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九 紙條和奶糖(四)
“村上春樹是吧!”
“喲!沒想到喬大少爺還對國外的的文學有所涉獵。”
“日本的文學,我還是很感興趣的。”我頓了頓,“扯遠了,既然你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不拆穿他。”
“你難道沒看出來嗎?”
關於結他的他一說就露餡了,好好做好功課再來裝13啊!我暗暗想着。
“當然看出來了。”
“那你怎麼不拆穿他啊?”
我思考了一會兒:“我在場,顧婭和你也在,直接拆穿的話,他會很丟臉的吧!”
過了好一會,許姍才回了很長一句:“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這個,老好人。”
我發了個無辜的表情。
“有意思,真有意思。”
“你呢?”我試探性的問了一句。
“只是覺得這樣會很意思。”
我並不理解這句話,不明白她覺得的有意思的點在哪,但“捧殺”兩個字進入我的腦袋。
“話說回來,謝謝了。”
我回想起奶糖與紙條的事。
“謝什麼?”
“你塞在我課桌里的奶糖和紙條。”
“啊?誰呀?我有干過這麼2筆的事嗎?”
我知道她在裝。
“這樣啊!看來我認錯人了,那紙條我就扔掉了。”
“你敢!”
“喲!這不就不打自招了么。”
我心裏暗暗竊喜,沒想到許姍這麼不禁詐。
“本小姐給的紙條你敢扔?虧我還想着能不能安慰安慰你,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
“這歇後語這麼用的?你這是形容你自己沒安好心?那我可要掂量掂量了?”
“啊!!!氣死我了。”
對方發了一個很憤怒的表情包過來。
我回了句“哈哈哈!”后,又正經地回了句:“許姍!謝謝你,真心地。”
對方似乎是停頓了一會兒才回的我消息。
“這沒什麼……”
我其實有點想知道現在屏幕後面許姍究竟是何種表情。
然後她又發道:“你怎麼了,那天。”
“沒什麼。”
“你……”她似乎還想說什麼,“算了……”
“你怎麼會那麼關心我。”
“看你那天挺不正常的。”
這點似乎顧婭也看出來了,我有點奇怪,我表現得有那麼明顯么,不過同桌那麼近的距離,我的一言一行有點異樣對方能察覺出也有可能,可是班裏許姍離我還是比較遠的,況且那個下午我們也並沒有搭話。
“沒啥事!”匆匆一句我就這麼敷衍過顧婭了。
“沒有啊!哪有的事,我那天挺正常的啊。”
“正常人怎麼可能剛回學校,在地理課上對着一本物理書發了二十多分鐘呆才突然意識到自己拿錯書了。”
“我靠!”
我不免發出了震驚,不僅是對於那天二十多分鐘用錯書被人發現感到十分尷尬,更是佩服為何許姍能發現這種細節。
而且,她戴着眼鏡,視力居然能看到這麼遠的我的桌子上的東西。
“咋了。”
“你戴着眼鏡,眼神還這麼好使?”
“大哥,我是近視又不是瞎了。”隨後,她又發道,“所以啊!喬梓然,到底遇上什麼麻煩了。”
“沒什麼,煩心事人人都有,我也沒那麼嬌生慣養,一點點小事就要無病**。”
“看來是什麼都不打算說嘍!”見我沒有回答,她隨即說道,“罷了,本小姐也並沒有什麼功夫關心別人。”
“不過……”對方突然這麼說道,“那身上的水不是因為你摔了一跤吧。”
我還是什麼都沒有回。
我並不知道該回什麼,我其實也並不希望那件事會被發現,很好奇許姍是猜的還是怎麼了解到的,但我不好直接問,直接問就代表承認了此事。
“說句話啊!人呢!”
