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

意外

時間飛逝,已過百年

南天門百年間再也沒有遇到過戰事,雖然如此整個南天門依舊沒落不堪,死氣沉沉,毫無生機,和百年前的金碧輝煌相比,南天門就像一個落魄的小村莊,自從兩次大戰結束以後南天門再也沒有出現一個新的生命到來,更不用說向以前一樣有人掙着搶着爬上南天門拜師學藝。看看南天門周圍的城市,依舊是破舊不堪,別說人了,就連動物都難以看到。

這讓雲天真人整天憂心忡忡,眼看南天門將要後繼無人,再加上自己年事已高,如果再找不到傳人,南天門就怕要斷送在自己的手裏。

一大早。

雲天真人如常在天空巡視着周圍,經過正邪大戰之後,每天早上都要巡視一下周圍有沒有逸動。畢竟魔教偷襲南天門的事讓雲天真人徹底明白,什麼盟約,什麼共同攜手,通通都是假的,什麼最可怕,盟約最可怕。再者他也想看看周圍有沒有可造之人,畢竟要有人來繼承,若在沒人來南天門拜師學藝,很有可能這千年巨派就後繼無人了。

雲天真人在天空中俯視這破舊的城市,依然死氣沉沉,曾經繁華的城市,被兩次大戰毀於一旦,只剩下偏遠的地方還有幾個小村莊,坐落在深山的小壩子,他遠遠看着村莊裏面的人,搖了搖頭,感覺不到一點希望。

心灰意冷的雲天真人,面無表情,他繼續在天空中巡視,曾經都是別人不遠萬里來求自己拜師,從來也沒想到這些年來,要自己尋求別人來加入南天門,並且還尋求不到,一想到這些,心裏面總是涼涼的。

他在天上巡視一圈之後,感覺沒有異樣,思索了一下打算返回南天門,畢竟這樣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事也做了快一百年了。在返回的途中,微微聽到天河裏有嬰兒的哭叫聲,雲天真人聽音辨位,遠遠看到大河中有一竹筏飄着,慢慢靠近仔細一看,竹筏上有一個嬰兒在襁褓中手舞足蹈,嚎頭大哭,哭聲已經嘶啞,這位得道高人聽得心都涼了。飛到竹筏上空一看,頓時心疼不已,這個竹筏上有肉,有酒,有飯食,有碎銀兩,還有很多祭司用的東西,紙錢之內的東西。

一看便知,這嬰孩竟然是用來祭司的小童男,他看着手舞足蹈的嬰孩,嬰孩淚流滿面,哭聲已經帶着沙啞,看上去奄奄一息。雲天真人內心一陣心酸,也許自己膝下無子的緣故,或者自己百年來已經沒見到過新生命的原因,雲天真人慢慢抱起嬰孩,嘴裏面說著:“不哭,不哭。”然後微微的傳入一點南天真氣給嬰孩。嬰孩看了看雲天真人,不但沒有了哭聲,彷彿知道有人來救他一樣張着嘴,樣子萌極了。嬰孩的襁褓旁邊有一篇祭祀的祭文,字跡潦草難看,雲天真人用手吸起祭文隨便看了一眼,一把把它抓碎丟在河裏。嘆了一口氣:“又是哪些無知的人,盡然做出如此傷天害理的事情。”

雲天真人抱着嬰孩,道袍一揮,力道很強,直接打翻了整個竹筏,竹筏頓時全部碎裂,瞬間飛到空中,直到南天門。

南天門。

天玄道人一人在修葺南天門破舊不堪的房屋,兩次大戰之後,天玄道人失去一臂,每天的事情就是想辦法修葺這些破舊的房屋,大殿,雖然沒人住,但他相信總有一天南天門會重新振興,會再次成為天下第一門派。

看到師父抱着一個嬰孩,一臉納悶,因為多少年來,南天門已經沒有新生命到來了,這裏除了他和師父之外,也只有燒火做飯的幾個婦孺,突如其來的嬰兒一時間讓天玄道人喜出望外。

天玄道人支支吾吾道:“師父,這個嬰孩,怎麼會。”

雲天真人淡淡道:“不知是哪裏的人,盡用這個小孩去做活祭,我看到他在河裏面飄着,就把他救起來了。”

天玄道人一聽,心裏面大喜,用手逗着嬰孩,看着雲天真人:“要不師父,你收他為徒吧,畢竟南天門快百年沒有新生命到來了,至於他適不適合修行,那就看他的造化了,哪怕他不是修仙的料,能夠陪伴我們幾年,幾十年也是好的。”畢竟兩人都老了,怕寂寞,有個小孩也是好事。

