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二章 大兵壓境(3)
第二卷第二章大兵壓境(3)
李鈺在很不客氣的評論史天澤的同時,史天澤亦在很識相的如李鈺所說了那般,對自己這5000騎軍的前途而在猶豫着。與李鈺通過秦業給了情報來了解史天澤這個人不同,平胡軍躥起太快,史天澤對李鈺這個平胡軍有數的高級將領還是無所了解(平胡軍家底有限,李鈺眼下人馬有限,卻也當得一方重將了)。不過史天澤畢竟身經百戰,也算得是這宋元之際有數的一代名將了,只在方才史軍騎軍與平胡軍第二步軍小小一個接觸中,他就對平胡軍第二步軍有了大體了一個了解,簡單的一句話:這塊骨頭不好啃!
更重要的一點是,這骨頭不值得啃!
誠如李鈺所言,史天澤身為大蒙古國的一方諸侯,手下擁有在編馬步軍共計八萬餘人,不過要讓史天澤拿他史氏一族的身家性命來替蒙古人賭這一仗,他確實沒有那個覺悟。此時史天澤心中所計較了,已不是如何來殺散當前的平胡軍第二步軍,繼而進一步的沖入沃州腹地攪個天翻地覆,而是如何才能帶着自已兒子和史家這5000精銳騎兵離開這是非之地了。
“父帥,山路崎嶇不利騎兵,我軍還是速退為上!”史天澤長子史格也非善茬,史天澤還在陰晴不定做着計較的時候,他便已擬好了定策向其父進言道。
史天澤長嘆一聲,頗有些無奈的道:“此中道理本帥又何嘗不知。只怕那平胡軍不會放我等順利離去。”
主憂臣辱,主辱臣死!一旁史岩慨聲應道:“大帥,未將願領五百勁卒為大軍斷後!”做下人就得有下人地覺悟,史岩不但有這個覺悟,亦有這個決心,聞弦而知音,便即主動請戰。
史天澤心下一寬。臉上卻大有戚戚,嘆聲道:“岩叔的心思天澤明白。這一遭是天澤莽撞了,冒然出擊,非但不能為天祥大哥報仇,反是累大軍受苦了。”史天澤也非做作之人,史軍里將校大都由史家親族組成,當此之時,壯士斷腕。已是不容再緩了。
不多時,史軍趁着月色分兵緩緩退出,果如李鈺所料的那般,史天澤非但沒有決心將自己這一支平胡軍吃了,而是分兵緩緩而退了。
第二步軍的將校大都是經過秦業獨龍嶺“特訓”的,雖是時日有限戰陣功夫可能相對還要差些,武功體質卻是個個不弱的,初時聽着李鈺說這一仗打不起來。不由的心中俱又有些寬慰又有些失望,到這會眼見史天澤果是只求自保實力不願拿命替蒙古賭命,俱都大大地心生鄙夷——人這沒出息,做走狗都做得這麼沒決心。
第二步軍副統領劉標心有不甘的道:“李小子,照你這麼說,我們打也打不過。他們又不敢打,大家就這麼算了?”劉標三十多歲,高大威武,他原是獨龍嶺地二寨主,武功比之李鈺還要高上不少,與李鈺的關係更像是兄長而不是屬下,在第二步軍中,也就他會跟李鈺用這種口氣說話了。
二娃子眼見着天大功勞就此要跑了,他人也是大為焦急,向李鈺請戰道:“統領。那大鬍子走狗就要跑了。追吧?”此話一畢,立時招來眾人極為熟悉的一種眼神。
李鈺笑道:“自然不能就這麼算了。這一帶都是山路。他們騎馬穿小道不會比我們走山路快多少。他們不打,我們卻不能放着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那多沒面子,二娃子!”最後這一喊已是在下命令了。
眾人俱是一肅,二娃子稚聲應了聲道:“標下在!”
“你帶三個標人馬,收集各路斥候,本統領要你兩個時辰內跑到紙山,就是跑死在路上,也不得延誤片刻!務必阻史軍三個時辰。”
二娃子歡然應了聲“領命”,轉身收攏步卒去了。邊上眾人卻是一凜,別人欺負二娃子,也就逗逗他了,統領卻是把他往死里推了,只400~500人卻要阻着史天澤幾千人三個時辰?
李鈺見着二娃子想也不想就要走,急的在後喚止道:“二娃子,史軍雖騎兵不利山行,你也須防着他們利箭,不可近戰,一人背兩個手雷去。”手雷可算是平胡軍的第一寶器了,必備良方,不可不察。秦業自佔了沃州之後便即大規模打制,存貨甚多,在前番了數次攻城拔寨中威不可擋,可惜此時李鈺此番因是訓練,帶了不多出來,只是一人腰間帶了一個。
不提李鈺如何分兵阻敵,秦業亦是為史天澤的突然到來大吃一驚,史家佔據沃州多年,對沃州可是熟悉得很,這一個突然襲擊,若非李鈺恰在當時拉隊到鷂子山戰練,怕是要讓他們剩虛而入了。
尋事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秦業笑道:“我們現在四面受敵了。”按說自己只是佔了史天澤地一個州,卻想不到一下子招來了四方圍剿,看來名聲大也不是好事。
情報在幾人手中快傳速遞,雲山終是初來乍到沒經過戰陣的,心下一涼驚疑的道:“大元帥,我們怎麼辦?”這話立時招來一陣白眼——這廢物憑什麼當上軍師參議的?
