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血染虎威寨
沈孤鴻卻一把拉住了焦急的袁韶沉聲喝道:“你想去送死嗎!”
袁韶此時雖然着急,但他也聽到了戰馬的嘶鳴聲。
“糟了,是虎威寨的山賊!”
虎威寨,是大涼山主峰。涼山上的一夥土匪。
打家劫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還經常做出屠村的暴行。
涼山距離卧龍村二百里地,因為卧龍村靠近索托城。虎威寨的山賊不敢來此地燒殺搶掠。怕惹得索托城不高興。
山賊再厲害,也不是正規軍的對手。
索托城方面對於此事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因為出兵繳賊太麻煩了!動用軍隊去打虎威寨,耗時費力燒錢。關鍵是人家山賊不傻,你追我跑,你走我繼續搶。
游擊戰,軍隊可吃不消。所以只要虎威寨不在他們眼前蹦噠,索托城也懶得管這些事情。
沒想到虎威寨的山賊竟然真的向卧龍村動手了。
袁韶被沈孤鴻一聲輕喝醒悟了過來說道:“大哥怎麼辦?要不咱們去索托城找我表姐夫吧。他可是索托城武魂殿主教。魂帝級彆強者!”
沈孤鴻搖了搖頭說道:“等到咱們倆到索托城請來你表姐夫,他幫不幫忙還不一定,況且山賊還能在這裏等着我們來報仇成?”
他可太了解這些山賊心裏的小九九了,游擊戰。是最管用的。等到他們找來援兵,人家早溜之大吉了。
袁韶聞言一陣語塞。
畢竟他所謂的“表姐夫”是個八杆子打不着的親戚。
袁韶雙拳緊握恨聲說道:“可恨,虎威寨的山賊打家劫舍錢財全部搶光,人基本上全殺了。我如今只有一個魂環,那虎威寨大當家聽人說是一個魂宗級別的強者。手底下的四大天王。更是跟大哥你一樣的魂尊!還有二百多名嘍啰。”
袁韶第一次有無能為力這種感覺。村子裏可還有他的父母以及年邁的奶奶。
錢?對啊!山賊打家劫舍為了什麼?不就是錢嗎?自己想要活命需要什麼?百年魂獸,百年魂獸要用錢來換!
想到此處,為錢頭疼的沈孤鴻豁然開朗。沈孤鴻認真說道:“你確定這群山賊里的最強者只是一名魂宗?”
如果只是魂宗以及四名魂尊,自己用點手段。殺之不難。
畢竟獵人對於這蒼茫大山中的草藥毒物是最了解的。
袁韶凝重說道:“大哥,我確定。半年前我們卧龍村來了一批逃難的村民,他們也是被虎威寨打劫的。這話是他們親口所說。”
沈孤鴻沉吟片刻說道:“咱們先回卧龍村看看那伙山賊離開了沒有。如果沒有離開,不可妄動。如果被他們發現,就麻煩了。”
一名魂宗,四名魂尊。還有數目眾多的小雜魚。沈孤鴻如果不動用些手段,也有些吃力。
袁韶知道此事的兇險,猴臉閃過一絲動容說道:“大哥,你不必跟我一起去的。畢竟當初……”
畢竟當初,是卧龍村的人把年僅六歲的沈孤鴻趕出去的。
沈孤鴻一臉平淡的說道:“我不是那麼小氣的人,你不是我的小弟嗎?你的仇,大哥來報。”
你的仇,大哥來報。這句話,讓袁韶真正的認可了沈孤鴻這個大哥。
袁韶心中流露出一股暖意,昔日卧龍村民怎麼對待沈孤鴻的,他都看在眼裏。現如今卻是他們口中的災星不畏生死替他們報仇。
袁韶感情之情無以言表,當即發誓道:“以後袁韶這條命就是大哥的了!”
果然,人心不是靠武力收買的。那是下策。義父說的沒錯,攻心才是上上之策。
沈孤鴻點了點頭。說道:“殺過人嗎?”
