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劍天引
開門，首先進入門框裏的並不是腳，是一柄劍。劍身並不長一米二出頭，劍鞘通體寶藍色寬近四村，上紋白色雲朵，劍柄上有幾道斜紋，彷彿會動一般，再怎麼細看也看不出紋路走向。
“張爺爺”看到劉子玉點頭打招呼，塗明浩也快速恢復情緒向這位持劍老者問了一聲好。
“喲，我當誰呢，原來是張爺，趕緊裏邊坐。”“老東西，大半夜的還跟我裝模做樣。”
沒有客氣，老者持劍直接進客廳端坐到沙發上。
“老劉，這小子就是靜雯的兒子吧，看起來可沒當年他父親強啊。”
被陌生老者這麼一說，塗明浩尷尬地撓了撓頭，劉子玉趕見狀忙介紹道：“這位是張爺爺，咱家隔壁的鄰居，也是你外公最好的朋友，跟外公一樣也是在隱居期來這裏的。”
“你還真會給他臉，我可沒這種整天成天就會裝犢子的朋友。”一挺身躺到老者身邊，老爺子開始嘲諷了起來。
“沒良心的老東西，大半夜不睡覺瞎折騰，虧我還擔心你過來看看，你可真是狼心狗肺。”
“唉，我說……”
料想到兩人習慣的聊天方式，劉子玉趕緊轉移話題道：“那個爺爺，既然您說辦法在張爺爺身上，現在張爺爺都來了，咱還是先處理正事吧。”
“正事？”看到張爺爺的疑惑，老爺子坐起身子，簡要地將事情敘述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道：“總之，這倆孩子說白了也都是挺難的，我反正實在不忍心看着倆人年紀輕輕就背負這麼多東西。”
張爺爺腦海中閃過兩位少年滿臉疲憊的身影，也是嘆了一口氣。“說吧，還有不到七個小時，你有什麼辦法能讓你孫子贏得比試。”
“你的天引。”
“天引是靈器，要想掌握它至少需要……”想到了什麼，張爺爺停止了話語，轉而嚴肅地看向塗明浩問道：“你們的異能覺醒的分別是什麼？！”
塗明浩看了一眼老頭子，得到老頭子的點頭示意后輕聲道“異能轉換，現在只轉換出了我爸的凌空和我媽的化刃。”
“你呢？”劉爺爺指着臉色略有為難的劉子玉眼中閃爍着令人捉摸不透的神色問道。“先天覺醒異能……，幻境眼。”
察覺到了劉子玉的難色，老者沒有多問“我的靈源還沒有被限制的時候，看過你們的能力，只不過當時你倆沒有看到我。”
意味深長的朝兩人笑了笑，頓時一種說不出由來的恐懼感讓兩人不自覺有些後背發涼。
“行了，張白泉，堂堂華夏謀聖怎麼越老說話越亂七八糟的。”沒有再調侃，老頭子語氣逐漸凝重想要岔開話題。
“好吧，不問了，咱們接着聊正題。不過不是我看低他，就你孫子不到四階的幻境眼，你覺得他能揮動這把天引？如果換成‘敕魔’或許他還能試一試，天引……”
一語道出劉子玉的水平，張爺爺給出了否定。
“你可以給他試一下再下定論。”
“哦？”
目光轉從劍上瞥一向的劉子玉，張爺爺瀟洒將劍柄轉到劉子玉面前道：“孩子，把劍拔出來我看看。”
看着面前劍柄混亂的紋路，劉子玉帶着本能的恐慌緩緩伸出了手，然而觸碰到劍柄的一剎那，無數的聲音和畫面在他腦海中映起。
颶風吹過、暴雨傾瀉、烈日蒸騰、苦寒冰霜、海浪翻湧、江河奔騰、狂沙飛舞……。
他就像是一下子經歷了無數光陰一樣，歲月滄桑的悲涼、無數時光的雜亂掠過，讓他心神完全喪失，如同屍體一般，心跳甚至都停滯了下來。
看到劉子玉眼中淚水劃下，張爺爺沒有多說，作勢轉過劍柄。然而一轉，卻發現劍柄並沒有動，劉子玉已經單手握住了劍柄。
“張爺爺，這把天引太危險，我的確沒能力駕馭。”推回劍柄，劉子玉雙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心有餘悸地又看了一眼這把劍的和劍的主人。
“在華夏，每一把靈器的使用都是需要至少十年的磨練，並且靈源要具有匯身起步的能力。除非異能與靈器極為契合，不到條件時貿然拿起任何一把覺醒着的靈器都是非常危險的。”塗明浩將劉子玉扶到沙發上解釋起來。
“不錯，相傳華夏有近百件靈器，在王朝時代甚至傳說如果能掌握其中的一些靈器，就能獲得掌控天下的絕對力量。為了靈器而斷送姓名的源者，在世界都是數不勝數。”
看着剛喘過氣，忍着頭部的劇痛默不作聲的劉子玉，塗明浩嘆了口氣回道：“從出生，我們就像是一塊木板一樣，被各種規矩牢牢釘住，只能被迫貼合在家族這塊牆上。出身並不是我們能選的，但是，為了以後的自由，現在可能是唯一的機會來脫離家族束縛。您和我外公不也是為了拜託束縛，才放棄一切，選擇脫離家族的嗎？”
