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難民疑雲(4)
「別,你們都不在,我一人在這兒有什麼意思!不是開始的時候都說好了一起行動,留我一人什麼意思呢?」葉凌軒回過神來,聽到夏梓曦要把自己留在這裏,不帶上他,立馬做出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樣,一雙佈滿星辰的明眸眼巴巴的看着夏梓曦,好似下一刻便有顆顆淚珠從這雙眸中流出。
「你這·····」還從未見過如此這般模樣的葉凌軒,夏梓曦瞬間有些愣住了。
「他這是····在用苦肉計?」
「你們覺得曦兒吃這一套嗎?」聶寒風有些擔憂。「若曦兒真的吃軟不吃硬的話,那豈不是被拿捏得死死的!」
「大哥、二哥,以後我們在曦兒面前試試用這招,看看以後她還動不動就拿爹娘威脅我們!」
「······」聶寒冰和聶寒江並沒有回答他,他們只是覺得一個大男人學女子那般,但他們不介意看着聶寒風用這招。
「葉大神醫,你不會忘了昨兒你自己說的你要給大家號脈治病的,怎麼,這會兒準備就在這兒歇腳了?」
「沒有的事兒,哪兒能啊!」葉凌軒連忙站起身,撣了撣衣擺上的灰塵。「走走走,時辰也不早了,來的時候就稍微看了一眼,光老人和小孩兒就有不少人,更別說還有其他的病人了。」
「·······」夏梓曦已經徑直往聶寒冰他們身邊走去,葉沐一隻手扶額,微微搖頭嘆息,實在是不想看到被稱為「天下神醫」的自家公子,在夏梓曦面前竟會是這般狗腿的模樣。
街道上————————
「舅舅,我們開始吧!先把保長找來,今日你們都隨我們一樣身着便服,保長職位雖小,但好歹大小也是個官;雖然這些百姓都是從不同地方來的,但有個有些分量,說得上話的人;維持一下秩序,排查一下,我想辦起事來會方便的多。」
「這主意不錯。」兄弟三人合計了一下,決定讓聶寒風作為代表,帶着老大的令牌前去找人。原本他們打算讓葉沐去代為執行,可轉念想了想,葉沐一個生面孔,未必能把人叫來,搞不好雙方能打起來;若他們三人都去,只留下夏梓曦和琉璃主僕二人面對葉凌軒和葉沐二人,着實不放心,畢竟這個傢伙可是對他們的曦兒懷揣着別樣的心思。
「趁着這會兒工夫,趕緊搭棚,施粥吧!」
「現在就開始施粥,你不怕待會兒這些人蜂擁而上,你會受傷嗎?」葉凌軒說的比較含蓄,更隱晦的意思他沒有明說,畢竟在他面前的還是個未出閨閣的姑娘。
「怕什麼呀!搭個棚子雖然簡單,但又不是盛碗粥那麼快的,我小舅舅很快就回來了;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們在嘛!有你們在,我還怕什麼呢!」
「額·····當然,我,我們···肯定會保護好你的。」葉凌軒原本只是提一個「我」字,礙於她的兩個舅舅正虎視眈眈的盯着他,無奈只能變成「我們」,而且聲音也變得很小聲。
不過若是夏梓曦稍微再細心一些,便能發現葉凌軒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的雙耳耳尖正在慢慢變紅。
「大哥、二哥,我把保長找來了。」不愧是聶寒風,玩兒歸玩兒,鬧歸鬧,可要辦起正事來,他是一點都不帶含糊的。
「見過三位將軍~~~」保長向他們行禮道。
「此番我與我二弟和三弟都身着便服,無人知曉我們的身份,喚我們公子便可。」聶寒冰在保長行禮之際,將他拉到一旁,低聲囑咐道。
「是,公子。不知將軍喚小人前來所謂何事?」
「你是保長,今日有這麼多人湧入,你可知曉?」
「小人知曉。」
「可曾有向上稟告此事?」
「小人,小人,小人還未來及向上稟告,就公子你們便已知曉。」
「方才我有打探過,這些人來了已有兩三日了,兩三日都未來得及稟告此事?身負保長之職,卻未盡保長之責,該當何罪?」聶寒冰聲音很低,僅讓他們兩人聽見,可儘管聲音很低,但這低低的聲音里透露着層層威嚴和肅肅的殺氣。
「小人知罪,望公子恕罪。」保長被聶寒冰簡單的一句話嚇得要跪了下來,聶寒冰一把將他扶住。「公子?」
「我了解過你的為人,知道你無心之失。此番讓你來,便是給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
