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起
公元1860年,八月份的燕京中午異常炎熱乾燥,入秋後的天氣仍然肆虐,秋老虎的威力讓街邊市井的街邊小販,車夫,和商人學子們紛紛躲在在圍牆旁邊陰涼處亦或躲在樹蔭下乘涼,更有不願站和滿是汗臭味的車夫苦力們站在一個樹蔭下的學子商人們坐在搭着簡易敞篷下的茶館裏喝着涼茶,吃着泡在深井裏放涼的西瓜三五成群的談論着各自關注的事情。
喂!聽說了嘛,自去歲僧王在大沽口擊退英法的艦隊后,洋人賊心不死又捲土重來又寇犯我天津了。一眾學子圍在桌前說道。
唉,敵人勢大,我朝如今又風雨交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聽說長毛那邊也出了亂子,倒也消停許多,沒在聽說哪一座城被攻克,誰誰誰家“妻離子散”被長毛“屠城”的那種駭人聽聞了。
是啊是啊,旁邊的商人附和道:“以前我們這些跑長途運輸的生意人,為了賺點錢就拉點物資去匪患嚴重的湖北安徽等地去勞軍,去找押鏢的鏢局,人家一問地方,得,直接撂挑子直說“這是趕着送死去啊,給多少錢也不去。
誰不知道你田老七的名號“認錢不認命”,你們這些晉商膽子是真大。一旁熟悉田老七的商人跟着起鬨。
哈哈哈……眾人一陣鬨笑。
那個叫田老七的商人不已為意的呲牙一樂,彷彿早已習慣了來人的調侃繼續說道:“”我當時一咬牙,我還就不信了有這麼危險,豁出去了,拉着幾個不要命的兇橫一輩帶着我的商隊到了湖北,還別說還是胡大帥“胡林翼”仗義當我遞上名帖給胡大帥以後,我們在湖北這一路都是由“湘軍”保護的,路上遇到長毛也就說滅就滅了,除了上交的路引和軍爺們的保護費我們還真就賺了些,我還聽說那徽商中的胡雪岩就在浙江混的風生水起,好傢夥,我們放火出貨人家直接開始了“錢莊”讓人瞧着聽着心裏直痒痒,當然這也是歸於局勢的平穩。”
可不是,那鄰桌的學子傲然道:“要不是當今聖上啟用曾帥和地方督撫成立鄉團,團練,剿撫並用,初見成效,這天下還不知道呢亂成什麼樣子,要我看啊,八旗兵還是差了些,根本就不經打,哪有曾帥的湘勇來得爽利。
源錦,慎言!同桌上的學子急忙制止他.
怕什麼,還不讓人家說真話了,那被喚作源錦的學生嚷嚷道,不過最後還是悻悻的不在說話。
眼前這一幕正好被臨桌上喝茶的中年男子聽到,中年男子饒有興趣的看着眼前的一幕笑着對同桌的兩個年輕漢子道:“素聞上京魚龍混雜,消息的流傳速度傳播更為廣泛,而在這小小的茶館裏更是能聽到朝堂之上發生的事情還有學生們的想法都是我在地方上看不到聽不到的。”
聽到這話兩人面帶茫然,有些無措的撓了撓腦袋,其中一個稍微年長點的用用帶着閩浙一代的聲音回道:“大人高瞻遠矚,只是小的愚笨聽不懂也看不見這些,我們兄弟二人只負責保護大人的安全其他還請大人不要考教我們兄弟了。”
哈哈哈,男子大笑:“虧你們還讀過幾年私塾,也是,這些年在我身邊心思光顧着剿匪打長毛了,是我的疏忽,要知道文武兼修才能大有作為啊!作為我親兵營的統領這些年也辛苦了”不待眼前兄弟二人爭辯,中年男子繼續講道:“此次來京師前路未卜,我會為你兄弟二人安排一個好的前程,這麼多年過去,也該獨擋一面了。”
兄弟二人急得面紅耳赤“大人這是什麼話,大人對我們恩重如山,如同再造,自大人把我們全家從長毛手中救出恩同再造,我兄弟二人只想在大人身邊做事,我們哪裏也不去。”
好,中年男子微笑着摸了摸嘴角的鬍鬚,道:“那你們就跟在我身邊,看看我那老上司當今太子的老師李鴻藻葫蘆里賣的到底是什麼葯,就讓我看看當今太子到底有沒有那麼邪乎”
就在此時,官道上突然衝出兩匹戰馬,馬蹄聲在這炎熱的街道上噠噠作響,許多人翹首看向戰馬上插着令旗的士兵,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好在他們的好奇沒有持續太久就被馬上的傳令兵的呼聲給驚呆了。
十萬火急,大沽口淪陷,英法聯軍攻佔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