雲天真人淡淡道:“你知道,我們南天門收徒的規矩,你也知道修真之事並不是每個人都可以的,如果他真不是那塊料,我怕會害了他,畢竟修真這事不僅僅要看努力,最重要的還是看天賦。如果他天賦異稟,哪么自然不用說,一個人完全可以改變現在南天門的狀況,就像我們開山祖師爺一樣,一人獨創一派,如果他不適合修仙,強行而來,就怕他年紀輕輕就小命不保,到時候一事無成不說,還會引來殺身之禍。”

天玄道人想了想:“師父說的對,我想說的是,這些年來南天門周圍已經很少有人出現,我向偏遠的山村了解過,很多人不是不想來南天門拜師學藝,就是怕再次出現妖獸大戰之內的事情,修仙不成,還要死於非命,所以現在很多人都遠離南天門,或者向別的門派靠攏,向以前一樣能夠獨自爬上南天門拜師學藝的年輕人已經一百年都沒有出現過了,既然這嬰孩和師父有緣,大不了試一試吧?天賦不天賦的也要過幾年才能看出來,說不一定他是上天賜給我們的呢?既然這樣還不如賭一次。”

雲天真人笑道:“也只有這樣了。那麼咱們幫他去個名字吧。”

天玄道人:“嗯,我們師兄,都是天子輩的天玄,天雷,…都有了,幫他取一個什麼名字呢?”

雲天真人抬頭看着天空,已經夕陽西下了,遠遠看去一輪隱隱約約的月亮懸挂在天空,他想了想:“要不叫天夜吧?希望他每天每夜都開開心心的,每一天一夜都是快樂的。”

天玄笑道:“天夜,天夜,他現在還沒有正式拜師,要不在給他一個小名吧。”

雲天:“叫小江怎麼樣,他畢竟是在江水裏面找到的,也讓他將來明白,自己是怎麼來到南天門的,也許這江水便是他和南天門的緣分。”

天玄抱起這個嬰孩:“小江,江江,咦,他竟然笑了。”

雲天真人摸了摸自己的鬍子笑道:“看樣子,這幾年要為這孩子勞心勞力了,我們都是入道之人,對於孩子的扶養,可是頭一遭啊。”天玄微微點點頭:“是啊。”臉上露出了一些難以言表的喜悅之情。

天玄笑道:“要不我帶他們去和我們這裏的人說一聲,順便讓他們認識一下,也好叫他們做飯,以後米湯之內的東西給孩子好好準備。”

雲天真人笑道:“嗯,去吧。”

這兩位老人雖是師徒,但幾百年來已經是無話不說的朋友了,也許是孤獨,或者是彼此默契,兩人對小江的到來都是大為高興。

小江的到來無意讓死氣沉沉的南天門增加了一份喜悅,也為南天門帶來了一份希望,畢竟誰也不知道小江將來有沒有極高的天賦,現在也只有抱着試一試的心態了。

從此之後雲天真人巡視周圍之後,也經常去深山尋找一些牛羊的奶來給天夜喝,畢竟眾人還不知小江這孩子有沒有斷奶。南天門的婦孺也時常幫忙照顧,天玄道人則是教授天夜學習說話,認字,以及一些簡簡單單的呼吸法門。

天夜慢慢長大,原本以為他是一個安靜的孩子,沒想到相當頑皮,不知道這是眾人寵出來的,還是天生就是這樣。

有多頑皮呢?舉幾個列子,雲天真人帶他去天鴻寺,天夜竟然偷偷跑到佛像的旁邊撒尿,帶他去安寧城,又把安寧城養的雞悄悄弄死,然後騙安寧少城主楊雄鷹,說雞是自殺的,這讓雲天真人哭笑不得,不得不把被他殺死的雞,燉給他吃。在南天門那更是小霸王的存在,除了師父和天玄師兄之外,誰都敢欺負,哪裏都敢搗蛋,圈養的貓貓狗狗,大山上的小動物,無一不遭殃,簡直就是個小禍害,讓南天門眾人頭疼不已,哪些貓貓狗狗,看到天夜就怕,立刻躲得遠遠的。

但天夜心思單純,學什麼都特別快,尤其是模仿能力特別的強,幾乎看一遍就學會了,這讓雲天真人大為高興,這樣的人對修真而言有極大的幫助,加上他時不時的展現出來極高的天賦,以至於他小小年紀就開始學習修真法門。

