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魔女的詭計
有一個從幼兒園開始就在一起的女同桌是什麼體驗？
衛賴覺得有可能的話，他永遠不想知道。
教室木桌上有一條前輩們留下三八線，這是一條神聖不可侵犯的領地線。
這是晴婷的說法，所以今天第一節數學課，他心愛的橡皮擦，進入這個可惡的魔女那邊以後，就一去不復返。
【這道題又寫錯了，好想改但鉛筆頭上的橡皮擦用光了】
第一節課是數學課，在上完課以後，衛賴就開始寫數學作業。
也許是老師早就設計好的，上課四十五分鐘的內容，佈置的作業，下課十五分鐘就能寫完，還有富餘時間再去廁所。
要是往常他早就寫完了數學作業，但鉛筆一端的橡皮擦消耗太快，導致他前面有兩道算錯的題目沒辦法改過來，宛如一根刺一樣，扎在他心裏，很難受。
“要不要我的橡皮擦借給你。”
晴婷趴在桌子上，把橡皮擦放在三八線旁邊，眨巴着清澈漂亮的眼睛看着衛賴。
從眼睛的倒影中，衛賴幾乎能看到被自己揉成雞窩的腦袋。
【自己出醜又被她看見了，簡直是恥辱。】
“不要，我可以寫完回家再改。”
“那算了，我稍微睡一下，你不要吵我。”
晴婷一轉頭，烏黑的髮絲落在朝向衛賴這邊的肩膀上，眼睛不去看衛賴和橡皮擦，似乎真的要在課間休息一下。
衛賴低頭繼續做題，偷偷地瞄了一眼晴婷，一段畫面又溜到他的眼睛裏。
頓時衛賴眼睛就亮了。
再過一會兒，睡着的晴婷就會把橡皮擦碰回到他這邊。
按照三八線法則，自己的橡皮擦就能回到他的手裏。
他需要做的只有等待。
知道未來會發生的事情后，衛賴打起精神，繼續做題。
當把最後一道題寫完后，他的手肘被頂過來的橡皮擦碰了一下。
【終於物歸原主了。】
衛賴滿心歡喜，趕緊拿橡皮擦把寫錯的地方擦掉，重新寫上正確的答案。
答案剛寫完，身旁的晴婷也醒了。
白藕一樣的手臂向上伸展，纖細的手指輕點着她柔軟的掌心，活動手指的關節。
才趴了一會兒，晴婷就像睡了很久一樣，伸展完手臂，捏了捏她潔白的后勃頸，撥弄着她散開的頭，眼睛在桌子上尋找着什麼。
“咦，我的橡皮擦呢？”
“你剛才不小心把它碰過界了，所以它現在又是我的了。”
“你確定？”
“當然確定。”
衛賴拿着橡皮擦堅定地說道，他又是金魚，可清楚的記得在下課之前，手裏的橡皮擦還是他的。
“那你的橡皮擦上，怎麼會有我的名字？”
晴婷臉上帶着剛睡醒的慵懶，打着哈氣，眯着眼睛說道。
“哪有……怎麼可能！”
衛賴完全不相信，想證明給晴婷看，推開橡皮擦上紙殼，白色橡皮擦上，清楚的寫着‘晴婷’兩個字。
“都說了那是借給你的橡皮擦，當然是我自己的。”晴婷一手捋着自己的頭髮，順手從抽屜里拿出剛收繳來的‘俘虜’
“不過你那麼喜歡我的橡皮擦的話，我送給你好了。”
【太卑鄙了，她剛才偷偷換了橡皮擦，睡覺可能都是裝的。】
聽到衛賴心裏的話，還有他臉上因為尷尬而泛起的紅暈，晴婷的表情說不出的愜意。
“你可以把上面寫上你的名字，然後把我的名字擦掉。”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她拿了我橡皮擦，我再拿她的就扯平了】
衛賴明白過來以後興奮地拿起鉛筆，在橡皮擦的另一面寫上的自己的名字。
然後用有晴婷名字的一面，在本子上空白的地方開始擦。
可是擦了好幾下都沒擦掉，反而上課鈴聲響了。
第二節課開始前，會有一段眼保健操，晴婷在鈴響後，大拇指已經放在自己的眉毛下的上框角，準備等會的眼保健操。
在廣播響起前，轉頭小聲地對衛賴說道：
“對了，忘了告訴你，我是用黑色墨水筆寫的名字，時間久了，可能滲到橡皮擦裏面，擦不掉了。”
“……”
衛賴不甘心還想再試試，耳邊已經響起了廣播。
“為革命保護視力，預防近視，眼保健操現在開始，閉眼……”
大人都十分可惡，自己不做眼保健操就算了，還從他們中選出人來也不做眼保健操，每天兩次的眼保健操時間，到教室里檢查打分。
試圖用每周的流動紅旗，哄騙他們照做。
衛賴做完眼保健操后，手裏給橡皮擦套上外殼，防止別人看到上面兩個名字，只能在心裏憤憤不平。
【別人應該不會看我的橡皮擦吧。】
因為橡皮擦上的名字，衛賴上課時，時不時偷瞄一眼桌上的橡皮擦，心裏在意的不行。
晴婷聽到他的心裏話，開心地從抽屜的書包里拿出自己的黑色墨水筆，開始在今天的‘俘虜’上寫上她的名字。
……
中午放學。
三年級已經可以擁有自己的自行車，騎車上下學，中午兩個小時的午休時間，足夠他們來回家裏和學校，順吃一頓飽飯。
家離學校近或者不怕睡午覺睡過頭，甚至可以在家裏睡上一個午覺。
衛賴和晴婷的家都距離學校不遠，有很大一段路可以一起走。
九月中午的太陽，掛在天上，依舊有些曬人。
路過一段沒有陰影的路段時候，晴婷兩隻白皙的手一起舉在她眼睛上，試圖擋住天空灑下來的陽光。
【這麼怕太陽，為什麼不帶把雨傘上學。】
衛賴心裏的話提醒了晴婷，看到前面有房屋陰影，忽然拉上衛賴的手跑向陰影。
“喂，你幹什麼！”
“躲太陽啊。”
跑步帶起的風，撩起晴婷的頭髮，她回頭對衛賴說道。
白嫩的臉上，明明沒什麼多餘的表情，但衛賴總感覺她在笑，有點晃眼。
到了房子陰影中后，晴婷鬆了一口氣，這才放慢了腳步。
“衛賴，你說我要不要帶把雨傘。”
“想帶就帶唄，你是女生，撐把雨傘沒人會說你。”
“那你呢？”
“我是男生，才不需要那種東西。”
晴婷怕太陽，自己不怕，衛賴覺得自己終於佔了上風，驕傲地昂起頭。
說著他還特地跳處陰影，走在太陽底下。
“看吧，我根本不怕。”
“嗯，那我自己帶好了。”
晴婷點頭應了一下，然後抬頭看着房子陰影下的天空，眼睛裏映出天空中朵朵白雲。
好期待下午放學后，衛賴的表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