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疑霧重重(6)
書房內————————
「說說吧!我知道你們三個,包括曦兒都有事瞞着我,什麼事?」聶一鳴老將軍也不拐彎抹角,與三兄弟一起進入書房后,關上書房門,直接切入主題問三個兒子。
「爹,你說的什麼事瞞着你,沒有啊,我們沒有事情瞞着你啊!」聶寒風繼續裝傻到底。
「老三你一向嘴裏沒有一句實話,給我閉嘴!老大,老二,你們兩個說,到底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曦兒出事了?」老將軍直接忽略掉了這個在他面前的一直嬉皮笑臉的小兒子,轉臉看向他的大兒子和二兒子。
「······」
「爹,不是兒子不願說,是兒子承諾過。爹,你曾說過一諾千金,不能失信於人。」大兒子聶寒冰繼續沉默不語,二兒子聶寒江換了說法,把問題轉向聶一鳴。
「行,真是我的好兒子啊!」聶一鳴怒不可遏。「既然你們誰都不願意說,那我自己去問曦兒。」
「爹~」
「打算要說嗎?」
「爹,既然是曦兒自己要讓我們保守秘密,您再去問她,她怎會與你說呢?」聶寒冰開口道。
夏梓曦房內——————
「你們三個都出去守着,任何人來都不得放入。」葉凌軒將醫藥箱放在床榻邊的小柜子上,將其打開。
「奴婢和琉璃也要出去?」
「為何?」琉璃直接問了,需要葉凌軒給出個理由。
「琉璃,我需要為你家姑娘診脈,療傷。」葉凌軒說道。
「可是奴婢和琥珀為何要出去?奴婢可以在這照顧姑娘的,為何?」琉璃不解,為何葉凌軒要讓她和琥珀離開房間,她不是不知道所有情況,只是為何連她也要·······
「你們家姑娘除了手臂上的傷外,還受了很嚴重的內傷,我需要周圍安靜,為她療內傷。」
「好,奴婢知曉了,那需要奴婢做什麼?」琉璃點點頭,同時也問道。
「現在你們家姑娘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再補一補氣血,你們看看給她做些補氣血的吃食,可好?」
「我想喝湯······」夏梓曦小聲的冒了一句,葉凌軒低頭看了一眼。
「行,那就給她熬點補氣血的湯吧!」
「是,那奴婢和琥珀就給姑娘做一碗黃芪鱔魚湯,姑娘最愛吃這鱔魚肉了。」
「鱔魚腥味不要有,麻姑酒、姜蒜這些味道都不要有,儘可能做的稍微清淡一些。」說話的不是夏梓曦自己,而是已坐到她的床榻的葉凌軒,雖只是一同參加過宮宴,共同品嘗過宮宴上的御膳而已,他卻清楚的記得她的口味,不愛吃什麼,不喜歡什麼味道。
「是,奴婢記下了,葉公子,您對我們家姑娘還真上心啊!」走時兩個丫頭還不忘調侃一下葉凌軒,說是調侃葉凌軒,夏梓曦卻羞得滿臉緋紅。
「你準備怎麼幫我治內傷?」
「把外衣先脫了。」
「為何?」她立刻收緊領口,雙手抱胸的姿態。
「你隔着這麼厚的衣裳,我怎麼幫你治啊?」葉凌軒白了她一眼,亮出手中的銀針。
「額·····呵呵呵····」夏梓曦略微有些尷尬。「那便有勞葉神醫了。」
書房內——————————
「你們,你們三個到現在還是不打算說么?」父子四人還在僵持着,一個雙手叉着腰,雙眸怒目,大口喘着粗氣;另外三個呢,則是一個個垂着手,低着頭,像個鵪鶉一樣,可就是一個字也不往外吐露半個。
「爹······」突然一人開口喊了一聲,聶老將軍猛地回過身,差點閃了腰,見開口的人是他的小兒子,眉頭微蹙。
「怎麼?是打算開口說了嗎?」
「爹,我餓了,在外面忙活了大半天累死了,能不能·······」
「閉嘴!」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這三個兒子中就屬老三鬼主意最多,肚裏的心思彎彎繞,比那山溝拐彎還要多。「事情不交代清楚還想着吃,看來為父是很久沒有請過家法,你們怕是也快忘了,從現在開始你們三個立刻給我滾去祠堂罰跪,什麼時候打算給為父交代清楚了,什麼時候結束亦或是你們中有人主動坦白,為父可以免去那人的責罰,如何?」
「是,兒子們知道,我們願意去領罰,我們先退下了。」其實聶一鳴老將軍也沒指望他們能夠有誰偷偷舉薦或是告訴他,不然那樣的話就不配是他們聶家的子孫,不過這麼一來,便驚動了老太太。
