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妖族虛聖
“哦。”
白瑾瑜表現的興緻缺缺,不知道孔聖人把自己喊到孔廟來到底要做什麼。
擴充聖廟之事對學海書山來說是大事,但似乎和自己關係並不大。
孔聖自然知道白瑾瑜的想法,面帶微笑繼續道:“如今人、妖兩族和解,今後妖族將到書山求讀,可這書山之上聖廟之中卻無妖族聖賢可拜你不覺得差點意思?”
說到這裏,白瑾瑜再遲鈍也知道孔聖的意思了。
“夫子想讓我入聖廟!”
“沒錯。”孔聖言。
“怕是不簡單。”白瑾瑜有自知之明,聖廟的地位在儒家乃至整個人族都極為重要。
妖、人二族才剛邁出和解的第一步,孔聖便想讓一尊妖相躋身聖廟之列,到時候受到的反對絕對不少。
“自是有困難,尚且在可控範圍之內,學海書山分內我尚有一言之能,至於天下文廟只需慢慢推廣也不算難,你又是青雲劍宗內門親傳,道家之事你師父應該也能擺平。
至於大雷音寺那群和尚,他們對妖族的敵意本就不大,大概率也是作壁上觀,剩下的小門派的意見並不重要。
等你入主聖廟,妖族對學海書山才有歸屬感,也能降低人族對妖族的敵意。”
簡單來說,就是讓白瑾瑜當個吉祥物,擺一個雕像在聖廟裏面緩和雙方的關係。
白瑾瑜表示,當吉祥物這個事她有經驗……
孔聖所說句句屬實,若是能在聖廟之中立一尊妖族雕像,對兩族的融合絕對百利而無一害。
但孔聖沒有說的是上古傳承有兩個出現在了妖國。
其一傳承是妖王青,她代表着純粹的妖族利益。
另一枚傳承的白瑾瑜雖然也是蛇妖,但還有一層身份是青雲劍宗內門親傳。
若是此二人今後發展起來定會使得妖族與青雲劍宗的地位水漲船高。
傳承之事乃天選,孔聖無法左右上古傳承的選擇,他能做的唯有後期補救。
青無法拉攏,但白瑾瑜與學海書山本就有師徒之實,就算以前有過一些矛盾也並不是什麼深仇大恨,綁到學海書山的船上是再好不過的選擇。
就算她對學海書山的感情沒有青雲劍宗厚重,卻也能在今後關鍵時刻拉儒家一把。
而且……
孔聖手持記錄著《浩然正氣經》的玉簡,上面所記載的每一個字都讓他為之動容。
這便是亞聖與文天明都在尋找的儒家第三氣。
只是沒想到君子文天明竟是比聖人孟子先一步領悟了正氣,而他又機緣巧合遇到的一個能修鍊人族功法的蛇妖。
若是不然,這份《正氣經》恐怕就要永遠被埋沒在妖域之中。
從這一點看,說白瑾瑜是學海書山的恩人也不為過。
“那我要以什麼身份入主聖廟?”既然孔聖人都這麼說了,白瑾瑜也不再糾結。
略微沉思,孔聖道:“妖族虛聖。”
有過之,而不滿,是為“虛”。
有聖人之學識、功績,無聖人的實力故稱為虛聖。
入主聖廟之事敲定,白瑾瑜又恢復到了無所事事的狀態。
雖然孔聖和白瑾瑜已經定下,但聖人還是要通知學海書山的高層,並敲定不少細節之處才能執行。
按照孔聖的話,就算立刻定下來距離封聖儀式起碼也要半個月時間。
這半個月白瑾瑜都需要待在學海書山。
不過白瑾瑜倒也沒有急着去他處。
在顏回返回學海書山後,位面通道便緩緩關閉,妖國重新回到了域外空間處於無法鎖定的狀態。
但按照雙方的意思,妖國會在學海邊開闢一處連接學海書山和妖國的通道,以方便兩族交流學習。
位面通道由兩族共同掌控,任何一方都有權利關閉位面通道。
至於白瑾瑜封聖之事竟比孔聖和白瑾瑜預料的阻力要小許多。
其一是因為白瑾瑜是實打實的文天明親傳,而文天明身為儒家君子,其聲望在學海書山極高,不少大儒和大學士都受過文天明的照顧和指點。
其二白瑾瑜送回了《浩然正氣經》,此功法對儒家來說實在太重要,可以說這本功法對儒家的關鍵絲毫不低於文才二氣。
有了正氣,儒生們再不用依賴各地文廟的文才二氣戰鬥,戰力本身也會得到一個質的提升。
雖然依舊不及青雲劍宗的劍修,但比起大雷音寺的僧人個體戰鬥力已經不弱,只需要假以時日逐漸開發以正氣為核心的配套功法,學海書山將穩壓大雷音寺一頭。
最後便是白瑾瑜所表現出來的學識。
雖然白瑾瑜知道自己肚子裏面的墨水恐怕連童生都不如,但所抄寫的詩詞卻是連孔聖也自嘆不如。
四十首詩文更是引起了文曲星照,文曲星照的異象本就是封聖異象。
連儒家力量來源的文曲星都認可了白瑾瑜聖人身份,他們這些儒士便是再不願意,也不想頂着文曲星和孔聖的態度反對白蛇封聖。
退一萬步講,虛聖只有聖位沒有實權,說簡單點就是一個吉祥物,並不會對學海書山如今的權利分佈造成太大的影響。
所以,孔聖人提出白蛇封聖后雖然贊同的人不多,卻也沒有一人直接反對,這件事便極快的定了下來。
之後便是聖廟擴建如火如荼,只待聖廟擴張完成便能舉行封聖典禮。
不過,兩族之事雖然已經塵埃落定,白瑾瑜卻沒有絲毫輕鬆。
本以為留在學海書山就當度假,卻沒想自己身後跟了兩條尾巴。
天還未亮,書山上的朗朗讀書聲便一波波衝擊着白瑾瑜的耳膜,房門也被準時敲響。
某白蛇從被子裏探出頭:“凸!”
被擾了美夢任誰都會忍不住爆粗口。
任辰逸:“白姑娘,白姑娘,早讀時間都已經過了,快開門。”
“我就說這種辦法是叫不醒她的吧。”許溫書在一旁抄着手,見半天沒人應笑道:“當年在聖獸殿的時候,就算外面敲鑼打鼓她也能照睡不誤。”
想到當年的趣事,許溫書不自覺的笑出聲。
和當年還沒化形的白蛇比起來,現在的白瑾瑜已經算是勤奮不少了,至少沒有再冬眠。
想當年白瑾瑜冬眠起來,便是祭天大典也照睡不誤,甚至還出現過在大典途中睡着的,急的李文志差點跳腳。
“哦,說起來許兄早就與白姑娘認識了,有空多給為兄講講。”任辰逸雙眼放光,恨不得立刻知道所有關於白瑾瑜的囧事。
許溫書哪裏看不出任辰逸的想法,有心相勸卻又無從勸起。
就在這時,房門吱嘎一聲打開一條細縫,露出白瑾瑜紅潤的俏臉。
白姑娘翻着白眼道:“沒人教過你們在別人家門口聊天擾人清夢很沒有禮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