袁韶聞言猴臉露出一股懼意囁嚅道:“我殺過雞,人、人沒殺過。”
不過也只是那一瞬,山賊對於他來說有滅門之仇。袁韶心情很快就平復了過來,恨聲道:“虎威寨與我有滅門之仇,要是有機會我袁韶必定把他們千刀萬剮!”
看着袁韶,沈孤鴻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好,這一刻的你。沒有讓我小覷,少年熱血,快意恩仇。如此才不負項上少年頭。”
袁韶看着眼前披着熊皮長袍的沈孤鴻,神情一陣恍惚。自己大哥這些年經歷了什麼?言語談吐,心智實力。樣樣都堪稱頂流。
沈孤鴻看袁韶神情獃滯,說道:“走吧,先回村看看。還有沒有活口。”
袁韶聞言答應一聲二人快步朝着卧龍村的方向趕去。
走了半刻鐘左右,二人來到了卧龍村外的卧龍岡。在卧龍岡上可以俯瞰整個卧龍村。
此時的卧龍村,山賊已經揚長而去了。只留下了火光衝天的卧龍村以及滿地屍骸。
老人青年男子全是被殺,衣衫不整的女屍。老老少少,無一活口。
卧龍村不過百戶,皆是茅草所蓋的房屋。一把大火足以燒盡。
袁韶猴臉如同死灰,雙目無神的望着燃燒的卧龍村,雙腿一軟癱倒在地上。
沈孤鴻目光平淡的望着卧龍村,嘆息一聲。
轉頭看着身邊癱倒在地的袁韶沉聲道:“你這樣如何報仇?”
一語驚醒夢中人,袁韶伸出手掌打了自己兩個光。大哥說的對!自己這樣怎能報仇?
一把大火,燒掉了袁韶的家。同時也燃起了他心中的復仇之火。
沈孤鴻見袁韶重新振作,問道:“虎威寨在卧龍村的哪個方向,距離多遠?”
袁韶起身說道:“虎威寨在卧龍村西南邊的大涼山脈主峰,涼山上。距離卧龍村二百多里。”
二百多里嗎?按照山賊的習慣,打劫完一個地方肯定要回山寨慶功的。二百多里,自己半天不到就能趕到。不過在那之前,自己要先去借點外力。
沈孤鴻思緒飛轉,他是獵人。對於這蒼茫大山中的藥材毒草最是了解。山賊都是聚在一起的,用毒是最好的方法。
心中已有定論,說道:“走吧。”
袁韶一臉疑惑的說道:“大哥,我們去哪裏?”
沈孤鴻摸着滄浪劍。笑了笑,輕聲說道:“殺人。”
此時已經日上三竿,二人頂着烈日。往西南方向的涼山走去。
兩個時辰后,沈孤鴻與袁韶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山谷之中。
谷中傳來陣陣轟鳴聲,清涼的空氣裏帶着一絲濕氣。這代表着裏面有瀑布。
袁韶猴臉虛弱的問道:“大哥,咱們不是去殺人嗎?來這黑不隆咚的山谷里幹什麼?”
他只有一個魂環,武魂是猿猴,不善於長途跋涉。再加上平日裏修鍊也是一天打漁兩天晒網。體力自然不如沈孤鴻。
沈孤鴻打量這四周的景色,雖然很黑。但隱隱約約還是能看清楚周圍景色的。
深山狩獵九年。養成了他做事謹慎,追求萬全之策的性格。這處山谷憑藉他在深山打獵的多年經驗。有他想要的東西。
沈孤鴻說道:“找花。”
花?袁韶聞言一陣不解,不是去殺人嗎?怎麼剛開始找起花來了?
