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人選
“你有這份心已經難能可貴了，不過話不要說太滿，說不定哪天你這妮子也會動了春心！”辰莫凡打趣道。
辰雨誠莞爾一笑：“皇爺爺莫要取笑雨誠了。”
“哈哈哈，”辰莫凡大笑着說道，“我看比武就到此為止吧，接着奏樂，接着舞！”
絲竹之音重新響起，婀娜多姿的舞姬們魚貫而入，載歌載舞，彷彿陽尚捷的所言從未發出過……
壽宴結束，百里無疾跟着辰文樂出了崇曦殿，後者彷彿忘記壽宴上的人不快，沒心沒肺地摟着後者的肩膀說道：“怎麼樣，我的那些姐妹們你看中了哪個？我看你大敗那個陽嶼的時候，她們全都兩眼放光呢，趁現在都沒走遠，直接追上去，肯定可以拿下！”
“拿下什麼啊？”一道聲音從身後傳來，身着天藍色宮裝的辰雨誠邁步走來，這樣的她與身披甲胄的她相比，另有一番韻味。
辰文樂撓了撓頭，尷尬地說道：“沒什麼，我就是說無疾把那個陽嶼給拿下了，那廝一看就是受到陽尚捷的指使來找麻煩的，真是解氣，也算是為姐你出了口氣。”
“話說當時你就該把陽尚捷揍個屁滾尿流，看他這隻癩蛤蟆還想不想着吃天鵝肉。”
辰雨誠搖頭說道：“你說得輕巧，陽尚捷能在天陽皇朝數十名皇子公主中脫穎而出，成為太子，豈是那麼好對付的，除非是聖王體才敢說穩壓他，那等天驕……”
話音戛然而止，辰雨誠頓了頓繼續說道：“半年之後便是天池開啟的時間，你現在回來了就別想着再出去亂跑，給我好好修鍊，日後不說入聖，起碼得要有個法身境的修為才算過得去。”
聽到修鍊的事，辰文樂立即苦着臉說道：“姐，你還不了解我嗎，在這方面我是真的沒天賦，要不天池我就不去了，另找一個人代替我吧。”
辰雨誠板著臉，嚴厲地說道：“你知道我為了你能夠獲得前往天池的機會努力了多久嗎？多少人盯着一個名額，就如同聞着肉味的餓狼一般，他們都說你根本不配，你必須證明自己！”
辰文樂抿着嘴，他也知道姐姐承受了多大的壓力，可他真的不是這塊料，看着一旁早就背身打量起周圍的百里無疾，他一把將其扭過來道：“姐，我把我的名額讓給無疾，他變強了比我更能幫助你。”
“我？”
“他？”
辰雨誠與百里無疾看了對方一眼，同時愣住了，前者暫時沉默了，似乎在思考，後者隨即問道：“我先問問啊，那個天池是什麼？”
“天池是天池山頂部自然形成的一個湖泊，匯聚天地精粹而成，能夠洗髓伐經，改善修士的體質，並極大地增進修為。”
“天池山上終年籠罩在能量潮汐之中，每十年能量潮汐湧入山頂的天池，使天池成為一處修鍊聖地，修士也能因此平安登頂，如果強闖能量潮汐，將會引發整座天池山的爆發，即使是聖者也會在恐怖的能量轟擊之下隕落。”
“十年之期時，天象及以上的修士由於自身過於強大，開始融通天地能量，依然不能進入，所以天池就成了天象境以下修士的聖地，每當開啟之時，無數人便會趨之若鶩地趕去。”
“但僧多粥少，天下修士何止億萬，即使只是天象之下也是無數，所有人都來分一杯羹，每個人能夠分到的便少之又少，於是距離天池山較近的兩州的各大皇朝聖教便聯合起來，佔據天池山，分配名額給自家的天驕。”
“兩州？”百里無疾問道。
辰雨誠解釋道：“主要是我們兗州中北域與冀州的中南域，冀州民風彪悍，修士生存環境更加惡劣，反倒造就了更多強者，所以向來冀州佔了六成名額，我們兗州只佔四成。”
“怎麼樣，是不是很心動？”辰文樂湊近笑道。
“說不心動是假的，”百里無疾如實說道，“不過你們皇室高層會同意讓我這樣一個外人佔用一個名額嗎？”
“怎麼是外人呢，你可是我的好兄弟，”辰文樂想了想又說道，“實在不行我之前的提議也可以採用。”
“什麼提議？”辰雨誠眼神凌厲，她可不接受糊弄。
辰文樂支支吾吾，最終還是只能一五一十地告知，令辰雨誠不禁扶額嘆道：“我真是服了你了。”
“我這是爭取一切能夠爭取的力量。”辰文樂嘴硬道。
“懶得管你了，我先去看看更換人選的事。”說完，辰雨誠徑直離開。
接下來的日子，百里無疾留在皇宮之中共用辰文樂的修鍊資源，各種靈丹妙藥，聚靈陣法等的使用讓他的實力快速提升。
這一天，百里無疾剛剛完成一個階段的修鍊，辰雨誠便上門找來。
