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人們習慣叫我惡魔，叫我怪物

方莫輕聲問道：“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的想法錯了？”

白亞細不可聞的點了點頭。

但隨後她又一陣猛烈的搖頭。

而隨後她又想到了那些還在睡覺的小夥伴，她又是一陣點頭。

這一系列的變化讓人摸不着頭腦，不知道這個小傢伙到底想要表達什麼。

方莫哈哈的笑了兩聲。

他的目光越過白亞看向那天空之上，他低聲的言道：“這個世界是沒有免費的午餐的，當你享受着某種恩惠的時候，你也同樣在付出些什麼。”

不管是原神還是天命者都是如此。

咕~

然而方莫的這一聲感慨並沒有引起白亞的共鳴，因為她現在的注意力全部都在方莫面前的桌子上。

那一道道精美的美食正在不斷地勾引她的食慾。

當然了，要是平時白亞也不會這麼不禮貌的盯着食物一動不動。

主要是她晚上一口飯都沒有吃。

現在看到什麼都覺得是人間美味。

方莫眼看白亞無視自己的感概，略微有些哭笑不得。

“想吃嗎？”

白亞下意識的點了點頭，但隨後又連忙的搖了搖頭。

“想吃就吃吧，這些本來就是為你準備的。”

雖然方莫這般言說，但白亞依舊沒有動手的打算。

方莫又言道：“當然了，這些都需要你用打工來為了償還的，一頓飯錢而已，你只要幫我完成一個找貓的任務就能償還了。”

白亞聞言在心中權衡了一下，找小貓而已，並不是什麼太困難的任務。

她點頭應下來：“我一定會完成的。”

言說完，她立馬就抓起桌子上的烤雞腿啃了起來。

她剛吃沒兩口，她似乎想起了什麼，她從座位上跳下來，準備朝房間跑去。

但方莫先她一步，一股柔和之風將白亞給攔在了原地。

白亞疑惑的看着方莫。

方莫言道：“這是為你準備的晚餐，至於她們的份，我明早上會以慈善的名義給他們吃的。”

白亞獃獃的站在原地。

她很清楚方莫說這番話的意思。

方莫已經將她跟她的五個小夥伴給區分開來了。

“他們的選擇並沒有任何的錯誤，不，應該說他們的選擇才是正常的選擇，只有你的選擇稍微有些奇怪而已。”

白亞站在原地一直都沒有動。

“回來吧，我們好好的聊一聊改變命運的事情。”

白亞沉思了一小會才又回到座位上。

但這一次回來，她並沒有動自己的身前的食物，她只是低着自己的腦袋望着地面。

“我們直奔主題吧，你想要力量嗎？”

白亞有些詫異的抬頭看着方莫：“力量？”

“沒錯，就像是那些神之眼的持有者一樣，能操控各種元素力，能和那些吃人的怪物正面戰鬥。”

“你能給我神之眼？”白亞滿臉的不相信。

縱然蒙德城有不少的原神，但獲得神之眼從來就沒有那麼簡單。

有神之眼的人就算他再怎麼有親和力別人都會覺得他高人一等，事實上從種族等階來看，他們也確實屬於更高級的種族。

“神之眼我給不了你，但我可以給你其他的力量，這力量甚至能讓你比那些神之眼的持有者更加的強大。”

方莫語氣中的信誓旦旦並沒有說服白亞，反而惹來了白亞一陣白眼。

方莫開心的笑了兩聲：“你這是什麼眼神，我明明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跟你談這些的。”

“你是武學大師嗎？”

“不是。”

“那你是神明嗎？”

“也不是。”

“那你憑什麼說給我比神之眼更強大的力量？你是覺得我才十一歲很好欺騙是嗎？”

“當然不是啦。”方莫笑着揉了揉這個小蘿莉的腦袋，那本就有些凌亂的銀白色頭髮變得更加的亂糟糟。

白亞有些氣憤的拍開方莫的手，怒視着他。

果然是把自己當作小孩子了！

方莫臉上帶着溫煦的笑容，銀白的月光下，他的雙眸有一種獨特的魔力。

“我不是什麼武學大師，也不是什麼神明，別人都叫惡魔，叫我怪物。”

方莫雖然笑容看上去很溫暖，但他的話語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夜間的寒風微微吹拂而過，白亞只感覺自己全身發寒。

她知道方莫並沒有跟她在開玩笑。

白亞的身體有些畏懼的朝後縮了縮。

她沒有說話。

方莫繼續說道：“你應該聽過一些童話故事吧，在很多的故事中有着一種讓別人出賣靈魂的惡魔，他們讓別人獻上靈魂，然後再給予力量，你可以將我理解成故事書中的那些惡魔。”

白亞目光緊緊的盯着地面，她的心跳忍不住加快了一些。

正常人誰會說自己是惡魔啊..........

