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未婚夫的不屑
劉銘琢磨了一下,按照秦玄這樣的說法,他們每天都躺在棺材裏,聽起來的確慎得慌,但是這房頂一拆,自己損失了幾百萬不說,這生意不也做不成了嗎?
林晚峰看着劉銘那個不舍的勁,也覺得秦玄的說法不靠譜,不能因為她的一句話,就來拆房子吧:“秦玄,你這風水看的准嗎,如果拆了之後還是有怪異的事情發生怎麼辦?”
秦玄正要辯駁,按照她的修為,處理這些事只需要一根手指頭,若非這些人不信任,她用得着在這跟他們耗費時間嗎?
不過她話還沒說出口,不遠處走來一群人,為首的男人,高大的身影背着光走來,聽着林晚峰的話,看向了秦玄,聲音像是大提琴的弦音驟起,低沉又高雅:“你,是風水師?”
男人說話的調子很慢,卻不是故作姿態,而是因為長期以來居於上位,養成的說話習性。
秦玄在看到男人的那一刻就愣住了,男人漆黑的雙眸,像是藏着深淵,本該如死水一潭,偏偏裏面蘊滿一種神秘的力量,叫人看他一眼,就能永遠記住他的模樣。
秦玄的心在狂跳,她不知道男人吸引她的是那冷峻的臉龐,還是那雙泛着神秘色彩的眼睛,她心裏只有一個念頭,要是能得到這個男人,此生無憾。
男人見着秦玄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眉間皺成了川字,臉上顯示出不耐煩的情緒,林晚峰上前對着男人伸出了手做了自我介紹:“這是我的侄女秦玄,她只是會一點……”
秦玄瞧見林晚峰居然要拆台,搶先道:“堪輿之術、四柱命理,我都會,按照你的話來說,我就是你口中的風水師。”
男人先是把眼神移向了林晚峰的手,但是沒有任何回握的打算,然後他再次看向了秦玄,只是瞧了一眼就面無表情的走開了。
林晚峰盡量不顯尷尬的收回了手,劉銘悄聲對着他道:“你放心我給你出氣,我讓人多收他一些服務費,狠狠敲詐他一筆。”
林晚峰笑着搖搖頭:“顧氏集團的顧總,性子有些怪異是皆知的,你要是敲詐了他,他沒準真的會讓律師團來起訴你。”
“不是吧,這麼小氣,他都有顧氏了,這麼點錢都不肯給。”
不過劉銘就算有小算盤,也敲詐不到男人的身上,他只要不是獨自用餐,都是有人為了利益巴結,請他吃飯,現在那人去結賬,男人卻腳步不停的往門外走去,就看見寧心站在門前獨自思索着什麼。
男人剛想說擋着道了,卻見寧心回過了頭,二人四目相對,男人想說的話就像是被施了禁咒,再也說不出口了。
因為寧心在打量他,但是不是秦玄那種帶着慾望的打量,她的眼神純粹又深邃,像是觸及了男人最深處的靈魂,讓他有些戰慄和欣然,似乎被束縛已久的東西,馬上就要被打開了,他的自由之鑰,就掌握在她的手裏。
不過寧心挑了挑眉之後就避開了眼,這個男人渾身都是麻煩,她討厭麻煩,得遠離。
這下換做男人一直盯着寧心,在察覺到他的視線之後,寧心卻假裝不經意的走開了,男人隱下神色,一旁的助理卻在上車后對着他道:“顧總,之前那個算命的說,來芳華園就能遇見能夠治好您的風水師,看來就是那個秦玄了。”
男人沒有說話,的確,當時說這個預測的時候,芳華園連影都沒有,現在不僅建了起來,還真的有風水師在,那個預言似乎真的成真,可是男人卻低下頭沉思,他想起了秦玄看他的眼神,不知為什麼,他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寧心走了進去,就見着秦玄和劉銘商量到底要不要拆房頂,她抬起頭打量着房頂的壁畫,那是仿照敦煌的裝飾和人像壁畫,其實買貼紙就可以完成的事,但是劉銘為了追求藝術效果,讓人花了四個月的時間才完工,就是為了打造出芳華園不同尋常的吃飯氛圍。
林晚峰看着寧心一直抬着頭仰望,笑着問着她道:“喜歡這個壁畫?”
寧心點了點頭:“要是拆了就可惜了。”
秦玄見着又來一個阻止的,不禁輕蔑道:“寧心,如果單單隻是為了好看的壁畫,就可以不管人的死活了嗎,這地方陰氣重,容易離或相觸、犯小人,更甚者,疾病纏身,精神鬱郁,你什麼都不懂,就不要在這裏插嘴了。”
秦玄覺得自己在這方面是掌握着絕對的話語權,這些但凡沒有聽取她的建議的,最後都會遭致災禍。
秦玄這麼一說,員工也有些害怕了,他們只是來打工賺錢而已,要是這些陰氣纏繞在他們的身上,帶回去給家人怎麼辦,豈不是鬧的家宅不寧。
“老闆,要不就聽這位小姐的話,把這天花板給拆了吧。”
劉銘和林晚峰都在思考秦玄說的話,唯有寧心在暗自發笑,秦玄是有兩下子,但是這種兩下子,是不夠在她面前賣弄的。
寧心假裝無知道:“所以這就是傳說中的‘棺材房’嗎?”
