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打籃球只是順帶的
必須承認,年少時,林星的成長離不開一個人。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混蛋。這個混蛋的名字叫——加里·佩頓。……西雅圖,還沒有改名“鑰匙”的中心體育場,一場超音速vs國王的NBA常規賽正火熱進行。在滿場的歡呼聲中,加里·佩頓完成了對“土豆”斯伯特·韋伯的搶斷。轉身一路快下,衝到了前場,三分線外一個急停出手,直接追了一記三分。哐當!主場球迷發出了巨大的嘆息聲,坐在前排座位上的林星卻扯着嗓子:“該死的,加里,別再秀你那屎一樣的三分了!”在超音速的主場來了這麼一段針對加里·佩頓的垃圾話,林星拉滿了他的作死屬性。要知道,此時二年級的加里·佩頓,雖然還沒有兌現90年榜眼郎的天賦。但硬朗的球風、頑強的鬥志,已經征服了西雅圖的球迷。林星針對佩頓,就是在針對西雅圖中心體育館內一萬七千多名西雅圖球迷。身後,已經有不滿的目光緊盯着林星的後背了。球場上的佩頓沒有理會林星,而是迅速的退防。幾個回合后,他又踩着三分線出手了一記長兩分。哐當!這已經是佩頓的第二鐵了,這場比賽,他總共也就出手了2次。“加里,你的兩分怎麼也和屎一樣了?”不滿的目光越來越多了,林星已經感受到來自身後的惡意。他知道,如果他不趕緊閉上他的嘴巴,以90年代NBA球迷的彪悍作風,場邊很有可能會爆發一場大戰。又是幾個回合后,看到佩頓再一次的投籃打鐵。林星卻死性不改:“FK,加里,投不進就別Mother-Fk的投了,你都快成國王的場上第六人了!”話音剛落,身後,裹挾着憤怒的“Shutup”就直指林星。身側,渾身不自在的基德拉開了和林星的距離。離着不遠,超音速的教練席,“瘋狂”的喬治·卡爾側了側頭,他想看看到底是誰,居然比他還能噴。也是在這時,回防的佩頓放緩了腳步,靠近了林星。他咬牙切齒的伸出雙手,狠狠的擼了一把林星的頭髮,然後小聲的做出警告:“如果你還想走出這座球館的話,就閉上你的臭嘴,比賽結束后,你想怎麼噴,就怎麼噴。”看到這一幕,主場的球迷懵逼了,加里·佩頓直接對球場邊的“球迷”動手了?不會被裁判罰出去吧?主裁判也懵逼了,球員對球迷動手?這可是NBA明令禁止的。那麼,他是吹哨呢?還是不吹哨呢?捏着哨子,最終主裁判還是放棄了吹哨的想法,因為林星滿臉帶笑。佩頓也露出了猙獰的笑容,雖然是獰笑,但至少,那也是笑啊!兩個人都在笑,這就是普普通通的打鬧了,他真吹哨了,那豈不是成了光頭喬的前輩了?側着頭的喬治·卡爾,大概猜出了加里·佩頓和場邊這個小黑粉的關係,搖着頭笑了笑,不以為意。接下來的比賽,林星還真就閉嘴了,他很安靜的看完了這場比賽。3投0中的加里·佩頓也沒有再出手,而是集中精力到了防守端,如瘋狗一般咬死了米奇·里奇蒙德。最終,
3投0中的加里·佩頓得到0分5個籃板4個助攻3個搶斷,“帶領”主場作戰的超音速戰勝了遠道而來的薩克拉門托國王。……比賽結束后的西雅圖中心球館停車場,林星和基德靠着一輛雪佛蘭越野,等待着。他們已經等了有一會了,基德很耐心。林星卻雙臂抱胸,不時的扭頭看向不遠處的球員出口。偶爾抱怨一句:“我們為什麼要站在這裏等?為什麼不進去等?加里那傢伙怎麼還不出來?對了,賈森,你為什麼不把加里的車鑰匙要過來?這樣我們就能坐進車裏暖和暖和了……”雖然已經是春天了,西雅圖的夜晚還是有點冷,尤其林星從洛杉磯而來,上身就穿了一件T恤。