「公子吩咐即可。」
「很好,你上前兩步,我同你詳細說明。」聶寒冰與保長耳語一番。保長眼眸微微睜大,眸中透露出一瞬間的震驚,那也只是一瞬間的;隨後臉色只剩下嚴肅的神情。
「我同你說的,你可都明白?」
「公子放心,小人明白。小人會做好的!」果真,這個保長雖看着其貌不揚,辦起事來可謂是有模有樣的。
雖說都是些生面孔,但到底是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這不有個算說得上話的人物帶着他們,領導着,讓他們沒有原來那麼慌亂,一個個排着隊,號脈治病的號脈治病,領施粥的領施粥;沒有一個搗亂的。
「小,不,夏公子,我家公子請你過去一下,他說需要你的幫忙。」葉沐來到正在施粥的夏梓曦身邊,原來是葉凌軒需要幫忙了。
「行,稍等。」她蹲下身,檢查了一下一直放在桌下的東西。「琉璃······」
「公子,需要奴婢做些什麼?」
「東西在桌下,該怎麼弄,之前在家的時候我已經教過你了。一會兒你就待在小竹身邊,同小竹一起登記這些人的名字。」
「一人?」
「別怕,舅舅他們會在你身邊護着你的。」夏梓曦以為她是害怕了,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不是的。」琉璃拉着她往旁邊走了兩步,聲音很小。「小姐,奴婢沒有害怕。將軍他們都在奴婢和小竹身邊,保護奴婢和小竹;那你呢?你身邊沒有人保護呀?」
「不是有葉沐和葉凌軒嘛!」
「可是·····」
「沒有可是,再說,下次就不帶你回來了。」
「是,奴婢知道了。」琉璃只能就此作罷。
夏梓曦隨着葉沐來到葉凌軒身邊,看着他已經開始忙碌了起來。
「你讓葉沐把我叫來,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額····幫我熬一些葯膳或是草藥湯吧!」葉凌軒壓根兒沒有打算讓夏梓曦過來真的幫自己什麼,只是出來那麼久一直被她的三個舅舅圍的死死的,一點接近她的機會都沒有;讓葉沐把她找過來,無非就是多一些親近的機會。
「葯膳?草藥湯?!你確定嗎?」夏梓曦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葉凌軒。「葯膳沒問題,草藥的話,你不怕不抓錯草藥,熬出一鍋毒湯嗎?」
「我想你應該沒有那麼笨吧!」
「做也行,只是不知道食材夠不夠,沒關係,不夠讓葉沐去買。」
「只不過,讓我熬藥膳,總不能讓我在這裏做葯膳吧?本來大家都按規矩,排隊號脈看病,領施粥;我這邊一熬藥膳,都圍到我這邊,我怎麼應對?」
「夏公子,屬下方才問一戶人家借用了廚房,屬下看過了,該有的都有,你可以放心使用;還缺什麼屬下去買。」
「·······」葉凌軒那雙鳳眼死死地看着搶先他一步做這些的葉沐
「那什麼,葉沐,你就先待在你家公子,幫着點,有需要的,我再叫你。還有你,你好好號你的脈,別辱沒你「天下神醫」的名號!」
「虛名而已~~~~哎~~~~~」就在她轉身之際,葉凌軒叫了她一聲。
「什麼?」
「給你~~~~~」葉凌軒頭也沒回的丟給她一個小香囊,她伸手將它接住。
那是個很是漂亮的香囊,香囊面上綉着是她喜歡的桃花。夏梓曦用手稍稍掂了掂,又輕輕捏了捏,她感覺這個香囊裏面裝的好像不是一般公子千金所用的香料,草藥之類的。
「咦?這是什麼?」夏梓曦將香囊打開看了看,聽到動靜的葉沐立刻跑了進來。
「原來公子給你的是這個呀!」葉沐看到后,一臉瞭然的模樣,便沒有繼續往下說,夏梓曦見他沒有要繼續往下說的樣子,她也沒有繼續追問下去,想來葉凌軒也了解到自己喜歡甜的東西,因而準備的這些小東西。
「葉凌軒在叫你,你快回去吧!」
「那,夏小姐有需要儘管吩咐在下。」葉沐低聲說完,便風一般的跑回了自家公子身邊。
「嗯·····葯膳····我該做什麼葯膳呢?」夏梓曦看着周圍的食材,伸手從錦囊里拿出一個送到嘴裏含着,慢慢思考。
屋外,葉凌軒看到剛剛葉沐敢次次都跑到他前面,因而便一直冷着臉,雖然有不少年輕的女病人在看病的時候早早看上葉凌軒,但靠近時卻看到葉凌軒那張冷若冰霜,生人勿進的臉時,便怯步了。