“皇爺爺要見你，跟我來吧。”
“老皇主？”百里無疾不解，“前往天池山的名額是他決定的嗎？”
“並不是，”辰雨誠說道，“這原本當然是父皇決定的，只不過更換人選的事受到了一些阻力，我只能去找爺爺做主了。”
看來辰虛皇朝內的情況複雜的很啊！
百里無疾心中感慨，隨後跟着辰雨誠去到皇宮深處，這裏有一片桑樹林，其中搭建着一個簡陋的竹屋，讓人不敢相信這是皇朝的老皇主所居之地。
“你們來了。”蒼老的聲音從辰莫凡口中發出，此時的他看起來比壽宴上老了幾十歲，彷彿一個平凡的百歲老人。
“爺爺。”
“見過老皇主。”
辰莫凡看向百里無疾，開門見山地說道：“說說你的來歷吧。”
百里無疾心中一緊，辰文樂都不知道自己的過去，只知道自己來自青州，他也沒問過。
隨即百里無疾又放鬆下了，自己又沒有圖謀不軌，怕什麼呀？於是如實地告知了一切。
辰莫凡臉上露出讚賞之色：“你能從那等偏遠之地走到這裏，很了不起，看到你，我就想起了從前的我。”
“很多年前，我還年輕的時候，不過是眾多皇子中毫不起眼的一位，沒有人重視我，唯有她陪在……”
辰莫凡沒有繼續說下去，百里無疾看到他流露出悲傷與懷念之意，便明白他說的那人已經不在了。
“我能看出你的靈根不過是八品上等，不知你修鍊了何種功法，居然能完全壓制天陽皇朝那小子的雷之力？”辰莫凡繼續問道。
百里無疾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這是他最大的秘密，辰雨誠見狀連忙說道：“爺爺，這種事怎麼能問呢？”
“開個玩笑而已，”辰莫凡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想用一門功法與小友進行交換，我相信你一定會動心，可惜那門功法我沒資格拿出來。”
什麼功法連辰莫凡這個老皇主都沒資格拿出來？百里無疾十分困惑與好奇。
而辰雨誠則驚訝出聲：“爺爺您說的是那門功法，那可是……”
辰雨誠沒想到，百里無疾修鍊的功法能與那門功法相提並論，那是她現在都沒資格接觸的。
“那門功法名為曦皇命魂經，我們辰虛皇朝只有一部分，這不是什麼不能說的秘密，”辰莫凡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是回到正題上來，你要獲得前往天池山的名額，只要成為皇朝的駙馬，我就立即做主答應你。”
“爺爺，你怎麼還提這樣的要求，那我來找你幹嘛？”辰雨誠確實把百里無疾當成了自己人。
辰莫凡呵呵笑道：“我們辰家的女子哪個不是有着沉魚落雁之姿，這明明是便宜了這小子了。”
百里無疾無奈地說道：“老皇主，我實在是沒有這個福分，此事還是不要再提了。”
“好好好，”辰莫凡撫須而笑，“反正我又不急，隨便你慢慢考慮，人選一事我就答應你們，我的話還是有點用處的。”
百里無疾大喜，連連感謝，然後與辰雨誠一起離開桑樹林。
兩人走後，辰莫凡眺望北方，彷彿穿透無盡空間看到了百萬里之外。
一個影子無聲地出現在竹屋之中，畢恭畢敬地對着辰莫凡。
“情況如何？”
“還不能完全確定，不過確有災厄的跡象發生，共工台附近的幾大聖教已經開始擔憂了。”
辰莫凡仰天嘆道：“現世的輝煌之下，都埋葬着不知多少血與淚，倘若災厄席捲天下，我們辰虛皇朝能夠挺過去嗎……”
毫無疑問，當百里無疾代替辰文樂佔據一個前往天池的名額時，皇宮之中立即便有各種聲音傳出。
辰文樂作為當今皇主的第十子，還有一個能夠與大皇子爭奪皇位的好姐姐，辰雨誠為他爭取了一個名額，其他人不滿也不敢發作，特別是大皇子一脈的人，對此只是抱着冷眼旁觀的態度，反正在他們眼中，辰文樂也只是一個廢物。
但百里無疾不同，經過壽宴上的一戰，他現在的風頭之大，蓋過了諸多皇子公主，僅次於大皇子與辰雨誠。
而且白痴都知道，百里無疾就是辰雨誠一系的人，即使大皇子沒有表示，他身邊的那些人也無法不動於衷。
不過他們也聽說了，這是老皇主同意的，且態度堅決，不容反駁，那麼怎麼才能阻止百里無疾前往天池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