凍得發抖的他就像是進入到了十萬個為什麼的世界,一直在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一旁,裹着一件牛仔外套的基德默默地擺弄着一顆籃球。那是超音速贏了球之後,加里·佩頓要來的比賽用球,他直接送給了基德。又等了好一會,直到遠處傳來一陣像是rap一般富有節奏的對話——“那老頭的籃球我算是看明白了,就是平分球權,每個人都能夠得到一些出手權,每個人都能得到十多分,這樣我們就沒有明星球員了,最大的明星就是他了……”林星站直了,伸長了脖子,他看到了久違的加里·佩頓,以及正在抱怨着什麼的佩頓的隊友,“雨人”肖恩·坎普。“能不能快一點,加里,我踏馬快被凍死了!”佩頓就這麼被打斷了,他攤了攤手,朝着和他同行的坎普擺擺手。“這些話放在心裏就行了,肖恩,走了,明天見。”就這樣,佩頓告別了坎普,動作迅速的打開了車門。基德很老實的坐到了後座上,林星絲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到了副駕駛。佩頓扭動鑰匙,發動他的車,發動機開始轟鳴,很快疾馳而去。“Fk,Star,今天比賽現場你說的那些垃圾話我可是還記得呢!”“所以呢,你想怎麼辦?”“想怎麼辦?當然是找個場子狠狠地教訓你!”“等等,你踏馬不是說打完隨便隨便我怎麼噴的嗎?”“是,沒錯,但我沒說我不能回嘴啊?”“我就知道,加里,你踏馬就是個混蛋!”“你也一樣,Star……”很快,這輛載着兩個滿口芬芳的壯漢、以及一個沉默地有些過分的老小子,抵達了附近街區某個安靜的街球場。一下車,加里·佩頓就拽掉了身上的T恤,高喊着:“賈森,把那該死的籃球給我!”基德似乎已經習慣了眼前的這一幕,他默默的把手中的籃球扔了過去。然後,就坐在球場邊,看着佩頓和林星擺出了一對一的架勢。“你的毛還沒長齊,所以你先攻!”“不,老傢伙,你先攻,因為我得尊老愛幼。”籃球推來推去,這場一對一還沒開始,口頭上的交鋒就率先開始了。最終,籃球還是交給了林星這個毛還沒長齊的毛頭小子。接過籃球,林星也沒了那些多餘的廢話,安靜的拍打着籃球。佩頓這個混蛋卻一直在叨逼叨、叨逼叨,一張嘴就沒停過。“你的球控的太高了,小子,趕緊控低點,不然我就要出手搶斷了……”一邊說著,一邊就用身體頂了上來。他這一頂,林星立刻就側了側身子,顯得非常慎重。而從場邊基德的視角看,林星的慎重很有必要。因為佩頓的一雙小短手,已經勾着林星的手臂,斜插着進來了。他沒掏到球,於是,這個手臂插入的動作,配合著高高揚起的另一隻手臂。看着就像是自由搏擊中抱摔的起手式,對抗的激烈程度,由此就可見一斑了。側身靠着佩頓,林星直接轉到了背身模式。他左晃右晃,都是粗糙的假動作。突然一個實打實的轉身,不控球的左臂揚起,毫不猶豫的向後橫掃。砰!一肘,結結實實的砸在了佩頓的胸口,肘的佩頓都趔趄了幾步。控着球的林星加着速,就這樣抹過了佩頓,抬手就一個拋投出手。唰!球進了!場邊,基德仍然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但如果有第四個不明真相的人在場,他恐怕會問:“你們這是在打籃球?”或者,“你們這是打架的同時,順帶打一下籃球?”結結實實的吃了一肘,佩頓也只是揉了揉胸口,小聲的吐槽着:“Fk,Star,你現在出手越來越沒輕重了。”林星想都不想,直接懟了回去:“這還不都是你教的?”“……”佩頓無言以對,他想起了多年以前的那一晚——林星和基德的相識,是在一場米國小學籃球錦標賽上。那個時候,林星的球風就略帶狂野。