「葉沐,去,抓藥去!」
「是」
「葉沐····」
「葉沐·····」
「公子,我怎麼覺得你有些針對我呢?」葉沐終於察覺出有哪裏不太對勁兒了。
「少廢話,叫你幹什麼就幹什麼,不願意干可以,給我滾回谷里。」
「沒沒沒,屬下不敢。」葉沐自知一定是自己方才有什麼地方觸怒到葉凌軒的逆鱗了。
「哼~~~~~」葉凌軒冷哼一聲,轉過臉來,又是一副如沐春風般的模樣。「大娘,您哪裏不舒服嗎?」
「大夫,我前兩日下田的時候,摔了一跤,開始並沒有多大感覺,便沒有放在心上,可今早準備起床時,雙腳剛沾地,立馬摔倒在地上,腳脖子處很疼。你快幫我看看,我這是怎麼了?」
「行,沒問題,我幫您看看。」固然方才面對葉沐的時候,葉凌軒表現得很是怒火中燒的模樣,但他沒有忘記,此刻他是個大夫。他蹲下身,仔細檢查了一番后,又再次回到原來的位置上。
「大夫,怎麼樣?我的腳可還要緊?」大娘緊張兮兮的問。
「沒事,沒事。不過您若再晚幾日來的話,在下也沒有辦法了。」葉凌軒半開玩笑半恐嚇道。
「不會吧,沒這麼嚴重吧!就是摔了一跤,而且還是泥地里,應該沒什麼。」
「大娘,雖說您摔倒的地方是在泥地,但是當時已經傷到筋骨,只不過因為是泥地,您沒有察覺到,到了第二日才逐漸明顯。」
「哦,是嗎?」
「大娘若是不信,稍微用力跺一下腳試試?」葉凌軒知道大娘還是不太相信,便有些連哄帶騙的說著。
「····哎呦··哎呦···疼疼疼·····」才跺了一下,大娘便疼得連連直叫。「小大夫,快快快,快把我治治····」
「成,別急!大娘,忍忍,可能會有些疼~~~~」說著葉凌軒再次走到大娘身邊,蹲下身,雙手握住大娘,只見他雙手微微動了一下。
「啊·····疼疼疼····」
「好了。」他幫大娘治好脫臼的腳踝,回到剛剛診治的位置,執起毛筆,蘸了蘸墨,在紙上寫下一張藥方,交給了葉沐。「大娘,剛剛我雖是幫您把脫臼的腳踝接上了,但不代表就已經完全好了。」
「什麼意思?」大娘有一絲慌亂。
「方才我寫了一副藥方,已經讓人去給您抓藥了,您拿回去后,一天三頓,都在飯後約一個時辰后服用;另外,大娘您可以每次晚上就寢前用熱水泡泡腳,水一定要漫過腳踝,這些藥包可以放在水裏一同泡。」葉凌軒耐心地給她講解。
「好,好,好,知道了,謝謝大夫。」大娘接過草藥,連連道謝。
「下一位~~」大娘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葉凌軒偏頭對着後面的人群喊道。
「對了,大夫,看你年紀輕,醫術了得,相貌堂堂,可有娶妻?」果然,人上了年紀就會如此。
「大娘,晚輩不曾娶妻或是婚配。」雖說有些害羞不好意思,葉凌軒依舊照實回答。
「正好,我有一孫女兒,與你差不多大的年紀,也未曾婚配,不如改日······」
「大娘,多謝大娘的好意!只是怕是不可!」葉凌軒聽出大娘的意圖連忙打斷。
「為何?」
「晚輩雖未娶妻,亦未婚配他人,只不過晚輩心中早已有了意中人,晚輩發過誓此生非她不娶。」
「大娘知道,大娘也明白像你們這樣的大戶人家一般是看不上我們這樣的貧苦,身份卑微人家的。」
「大娘,既然晚輩能在此設診,那便沒門戶之見。」
「如此最好,那不如·····」
「方才晚輩已然說明,晚輩心屬一人,此生非她不娶,娘您就另選他人吧!」
「就算你心裏早已有了意中人,那你家中長輩一定給你安排了通房丫鬟或是外室吧?你就先把她當做一個外室或是通房丫鬟,你看怎麼樣?」
「這位大娘,先不管這位公子家中長輩是否有給他準備什麼通房或是外室不說,您自己的親孫女兒,您捨得讓她委身於人,終生困在深宅之中,與他人爭寵呢?」此時,夏梓曦已從屋內走了出來。
「準備好了?」看到夏梓曦出來了,他很自然的問出這麼一句。
「嗯,都弄好了,你餓了嗎?要不給你盛一碗?」
「不了,先把病人看完再說。」
「有需要我幫忙的嗎?」
「原本是需要的,現在看來,好像根本用不着了。」葉凌軒看向夏梓曦,眼角餘光掃過那位大娘時,便已然發現大娘的臉色變得尤為難看。
「這位公子是······」大娘見來了個幫腔的,便把矛頭全都指向夏梓曦。