“啊!在吃車厘子。”
她發了句:“哼!”留下了一個生氣的表情包,又跟了句“下了!”頭像隨即暗了下去。
隨即我也下線,忙自己的事去了。
第二天,我吃完了母親留的晚飯,換了身衣服,出門向東體走去。
東體,顧名思義就是這裏附近名為東方人民體育公園的運動場,裏面有兩個全場籃球場。
以前是路過東體過的,這裏打球的人還是蠻多的。
而且,這地方打球的人種類也很多,上到穿西裝打領帶的斯文上班族,下到露着臂膀,滿身紋身的社會青年。
我其實是第一次來東體打球,以往都不過是在自己小區樓下那個籃球場自己隨便玩玩。
所以並不是很適應東體這種氛圍,換句話說,對於這裏,我還是個小菜。
面對這麼多人的球場,不免有些露怯,但好在很快我就找到了城斯楠和范蘇兩人。
兩人似乎下午開始就在東體打球了,一直打到傍晚這會兒。
對方似乎正好隊裏走了一個人,所以就讓我頂上了。
連着打了三把,輸了三把,輸了就下,下了又上,上了又輸。
“不行,對面籃板太多了,三個隊都不好打。”
“對啊!我們這三個外線球員,打個毛線球啊!”
“那你怎麼不去內線?”
“哈?那內線你去擠擠,也不掂量着自己幾斤幾兩,剛一場也沒見你進幾個球啊?”
“怎麼,你進的多……”
兩人很快就吵起來了。
“我去買瓶水!”
一聲過後,我便站起了身。
“喬梓然,幫我帶一瓶!”
“我也要!”
兩人停下爭吵說道,我點了點頭,比了個“ok”的手勢。
球場裏面沒有賣水的,要想買,得一直跑到我們初中對面,但,也不遠。
我買完水,一邊喝着冰紅茶解渴,一邊往回走。
到球場的時候,城斯楠和范蘇兩人已經拉了一個大中鋒頂替我的位置上去了,又高又壯。
我放下水,將手機放在挎包里,卸下包,坐在一旁。
到的時候已經是三比一,有了內線果然好打了很多,很快比賽就被那個大中鋒一個夢幻腳步跟着一個勾手進了。
“好球!”我在一旁叫好道。
然後范蘇他們就以五比二贏了比賽。
第二把就沒那麼順利了,五比一,甚至差點被對方零封了。
兩人下來,自然地接過我買來的水。
兩輪迴結束,又到了我們隊上場,可城斯楠和范蘇兩人站起來,很自然地和大中鋒一起上了場。
我慢了一步,被晾在了後面。
我想要呼喊兩人,可不知為什麼,有種心酸感和憤怒湧上心頭!
這樣啊,我被排擠了啊!這會兒再上去,不是自討沒趣么。
隨後,尷尬的我只得又坐下。
他們打的很好,又贏了一把,看着他們勝利后的慶祝動作,互相的稱讚,我明白,這裏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處了。
我站起身,搖搖欲墜蹣跚着步伐向球場外走去,準備結束我這一天的籃球生涯。
甚至那兩人都沒有意識到我走了。
實際上我並沒有打一會兒,一看錶不過七點半。
“出師不利啊!看來還要長進!”我這麼想着。
雖說七點半,挺早,但天已經很黑了,城市的霓虹燈開始展露其色彩,各色的燈光像是渾濁的氣體充斥着街道。
我沒有沿着大道走,而是拐了個彎走進了我學校前和居民樓中間的一條小道,這是一條近路,可以縮短路程,而且中間沒有紅綠燈,唯一的缺點就是比較暗。
影子隨着我的步伐前進。
走着走着,聽到了一席人的喧鬧聲。
我抬頭望去,一小群人正圍着做些什麼,倒也並不是好奇心驅使,但就是想湊近了看看。
隨着距離的縮短,那幾人的說話聲也愈發清晰。
“就你叫路一川是吧?啊!敢打我弟弟……”
隨即就隱隱看到拳頭揮出的影子和一個人倒地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