因為球風狂野,所以當晚,基德就帶着林星,去見了加里·佩頓。基德和佩頓相識的更早,或者這麼說:小時候,佩頓是奧克蘭街頭的孩子王,基德就是他身後的小弟。當然,是球技最出色的小弟。小弟受了欺負,自然是要找老大找回場子的。但當時,林星和佩頓的對位,是極其不對等的。要知道,基德比林星大了快三歲,佩頓比基德還要大四歲多。綜合一下,佩頓比林星大了差不多7歲。7歲的年齡差,代溝都有了,更別說身體的差距了。那場一對一,林星慘敗而歸。但同時,瘦小的林星也拚命的撕咬佩頓,咬得佩頓渾身上下到處都是青腫和鮮血。當然,林星更慘,慘到了立刻回家,可能爸媽都不認識的地步。打完那場一對一,佩頓當即表示,要收下林星這個小弟。林星卻擺着手,惡狠狠地拒絕了。雖然不是小弟,林星卻和佩頓不打不相識,此後經常相約街球場,進行着基德已經習慣的、慘烈的一對一。彼時,林星的系統是對抗就能累積“血腥值”,每100點血腥值就可以兌換一項天賦。他所兌換的那些天賦,至少有一半,來自佩頓。……回到這場正在進行的一對一,街球場上的規矩,進球者繼續持球攻。所以,這球,又一次林星控在了手下。這一次,他選擇向右側虛晃一槍,然後突然轉到左側,右臂的臂尖不經意間戳向了佩頓的臉。砰!“停!”“犯規了,Star,你這肘太顯眼了。”因為林星和佩頓的關係已經不僅僅是球場上的對手了,他們也是場外的朋友。所以,這場上的對抗,尺度就必須有所收斂了。基德就是兩人一對一中的裁判,他叫停了林星的這一攻。球場上的林星也舉着手:“好吧,我的,沒收住力……”已經被肘到臉的佩頓,摸着發紅的鼻子,惡狠狠地瞪着林星:“小子,現在該我了!”終於,老年人佩頓拿到球了,他直接用屁股對準了林星。“我淦,加里,你什麼時候偷師了查爾斯·巴克利,居然學會了用屁股,惡臭啊……”佩頓是垃圾話大王,這些年,林星也跟着學到了不少。污穢不堪的垃圾話,張嘴就來。控着球的佩頓也不慣着林星,直接回擊:“你懂什麼,我干你,都不用面對面!”說著,佩頓的屁股就挺動了一下,擠開一步,接着就是一個迅疾的轉身。無需控球的左臂高高揚起,掃到了林星的下巴。砰!下一秒,林星就捂住了下巴。疼,非常疼……他停在了原地,痛苦的看着佩頓帶球上籃得手。場邊的基德毫無表示,這就代表,佩頓的這一肘,至少在基德看來,是沒問題的。別質疑基德的公正性,他可是NBA兩屆道德風尚獎得主。“再來!”紅着眼睛,林星吼了一聲。……一場血戰,打到最後,贏家仍然是佩頓。林星雖然輸了,卻對此感到滿足。因為他知道,面對一個快要到運動生涯巔峰的佩頓,輸掉這場一對一,那可太正常了。要知道,再有一個多賽季,佩頓就會因為季後賽對大名鼎鼎的凱文·約翰遜的成功防守,得到他的綽號“手套”。當然,更重要的是,系統內的“血腥值”,正因為這場一對一,飛快的積累中……摸了一把嘴角的青紅,林星吼着:“再來一場!”佩頓瞪了瞪眼睛:“再來一場?我踏馬剛打完一場常規賽……”聽到這話,林星無奈的撇着嘴:“好吧,那就明天繼續。”“明天?繼續?”“對啊,明天,繼續!”“你不回去了?”“我都放假了,回去幹什麼?”“那你待在西雅圖幹什麼?”“找你一對一啊!”“Fk,你是不是受虐狂?”“不,恰恰相反,我只是喜歡虐你。”“你踏馬什麼時候虐過我?說大話……”“……”一旁的基德看着打完一場搏命一對一的兩人,還是互不相讓的拌着嘴,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真的已經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