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大開殺戒
“這位大哥，你走錯桌子了吧？”洛祁陽謹慎的說道，如果可以，他當然不想惹得麻煩找到自己身上。
“你不認識我？我可是野牛幫幫主葉浪，你去問問這店裏哪一個人不認識我？”葉浪醉醺醺的說道。
洛祁陽見夜刃要起身把葉浪拉開，洛祁陽立刻給了他一個眼神，輕輕搖了搖頭，在這裏最好還是不要動手，洛祁陽臉色稍稍變化笑道：
“原來是葉浪大哥，你的桌子是幾號啊？我扶你回去。”
“十一。”葉浪好像睡著了，嘴裏嘀咕了一句。
葉浪癱在洛祁陽身上，高達二百斤的體重全部壓在他的身上，不過以洛祁陽的身體素質對付他綽綽有餘。洛祁陽把他推遠了一點，煙酒的味道讓他有些噁心，他一隻手提起葉浪那壯碩的身軀，朝十一號桌走去。
十一號桌是大廳中間五個大桌的其中之一，比普通桌高兩個台階，也寓意着居高臨下。平常不論飯店是否火爆，這幾個桌都不會佔給其他客人，它們屬於三位幫會大佬和兩名政府高官的指定坐席。
洛祁陽拎着葉浪走上台階，他身後花花紋身的眾人竊竊私語着：
“這小子活膩了？”
“可不是，你看他那紋身，猛鬼幫幫主今天不在，看誰給他撐腰。”
“他手上提的是葉浪，這新人怕是下不來這台了。”
一些好心的人還低聲的叫洛祁陽下來，洛祁陽充耳不聞，兩步走上了台階。現在只有三張桌子有人，看服飾應該是兩個幫派大佬和一個高官在這裏吃飯。
洛祁陽身上壓着葉浪的重量，所以走上這木製台階的時候發出的咯吱咯吱的響聲，引得人們紛紛投來目光。眾目睽睽之下，他走到十一號桌旁，把葉浪放在了一個空位子上，接着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站住。”
一個十一號桌的打手模樣的人站了起來，這人離洛祁陽最近，他兩步跨出來到洛祁陽面前，用三根手指頂住他的胸口道：
“你不解釋解釋什麼情況就走，是不是太看不起我們哥幾個了？”
洛祁陽訕笑着，似乎有點緊張道：
“這位大哥剛才喝醉找不到位子，就在我那裏睡著了，我這是專程把他送回來。”
“噢，那就謝謝這位兄弟了，如果沒什麼事就請回吧，兄弟我就不送了。”
那人出乎洛祁陽意料的行了個禮就轉頭回去了。洛祁陽驚訝了一下，他還以為會被糾纏一番，看來這裏不都是蠻橫無理的人啊。
那名打手剛一轉身他的眼裏就流露出狡黠、思慮和一點點恐懼，他原本想要難為洛祁陽一下，跟他討點錢花花，這裏這麼多大佬在座，量他也不敢拒絕。可剛才洛祁陽顫抖着身體說出那句話的時候，他在洛祁陽的眼裏看到了平靜，那是來自自身實力的自信和無數次面對地獄后對待一切的淡然，他是一名在籍人員！
所謂的在籍是指進入執法隊的魔法師或騎士，這些人是整個大陸的稀缺資源，不論在哪裏，正牌執法隊成員除了不可以干涉政冶之外，在其他方面永遠擁有最高的裁判權和話語權。
打手的後背冒了一身冷汗，他在野牛幫呆了十幾年，是不是普通人他一眼就能看出來，高層都不敢惹的人，他也打了退堂鼓，只得客氣的送走這位神秘人。
“回來！讓你走了嗎？”
坐下喝茶的那打手被旁邊小弟的這句話驚的灑了一身，他立刻制止道：
“閉嘴，是我讓他走的，有你們什麼事？”
那小弟還以為洛祁陽要悄悄逃跑才喊出了這句話，沒想到是自己三當家的命令，嚇的他不敢多言。這時，另一個桌子的人叫道：
“他們讓你走了，我讓了嗎？”
這是洛祁陽意料之中的事情，像他們這樣的人都是以捉弄普通人為樂，怎麼可能把到手的羊羔輕易放走呢？
“各位還有什麼事嗎？”洛祁陽轉過頭，平淡的說道。
那三當家一看洛祁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猜測沒錯，他低聲和下面的人交代不許出聲，然後一臉樂呵的看戲。
