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生死一瞬
這個女人竟然只是一名高中生,小小年紀,就如此狠辣,幸好,距離高考只有半學期,不然和這樣一個魔女在一起,這日子還得了”。
“冷卉同學,你下去找個位置坐好。”
張老師話音剛落,後排就有好幾個膽大的男生主動拉出座位,請她坐在自己旁邊,反正空着也是空着,放個美女在旁邊,豈不養眼。
誰知,冷卉誰也不搭理,徑直走到宮睿辰旁邊。
“打擾了,以後我們就好好相處把。”
說完,也不等宮睿辰拒絕,直接拉開椅子坐了上去。
這人,也太不可理喻了。
宮睿辰是被冷卉的主動出擊給嚇到了,都不等人同意就這麼坐了過來,衛凌蘭看到了誤會怎麼辦。
“你爸欠的錢,咱們就一筆勾銷吧。”
等所有學生都打開書本準備上課時,冷卉悄悄地給宮睿辰遞過來一張紙條。
看着上面的字,宮睿辰輕擰眉心,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側過頭,卻見冷卉給自己拋了一個媚眼。
宮睿辰趕緊正襟危坐,直覺認為這個女人太過大膽,少搭理為妙。
G市,南湖別墅。
“祥叔,聽說大小姐今天已經到學校上課去了。”
心腹金剛正輕聲稟報,而他稱之為祥叔的人,正是A幫的二把手。
祥叔在黑幫的地位僅次於會長老大冷鋒,和老大無數次刀槍劍雨過來的兄弟們,到如今也只剩他,和另外三個兄弟,堪稱A幫的肱股之臣。
但曾經的肝膽相照,到如今也只剩爾虞我詐。
在祥叔的眼中,這份江山不止是大哥一個人的,它是眾多兄弟的血染成的,如今被一個小丫頭漁翁得利,他怎麼能甘心。
祥叔認為自己才是合格的繼承人。
如今,大哥人在國外,由自己暫代幫中事宜。
這,是個下手的好機會。
“大哥,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
祥叔的眼眸陰鷙,身上籠罩着一層寒光,將金剛叫到身邊,在耳邊低語一番。
是。
金剛領命而出。
只剩祥叔一個人坐在忠義堂里,人在江湖是要講義氣,但忠義忠義,義字的前面還有忠心。
G市,英皇高中。
“喂,你等等我,走那麼快乾嘛?”
冷卉在後面一路的跟着,奈何也走不過宮睿辰的大長腿,本打算去醫務室看衛凌蘭,去了才知道,她已經被家人接走了。
既然如此,就早點回去吧,以後若真的入伍了,能看到爸爸和妹妹的機會就少了,還是多陪陪他們吧。
想到此,宮睿辰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
“這個男人,真的是,我又不是魔鬼,跟我一起走會死啊。”
嘴上雖然抱怨滿滿,腳下卻也加快了速度。
因為,這個男人總是有一種神秘的感覺吸引着冷卉。
雖然冷卉只有十幾歲的年紀,但已被冷鋒培養的很優秀,尤其是看人非常准,只要是被他看上的人,日後絕對會對A幫的發揚光大大有裨益。
宮睿辰,就是這樣的存在,所以,她要接近他,拉攏他。
冷卉邊追邊想,突然宮睿辰停下腳步,冷卉的頭一下子撞到他的身體。
這個男人,是石頭做的吧,這麼硬。冷卉不由得提了提肩上的書包。
“你幹嘛?”
冷卉摸摸自己的頭,理理秀髮,雖然沒有衛凌蘭那麼迷倒眾生,但自己也是很注重形象的好吧。
“看來,是你的小弟來接你了”。
看着眼前幾個手裏明刀晃晃的黑衣男子,宮睿辰冷哼一聲。
對於這些都穿着黑色西裝的男人,他可沒什麼好感,畢竟之前已經領教過了。
“不,他們不是我的人。”
看到眼前的幾人,冷卉也恢復了往日的沉着鎮靜,學校的安逸祥和讓她暫時得到了放鬆。
一直以來,作為爸爸唯一的女兒,家族唯一的繼承者,她出手狠辣,持續的進行着死亡訓練,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夠接替爸爸的位置。
但家族中別的長老卻不願這麼大的一個產業被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繼承,趁着老大出國療養加談生意,他們要合力,把這個禍害剷除。
這樣的“把戲”,她已經見過無數次。
只是這次,又是否能全身而退?
