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7章 去見面

完成了一部份工作后，謝元隨即就開始下艦，這點凱登除了吹鼻子瞪眼以外，也不能說什麼。

能讓一直批評自己的凱登吃一次憋，這對謝元來說是件開心的事情。

只是在走進了隱秘區域后，謝元很快就恢復了嚴肅，他需要考慮帝皇跑過來這個宇宙的影響。

他是個剛剛走進權力場的菜鳥，但也不是毫無經歷，所以從對上位者的心理分析來看，帝皇絕對是一個所圖甚大的人。

這不代表這是一位善人，或惡人，但他的每一次落子是一定有目的的，而謝元需要了解，帝皇的立場跟自己的立場是否有偏離的可能。

因為這意味着謝元很有可能在某個時刻因為擋了他的路而被處理掉——假設真的如此，謝元自己能不能反殺帝皇？有一點幾率，但代價謝元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最好，是能互幫互助，達到一種共贏，但謝元也不接受一味地委屈求全。

這種心理博弈可真累。

艾達的辦公室距離謝元的指揮室並不遠，下一層電梯就到，但需要特地繞幾個灣，這是為了防賽拉睿人或者其他特工。

埋藏在四周的感應器會悄咪咪地向辦公室輸送着一切生命體的運動情況，可以讓在辦公室的人做好準備。

凡事有利有弊，謝元現在基本上沒有辦法偷偷摸摸進入辦公室設伏而不讓辦公室裏面的人知道，一切得光明正大地來。

很快，謝元就來到了門口，自動攝像頭感應了他的生命信號，很快打開了門。

進入其中的謝元緩慢地吸入周圍的空氣……沒有血腥味，也沒有化學試劑的味道，更沒有等離子的味道……但有一點靈能的蹤跡！

看來艾達沒有死，但有沒有被控制也說不好。

謝元心理安穩了一點，不過帝皇確實鑽了一個他的防禦體系裏的一個空子——艾達的辦公室可以屏蔽總控室的感知，而謝元也沒料到真有人可以在這虛空之中，突然鑽進船艙里，奪舍了他的傀儡作為己用。

現在，帝皇進入了這艘船，常識告訴謝元這個帝國的老大絕對會搜羅一切這個宇宙的信息，然後通過信息來調整他的謀划。

而在這個宇宙里，沒有比影子經紀人的終端擁有更多的信息了，更別提格里夫這種有奶便是娘的Vi終端了。

對於帝皇霸佔了影子經紀人的終端，謝元其實並不在乎，因為在怎麼謀划，最大的可能也不外乎執掌星聯，統御人類，用他家的戰錘宇宙分出力量執行普羅仙人文明一樣的鐵血擴張。

要是其他時間段，謝元可能會有點擔憂，因為這會是一場很大的變局，甚至會讓這個宇宙的人類文明陷入烈火烹油的下場。

但現在嘛，謝元已經通過迷宮一樣的來迴繞，從暗門走進了密室，看着眼下正聚精會神地看着資料的，那個體型面貌跟自己毫無一絲相似的男人露出了略有遺憾的笑容。

你可能來晚了，老兄，棋局已定。

……

艾達的辦公室里，此時一個留着印第安人長發，有着一副中亞人面孔的中年男人，正聚精會神地看着全息投影屏幕上一切大大小小的信息。

他是誰？

男人看着人類這個族群自被所謂的神堡議會突銳人發現后，從而收集的一切信息，眉頭緊蹙。

太慢了，太慢了，他心裏有着不滿意，人類應該要發展再快點，他們應該成為銀河系的天命之子，而不是現在這樣為了一個所謂的議員位置而沾沾自喜。

慢慢看下去，他的嘴就越發地抿起來，不滿之色越甚，在他看來，所謂的星聯議會，還是懈怠了。

可隨即他的額頭很快就舒展開來，威脅已經到了隨時一觸即發的局面，而現在任何激烈的取而代之都晚了。

唉，男人靠在椅背上，看着不斷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的信息，枯寂的情緒不斷從無神地眼神中噴發。

