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尼蘇達 第七十九章 名為靜水卻讓人燥熱

明尼蘇達 第七十九章 名為靜水卻讓人燥熱

感恩節前,客戶說他假期期間一定在家,所以我就藉著這個機會去了。他的公司在明尼蘇達的Stillwater。沒想到路程似乎還蠻麻煩的,飛機分別在北京和三藩市轉了兩趟,前後二十多小時才到。一會兒北京時間,一會兒太平洋時間,最後是中部時間很是複雜,身體裏頭那個鐘轉來轉去的幾乎亂了分寸。

家中諸位經常埋怨我是個徹頭徹尾的工作狂,說家在我心中的位置如同藏於字典中的“家”字一般,不管是從封面還是從封底翻起,都要翻老久才能找到。雖然沒明說其實我早厭倦這樣的生活,只是如某位武俠小說大師借他筆下的人物說的一樣,自從踏入了江湖就永遠脫離不了這個江湖中,因為你我都是江湖。即便早已厭倦了遊盪,我仍然需要不斷地繼續新的旅行。

Stillwater是一座很小的城,一座不高的山圍着一條不小的河。即便是在隆冬季節,山上好多樹應該都是常綠的樹種仍然青翠,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結了冰,河面如鏡。

客戶的公司在鎮上,來前客戶香港那邊的貨源經理基夫哥老在我面前吹噓他公司的大樓是文物,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到達的時候是晚上,昏天黑地地分不清東西南北,瞎打蠻撞之下跑進一家百多年的酒店吃了頓很讓人滿足的小羊排,當時還暗自慶幸自己運氣值爆棚。可在鎮上走一圈才知道,無論客戶公司的建築還是那個酒店的房子其實不算什麼,因為這裏幾乎每幢房子都如文物一般的年長。

自打到了明尼蘇達,天空一直在醞釀著一場大雪,天灰暗得和天沒亮差不多,一些心急的小雪花忍耐不住偷跑下來紛紛揚揚四處飄飛,氣溫零下十幾度,刺骨的冷。昨天喝剩下丟車後座上的半瓶水晚上忘了拿房間裏,結果被冰成了一根巨大的冰棒;租來的車子車廂外面結滿了層薄薄的雪花狀冰凌,如穿了件透明的蕾絲紗衣,鏟冰的時候除了勞累還很有一點罪惡感。下午從客戶處出來的時候天雖然亮了些,但雪仍憋着,實在擔心憋這麼久了它會不會就真憋出個毛病。

既然沒下雪,就順着鎮上的路開車往山上遛遛。本來日子沒有選好會極大的影響遊覽的興緻更影響對遊覽地的觀感,可沒曾想這麼一溜達竟然讓我愛上了這座小城。

天灰灰的實在讓人不舒服,這個地方以靜水為名當然是因為這河,可那條如同蜿蜒而行的河雖然都結了冰映照着灰灰的天很顯得有些壓抑。一座建好了幾十年有大船經過中間可以升起來的鐵橋橫跨在河的中間,對岸據說已經是威斯康辛州了。隨着車子往山上走,好多漂亮的小房子紛紛從林間把頭臉露了出來,各種各樣款式,各種各樣顏色,各種各樣面積,各種各樣高度,煞是好看。以前從來沒在世界上任何一個地方會有這樣的感覺,恍惚進了一個房子的設計展廳,琳琅滿目的,眼睛實在忙不過來。

氣溫低得連血液都要凝固,可窗外的景緻過於讓人垂涎,總忍不住停車徒步到近前拍照。雖然每次離開車子的時候就得狠跺幾下腳企圖把體內的冰嘎子給跺出去,但在這些只該在童話故事中出現的小房子前,周遭環境即便極度的冰冷,可心頭卻是無來由的燥熱。雖然後來在悉尼的南山腳下一個小鎮也發現類似的漂亮小房子,可還是無法與這裏比較。因為,

這裏滿山遍野都是小房子,每一座都和周圍的環境相映成趣,竟然還沒有一座是雷同的。

說起來也怪,河邊的都是些古老的建築,莊重典雅,卻不老舊;山上的卻是嶄新的房子,浪漫別緻,實在夢幻。不僅如此,一路上山還發現好幾座漂亮的小教堂,各個宗教的都有卻無一不是特現代特精緻特美,卻獨獨少了平時常見的教堂那種莊嚴凝重恢弘的感覺,讓人不期然產生出親切感,有點不可思議。

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這個小城,但卻真真切切地愛上了它,曾在山上某處見一幢漂亮的藍色小樓掩映在樹林某處,標着個“onsale”的牌子,忽的還產生了在山上置業的衝動。我生性不是一個果決的人,但那下的衝動很是劇烈簡直昏了頭,立即就要撥打牌子上標着的電話號碼。

讓自己都覺得難以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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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遊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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