一個高瘦的男人把手從旁邊兩名女人的胸口上拿開站了起來，他繞着桌子來到洛祁陽前面，上上下下看了洛祁陽一圈道：
“我是骷髏幫老大齊鴻，你有沒有興趣加入我們骷髏幫？以兄弟這條件，我們骷髏幫全幫的女人肯定對你馬首是瞻，考慮一下怎麼樣？”齊鴻背着手道。
“我...”洛祁陽剛說了一個字就被齊鴻打斷道：
“我知道，退出猛鬼幫予你予我都是一大惋惜，但我知道兄弟只有加入我猛鬼幫，你的能力才能真正展現出來，我其實就是惜才，不想你浪費自己的人生啊。”齊鴻這一套在洛祁陽耳里跟傻子沒有什麼區別，他撥掉齊鴻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道：
“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有人還在等我吃飯。”洛祁陽的態度直接令骷髏幫的全員震怒，他們一個接一個的站起來指責叫罵，說的都是些不識抬舉什麼的。
齊鴻也氣笑了，他根本沒有注意到野牛幫全員已經把桌椅后移了幾尺的距離。齊鴻拽住洛祁陽的衣領笑道：
“小子，上一個和我這麼說話的我已經把他餵給鬼族了，我再問你一遍，你加不加？”
“砰！”
洛祁陽肘部一擊打在齊鴻的胸口，齊鴻倒飛而出，砸在骷髏幫幫派的桌子上，飯菜的湯汁澆了他一身。洛祁陽靈魔識籠罩三個桌子，那名打手、葉浪和齊鴻是五脈，其他人都是三脈四脈的角色。
洛祁陽的出手不僅把台上的人驚到，台下的人更是敬而遠之，有些客人已經開始結賬走人了。
齊鴻躺在地上咳着血，一群人圍在周圍，不知是該扶還是不改扶。齊鴻忍着難受站起來，給周圍幾個小弟一通拳打腳踢泄火，心頭的火散了一些之後，他指着洛祁陽撂狠話：
“小子，我記住你了，有種你就在這別跑，都我回來我讓你好好看看什麼叫骷髏幫。”齊鴻此刻也怕洛祁陽直接上來再把他打一頓，但為了面子，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單憑洛祁陽剛才那一下，齊鴻就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對手，而且今天他一聽是商量夢月拍賣的事，連傭兵都沒有雇，直接拉着幾個小弟就來了，沒想到碰上這種事。
齊鴻看到洛祁陽沒有跟他一般見識，他暗自鬆了一口氣，又嘲諷了幾句就帶着小弟們離開了。
洛祁陽回到自己的座位，發現菜已經上齊了，四人看到他回來了，直接拿起筷子開吃。
“那群人實力怎麼樣？”夜刃拿起筷子把一塊肉送到自己嘴裏問道。
“幾個幫派的老大實力就只有五脈，而且看上去還沒有那名打手有眼力，這話給誰都不信。”洛祁陽道。
“你的意思是，他們不是真正的幫派頭目？”夜刃皺眉道。
“哼，全城三大幫會中有兩個都是不超過六脈的實力，看來另一個也是一樣的情況，這樣的幫會怎麼可能持續至今。但你如果把這個現狀和聖戰聯繫到一起就不一樣了”洛祁陽冷哼一聲。
“高手都被招聘過去了？不對，是徵召？鬼族的實力如此強大嗎，竟然連執法隊都無法抵抗。”夜刃被自己的話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如果真的是這樣就好了，我估計他們是缺人了，士兵和執法隊的數量不夠，只能從執法隊選拔被淘汰的傭兵里找高手了。”洛祁陽道。
“能出現兵力短缺的情況，除非西南和西北的要塞也被攻擊了，我們可是剛從那邊過來的，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鬼族，全城兵力調集至少需要五個師級的鬼族才允許政府下批調令，這樣眾多的鬼族不可能做到完全隱匿。”夜刃質疑道。