但他也沒說什麼,他現在以沈孤鴻馬首是瞻。沈孤鴻做什麼他都覺得是對的。
突然,沈孤鴻問到一股淡淡的香氣。給人一種迷醉酥麻感覺。
循着味道,沈孤鴻看到了一顆散發著幽幽熒光的綠色花朵。綠色的花瓣分成八片,每一片上都裹着厚厚的綠色花粉,螢光就是這些花粉發出來的。
袁韶看着散發著綠色熒光的花朵,猴臉驚奇的問道:“大哥,這是什麼花?還會發光。我怎麼感覺身子有些麻?”
沈孤鴻說道:“此花八瓣,花瓣之上裹着能讓人麻木的花粉。名叫悲酥螢花。根據我之前的試驗,百年魂獸吸入這花粉也動彈不得。”
說這,拔出滄浪劍割掉一塊自己身上的熊皮長袍。用熊皮裹住悲酥螢花的八瓣花朵輕輕一捋。悲酥螢的花粉都被沈孤鴻捋到了熊皮中。花朵變得熒光微弱。
袁韶恍然大悟說道:“大哥果然深謀遠慮,虎威寨山賊眾多。用毒才是最有效的。”
沈孤鴻把沾滿花粉的熊皮緊緊裹住,放入腰間。說道:“孺子可教,咱們只有兩人。不動用些手段。那跟莽夫有何區別?做事情多用點腦子。”
袁韶猴臉尷尬的訕笑道:“大哥教誨的是,小弟記住了。”
沈孤鴻點了點頭。
如今萬事俱備,東風以來。下面就是上涼山!
“走吧,上涼山!”沈孤鴻說道。朝着山谷外快步走去。
袁韶聞言猴臉凝重的應了一聲,跟上沈孤鴻的腳步。滅門之仇,焉能不報!想到此處,袁韶眼裏好似有熊熊烈火燃燒。
虎威寨,位於千丈涼山中間處。上山的路只有一條,剩下的都是密林。易守難攻。
涼山周圍,都有虎威寨的探子把守。防止有人攻山。可今天探子卻都回虎威寨了。
今天對於這伙山賊來說,是個喜慶的日子。大當家滿載而歸,回到山寨以後宣佈全寨上下皆可暢飲美酒。隨意吃肉。
他們當山賊,不就是為了錢財,為了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嗎?
虎威寨上方的涼山之巔上,沈孤鴻背靠一塊山壁。望着下方吆喝連天的虎威寨,拿起水囊默默飲酒。
袁韶在他旁邊。咬牙切齒的看着下方大快朵頤的眾多山賊,他們吃的肉喝的酒。都是從卧龍村裡搶來的!
袁韶看着不遠處神色平靜的沈孤鴻沉聲說道:“大哥,我們什麼時候動手?”
沈孤鴻望着下方一個身材肥胖似豬般的中年男子,喝了一口酒說道:“不着急,酒是好東西。萬丈紅塵三杯酒。等到他們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再出手。”
袁韶點了點頭,望着天邊似血殘陽。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他知道,此刻不能意氣用事。
沈孤鴻瞟了一眼袁韶,把腰間的包裹着悲酥螢花粉的熊皮遞給了他說道:“等到入夜,你去虎威寨東邊山嶺上點燃此物。機會只有一次,莫要搞砸了。”
東風輕輕吹動着沈孤鴻如墨的長發,這是他交給袁韶的第一個事情。
袁韶小心翼翼地接過熊皮包裹,直接塞進了懷裏。沉聲說道:“大哥放心!”