秦業也給滄了好大一口水,沒好氣的道:“我不是讓你擬個對策嗎?你倒好意思來問我?”這一句話可一下子把雲山給出賣了,虧雲山還整了自己一個手忙腳亂的,這會可再也不好意思拿出來獻擺了。
素質!高素質人才很難找,或者說,根本就不知道誰才是自己需要的人才。秦業也是頭痛得很,真的很痛。
這會頭痛地,卻還不止秦業一個人,他破格提拔為平胡軍第六步軍統領的張世傑則是連哭的感覺都有了,如果他還哭得出來的話。
寧晉是沃州東部洨水與寢水之間的一個小城,經過金蒙之間的代際紛亂,生民十不存一,史天澤也算得是漢軍世侯里以善治政著稱地了,即是如此,沃州人口流散、土地荒蕪的現象還是十分嚴重。秦業自據有沃州之後,招亡存孤,鼓勵生產忙得不亦樂乎,但畢竟時日尚淺,成效極為有限。
然而此時,寧晉卻承受着山東西路行軍萬戶、管民長官漢軍世侯嚴忠濟領下馬步軍四萬餘人的圍攻。嚴忠濟之父嚴實與張柔為同輩人物,數年前剛剛過世,便由嚴忠濟襲領其職。嚴氏一族在各路漢軍世侯中,是出了名了“三叛”萬戶,一度叛金,兩度叛宋。兩度背叛大宋之後,嚴氏一族與大宋的仇怨已是無可挽救了,成了漢軍世侯里為蒙古人賣命最為積極的一個。
說起來,這嚴實也是大有本事的人物,他是原金國小校出身,憑了自己一刀一槍一人一地打下了p;其實,在蒙宋聯合滅金時,嚴實最初的選擇也是倒向大宋,但宋軍的表現令他太過於失望,於是乾脆領着大宋朝廷授予地濟南治中職投向了大蒙古國。但也因為這一叛,為他看家地手下偏將、多年的兄弟李信棄他而去,順道還殺了他地兄長和妻子杜氏,引眾投歸大宋。自此之後,嚴實與宋室便越走越遠,其中也曾再度因為手下的叛背丟過家眷,還曾因為力有不逮再度投降大宋,並與大宋經略山東的大將彭義斌結為異姓兄弟,但只一伺蒙古人力量再復集中,嚴實便再次的舍小家顧大家,背後狠狠的給了彭義斌一刀,領軍襲殺了他的“結義兄弟”、宋軍大將彭義斌,將大宋在山東的勢力連根拔除。但也因這第二叛,嚴實一家幾被彭義斌部將殺略一空,僅剩次子忠濟、三子忠嗣、四子忠范因嚴實早有準備而免於一難。當真為大蒙古國百死而不悔,也算是求仁得仁了。
與史天澤一般,嚴忠濟對與平胡軍的一戰也是早有準備了。較之史天澤的不將平胡軍放在眼裏卻又如履薄冰不敢冒然一戰不同的是,嚴忠濟雖是同樣不怎麼把平胡軍放在眼裏,之所以他的行動也如此之快,卻是因為沃州地勢西高東低,不妨礙他的大軍推進了。
原本以為這平胡軍不過是一夥流賊,就算是秦業再怎麼聲名顯赫有見識,也不過是一夥有見識的流賊罷了。卻不曾想,他這卻是一腳踢到了鋼板上,已經攻略了一整天了,卻只是在寧晉城牆下堆滿了被平胡軍手雷炸得斷肢亂飛的嚴軍將士,不由嚴忠濟不恨得牙痒痒了。他也想過直接跳過不理這個小**城了,卻哪知這寧晉城守將也是個硬漢,竟然一口氣將洨水上所有渡船盡行鑿沉,誓死要跟自己在這寧晉小城磕下去了。
“大帥,探清楚了,這寧晉城的賊首探清楚了,是一個叫張世傑了,據說是……”說到此處,明知大帥脾氣暴躁的斥候還是忍不住的停住了話頭。
“是什麼?!”嚴忠濟也不過三十齣頭,海底無須,人年紀不大,脾氣卻不比他已經死了幾年了的老爹嚴實小多少,一聲暴喝抬腳狠狠的就是一腳踹出,登時將這個倒霉的斥候一腳踹翻,趴在地上打了兩個滾。嚴家數次被自己親信背叛,個個練就了一身暴戾,嚴忠濟生得高大威猛,倒是有了個“小溫侯”的雅號,他自己也是頗以此為榮。
“是,是張柔老將軍的親侄子。”這個倒霉的斥候都快給嚇傻了,趴伏在地忍着痛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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