感受到這位華夏實力深不見底的老者能力后，一種無力感再次湧上心頭，塗明浩心裏的話也隨情流露。
“天引今天比試時會過去，我只能幫你們大概猜出你明天對戰對手的異能類型，至於能否獲勝，就看這小子願不願意做到那種程度了。”
再次意味深長地看了劉子玉一眼，張爺爺進去了老爺子屋內，反鎖掉門。
“老東西，走兩步回自己家能把你累死？”
嘟囔了一句，老爺子從沙發上起身進了劉子玉的房間，並轉身留話道：“早上別忘了叫我倆。”
隨後也鎖上了門。
劉子玉見狀，立刻躺在沙發上看起來好像真的被傷害不小，聲音虛弱道：“浩浩啊，現在我的頭好疼，你能去幫我倒杯水嗎？”
沒有意識到事情詭異的塗明浩看着剛拿過天引，臉色還在泛白的劉子玉，沒有多說走向廚房。可當他把水端到客廳才發現，房子一共就兩間卧室，沙發唯一的毯子還蒙在劉子玉頭上。
“……****”，心中一串無語掠過。
時間推移，惺忪中傳來張爺爺的嘆息聲。
“火星沖日，熒惑守心，五行錯盤，風雷破水。我們這些老傢伙們為什麼這麼沒用，要讓這些孩子承擔這些？”
兄弟兩人沒有人聽到他的話，也不會有人聽懂，只有躺在劉子玉床上的老爺子在愁眉苦臉地思索着。
“行了，事情既然已經發生，只能讓他們自己去抗。若萱和蘭伊還在替咱倆頂着，現在該做的是儘力讓他倆儘快成長起來，平安實施計劃。”
嘴上這麼安慰道，可老爺子臉上的的皺紋，還是更加皺了一些。
…………
“校長，這不太合規矩吧？”原月學院擂台最前排中間，助理苦着臉勸着這位“無知”的新校長。“慌什麼？他們凌家主動請求安排的，出了事又不用負責，這麼好的一次宣傳機會留着錯過多可惜。”
“可是……”
伸出停止的手勢后，助理的眉頭一皺，索性也直起腰看向了的比試。
由於凌家的特殊性，本次比試也只有幾個校領導作陪，主持人看這陣勢心頭也是一震，但還是照常主持了比賽。
“下面由原月一年級一班劉子玉對戰凌家凌雪，此次比試僅為能力水平檢測，互相學習為目的，切記點到為止。”
沒有任何的花哨動作，少女習慣地鞠躬，但當少女抽出木劍看到劉子玉苦澀的眼神后，冷酷的目光一瞬間竟然開始變得獃滯。
“機會！”
看着女孩兒身體一松，劉子玉立刻朝女孩兒右臂持木劍揮砍過去。
即使劉子玉的劍術一般般，但是這個力道如果砍中，絕對能讓她的右臂在接下來的對戰中廢掉。雖然突然偷襲一個女孩子很不光彩，但是劉子玉別無選擇。
……
“這個女娃子左臂上有東西，暫時不知道是不是靈器還是什麼，我並不能準確的看出能力。只能大概猜出是四階S級能力‘御風’或者三階S級能力‘寒’，極小概率是雙能力覺醒。你與她對戰時可以將她拉入御風或者寒的幻境，她能擺脫哪個，就是哪個。”
“那如果她左臂上的是一件靈器呢？”
“如果帶有靈器，陷入哪個超過5秒就不是哪個。”
……
回想了一下張爺爺比賽前的猜測，面對很可能同樣擁有極強能力的S級異能的源者帶來的壓力，劉子玉的劍速更快了三分。
叮~，意料之中的，木劍並沒有打到女孩左臂，而是被一塊金屬擋了下來。同時，女孩兒很快醒了過來，憤恨地瞪着劉子玉“沒想到，這次爺爺安排的對手這麼猥瑣。”
後退拉開距離，揉了揉左臂，當下再沒了矜持惱怒道：“雖然不清楚你是如何把我催眠的，但是不管用什麼把戲，你這次都是死定了。”
調整了一下呼吸，劉子玉舉起木劍做出主動進攻的架勢，一劍向空氣刺出，女子的目光又重新獃滯了起來。
還是同樣的方法，劉子玉在她剛清醒的瞬間再次發動幻境眼，成功再次讓女孩兒陷入幻境。
快速接近女孩兒，有了上次的經驗，劉子玉直接砍向了女孩右腿。
但就在劍刃距離女孩兒右腿僅有三分之差時，劍勢突然一轉作為防守格擋，果然，女孩這次又是很快速地脫離了幻境……
啪！木劍斷裂，再次憤恨地瞪了一眼劉子玉，女孩順勢一腳踢向他的小腹，劉子玉躬身借力後退拉開距離。
“好吧，我收回剛才的話，你不是猥瑣，而是卑鄙。”
“我卑鄙，還是你更惡毒，要不是我動手只是為了試探，恐怕現在已經被你一劍打出內傷了。”
看了一眼地上斷掉的劍刃，劉子玉甩了甩手發麻帶有手汗的手。
“當然，事實證明，我的冒險是對的，你的確很特殊。”沒有等到劉子玉說下去，調整好狀態，女孩兒提劍便沖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