秦玄思索了一下,點頭:“算吧。”
這個走廊前寬后窄,又有‘棺材蓋’壓頂,她之前看過的書上就是這麼說的,寧心知道秦玄修為不夠學藝不精,忍住笑意道:“可是我之前聽別人說‘棺材房’一般都是密不透風的,這個走廊對着南北,皆有通風的窗戶,東西又各開了一扇,‘死氣’成為流通的氣體,這也能夠讓邪氣入體嗎?”
秦玄被寧心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時有些答不上來,但是眾人的眼光全都放在她的身上,弄得她面紅耳赤,有些急躁:“你怎麼都是聽人說聽人說,‘棺材房’的形式多樣,你懂什麼?”
林晚峰不滿秦玄的語氣,對着她帶着警告的口吻道:“秦玄,寧心只是不懂就問而已,你要是解答不出來,也不必沖她發脾氣。”
秦玄見着林晚峰這麼維護寧心,心裏更加惱怒,不過她知道林晚峰的情緒不過是因為和寧心相處得久,不自覺地偏愛而已,等着自己慢慢彰顯出能力,林晚峰就會知道誰對林家是最有用的。
秦玄穩了穩心神,不拿出一些手腕來,這些人是不信自己了。
這時外送的人接了一通電話又跑來道:“老闆,又有一個人打電話叫外送,也說是現金付款。”
劉銘剛想讓人把電話線拔了,秦玄就道:“等等,你們既然不相信我,那我就讓你們看看,舅舅,讓你的朋友親自去送餐,我們跟着他一起,到時候你們就知道我說的話可不可信了。”
劉銘卻有些猶豫:“我也要去嗎?”
萬一真的有不幹凈的東西纏住他怎麼辦?
秦玄心裏冷笑,想着就是要讓你們這些人見見,省得她一直遭受質疑,她可真是受夠了,以她的身份,居然還要跟這些人解釋這些東西。
林晚峰想了想覺得有些危險,便轉頭對着寧心道:“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和他們去。”
寧心卻是眯着眼睛笑了笑:“這麼好玩的事我當然也要參加了,說不定能見到我一輩子都沒見過的東西呢。”
秦玄哼笑了一聲:“那你等會最好機靈點,不屬於人世間卻還在這裏遊盪的,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寧心只是勾了勾唇,沒顧林晚峰的阻攔,等劉銘的餐點裝好后就上了車。
一行人開車到了郊外的一個別墅區,此時天已經昏沉下來了,劉銘下車看着眼前有些陰森的別墅門,根本不敢上去按門鈴,但其實所謂的陰森,不過是他在害怕之下的自我感覺,其實並無異樣。
但他還是有些膽怯,推了林晚峰上去:“你去敲敲門。”
林晚峰無奈,說到底沒見到實在的東西之前,他根本不信這個世界上,虛無縹緲的東西會出現,但是秦玄自告奮勇的站了出來:“我去。”
她按了門鈴,半天卻沒人響應,劉銘這才有了一些膽子:“難道那東西知道我們人多勢眾,就給嚇跑了?”
他話音剛落,門就開了,劉銘尖叫一聲,竟然竄到了寧心的身後,結果定睛一看,開門的是個人,還是個長相不錯的男人。
不過這人掃了他們一眼,不耐煩道:“你們幹什麼?”
林晚峰看了看眼前的人,又看了一眼寧心,最後還是道:“洛旭,好久不見啊。”
這個洛旭就是寧心,不,應該是說是林家孫小姐的未婚夫,但是最終花落誰手,現在成了未知數。
洛旭和林晚峰只是在宴會上見過幾面,不知道他來這裏做什麼,只能忍下被吵醒的怒意問道:“林總,這麼晚了,你怎麼會找到這兒來?”
難道是因為他和他侄女的婚約,所以來查崗?
洛旭想到這就覺得不適,劉銘跳出來道:“不是你點的外送,讓芳華園送糕點來嗎?”
洛旭覺得莫名其妙:“我剛才一直在睡覺,怎麼可能點外送,而且芳華園是什麼,我都沒聽說過。”
劉銘感覺自己的飯店被侮辱了,撩起袖子,就掏出了手機,將備忘錄裏面記錄的詳細地址給了洛旭:“不是你點的,要麼就是你家裏人點的,不然這麼詳細的地址我們怎麼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