幾個黑衣男子看到冷卉,揮刀就向她襲來,冷卉側身躲過,一個掃堂腿就把面前的一個黑衣人打倒。
宮睿辰也不再隱藏自己的身手,身為一個男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冷卉在自己的面前被別人幹掉。
沒想到,卻從旁邊的角落裏又陸續聚集了不少的黑衣男。
兩個高中生模樣的人瞬間被幾十個人包圍起來。
天色垂暮,樹葉簌簌作響,二十多度的天氣,在此刻卻充滿了肅穆蕭殺之意,生死之間,誰敢有半點疏忽。
宮睿辰腳步一溜,後退兩米,緊接着踩上旁邊的圍牆,藉著牆的力道頃刻之間就幹掉了從身後偷襲冷卉的混混。
兩人聯手打退了這十幾個混混,但似乎,又從黑夜裏湧上來很多人。
藉著月光的時明時暗,宮睿辰依稀辨別為首的那一人手裏,似乎,有槍。
“快跑”。
宮睿辰來不及等冷卉做出反應,拉着她就跑,本身就雙拳難敵四手,對方不但人多勢眾,還有手槍這個開掛的存在。
果然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眨眼之間,在宮睿辰和冷卉剛剛站立的地方,其身後的圍牆已被打的面目全非。
這些黑衣人就是祥叔的心腹金剛的手下。
今夜,他們必須要剷除冷卉。
“人呢?”
所有的黑衣人都去追冷卉和宮睿辰的時候,有兩個黑衣人留了下來。
此時,在他們旁邊還停着一輛車。
從車上走下來,一個身穿黑色西裝打着白色領導的男子,全身肌肉,古銅色的皮膚,畜着一撮八字鬍,性感又野性。
此人正是祥叔的心腹金剛,跟隨祥叔二十年,為祥叔擋過子彈,鬼門關外跑了不知多少圈。
也因此,深受祥叔信任。
“剛,剛哥,人跑了,弟兄們正在追。”一名黑衣男子戰戰巍巍的說道。
話音剛落,就被金剛甩了一巴掌。
“什麼,跑了?”
陰險而冰冷的眼神,讓人只覺森冷可怖。
“這麼多人,連一個小姑娘都殺不了,都是一群廢物。”
只要是祥叔交代的任務,金剛從沒有失手過。
以前沒有,現在也絕對不會有。
“人還沒跑遠,趕緊追。”
金剛一聲命令,那兩人不敢拖延,趕緊上車一起追。
G市,霞飛別墅。
此時的衛凌蘭,正在家中被媽媽細心的照顧。
偌大的別墅里卻毫無男人生活的痕迹。
原來,衛凌蘭和宮瑞辰一樣都是單親家庭的孩子。
她從小和媽媽相依為命,她的爸爸為了防止仇家追殺,牽連他們,從不跟他們住在一起。
甚至衛凌蘭也不能隨父姓,而是隨母親姓衛。
父親和他們偶爾見面,也都是約在外面,從不在家裏好好的吃頓飯。
每一次的見面都是匆匆而來匆匆而去,衛凌蘭對爸爸的認知很模糊,甚至是恨,但內心深處依然和很多子女一樣,渴求着爸爸的關懷。
“叮鈴鈴……”門鈴響起,保姆吳媽去開門,門外進來的人嚇了她一跳。
她雖然在衛家做了十幾年的保姆,卻從未見過衛凌蘭的父親。
此時十來個戴着墨鏡穿着黑色西服的簇擁着一個五旬老者進來。
“你們是誰?趕緊走,要不然,我就報警了。”
吳媽故作鎮定的警告道,她着實被嚇了一跳,這群人一看就不是好人,家裏只有三個女人,這些人是要幹嘛。
“吳媽,下去吧。”
就在吳媽心驚膽戰要報警之際,突然被衛太太叫住了。
她明白了,太太一定是和這些人認識的,便順從的回答道:
“是,太太。”
說完便安安靜靜的退下了。
“蘭蘭怎麼樣了?”
為首的那名五旬老者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淡淡的的發問。
衛太太給他倒了一杯水,也坐在旁邊,溫柔的說道:
“沒事兒,就是擦破點皮,養幾天就好了。”
“那就好。”
“怎麼今天沒打招呼就過來了,不怕被人發現嗎?”
衛太太的語氣里充滿了不安與擔心,但是又有些微的開心。
畢竟,和需要父親關懷的衛凌蘭一樣,她也希望自己的老公能夠陪在自己身邊,而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衛凌蘭的親生父親,也是A幫的長老——祥叔。
“很快,我們全家就能天天在一起了。”
祥叔已經亟不可待的期待那一天的到來,為了除掉冷卉,他下了死手,確定A幫馬上就要變天了。
等冷卉一死,只要做出她假死的假象,就不會有人追查到他的身上。
屆時,等冷鋒一死,那麼他就成了最有資格繼承A幫會長位置的人。
“爸爸。”
聞訊而出的衛凌蘭從二樓出來,在樓上就看到了坐在樓下客廳里的祥叔,便急忙的跑了下來,開心的奔到祥叔的懷裏。
“爸爸,你是來看我的嗎?”
柔和的語氣還有着撒嬌,這是只有在爸爸懷裏才能享受的待遇。
“當然了,爸爸一聽你受傷了,立馬就趕回來了。”
“爸爸你真好。”
衛凌蘭幸福的依偎在爸爸懷裏,享受着這難得的團聚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