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我是失敗者，你們認知中的惡
“預料之外的事出現了啊，第二律者沒有反抗？”人偶只是靜靜的看着琪亞娜，沒有絲毫的阻攔。
亞空之矛貫穿人偶，它的臉上殘餘着莫名的笑，帶着些許幸災樂禍的意味。
漩渦在人偶屍體處成型，在琪亞娜的感知中它連結着支配劇場的另一個區域。
……
“好久不見，尊敬的女武神大人。”支配劇場的核心之處，年紀不大的男孩坐在審判席上，微笑着看着台下在人偶群中輾轉騰挪的符華，不知哪裏來的陽光映在他身上，溫和、美好。
他的指尖纏繞着無數絲線，在周圍空間中蔓延，消失不見，人偶被他所操控着，他就是支配律者的核心。
“可能您已經忘記了吧，我是當初長空市被您救下來的人中的一員。”男孩的聲音很輕很溫柔，似乎是怕驚擾了什麼，“我叫澈，我們一直都很感激您。”
話雖如此，可人偶的攻擊卻越發凌厲，一時間讓符華壓力大增。
“不要用那種眼神看着我，如果不是您一來到這裏就要殺我，也不會這樣，對吧？”澈歪了歪頭，用手摩挲着下巴，“稍微忍耐一下吧，不用多久，一切就能結束了。”
……
琪亞娜行走在狹長的走廊中，走廊的盡頭是一扇光門，不知名的怪物在光門前匍匐着，似乎被什麼東西打碎了腦袋。
邁入光門，視線驟然開闊，周圍的一切就像是意大利的羅馬角斗場，人偶是觀眾，她是角鬥士。
轟鳴聲響起，破損的人偶掠過琪亞娜撞擊在牆壁上，符華收拳憾地再次逼退周圍的人偶。
“歡迎來到我的劇場，琪亞娜。”澈手指微動，所有的人偶停了下來，“時間不多了，還是直接開始好了。”
大部分在支配劇場內的人被轉移到了這個角斗場內，半跪在地上劇烈喘息的瓦爾特，倚靠在猶大上昏迷的德莉莎，渾身燒傷一臉疲憊的齊格飛，拄着斷劍渾身是傷的姬子，披頭散髮嘴角溢血的姬麟和被保護的完好無損的學生們。
……
“您還記得我嗎，店長先生。”澈溫柔的笑着，一如當初在書閣的模樣，沒有其他變化。
這裏是量子之海，世界之外，亦是支配空間所在之地，入眼一片湛藍虛幻的投影。
即便不會出事，沐清楓還是按耐不住心緒，撇下凱文和蘇從樂土來到了這裏。
“你瘋了……”沐清楓打量着澈，似乎了解到了什麼，他本可以忍受一切，直到得到光明，再失去光明……
“或許吧……只是有些不甘心，有些意難平而已。”
“只是意難平的話你就不會來找我了。”
“我想要安寧。”
……
“布洛妮婭姐姐，小心！”希兒手持幻蝶，斬碎了想要偷襲布洛妮婭的人偶，突如起來的空間變換讓她們有些手忙腳亂。
雷電芽衣手中太刀雷電閃爍，她已經可以初步運用雷之律者的權能了，對於目前這些強度不太高的人偶可以做到秒殺。
佐藤由乃，溫蒂和杏在旁邊策應着，保護被卷進來受傷的學員和孩子。
“艾琪兒姐姐，別愣着了，快過來！”和莉莉婭一起阻攔人偶靠近的羅莎莉婭忽然發現前面一個女孩被人偶包圍着，急急忙忙拉着妹妹去解救，“布洛妮婭姐姐掩護我們！”
被叫到名字的艾琪兒回過了神來，配合著羅莎莉婭姐妹和布洛妮婭與她們匯合，只是看起來似乎還是心不在焉的。
鼓掌的聲音響了起來，名為澈的少年站在最高點，俯視着她們，聲音很輕卻能所有人聽得清楚，“我們來玩個遊戲吧，你們只要摧毀這個人偶，我就放你們回去，竭盡所能，活下去吧。”
遠處渾身漆黑的人偶拄着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一道熾熱的火洶湧而來，像是要把她們燒成灰燼。
……
齊格飛咬着牙，看着澈和他身前的人偶，拄着天火大劍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從懷裏掏出一管淡藍色藥劑，注射進自己身體裏，他不是第一次使用這種藥劑了。
“帶孩子們離我遠一些，我可能會控制不住自己……”
殺死崩壞……殺死崩壞……殺死崩壞！
腦海里的聲音不斷迴響着，這是曾經出現在第二次崩壞，卡斯蘭娜家族世代相傳的力量，即便他齊格飛沒能通過考驗，也不是區區幾隻人偶能輕易拖垮的！
“人為……崩落？”符華看着齊格飛的姿態，有些恍然，來自凱文的力量……以現在的情況，她上去就是添亂，反倒不如幫他清理路上的障礙。
天火……出鞘！
齊格飛嘶吼着，此刻的他既不像人，也不像崩壞獸，反而像是古代遊人口口相傳的惡魔，正向人間發起複仇。
沿途的人偶被火焰灼燒擊飛，一條通往澈所在位置的路被打開，少年看着他嘴角含笑，似乎在期待什麼。
……
熾熱的火焰被無形的屏障所阻擋，溫蒂額頭有些冒汗，這種程度的火焰她自保並不難，可那麼多孩子讓她有些勉強。
佐藤由乃，杏和雷電芽衣的能力在面對這些火焰只能緩解衝擊力替溫蒂分擔一點壓力，布洛妮婭和希兒她們帶着受傷的學員和孩子們遠離這裏。
一直有些心不在焉的艾琪兒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天藍色的眸子裏浮現繁雜的花紋，屬於律者的力量從心中涌了上來。
奔騰洶湧的火焰安靜了下來，連同後面接重而來的攻擊一起漸漸消散，顯露出漆黑人偶的身影，本能將艾琪兒斬成兩段的劍卻砍在了她旁邊。
齊格飛的身影倒在了艾琪兒面前，冰錐將他定死在地上，天火大劍跌落到了地上。
“我還真是……失敗啊……”這是男人最後的話。
在約束律者的領域裏，崩壞能被徹底壓制，表象之下的一切顯露了出來。
艾琪兒呆住了，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不愧是新生的律者，一誕生就幫我殺了自己的父親……嗯，名義上的父親。”少年看到了自己想要看見的一幕，雖然在他計劃里是父親殺女兒，但這問題不大，一樣的讓人愉悅。
無論他之前的經歷多麼可憐，對愛的人多麼忠誠，現在他是支配之律者，是所有失敗者惡念的聚合體，是她們認知中的惡。
“你這是什麼表情，你應該笑啊！這是多偉大的父愛，即便是意識不清，也避開了自己的女兒，即便那是一個贗品。”澈撩撥着艾琪兒的神經，在這個領域裏，他彷彿不受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