沈孤鴻點了點頭,不再說話。舉起水囊繼續飲酒。
虎威寨校場中數百顆人頭涌動,三四十張木桌擺滿了熟肉。旁邊是數百酒罈堆成的小山。
校場中央的高台上,有六個座位。
中央主座上坐的,正是剛剛沈孤鴻盯着的肥胖男子。此刻的他滿臉橫肉臉上帶着笑意正在跟周圍的五人喝酒。
“哈哈哈!這一票乾的漂亮!老二老三你們今天是殺爽了,我就玩了幾個村婦。完事之後人都被你們殺光了!嘿!”肥胖男子遺憾說著,滿臉橫肉微微顫動。
他旁邊坐着一個長相像黃鼠狼一般的禿頭男子滿臉堆笑說道:“哈哈哈,那不是因為大當家的您時間太長了嗎。二當家與三當家他們是殺上頭了。”
肥胖男子聽着他恭維的話大笑着拍了拍桌子說道:“他媽的,還是師爺你說話中聽。都怪老子時間太長了。哈哈哈。”
坐在兩邊的四人也跟着恭維肥胖男子,拍起馬屁來。
肥胖男子拿起一個酒罈站起身來朗聲道:“小的們,今天咱們滿載而歸。今晚好酒好肉管夠,老子跟大家一起徹夜暢飲!”
肥胖男子話音剛落,下方的幾百嘍啰齊齊高喊:“大當家的威武!大當家萬歲!”
幾百嘍啰的喝彩聲加在一起,連山巔之上的沈孤鴻都能清晰地聽到。
沈孤鴻望着下方虎威寨的眾多山賊,輕笑一聲說道:“最後的晚餐,哥幾個吃好喝好。”
袁韶望着天上初升的彎月,說道:“大哥,時辰到了嗎?”
沈孤鴻喝了一口酒說道:“去辦吧。點燃的時候屏息,此煙不可聞。辦好之後立馬回來。”
袁韶聞言點了點頭,輕手輕腳的往虎威寨左邊的山嶺上走去。
看着下方的肥胖男子,沈孤鴻眼神微凝。此人看來就是大當家的了,悲酥螢花的麻痹作用對他的作用應該沒有那麼大。至於那所謂的“四大天王”以及那一眾山賊嘍啰則抵擋不住。
這就夠了,就算肥胖男子是個魂宗,哪怕是全盛時期。他底牌盡出也是可殺的。最大的威脅就是數量問題,如今已經解決。自己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花毒發作了。
“大哥,事情辦好了。”
袁韶的聲音打斷了沈孤鴻的思緒,氣喘吁吁的趕了回來跟沈孤鴻復命。
沈孤鴻點了點頭說道:“做得不錯,等到花粉燃盡,我們就進虎威寨。”
袁韶點了點頭,他攥緊的拳頭已經代表着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西邊彎月此時已經變為了滿月,下方的校場中。山賊嘍啰,以及高台上的“四大天王”還有師爺。一個接一個的倒了下去,悲酥瑩花加上他們喝了太多的酒。毒性更盛。
肥胖男子驚恐的看着四周突然暈倒的幾人,他聞到了空氣中淡淡的香味。由於喝了不少酒,他一開始並沒有發覺空氣中的異樣。沈孤鴻猜想得不錯,悲酥瑩花粉的毒。對於肥胖男子來說作用不如其他人明顯,只削減了他的戰力。並沒有毒倒。
此時,虎威寨的大門卻被人一腳踹開。一個披着熊皮長袍左手持劍的黑髮少年,身後跟着一個猴似的黃衣少年走了進來。
肥胖男子一看來人竟然是兩個乳臭未乾的小屁孩。
肥胖男子森然一笑,滿臉橫肉微微顫動說道:“這些是你們倆小畜生乾的?”
他叫鄭屠,落草為寇之前是一個屠豬戶。武魂是一把剔骨刀。四十五級魂宗。
沈孤鴻手指摩挲着滄浪劍沒有說話。
身後的袁韶一臉憤恨的說道:“你們這群山賊才是畜生!屠我卧龍村,簡直連畜生都不如!”
鄭屠聞言拍了拍滿是肥肉的肚子說森然道:“是我乾的,你們卧龍村的村婦還不錯。你們這倆漏網之魚,真是好膽。敢闖虎威寨,還毒翻了我的這麼弟兄。今天我就要拿你們倆下酒!”