曾幾何時，他在最黑暗的長夜裏，舉起大旗，帶着一群被變種人惡棍，科技軍閥壓榨痛苦不堪的底層人，一步一步地將泰拉收復。

一開始為了搭建最好的矛，他創造了一群在他看來最好的殺伐工具——雷霆戰士，但很快他就明白了，這種工具是不耐用的，很不穩定，所以他馬上進行了新一輪的工具構想。

他是個愛好遊歷的人，在宇宙中的人類文明還沒陷入被自己的造物背叛，被相鄰的異形文明奴役的時候，去了整個宇宙的力量之源，明晰了很多知識，並得到了很多不可言說之物。

而現在，在構建新的人類護族工具時，這些不可言說之物甚至可以培養出一種特別的東西，基因原體——一種可以源源不斷提供基因種子的生物母機。

一共有20個生物母機，這些既是他的兒子，也是他的將軍，當然……更是他的工具。

可惜了，就連最終的同行者都不能忍受他的構想，一把就將他的二十多個培養倉甩到了銀河系各地！

要說這裏面沒有亞空間陰謀，男人不相信，所以他沒有當時處置當事人，而且驅逐了她——這絕沒有是他的愛人的原因。

不過，原體沒了，不代表東西做不出來，很快新的強化人，人類的守護者，迄今為止最好的工具，星際戰士就此出現了。

他們的學名是阿斯塔特，是他的科學家，阿斯塔特女士的名字，雖然這個人也不認同他的看法，後面甚至把整個實驗室連同自己給炸了。

可惜，吃一蟄長一智，他早就安排了另一處實驗室。

阿斯塔特比起第一批工具而言，戰鬥力並不是太好，但勝在穩定，可以大批量生產。很快阿斯塔特軍團就和他的個人工具禁軍一起為收復太陽系而奮鬥。

當然，雷霆戰士是不會在生產了，他們會在正常的戰鬥中消亡，而徹底成為了過去。

在收復太陽系的過程中，他同時和位於火星的機械神教——達成了合約，齒輪也為他所用。

他還在喜馬拉雅山山頂鑄造了一樣名為星炬的造物，用靈能點燃在亞空間作為燈塔，可以在亞空間航行時作為參考進行導航。

而現在，真正的考驗才剛剛開始。

銀河系不是一個安全之地，他不僅有異形，還有亞空間，這個古老的異位面經過久遠的年代多場毀天滅地的戰爭誕生了大量極端情緒構建而成的超維生物。

最強大的超維生物有四個，他們能在亞空間中呼風喚雨，折騰起大量的亞空間風暴。

而整個銀河系，任何文明，尤其是人類，是非常需要利用亞空間進行航行來溝通各個殖民地的聯繫。

最黑暗的長夜，就是因為大量的亞空間風暴而阻斷了各自的來往，於是才形成了黑暗科技時代的悲劇。

好在，亞空間的第四位超維生物，從上一個霸主族群靈族帝國墮落而產生的色孽用一聲剛剛誕生的啼叫轟開了圍繞整個銀河系的亞空間風暴。

機不可失，時不再來，為了人類文明的復興，再亞空間風暴再度覆蓋銀河系之前，大遠征必須開始，所有的殖民地必須統一在一起，而且還要開鑿新的殖民地。

大遠征進行得跌跌撞撞，為了避免亞空間超維生物的影響，他廢除了宗教，並推出《帝國真理》作為綱領。

不過開局還是可以接受的，很快分散在何處的基因原體都開始被找回來了，他們很快就被推舉成各個星際戰士軍團的領袖，帶着帝皇的期望和懲戒征戰四方。

隨着整個銀河系開始都充斥着遠征軍的軍事力量，隨着大量的異形敵人被清理乾淨，為此他失去了兩個兒子，以及麾下的軍團——甚至為了避免“感染”，他們得被遺忘。

是時候了，他得執行他復興構想的最後一步：網道。

網道是由古聖種族——遠古之戰的一方構建出來的戰略武器，網道鋪設在亞空間，但由遊離於亞空間和現實之間。

擁有網道，就可以擁有相對安全地通往亞空間的方法，而不是在一旦出現亞空間風暴后，整個人類區域就斷層的困擾。

網道現在是由古聖的造物種族艾達靈族所掌控，很可惜在靈族墮落的當下，網道現在失去了維護。

但人類帝國要是掌握了網道，那麼人類的未來將千秋萬代，屹立於不敗之地。

網道技術是靈族獨有，因此靈族也不會傳授給人類，這一切都得人類自己去探索。

而網道技術又不為當下利益集團所容，比如每條船上必備的星語者和導航者，現在就是帝國裏面不可忽視的存在。

網道一旦成功，星語者和導航者將徹底失去了作用……至少不再擁有絕對的特權，這是他們不可接受的，而當前人類遠征軍是必須要用到星語者和導航者的。

所以他得秘密去做，甚至親自去主持，才能保證不出泄露的意外。

因此，在對付歐克獸人的一場大決戰中，他幹掉了獸人的首領，這是禁軍的一次大規模出動，然後他在烏蘭諾這個地方，把戰帥頭銜頒佈給了他明面上第一個找到的原體，序號第16位的荷魯斯·盧卡佩爾，影月蒼狼的原體兼指揮官。

