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白鯨大餐

林皎的好運似乎從那隻大海豹之後就來了，一家三口，打那之後雖然也遇上了一些波折，但熊媽卻是沒再挨過餓，原本有些消瘦的身體也逐漸圓潤了起來，林皎和蠢弟弟更是比兩個月前大了一圈。

如今，夏季已經來臨了，距離極夜還有三個月。

這兩個月來，林皎在精神力上的收穫不小，精神力增長了不少，相關的運用也更熟練了。如今她的精神力偵查範圍擴大了兩倍，而且能自如地控制偵查範圍了。在此基礎上，她發現若將偵查範圍控制在十米以內的話，自己是能夠長期維持的。

不過她並沒有那麼做，雖然那樣會很方便，但她還是用了很多時間去訓練自己的聽力。

——畢竟精神力這種東西，誰也不知道會不會遇到突髮狀況用光，她不能過度依賴精神力。

如今即便閉上眼睛，林皎也已經能夠通過聲音判斷周圍的地形，不說百分之一百正確，百分之七十以上的準確率還是有的。

還有能覆蓋全身的精神力防禦罩，林皎如今也已經能夠維持十分鐘了，而且為了節省精神力，她還開發出了局部防禦罩，將自己的身體分成局部的幾個部位輪流進行保護。

也是得益於此，林皎如今的皮膚已經不再像最初那樣總是紅得充血了。

伴隨着氣溫一點一點升高，海上的浮冰已經比原來減少許多了，不過食物暫時還是充足的。

春季過去，熊媽如今悠哉了許多，不再像原來那樣彷彿繃緊了一根弦。

北極沒有雨，但卻有冰雹，第一次遇上的時候，林皎還嚇了一跳，好在她很快就發現以她如今的體格，尋常冰雹根本傷不到她。如果是下大冰雹的話，熊媽會提前帶它們找地方躲起來。

林皎如今還蠻喜歡下冰雹的，因為那樣的時候往往太陽都被雲遮住了。

今天也是如此，黃豆大小的冰雹噼噼啪啪落下來，林皎和蠢弟弟在浮冰上奔跑嬉戲。蠢弟弟找到一根樹枝，叼着跑來跟林皎一起分享。林皎心裏嫌棄，身體卻誠實地和它一起對着樹枝啃咬起來。

——沒有磨牙棒，就只能拿樹枝湊數了。

兩熊玩得投入，一不小心就離熊媽遠了，熊媽吼了一聲，將它們招了回去。姐弟倆訕訕地走了回去，撒嬌地直往熊媽身上蹭。

正打算安分地躺到熊媽身邊，熊媽卻是出乎意料站了起來走了。

又要走了？

林皎和蠢弟弟一邊納悶一邊跟在它身後。

就見熊媽一邊走一邊用後腿直立站起來往前面看，離得近了，林皎和蠢弟弟也聞到那股味道了。

和海豹不一樣，但應該是某種海洋生物。

林皎在心中猜測可能是海象，然而等真正看到的時候，她整個人都驚呆了。

那是白鯨，而且不是一隻，而是一群。

巨大的呼吸孔中，一隻又一隻白鯨從海面下躍出，它們不是不知道北極熊的到來，但它們卻不能停止行為，只有跳出海面，它們才能夠呼吸到空氣。

林皎看一眼就明白這是什麼情況了，冰雹的到來使得氣溫出乎意料地降低了，原本融化的海面再次凍結，白鯨群被困在冰面下，不得不不斷在呼吸孔中翻越，既是為了呼吸，也是為了維持呼吸孔。

若非如此，即便是北極熊，想要吃到白鯨大餐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然而問題來了。

對比了一下白鯨和北極熊的體格差異，林皎有些疑惑，白鯨這麼大，

北極熊要怎麼抓？

熊媽對此顯然不是沒有經驗的，很快，她就身體力行給兩個孩子展示了捕獵白鯨的教學。

它先是選中了一條白鯨，然後直接跳下去，兩隻帶着千鈞之力的前掌拍擊而下，竟是直接將白鯨拍死了，然後便對着白鯨的背脊咬下去，有些吃力地將白鯨拖到了浮冰上。

林皎和蠢弟弟都看呆了，兩熊跑過去，新奇地對着白鯨嗅嗅聞聞。蠢弟弟還啃了一口，可惜以他如今的牙口，是咬不開白鯨的皮的。

熊媽卻是已經咬開鯨魚皮吃起脂肪了，林皎有些好奇地嘗了一口鯨魚的脂肪，意外地非常不錯。

她之前嘗過一點海豹的脂肪，味道不錯，但是吃多了容易膩，相較而言，白鯨的脂肪要更清淡一些，不容易膩味。

吃飽喝足，林皎看了看剩下的大半隻白鯨，又忍不住看了一眼還在呼吸孔中不斷翻越的白鯨。

——話說降溫只是暫時的，估計過上兩天，浮冰就會再次融化，這些白鯨就會離開了。

林皎有些貪心地想着多殺幾頭的話，就能多吃幾天白鯨大餐了。反正北極這天氣，也放不壞。

比起海豹，好像還是白鯨更好吃哇。

可惜熊媽明顯沒有囤積食物的想法，填飽肚子就躺到一邊睡覺了。

林皎和蠢弟弟打鬧了一會，也在熊媽身邊睡著了。

兩熊是在熊媽的吼聲中醒來的，睜開眼睛，就看到熊媽正跟一隻陌生的雄北極熊打鬥。

——並不是真的打鬥，兩熊目前還處於試探、警告的階段，雖然有交鋒，也會佯裝咬對方，但還沒真正打起來。

林皎和蠢弟弟心中一緊，連忙躲到一邊，以防給熊媽拖後腿。

因為熊媽的態度強勢，那隻雄北極熊放棄了搶奪它們吃剩下的大半隻白鯨，但它也沒有離開，而是選擇自己捕獵。

大概也是因此，熊媽看似和之前一樣在睡覺，但林皎能發現，它的精神並不像之前那樣放鬆，而是警惕而謹慎的。

——雖然春季已經過了，但它仍會防備這些會傷害到幼崽的雄北極熊。

林皎和蠢弟弟跑到呼吸孔邊看那雄北極熊捕獵白鯨，對方的經驗明顯不像熊媽這樣豐富，無功而返好幾次才抓住了竅門，咬死一隻白鯨，有些吃力地將之拖了上來。

白鯨群並沒有在這裏多留，等到第二天氣溫回升，冰面融化，它們的身影就消失了。

林皎醒來就看到了空蕩蕩已經大變樣的呼吸孔，想到白鯨的美味，別提多傷心了。

可惜再傷心，白鯨都是會吃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