「大娘,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您口中句句為了孫女兒,句句都提到她漂亮和能幹,可是您在想把她送給人做妾室的時候,可曾想過她的感受?可曾問過她是否願意?」
「我·····」
「我等是聽聞近日有不少難民來此處,聽從家中長輩的話,來此處施粥,義診的;看大娘聲音洪亮,精神抖擻,想來應該也沒什麼事兒,那就請大娘讓出位置,後面還有不少等着就診的人。」
「·······」大娘沒有辦法只能甩甩袖子離開。
葉凌軒果然很厲害,一炷香的時間,原本排着長長的就診隊伍,現在便只剩下兩三個人了。
「怎麼樣?還行嗎?」
「我還好,全都是他們兩個在忙,我都沒怎麼忙。」她的三個舅舅帶着小梅和小竹走了過來。「你們呢?有發現什麼嗎?」
「不得不說,多虧了這兩孩子,沒有他們在一旁幫忙,這麼多人,估計得忙到天黑。」聶寒風抱怨道。
「好啦,裏面有一直熱着的葯膳。」她又望向另外兩個舅舅,而他們沒有多說什麼,就只是蜻蜓點水般的點了點頭,她也立馬明白了過來。「葉沐,你和琉璃帶着小竹和小梅先把這兒收拾收拾,再帶他們去街市轉轉,買兩件新衣裳。」
「是,公子。」
「進去聊!」幾人相互使了個眼色,葉凌軒也問診完最後一個病人,收拾好工具也隨他們一同進屋。
「誰先說?」兄弟三人聶寒冰率先開口,此刻卻沒有一人開口說話。
「既然如此,那我先說說我發現的一些跡象吧!」夏梓曦沒等他們商量,便已經率先開口。
「嗯,說吧!」聶寒冰見其他人沒有開口反對,點頭同意。
「開始其實並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就在剛剛,我發現有一人不同之處。」
「難道你是指剛剛那位大娘?」葉凌軒明白夏梓曦所指何人。
「沒錯!」
「怎麼可能?你是不是想錯了?」
「開始我也以為是我想錯了,可是現在想想有太多破綻了。比如她跟你交談的時候,她有提到她曾是一個大戶人家女史,可我無意間看到了她的手,才讓我對她有所懷疑。」夏梓曦語速平穩地說著。「葉凌軒,你給他們診治的時候,可是距離他們最近的,你是否有所發現?」
「抱歉,我只專註於治病了,並沒有在意其他的。」
「無事~~~~」聶寒冰擺擺手,表示不要緊。「這正好證明你是個好大夫,對待病患很負責。」
「是啊,你沒有發現很正常,畢竟你給她看的是腳踝,而我注意到的位置卻是她的雙手。她的雙手不光沒有長一絲繭子,還十分的白皙修長。」
「還有嗎?」聶寒江沒有反駁,反而一臉嚴肅的模樣。
「還有····便是她的妝發和衣裳。不得不說她很聰明,雖是梳着一個很常見的婦人髮髻,戴的髮飾也是集市上小攤小販買的最便宜的髮飾。」
「所以到底是哪裏不對嗎?逃難來的,難道全身都會帶着金銀珠寶嗎?」
「這個不是重點,雖然她梳着最常見的婦人髮髻,戴着最廉價的髮飾,可是她所用的頭油卻出賣了她。」
「頭油?!」其他幾人一臉疑惑。
「但凡是女子,沒有一個不愛美的。同樣這一頭的青絲平日裏也極為愛護,普通人家也會用頭油,只是沒有那麼昂貴;而據我所知真正富貴人家平日裏最愛用的牡丹花的頭油,這種頭油不僅滋養髮絲,花香能在髮絲上保存很久。因此,我會懷疑她,是因為我在她的頭上聞到了一縷牡丹花的味道,雖然很淡,但我確信我不會聞錯。」
「咚咚咚······」幾聲敲門聲打斷了他們的談話。
「誰?」
「公子,是我。」原來是琉璃他們回來了。
夏梓曦原本準備讓他們現在外等一下,接下來琉璃他們的話不由得讓他們警覺了起來。
「公子,屬下有事稟告!」此刻開口的是葉沐。
「葉沐,你待在外面保護好小竹和小梅。琉璃,你進來!」
「公子~~~~~姑娘~~~~」
「什麼事?」
「方才奴婢與葉沐帶着小竹和小梅他們買了些糕點和一些小孩子喜歡的小玩意后準備回來時,無意間發現方才被葉公子診治過的那位娘子與另一人私下見面,行為偷偷摸摸。」
「可有看清是何人?」
「因為怕打草驚蛇不敢靠太近,所以沒有看清。不過奴婢可以肯定的是與她會面那人一定是丞相府的。」
「什麼?」此話一出,驚起三層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