荷魯斯·盧卡佩爾不僅是第一個找到的原體，他甚至將其帶在身旁有16年，而荷魯斯也不負眾望，成長成一個能獨當一面的統帥。

將大遠征交給荷魯斯之後，他就回到了泰拉執行網道籌建工作。

不過，有些事情啊，千算萬算都沒有算到意外出現得這麼巧合。

羅嘉為了所謂的建立完美之城一再拖慢進度，甚至不知道混沌八芒星的力量早已充斥整個星球。但他認為這是確認自己作為神的一種意志體現——毫不在意自己最煩被神化了。

而且他的“神殿”里滿是八芒星……

他為此憤怒莫名，不僅遠程控制住了他們整個軍團，還讓對平民比較有尊重意願的極限戰士軍團燒毀整個完美之城。

這是對雙方都不算太差的處置，可惜羅嘉……還是在挑撥之下走了歪路。然後羅嘉麾下的艾瑞巴斯竟然是個混沌信徒，他污染了羅嘉還不夠，甚至最後設計污染了荷魯斯。

可憐的荷魯斯，最後被扭曲了心智，高舉着反叛的大旗，秘密調離忠誠者的軍隊，同時把幾個有反心的原體跟軍團一前往泰拉。

如果他當時能空出手來就好了，可惜，混沌力量給了他一記殺招，他的兒子，第十五號原體，千子軍團原體赤紅君王馬格努斯竟然用超然的靈能力量，衝破了他的防禦罩，打破了網道！

而這只是為了向他傳訊，荷魯斯叛了。

然後下一刻，大量的惡魔就此衝進來，整個泰拉甚至有再度成為第二個恐怖之眼的風險。

於是，他就坐在了黃金王座上動彈不得了，只有他能不斷抽取靈能，鎮壓黃金王座下面的網道破洞……馬格努斯將他的大業最終徹底破滅了。

而一步錯，最終導致了步步錯，他派出了第六原體，黎曼魯斯帶領他的軍團去帶回馬格努斯回泰拉。

但陰差陽錯間，荷魯斯將這個訊息改成了毀滅普羅斯佩羅——加上馬格努斯的犯抽，最終就是馬格魯斯變成了碎片，而普羅斯佩羅被焚毀。

……最終，他還是把叛亂給壓下去了，只是那時候，荷魯斯甚至都打到了泰拉上，帝皇最終傾盡全力幹掉了自己的愛子，結束了動亂。

而代價光是在最後階段就有原體聖吉列斯被殺，摯友歐爾佩松死亡，摯友兼得力助手魔紋馬卡多甚至為了代替他鎮壓黃金王座，而直接被抽乾淨體內所有能量而死。

而他…呵呵，他最終得以瀕死的肉身無時無刻地坐落在黃金王座上，一坐永年。

現在是時隔當年的大叛亂一萬年後，因為需要凝聚整個人類帝國的精神信仰用以抗擊混沌侵襲，國教開始被組建起來——他的名字，也逐漸地從人類帝國的帝皇，變成了人類帝國的神皇……人性在破碎，神性在不斷吞噬人性。

但不是沒有變數，在混沌和帝國的互相干擾下，最終以荷魯斯的兒子，阿巴頓的謀劃下，最後的要塞世界卡迪亞被消亡，而恐怖之眼的力量將全銀河系一分為二，在無法觀察到星炬的一部分區域，黑暗幾乎淹沒了一半的銀河系。

好在凡事有好又有弊，雖然大裂隙的存在讓帝國的控制領域變成了半壁江山，甚至讓混沌的力量大肆增長，但帝皇對於凡世的控制力也大大增強，他可以逐步介入實體世界了。

而他也終於能放出自己的人性碎片投射入一場超脫於本宇宙之外對他的一場禱告。

所以，此時正在控制傀儡的，只是帝皇受到感召而投送過來的人性碎片。

而他很快抬起頭，看向了走進來的，這具傀儡形體的真正主人，謝元。

他等待着謝元的提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