「大哥,要不我們先吃點東西再去祠堂罰跪吧?不然我真的會扛不住的!」出了書房,兄弟三人走了離書房有段距離后,聶寒風才敢大着膽子說出來。
「你還敢提這個!」聶寒冰一個「糖炒栗子」就送到了聶寒風的腦殼上。「要不是你剛剛爹也不會火氣突地竄上來,你怎麼想的?」
「我那是想着轉移一下爹的注意力,哪知道脫口而出的就是這句話,而且我也是真的餓了。」
「先別說這些了,大哥,你那兒有關於赤焰門的消息么?」聶寒江卻嚴肅的問了一句。
「是啊,大哥,我們罰跪沒什麼,不過我們要不要先去看看曦兒,看看她到底傷得嚴不嚴重?」
「曦兒的外傷不打緊,葉神醫在,不用擔心會留疤的問題;只是她被暗器打中,受的內傷,不知道······」
「那我們還是去看看吧!」聶寒風平日裏嘻嘻哈哈,沒個正行,此刻卻早已在兩位兄長的談論下變得憂心忡忡,下一刻便拉着兩位兄長往廚房的方向走去。
「哎哎哎······等等等等····不是說去看曦兒嗎?你拉着我們往廚房的方向走幹嘛?曦兒長時間不來,你便忘了她的閨房所在啦?」
「大哥剛剛也說了曦兒受了內傷,應該也不輕,需要好好調理;我此刻去廚房看看,要不要吩咐廚娘給她做點東西吃?」剛說話,便變成了兩位兄長拉着他往前走。「大哥?二哥?」
「愣着做什麼!不是說給廚房吩咐為曦兒做些吃的么?先去看看,免得待會兒爹和娘發現貓膩就不好了。」只是他們不知道的是,在他們走後,在他們身後出現一個人的身影,那人正是聶一鳴。因為他實在是覺得幾個孩子只是出府布施,救診的,回來后就變得奇奇怪怪的;尤其是他們最寶貝的孫女兒,平日裏看上去和和氣氣,對誰都是溫柔,謙虛有禮,卻也保持着一定疏離;雖說與葉凌軒也算是舊相識了,也沒有熟識到直接跳過與她最為親近的三位舅舅,而去穿剛剛認識沒多久的,還是一位年輕男子的衣裳;雖僅僅只是外衣,更別提他還瞧見了夏梓曦嘴角殘留的紅色印跡,他知道自己小姑娘不會過多在意容貌上的妝點,卻也從來不會忽視;她一直知道自己所代表的身份,因而她萬萬不會將妝點在唇上的口脂塗抹成這般模樣,更別說那張蒼白虛弱的小臉了。
只不過,他萬萬沒想到的是真實情況竟然是這樣的,更沒有想到有人真的不怕死,敢觸碰他的逆鱗,他默不作聲的回到了房間。
「暗衛······」只見他對着除了書架外,只有他一人空蕩的書房輕喚了一聲。
「主子·····」音落之時,就見一個一身黑衣的鬼魅身影,他單膝跪地,雙手抱拳於胸前。
「去查清楚曦兒他們今日出府布施都去過哪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何人傷的她?」聶一鳴扶在書案上手慢慢握成拳。
廚房內——————————
「琉璃,你跟我說實話,姑娘到底怎麼了?」前一刻琥珀傻乎乎的笑着,跟着琉璃來到廚房,此刻已經收起了剛剛傻乎乎的模樣,一臉嚴肅的看着琉璃。「為什麼你們出去沒一會兒,姑娘回來便成這般,你們到底遇到了什麼?三位哥兒沒能幫上忙嗎?」
「平日裏,你看着傻乎乎的,沒想到此刻這麼聰明,你說你是不是扮豬吃老虎呢?」琉璃聽明白她問的是什麼,卻一直在跟她打着哈哈。
「別岔開話題,到底什麼情況?」
「好,我告訴你,其實姑娘讓我瞞着你的。」琉璃咬咬唇,還是拗不過琥珀。「是這樣的,一個叫什麼赤焰門的······」
「赤焰門?!」
「他們說是有人出錢要買她的命,還直指說是丞相府,丞相出錢要買她的命,我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說完,琥珀早已泣不成聲,哭的一抽一抽的。「好了,姑娘就是怕你知道後會這樣,結果你還真的這樣了。好了,別哭了,先給姑娘做點吃的,把眼淚擦擦,免得一會兒姑娘看出來。」
「····好·····」琥珀哭腔的回應了一聲,身子卻還不停地抽動。這時,被關起來的廚房門被猛地推開了,進來的不是別人,就是夏梓曦的那三個舅舅。「三位哥兒·····」
「給哥兒行禮。」琉璃也被嚇一跳,便也立刻調整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