“所以它們需要一個可靠的配合夥伴，比如說，人魔政府高層盤踞的姦細。”洛祁陽喝了一勺湯道。
“原來你早就懷疑了，心裏有人選了嗎？”夜刃想不到洛祁陽如此高瞻遠矚。
“當然，第一個就協調人魔兩族關係的外交部長鄭廉，一個虛職，但卻是管控城內消息的最好位子。”洛祁陽道。
“不可能，他是我父親的手下，以我父親識人能力定然不可能看錯。”夜刃即刻否定道。
“第二個，人魔政府秘書長白洛舞，消息靈通，控制了她就控制了整個人類的動向。”
“你能不能猜點靠譜的，像她這樣的頂級高管都有人監視，有的時候就連上廁所都被跟着，還送消息，和別人說話都費勁。”夜刃開始懷疑洛祁陽是不是亂猜的。
洛祁陽下了一個決心一樣說道：
“那只有一種可能了，雖然幾率很渺茫，但我也推測不出來還可能是誰了。”
“你不會懷疑人族教皇錢正坤吧？”夜刃道。
“你怎麼知道？他的嫌疑現在最大，先是做了一大堆那樣的命令，接着又頒佈大規模的調集令，而且在他之上再無他人，如果他真的做了和鬼族勾結的事情誰能知道？”洛祁陽說道。
“你說的這些的確不對勁，但原因呢？他憑什麼這樣做？他可是人皇，不愁吃不愁穿，萬萬人之上，億萬人跪拜，鬼族如果滅了人類，他不會是第一個死的嗎？”夜刃找到洛祁陽話里的破綻問道。
“這也是我在想的問題。算了，先吃飯吧，他們三個都快把菜吃完了。”洛祁陽搖了搖頭拿起筷子開動了，夜刃看了一眼所剩不多的菜肴，也拿起筷子瘋狂的往自己的碗裏夾。
一頓風捲殘雲之後，洛祁陽付了飯錢帶着眾人向外走，剛走到隔間外，就看餐廳外面停下五輛貨車，轟轟隆隆跳下來百十來號人，他們目標一致的推門進來，身上閃光的刺青被大廳里的光一照，晃得洛祁陽有點睜不開眼。
“小子，你真有種，還真的在這裏等我，可惜你有膽無謀，今天你不交代在這裏我就不姓齊。”齊鴻走在最前面狐假虎威道。
洛祁陽還沒說話，夜刃向前一步在他耳邊說道：
“他們的身上都有血腥的味道，我可以殺嗎？裂殺刀開鋒還需要不少的數量。”
“殺人也算數量？”洛祁陽問道。
“普通人不算，但如果是殺過人的就不一樣了，這樣的人也勉強可以。”夜刃道。
“好，那他們就交給你們了。”洛祁陽道。
聽到洛祁陽的同意，夜刃拔出裂殺刀向靠他最近的一個幫派成員走去，還沒等有人說話，夜刃一刀斬進那人的左肩，從他的右腰斬出，生生把他砍成了兩半。
看到這人如此兇惡，二話不說直接殺人，即使是殺過人的骷髏幫也都愣了一下。
“給我上，宰了他！”齊鴻把呆住的小弟們叫醒，鋪天蓋地的魔法和刀劍朝夜刃襲來。不過他們哪裏有夜刃這樣的實戰能力，幾乎都是一刀一個，裂殺刀瘋狂的吸收着噴洒在上面的鮮血，刀體正在以微小的變化着，變紅、增長。
暗夜腳步，暗夜狼行，暗夜分身，三個技能循環使用，屠宰着不斷撤逃的骷髏幫成員，當他把裂殺刀刺進最後一個站着的成員時，整個餐廳已經無處下腳，遍地佈滿了着斷肢殘骸，齊鴻的身體也在其中，他已經身首異處，只能看到他的腦袋躺在一邊，分不清他的身體是哪個。當然也有活下來的人，有十幾個小弟靠近門口，當夜刃開始屠戮的時候，他們就被退後的人群擠了出去，由此救回自己一條小命。
儘管見過鬼族那樣噁心的東西，現在再看這樣的場景依然還是很反胃，帝瑩雪和笛娜捂着鼻子和嘴強忍着不讓自己把剛才吃的東西吐出來。洛祁陽還好，莫嘛，就好像什麼都沒看到一樣。主要是因為看不到他的臉。
洛祁陽看到櫃枱後面那個女服務員嚇得一動不動，似乎她的腿已經嚇軟，根本跑不動。洛祁陽拿出一個閃光幣拍在櫃枱上說道：
“收拾一下，這些錢應該夠補這些桌椅餐具了。”。
說罷，幾人踩着遍地的屍體走出了餐廳，一路回到了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