鄭屠說完腳下浮現出黃黃紫紫四道魂環。一把巨大的剔骨刀出現在他肥胖的右手中。
袁韶聞言一陣氣急,這個鄭屠簡直就是豬狗不如。看到鄭屠的武魂之後便嘲笑道:“呸,我看你不去村頭殺豬可惜了。”
鄭屠臉色冷的可怕,袁韶說對了。他以前還真是殺豬的。那是他的黑歷史。誰敢提起,他直接就一刀剁了。
鄭屠殺意森然說道:“我今天就要殺了你們這倆小畜生!”
這倆十四五歲的男孩,因為卧龍村的事情而來。鳥不拉屎的小地方,能有個魂師就不錯。他們倆年紀那麼小,自己那不是一刀一個?
沈孤鴻說道:“多說無益,你去一旁躲着。”
袁韶聞言不再口嗨,老老實實的跑到了遠處。
鄭屠說道:“你這個小子倒是講義氣,好!那我就先把你宰了再殺那個尖嘴猴腮的小子。”
沈孤鴻面色平靜,運轉魂力。腳下:黃黃紫三道魂環浮現。
鄭屠看到眼前的少年年紀輕輕竟然是一名魂尊,肥胖的臉上露出一股凝重之色說道:“小子,你是哪個家族的人?”
這個年紀三枚魂環,應該是大家族的人吧?
沈孤鴻周身三枚魂環輕輕律動,如墨的黑色長發蛻變為了銀白色。眉心處多出了一顆黑色魔眼,手中的滄浪劍發出一絲雀躍的輕吟。
“殺你的人。”沈孤鴻話音剛落,三尺滄浪出鞘。持劍朝着肥胖的鄭屠斬去。
鄭屠肥胖,加上飲了酒中了毒。速度更慢了。看着越來越近的沈孤鴻,鄭屠想要閃身躲開。運轉第一魂技反擊。但他突然發現、自己的速度變慢了許多,只能持刀對上迎面而來的劍鋒。
沈孤鴻左手持劍一斬被鄭屠擋住,右手化為了紫色。朝着鄭屠肥肉橫生的胸口上拍去。
大悲賦第三式:天絕地滅大紫陽手!
沈孤鴻一招得手,借力閃身退後。鄭屠感到胸前一陣氣血翻湧。吐出一大口紫血。胸前多出一個紫色掌印。
天絕地滅大紫陽手,中掌者不會馬上死。體內的生機會緩緩流逝,如果不及時治療必死無疑。除非那個魂力級別比沈孤鴻高出一個大級別才能用魂力破開胸前的紫色掌印。
這小子有古怪,鄭屠受了這一掌。心中暗道。
沈孤鴻看一擊得手,收劍入鞘。把滄浪劍插入地上。邪龍污穢的氣息大漲。
第一二魂環轉動,沈孤鴻左右臂化做邪龍爪。“邪龍狂襲!”
不給鄭屠一點喘息之機。
鄭屠肥胖的臉上露出猙獰之色道:“小畜生,我要你死!剔骨刀鋒!”
紫色第四魂環大亮。鄭屠揮舞着剔骨刀舞動起來,周身肥肉隨着他的動作晃動。顯得有些滑稽。隨着他的舞動,身體四周形成了一圈刀鋒形成的風牆。
有意思,竟然不躲。沈孤鴻的第一魂技傷害很高。他看的出來,鄭屠的第四魂技,只能圍繞着身體。這也是他進攻的最好機會!
龍爪直接擊破了刀鋒風牆,捅進了鄭屠的肚子裏。鄭屠的第四魂技也隨着這一擊消失散了。
鄭屠的綠豆眼不可思議的看着面前的白髮少年,一個魂尊。怎麼可能破開自己的第四魂技!
