。”
菲利普撫摸着希爾維亞如綢緞般的亞麻色長發,家人便是這瘋狂的靈魂之中唯一的溫柔了。
希爾維亞感受着家人的溫暖,她明白菲利普還是那個溫柔的哥哥,一點都沒有變,他還是他。
“我們之後要去哪?”
“嗯……我想想。”菲利普整理着腦海中破碎的記憶,突然開口道:“要不,我們去阿維斯塔吧,據說那裏是整片終北大陸科技最為發達的國家。”
“阿維斯塔?那裏離阿加曼德相隔好幾個國家,我們沒有那麼多的食物和路費。”
希爾維亞點數着帶出來的全部家當,不經有些泄氣,對未來有些迷茫。
“總會有辦法的,雖然這條路很艱難,但並非無路可走啊,不是嗎?”
菲利普露出了溫和的笑容,只要有了目標,那麼就有了努力的方向,不管這條路有多麼的艱難,也總比無路可走要好上無數倍。
希爾維亞有些愣住了,她似乎在菲利普的身上看到了某種光芒,這束光芒驅散了她心中的陰霾,讓她也稍微對未來有了一些期待,至少她並非孤獨一人,還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親人。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快休息一下吧,我來守夜。”
“嗯。”
看着希爾維亞進入夢鄉之中,菲利普抬頭望向夜空中璀璨的繁星,一時之間有些恍惚,似乎是回到了那一年的夏天。
“原來……我也有美好的回憶……”
……
……
“你居然沒有逃跑,說實話這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你難到認為僅憑你序列五的實力可以挑戰身為半神的我?”
來自戰爭教會的中年教士冷笑着看向阻擋在自己身前的白袍男人,弗坦斯的軍隊早已經攻入了塞拉城之中,來始進行冷酷無情的鎮壓。
“我也並不想與你為敵,但我收到的命令便是拖住你,硬着頭皮我也給上啊。”
被譽為黑教士的白袍男人露出了苦笑,他所做的一切也只是奉命行事,並非本意,畢竟,沒有人願意承受一位半神的怒火。
“多說無益,有什麼後手只管使出來吧,真理教會不可能一件像樣的非凡物品都沒給你就讓你來送死吧?”
中年教士表情從容,他有自信不管對方拿出什麼樣的物品都可以取得勝利,這是他身為半神的驕傲。
“我雖然不知道你的名字,但這並不妨礙我對你的自大感到厭惡。看着吧,這便是教皇冕下賜予的聖物。”
身穿白色教士袍的年輕男人將雙手刺入了自己的胸膛,掏出了一顆鑲嵌有各種寶石的心臟。
拳頭大的心臟成黑褐色,以一種詭異的韻律跳動着,似是可以牽引所有人的心臟一起跳動,鑲嵌其上的各種寶石散發著耀眼的靈光。
鮮血滴落在心臟之上,製造出了一片領域,在這片領域之內,這顆心臟便是至高的神明,哪怕是半神也無法與之匹敵。
中年教士冷哼一聲,無盡的火焰在他的雙掌之中壓縮成一團姆指大小的焰之花,這是死亡之花,是戰爭之花,是毀滅之花。
焰之花盛開,釋放出一種奇異的磁場,以此對抗黑色心臟製造出的領域,這是獨屬於半神的能力,也是他能被稱之為半神的原因。
“偉大的真理之神啊!您的榮光早以撒滿整片大陸!您卑微的僕人願意為您付出生命。”
白袍男人的身體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乾枯,氣息也越發的虛弱,他的一切都成為了這顆黑色心臟的能源,直至死亡的到來。
“黑教士果然全部都是一些不要命的瘋子,居然如邪教一般進行早已經被禁止的活祭。”
在終北大陸,所有的教會都一至同意將活祭定為禁忌,不管發生怎樣的災害也絕對不能舉行活祭。
中年教士表情溫怒,放任掌心的焰之花肆意生長,隨着的心念一動,焰之花噴撒出極致的火焰,焚燒着那顆黑褐色的心臟,想要活生生將其煉化。
“你就算殺了我也起不到絲毫作用,這顆心臟的封印已經解開了,你們都會死!”
白袍男人扯動乾枯的嘴唇,露出了激進瘋狂的笑容,他的生命不斷湧入心臟之中跟隨着那邪異的韻律跳動,一股污穢到極致,邪異到極致的氣息出現似是要吞食天地之間的一切生命。
那不可名狀的氣息擴散,空氣之中就好像有一團滑膩噁心的凝膠狀物質,順着呼吸道進入了中年教士的肺葉之中,污染着他的本源,這是要徹底的毀了他。
“你們……你們居然使用如此邪異之物!真理教會真的是墮落了!”
盛開的焰之花似是受到了污染,逐漸凋零,中年教士的生命也如那焰之花一樣早已經是風中殘燭,似隨時可能熄滅。
黑褐色的心臟懸浮於半空之中有節奏的跳動着,不斷釋放出那不可名狀的邪異氣息,彷彿要污染整個世界。
“看樣子是兩敗俱傷呢,不知道我能否收穫一顆半神級的星核呢?”
這個怪人瘦骨嶙峋的身軀隱藏在層層襤褸破碎的黃袍下,雖然看起來瘦弱而笨拙,他的一舉一動卻是異常的靈活,帶着一種絕非凡物的優雅。
而在怪人的臉上佩戴着一張沒有五官的蒼白面具,在那襤褸破碎的黃袍下隱約可見條條滑膩的觸手在爬動收縮,不經讓人懷疑他……或者它到底承載了多少瘋狂。
“好了,這場鬧劇我也已經看夠了,結束吧。”
蒼白面具上浮現出條條紋路,似乎是代表了某種規則的體現,一條滑膩的觸手剎那間貫穿了中年教士的頭顱,堂堂半神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