方莫觀察着白亞的表情。

在自己話音落下的時候白亞是最緊張的，但隨着時間推移，她的身體就漸漸的放鬆了下來。

片刻，白亞才長長鬆了一口氣，不管方莫到底是不是他自己口中的惡魔，方莫都不是自己能夠反抗的。

“為什麼會找上我？”

白亞的反應讓方莫有些意外：“因為你的天賦。”

方莫指着自己的雙眸：“我有一種獨特的力量，我能在你身上看到巨大的潛力。”

白亞有些難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雙手，生活了11年，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什麼特殊的天賦。

縱然是有再多的疑惑，這個小蘿莉的智商還是持續在線的：“你既然都說我很有天賦了，那我自己開發這些能力不就好了嗎？為什麼要出賣靈魂給你呢？”

“你雖然很有天賦，但如果你自己開發的話，除非你能夠獲得神之眼，不然你最多成為武學大師而已。但我卻可以將你的天賦完全開發出來，我可以給你很多的能力，例如不用神之眼就可以使用元素力........”

白亞看了一眼方莫身上風元素神之眼，臉上滿是不相信：“你自己都要依靠風元素神之眼才能使用元素力，憑什麼說能讓我不借用神之眼使用元素力啊。”

方莫沒有多解釋，他抬起自己的右手。

在白亞疑惑的目光中，一簇火焰緩緩地飄了起來。

在方莫的操控下，火焰在他的周身旋轉了一圈，隨後在空氣中炸開。

“一個人不可能擁有兩顆神之眼，這是基礎常識，而我卻可以使用兩種元素力，這能說明我的能耐嗎？”

白亞悄悄吞了一口唾沫，今晚所見到的事情已經完全顛覆她的想像力了。

這讓她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樣的表情。

方莫緩緩從座位上站了起來，今天已經和白亞說了足夠多的東西了。

方莫俯瞰着白亞：“就像我之前跟你說的，我能給你非常強大的力量，能讓你短時間內成為蒙德城的高手，能讓那些神之眼的持有者都對你望而生畏，能讓你擁有反抗命運的力量，但這力量也是有代價的。”

“在你接受我力量的剎那，你的生命將不再屬於你，你也將為我戰鬥，你將會化為我手中的利劍，成為我手中的堅盾。”

“當然我不會讓你做邪惡的事情，我也不會讓你屠殺人類，我的目標從一開始就很明確，那就是能好好的，無憂無慮的活下去。”

“這就是這份力量的代價，如果你願意接受，那明天就來找我吧，如果不願意接受，將今晚我跟你說的話忘掉就好。”

對白亞的力量，方莫並沒有到那種非要不可的程度，緊急程度並不是很高。

現如今他只有兩個隨從空位，如果白亞不同意，他會去契約雷史萊姆，然後研究殺傷力巨大的電磁炮。

方莫說完這些不再管白亞。

他緩緩的離開了這裏，只留下白亞一個人坐在位子上沉思着。

月光灑在小傢伙的頭髮上，此刻的她看上去有些孤單。

.................

第二天一早，白亞從夢中醒來。

她環視了一下周圍，小夥伴們已經全部起床了，這個時候樓下的客廳中傳來眾人驚喜的歡呼聲。

白亞揉了揉自己有些發暈的腦袋。

昨晚她只睡了兩個小時而已。

要不是實在太困了，她可能還在思考方莫昨晚說的那番話。

她很聰明，知道方莫沒有理由騙她，她除了這一條命還值點錢以外，其他的所有都不被方莫放在眼裏。

而且沒有誰會無聊到和一個十一歲的小姑娘開這種玩笑。

白亞緩緩的來到樓下，那五小此刻正在餐桌奮力吃着眼前的美食。

美味的奶油燉菜，剛烤出爐的麵包，還有口感軟綿的土豆泥。

這是他們在夢中夢到過的美好清晨，現如今方莫完全滿足了這些小傢伙。

米蕾看到白亞起床，她朝着白亞招了招手，她口中包着食物，她有些模糊的對白亞喊道：“白亞快來，這些都是方莫先生給我們準備的踐行禮，你再不來卡圖他們就要全部吃完了！”