沈孤鴻是破開了鄭屠的第四魂技,但是刀鋒形成的風牆同樣也撕裂着他的皮膚,起碼五十多次。
熊皮長袍碎裂,散落在地上。結實的上半身。雙臂邪異龍紋輕輕蠕動着。
上本身佈滿了密密麻麻的刀傷,血液隨着傷口緩緩滴落。體內的生機又流逝了許多。
沈孤鴻皺起劍眉。果然,殺魂宗是要付出一點代價的。那麼這樣如何?沈孤鴻突然想到了什麼。
插進鄭屠肚子裏的龍爪凝聚邪穢力量貪婪吸收着鄭屠身體裏的血肉。
感受着肚子裏飛快流失的血肉。
鄭屠肥胖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恐說道:“好漢!不!大爺!大爺你放過我。我……”
還沒等鄭屠求饒的話說完,他肥胖的身體已經迅速乾癟了下來。成為了一個皮包骨頭的人干。
沈孤鴻吸收完鄭屠的血肉能量,上半身密密麻麻的刀傷快速癒合了起來。右手一抬,把成為人乾的鄭屠扔到了一邊。
看來此路不通啊,魂師的血肉蘊含的污穢力量連自己的邪龍武魂都排斥。
最髒的,還是人。
沈孤鴻收起武魂,銀髮蛻為黑髮。拔起滄浪劍扔給遠處的袁韶。
“袁韶,去把台上那四人殺了。”
袁韶雙手接住滄浪劍一個踉蹌,滄浪劍很重。他要用雙手才能握住。
“好嘞大哥,呵!這劍這麼重!”
袁韶拿着滄浪劍來到高台之上,兩邊桌子上各躺着兩名穿着狼皮豹衣的中年男子。以及兩名穿着輕鎧的大漢。
袁韶想起卧龍村幾百條性命,皆因這幾人而死。猴臉露出果決之色,吃力拔出滄浪劍朝着昏迷的四人的脖子上斬去。
一時間整個高台上鮮血遍地,由於他是第一次殺人。又用舉劍捅了四人幾下。
沈孤鴻走到高台中央鋪着虎皮的座位上坐下好笑的說道:“一劍封喉,他們已經死了。你還捅他們做什麼?”
袁韶尷尬說道:“額……大哥我第一次殺人不太熟練。我殺雞有時候抹了脖子,雞還會動彈,我怕他們沒死透。”
袁韶收起滄浪劍突然發現沈孤鴻旁邊還有一個漏網之魚,拔劍就刺。
沈孤鴻卻出聲阻攔道:“這人留着,我有話問他。你去拿水澆在這些人身上即可。”
袁韶應了一聲,去下方找水桶去了。
沈孤鴻坐在鄭屠的位置,心中一陣輕鬆。這下應該有錢了吧?
舉起酒罈把酒水倒在了身邊昏迷的禿頭中年男子身上。
黃鼠狼臉的中年男子一個激靈慌張的望向四周。卻看到了所謂的“四大天王”已經身首異處,高台之上鮮血滿地。大當家鄭屠不知所蹤。
雞賊的小眼睛驚恐的看着旁邊赤着上半身的沈孤鴻,顫聲說道:“爺爺別殺我,我投降!我投降!”說著撲通一聲跪了下來一直朝着沈孤鴻磕頭,褲襠已經濕了。
沈孤鴻聞着空氣里的尿騷味,無語的看着禿頭男子。這傢伙怎麼這麼慫?
“以後我就是這山寨之主。我問什麼,你說什麼。回答的好,能活。回答的不好,就死。”
袁韶的辦事效率很快,此時下面的幾百嘍啰已經醒了。他們都是普通人,吃不飽穿不暖。所以才來這涼山落草為寇。
禿頭男子顫顫巍巍起身,朝着下方的嘍啰們大聲道:“你們還不快給大當家磕頭!愣着幹嘛!嫌命長了是嗎?”
幾百山賊面露驚恐看着高台上已經毫無生機的四大天王,又聽到師爺的催促。齊齊朝着高台上的沈孤鴻跪下。
“拜見大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