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劇毒顏料
一輪嬌艷的朝陽冉冉從天邊升起，幾百隻羽毛鮮艷的各種鳥兒在御書房前的大殿上空，迂迴、盤旋、啁啾不停，打破了昔日的寧靜與安詳。
秦小莫和師傅已經在御書房外侯旨多時了。幾個小太監低頭，戰戰兢兢，捧着前兩日已經做好的畫像，立於夫子身後。
“夫子師徒二人起得好早！連我這個每日堅持早朝的老臣都有些汗顏了。”
一一不知何時，左相也已到了御書房門口；用聽似溫和的聲音，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左相大人言重了！小老兒乃是年老瞌睡少；反正左右無事，便來此先候着了。”夫子也回得不卑不亢。
“宣一一畫師覲見”只見常公公出了御書房，扯着尖嗓子宣完；和左相迅速地對視了一眼；左相點了一下頭，常公公便帶着夫子進去御書房了。
看這常公公和左相眉來眼去的，這兩個人少不得平日有勾結，不然昨日夜裏皇帝才宣了他們師徒二人。這左相就已經知曉，還屁顛兒屁顛兒一大早就跑到御書房來了……
只怕以後更得提防着左相和這個常公公了一一秦小莫在心裏暗道。
“宣一一畫師高徒一同覲見！”秦小莫無可奈何的撇撇嘴，也一併進了御書房。
誰知這時，左相也跟着悠哉悠哉進來了一一這個霸道的左相，不等小皇帝宣他，就直接進來了，看來根本不把這個小皇帝放在眼裏。！
“老臣冒昧，老臣見過陛下。”左相一臉得意的行禮。
“左相來了，免禮免禮，快快免禮。”堂堂真龍天子的面上儼然掛着毫不掩飾的諂媚，“來人啊，還不快給左相賜座！”小皇帝忽的又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眾愛卿也平身吧。”
秦小莫暗自打量着今個兒的小皇帝：那張帥的人神共憤的臉嘛...是沒見着有什麼變化，倒是那獃滯的眸子裏迸發著毫不掩飾的欣喜，瞧着都快拿臉貼到左相屁股上了。
嘖，白瞎了這張臉。秦小莫暗想。
“左相想朕之所想，急朕之所急，真乃……真乃天下第一賢臣也。”皇上對着左相豎起了大拇指。
然後又急匆匆的催促“朕的美人兒呢，朕要看美人兒，快快把畫像打開。”
皇上一邊催促一邊用眼神迅疾的掃了一眼秦小莫；
這一眼:迅如閃電，怕是只有秦小莫自己才看到了。只是這一記眼神哪裏有半分痴獃的樣子？
冷肅一一秦小莫第一時間想到了那晚神秘黑衣人的目光，是他？秦小莫不禁打了個哆嗦。
“呸呸呸~難看死了！今年秀女，就沒幾個出色的嗎？左相，聯只想看美人。”小皇帝竟然對着左相撒嬌”。
“好好好！老臣這就命人去拿”
只見左相對着常公公使了一記眼色。
常公公心領神會地點點頭。隨即親自捧着兩幅畫卷，走到皇上身邊，緩緩打開畫卷后諂笑着退出了御書房
“陛下請看，這邊這位是兵部尚書之女；這邊是將軍府陳將軍的孫女。這兩女俱是才貌雙全之輩……”
小皇帝的眼睛瞬間瞪得溜圓，痴迷的眼神來迴流連於兩幅畫卷之上的美人兒，似乎要將畫中的美人生吞了，口水都似馬上要流出來了……
“果然是人間絕色，這兩位愛妃朕都要了，不過畫師這位高徒也俊俏的緊，朕也要一併要了，朕現在就下旨。明日和這三位美人兒先成親……”
秦小莫迅疾使了一記“眼刀”過去一一丫的，讓你胡言亂語！狗皇帝，你拿姑奶奶我，當什麼人了？
眾人望着秦小莫的目光頓時變得促狹起來，果然皇帝痴頑且好男風……
“胡鬧！古言道:男大當婚，自古以來娶親娶得是女子；哪有娶男兒的？傳出去豈不讓人笑話？我千錦皇朝的顏面，又將何存？”左相甩袖怒哼。
“縱然是美人兒再美；但左相難道不知道聯這些年一直喜好男風嗎。”此時的小皇帝一副撒潑無賴樣，就差原地打滾哭鬧了。
“不管！朕明日就和她們成親！”皇帝拖着哭腔剛說完這句話。”
“轟”忽然就全身倒地了，眾人嚇得趕緊上前:只見皇帝口中、鼻中竟然有鮮血溢出……
“鸞兒，我有話與你說。”只聽腦海中，此刻忽然想起了赤羽小鳥急促的說話聲。
“鸞兒，時間倉促！我簡單說個大概:我本名叫旭鳳曾是魔界魔尊！而你青鸞乃是神界公主。三百年前，我倆傾心相愛。不料陡生變化，我被設局陷害，而你，竟信以為真，傷心至極，心碎投了誅仙台……我無心獨活，也一併跟着你去了三千小世界輪迴歷劫，這一世已經是你我的第三世了。”
“剛才倒地的小皇帝是我來這一世陪你的凡軀。我因着急在三千小世界尋你，倉促抽出靈體，因此使得這具凡軀時常有些痴傻……當然也不乏有些裝傻的成分，咳咳”秦小莫聽出了赤羽小鳥的弦外之音，自然心領神會一一果然如此！
“剛才那小皇帝看畫像時所中的乃是赤蛟之血做成的顏料。雖有劇毒，但暫時不至於致命，這一瓶是空間中的靈泉水，等一會我靈體附了凡軀之後，你抽空給我服用。便可解了赤蛟血之毒”
秦小莫就覺額間印記處有些異樣:似乎是赤羽小鳥衝出了空間。“唳”一聲輕嘯，沖向了那具還流着鼻血的皇帝的軀體。[space]
此時的左相用手探了探皇帝的鼻息，迅速轉身走到了那兩幅畫像前；用鼻子嗅了嗅，勃然大怒道:
“大膽畫師一一敢在秀女畫像中添加劇毒顏料，謀害當今皇上！來人將師徒二人推出去，立刻杖斃！”
“我看誰敢動朕的鸞兒？”一聲清冷的聲音在眾人頭頂響起，就見那先前還躺着的、流鼻血的皇帝，已經站了起來。
一張妖孽般的臉上，雙眸寒冷如冰，涼薄之極的薄唇，一字一頓道:
“是你嗎？左一一相一一大一一人一一？”薄唇一張一合間，竟似有無限寒意彌散周圍，三千髮絲無風自揚，就好像，就好像殺神臨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