白亞目光看了一眼那邊不斷給眾人上菜的方莫。

有些難以想像，這個看上去很心善的男子竟然會是‘惡魔’。

白亞對着米蕾搖了搖頭：“你們先吃吧，我去洗漱一下。”

說完這句話白亞就離開了客廳。

米蕾疑惑的看着白亞的背影，她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地方。

但她根本來不及深想，她身前的麵包直接被卡圖搶了去。

她大驚：“卡圖！那是我的麵包！”

“這個社會是殘酷的！當你還在猶豫的時候，別人就已經先行一步了！”

“混蛋！這不是你搶別人東西的理由！”

這一刻，白亞和自己曾經的夥伴彷彿是兩個世界的人。

..................

方莫的家門口，方莫已經給眾人備好了馬車。

五小帶着興奮的情緒走上馬車。

白亞遠遠的落在眾人的身後。

這個時候方莫對白亞言道：“我已經交代車夫了，只有你進入孤兒院，他才會離開。”

白亞稍微愣了一下，方莫說的很清楚，只要她走進孤兒院，就相當於放棄了和方莫的交易。

白亞微微點了點頭，在米蕾的催促下離開了蒙德城的貧民窟。

一路上這些小傢伙非常興奮的看着窗外的風景。

這是他們第一次坐馬車。

他們只感覺這一切都是在做夢。

就是短短的一夜，他們的未來就變得光明了起來。

白亞看着窗外人流。

碌碌無為的人群就像是提線的木偶一樣，每天過得一樣的生活，每天都在為自己的平庸的生活感到煩惱。

白亞忍不住捫心自問，自己真的想要過這樣的生活嗎？

數個小時之後，六小才抵達西風教會。

修女們已經結束了一天清晨的禱告。

這些小傢伙剛下馬車就遇到了芭芭拉。

芭芭拉詫異的看着這六個小傢伙：“白亞，米蕾！？”

米蕾朝着芭芭拉招了招手。

芭芭拉走近問道：“你們怎麼來了？是遇到什麼問題了嗎？”

卡圖很是興奮：“我們想要加入孤兒院。”

“加入孤兒院？”芭芭拉有些沒有理清楚其中的狀況。

六小加入孤兒院這自然是一件大好事，也是她一直在努力的方向。

但他們前幾天態度不還是很堅決嗎？怎麼突然就改變態度了。

芭芭拉看向白亞，白亞察覺到芭芭拉的目光，她逃似地撇開了腦袋。

這小小的動作讓芭芭拉明白了很多事情。

芭芭拉笑着歡迎眾人：“其實我早就幫大家註冊好了，走吧，我帶你們去孤兒院看看。”

芭芭拉在前面領頭，卡圖有些興奮的問道：“那個，我想問一下孤兒院每天早上是不是會有的剛出爐的麵包可以吃？”

辛迪：“是不是還有燉菜可以吃？”

芭芭拉笑着點頭：“這些都有，我們每天還會教大家識字，還會跟大家一起玩遊戲。”

芭芭拉剛說完，她的目光就看到了站在原地白亞，她立馬又補充道：“當然了，這些都不是免費的，這個也需要大家用自己的勞動來換的。”

然而芭芭拉的保證並沒有打動白亞，她還是站在原地沒有移動。

米蕾終於發現了距離她們十數米的白亞。

“白亞，快點跟上來，不然你就要被丟下了。”

所有人都轉頭看着白亞。

芭芭拉有些憂心的看着白亞，她真的很希望大家能夠接受教會的照顧。

但白亞突然大改的態度讓芭芭拉滿是擔憂。

白亞雙手緊緊的攥着自己的衣角。

她看了看自己的身後，送她們來的馬夫還在那裏等她。

她和眾人相隔的這十數米卻像是難以跨越的深淵。

她的內心正在做着激烈的鬥爭。

一邊是接受教會的救濟從此做一個普通人，另外一邊是用自己的生命為代價換來改變命運的力量。

良久良久，白亞才決定下來。

她緊咬着自己的嘴唇對着自己曾經的小夥伴深深的鞠了一躬。

在眾人的詫異的目光中直接跑上了馬車。

她還有一個問題想要再問一下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