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中毒？
“正好這次也要去找你說這個事。”顧雨釋澀然一笑，聲音低啞：“我有猜測是四年前的事，但是根源卻是七年前。”
司徒清燁還是第一次見到摯友這副模樣，靜靜地聽着。
“那天是小丫頭的生辰，我們就請了些交好的好友，那日我吃了飯正巧有事，就去和父親他們說了一聲我就匆匆離去，正好和出來找我的離月錯過，也沒聽到小丫頭叫我。聽三弟說小丫頭當時在門口生了好久的氣，怎麼哄也哄不好。但是就是不肯回到屋裏，就在門口坐着。三弟怎麼哄也哄不好，只能找我二弟他們想辦法，就那麼一小會兒的時間，小丫頭就那麼一個人跑了出去，府中侍衛攔都攔不住。小丫頭氣急直接用她自己調配的迷藥將門口的侍衛盡數迷倒。”
“你是說小月兒自己調配的迷藥？”司徒清燁不淡定了，七年前？她才多大？
顧雨釋點頭，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道：“小丫頭從小什麼好東西沒見過？所以好多東西都勾不起她的興趣，偏偏對毒術感興趣，自從她毒術感興趣開始，老三每次在家都要被迫試毒，都已經有陰影了。”
“......”司徒清燁默了，不再說話。
顧雨釋輕笑，他知道這種事是聽起來是有多不可思議的事。
“小丫頭剛跑出門，剛好遇到右丞相之子過來找二弟，順手就把她給拎了回來。”講到這裏饒是沒看到，顧雨釋二人也能想到那個畫面。忍不住笑了出來。
司徒清燁眼前彷彿浮現出一個長得極萌的小丫頭被人用拎小雞的方式拎着，還不停地掙扎着，想想就覺得很萌啊！！
“本就生氣的小丫頭更氣了，卻又沒辦法，只能又回到後院。但是很奇怪的是，明明那麼多人，卻不知不覺的又被小丫頭溜了出去。”司徒清燁也忍不住苦笑了，路痴跑出去還能怎樣？迷路唄。難道是在路上遇到什麼事導致小月兒現在的情況的？
見好友臉色變了變，顧雨釋猜到他的想法，搖頭道：“那次是小丫頭唯一一次準確的找到自己的目的地。家裏人都以為她是鬧脾氣，誰知她的目的地一開始就是我在的地方。”
“難道......”司徒清燁的神情瞬間變得駭然。
“不錯，我中途遇到一個江湖勢力的人，不小心聽到他們想要刺殺一個朝廷中人，我本想離開卻無奈被發現，一路追殺我。我當時實力雖說不錯，卻也在他們的圍攻下身受重傷，就在我想辦法脫身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體內多了一股毒，我走投無路，只能拚死一搏。就在這個時候，小丫頭靠着她自己研究的葯帶我逃了出來。”顧雨釋說到這裏頓了頓，沒給司徒清燁問話的機會，繼續說：“但是我沒想到的是，那毒竟是五毒之一的死魂蠱。”
“死魂蠱？！”司徒清燁徹底不淡定了，臉色都白了。他以前也替顧雨釋檢查過，但是沒有發現有死魂蠱的痕迹，聯想到剛才的話，難不成.....司徒清燁死死的看着顧雨釋，嘴唇都在發抖。
在司徒清燁的注視下，顧雨釋點了點頭，顯然是肯定了他的猜測。
“不可能！”司徒清燁斷定地開口，這事太過匪夷所思，絕對不可能。
“小丫頭當時是武師的修為。”顧雨釋艱難地說出這句話。
見顧雨釋不似說笑，司徒清燁默了，但還是搖了搖頭，道：“釋，且不說小月兒當時的修為，關鍵是死魂蠱並不是說有修為就能解。很少人知道，五毒之首雖為銀環蛇毒但是相較而言，死魂蠱才算是五毒之首，其他四毒大都是在經脈五臟六腑或是丹田內起作用，但是，唯有死魂蠱...是在對靈魂進行折磨，而死魂蠱原名是——戮魂蠱。其意為對靈魂進行弒戮，直至魂飛魄散。”
見顧雨釋臉色愈加蒼白，連忙轉移話題。
“死魂蠱不是那麼好解的，哪怕是傳說中的魂帝也無法靠修為將死魂蠱逼出體外，所以小月兒怎麼可能靠着武師的修為幫你解毒？”司徒清燁仔細的分析着，“我知道你在怕什麼，但是我只能告訴你，不可能。當初曾有一位隱居高人就身中死魂蠱到醫谷去求醫谷老仙想辦法，但是醫谷老仙用了數十年的時間也沒找到解蠱之法，甚至連緩解之法都沒找到。
據說當初的醫谷老仙修為已是頂尖強者，卻仍是連壓制都做不到，最後也是想着將毒吸到自己體內繼續研究，不曾想那蠱毒不僅沒轉移，反而衍生出了無數奇毒，那魂帝強者也在那之後神魂俱滅。據傳，醫谷老仙也是在那以後，修為盡廢，所以封閉了醫仙谷，到現在也不知是死是活。”他說這些就是為了寬慰摯友，畢竟死魂蠱不是簡單的迷藥能比的。