天夜每天不斷的學習修真之法,天玄道人也經常帶着他去遊覽大山,大海,江河,增加了不少見聞,同時有機會也會帶領着他去各個門派做客,認識幾個朋友,也不至於整天和兩個老頭子在一起,弄得孤僻。

轉眼十年過去了。

天玄道人帶着天夜去安寧城遊玩了一圈,剛回到了南天門,天夜立刻跑到雲天真人哪裏笑道:“師父,師父,我這次看到安寧城楊雄鷹在練功,他的劍法好厲害哦,不過他耍了一次我就學會了。”得意洋洋的笑着,一種我最牛的樣子,讓雲天哭笑不得。

天玄摸了摸天夜的腦袋:“怎麼,覺得我教你的不行啊,怎麼偷偷看別人練劍呢?。”

天夜想了一會,抓了抓腦袋:“我沒有偷偷看,是他在我面前顯擺,只是覺得他耍的好漂亮,好厲害,感覺沒有一種方法能夠破解他的劍法,但他沒想到我看一遍就學會了,如果我力氣比他大,身體比他強壯,我可以打敗他。”

雲天真人笑道:“有多厲害啊,要不你用你學會這套劍法來攻我,看看到底有多厲害,我能不能破解。”

天夜想了想隨便找了一把樹枝,用剛學會的劍法攻向雲天,只見雲天真人摸了摸自己的鬍鬚面帶微笑,對天夜淋漓的劍法不屑一顧,心裏卻對他只看了一遍就能學會大為喜悅。

不知不覺雲天真人運起一堵氣牆,籠罩全身,任憑天夜每一招,每一式如何千變萬化,全部都打在氣牆上,一招也近不了身,絲毫沒有一點點傷害,雲天真人一動不動依然面帶微笑的撫摸着自己的鬍鬚,看着毫無辦法的天夜。

過了一會天夜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丟下手中的樹枝:“師傅師傅,這是什麼功夫,我也要學,學會之後也像你一樣站着讓他們打,不出手,累死他們。”

雲天真人摸了摸天夜的腦袋:“想學啊,這可是很辛苦的,你要獨自一人在雪山之巔上閉關修鍊,說不一定要幾十年才能做得到,或許你一生都會埋在雪山上,你不怕嗎?。”

天夜:“我不怕。”

雲天真人:“真不怕,不要到時候又說學不會,不想學!”

天夜用力點點頭:“嗯,這次我不學會,就不放棄,男子漢大丈夫說話算話。”天夜說著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就像一個小大人一樣。

雲天真人:“哪么好的,我明天帶你去雪山之巔,你準備一下,既然要決定修鍊這門功夫,你半途而廢,我不僅僅會打你屁股,還會把你丟在山頂不管,到時候別怪師父我心狠啊。”

天夜摸了摸自己的屁股,對着師父做了個鬼臉,屁顛屁顛的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天玄:“師父,終於讓這臭小子自己叫着要學習了啊!”

雲天真人:“是啊,就怕他到時候堅持不了,和你我撒潑,現在好了,他自己想學,他若想半途而廢,到時候撒潑也沒用了。”

天玄道人:“他自尊心很強,找你我撒潑我想怕不會,就怕他會不會小了點,這個年紀就去雪山之巔,怕他吃不消啊。”

雲天真人:“沒事,到時候我會陪他一段時間,這臭小子自尊心那麼強,好不容易他自己要修鍊內功,你放心吧。”

天玄點點頭。

第二天一大早,雲天真人就帶着天夜飛往雪山之巔,雪山上寒冷刺骨,除了白雪皚皚,再也找不到任何東西,天夜被凍的一顫一顫的。

雲天真人笑道:“我看你還是放棄算了,現在還來的及。”

天夜顫顫巍巍道:“我就是不放棄,凍死我也不放棄。”

雲天真人大為高興,隨即兩人面對面盤膝而坐,一邊口述修真口訣給天夜,一邊教他運用這法門開始修鍊,僅僅過了一會天夜就被凍的全身發抖,他那瘦弱的身體凍的直打哆嗦,就是沒有說要放棄。

雲天真人一掌親親打在他的小腹上:“集中精神,用我教你的方法,一步一步慢慢來。”

天夜頓時覺得身子暖和了不少,也用剛才雲天真人叫他的方法運氣呼吸。

就這樣,過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天夜已經能夠獨自抗擊雪山的寒冷了,雲天真人也不在隨時陪伴他,只是時不時去告訴他一些新的修真法門,讓他循序漸進的修鍊。

從此之後每天天夜就坐在雪山之巔上修鍊着這南天門至高無上的道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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滅天絕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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