見顧雨釋神色有所恢復，拿起茶壺給他和自己倒上茶水，潤了潤喉。
“你的意思我當初中的並非死魂蠱？”顧雨釋遲疑地說出了司徒清燁沒說出的話。
司徒清燁聳肩，一臉‘這不是廢話嗎？’的嫌棄表情。
“我們現在對五毒的了解來自以往的家族記載，但是用五毒做文章的人也不是沒有。你忘了當年七星宗為何被滅宗？”
是了，這些年五毒之名幾乎存在於過往，但是也有不少人或是宗門企圖藉著各種毒草之類的研究出了和五毒類似的毒藥。雖說藥效可能不如五毒，但也是讓人聞而生畏。當初也因為這些人太過貪心和陰狠，導致百年前江湖和各國皆是群起而攻之，所以當年那些毒師也是死傷慘重，七星宗也是當初唯一一個被滅宗的勢力。
但是誰也不能保證當初那一場戰鬥沒有餘孽，司徒清燁的猜想並不是沒有道理，所以顧雨釋倒是沒有過多糾結。
“也是，小丫頭的情況是為什麼？”沒了五毒的顧忌，顧雨釋也沒怎麼輕鬆。
“老實說我昨天探脈的時候並沒有發現小月兒體內有毒素的存在，但是她身體的各種抗性卻是明顯連普通人都不如。”司徒清燁也微微皺眉，顯然他也不確定。
兩人同時陷入了巨大的困惑之中，顯然是被顧離月的身體情況弄迷糊了。
司徒清燁想了半天也在記憶里找不到類似的情況，輕嘆一聲。又想起了什麼，看向顧雨釋將腦中的問題問了出來。
“那你是怎麼發現的？”
“當初小丫頭不小心染了風寒，剛開始我還沒覺得有什麼，只道小丫頭不會照顧自己，但是一個月過去了，小丫頭的風寒還不見好，我就覺得很奇怪，因為小丫頭從小生病就不愛喝葯，所以每次都是我們四兄弟或是爺爺，臨伯輪流看着她喝葯。
但是也沒想到一個月了小丫頭的病不僅沒好轉的跡象，反而有越來越嚴重的趨勢，直到後來臨伯請來陳老先生，小丫頭才慢慢好轉。陳老先生說小丫頭是體質較弱，所以一般的風寒之類的小毛病在小丫頭身上都會比較嚴重。”
說到這裏，顧雨釋眉頭狠狠皺着“聽了陳老先生的話我就覺得奇怪了，我們這些家族因為修鍊功法的緣故，一般修為精進都會引來淬體靈雷。小丫頭雖然不喜歡修鍊，但實力也還是不錯，但是經過淬體靈雷的洗禮，怎還會有體質弱這一說法？況且小丫頭從小吃的好東西也不少，所以我才有之前的懷疑。”
也是因為小丫頭愛亂來的緣故，他派了不少身手極好的人暗中看着這小丫頭，其中也有身手不錯的侍女，他當初親自培訓她們就為了守好他們唯一的小妹妹。
“哦？看來只能去找找老頭子，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聽顧雨釋說完，司徒清燁眉頭也不禁擰了起來，想了想，也只能將希望放在他那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傅身上。
雖然他師傅不大靠譜，但是關於醫術這方面，還是很靠譜的。
顧雨釋點了點頭，好整以暇的喝了口茶開口道：“那就不謝你了。”他決定找司徒的時候就有這個打算，但是也沒有說謝。
司徒清燁嘴角抽了抽，沒好氣地瞪着眼前這個痞子似的摯友：“滾！”
當初見這人風姿卓絕，又一路同行歷練，彼此倒是成了可以交付性命的摯友，卻不曾想這丫的屬狐狸的，關鍵坑起人來誰都坑。
兩人嘴角都有一抹笑意，他們之間，不用言謝。
“我先去叫小丫頭起床了，不然家裏老頭要打人了。”顧雨釋喝完茶便起身走向隔壁。再不叫小丫頭起床回去，估計他們回家以後沒那麼好受，畢竟他家老爺子不是個講理的人。
司徒清燁聞言不禁笑噴，顧老爺子有多疼愛小月兒他可是知道的，比起釋這幾個妹控還要恐怖。畢竟他有幸感受過，雖然不是那麼愉快就是了，但是這絲毫不影響他看自己摯友挨揍。
想了想，戲雖好看，但是前提是沒有自己，司徒清燁想到顧老爺子嘴角不禁一抽，開口說了句：“我就不去了，我等會就回去找找我家老頭子。”想找那老頭還是得花些功夫，先回去看看先。
“好！”顧雨釋叫醒顧離月又走過來，不懷好意的開口：“看來我家老爺子威力果然兇殘。”
司徒清燁：“......”不想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