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拉曼迪斯一號衛星
2077年。
拉曼迪斯一號衛星。
穿過橙黃的時空門。
方覺和莫比烏斯一起來到了這顆氤氳着無數紫色霞光的星球。
天上下着絢爛的火雨，地上滿是被灼燒的痕迹。
目之所及，皆是一片死寂。
“這就是末日嗎？”
莫比烏斯躲開一顆從天而降的隕石碎片，抬頭看向懸停在天空中的灰藍色破碎行星。
“這可真夠瘋狂的！”
方覺低頭看了眼被隕石碎片砸出的暗紅小坑，微微皺眉：
“按照《末日紀實》裏的記錄，拉曼迪斯一號衛星會在十二小時內與天上那顆行星相撞，最後徹底毀滅。
所有住民死亡，拉曼迪斯一號也因此消失在了時間長河之中。
我們本就是拉曼迪斯一號上不存在的人類。
現在，我們在沒有關聯事件的情況下，出現在拉曼迪斯一號上。
按照時間守護者定下的規則，神聖時間線應該會出現波動，應該會直接發生關聯事件，延伸出分支時間線的。
莫比烏斯，你看一下時間穿梭控制器的屏幕，神聖時間線上有分支出現嗎？”
聽了方覺的話，莫比烏斯趕忙掏出時間穿梭控制器，他點開屏幕，查看關聯事件與時間分支的發展斜率。
莫比烏斯瞳孔猛的一縮，眼前的一幕似乎超出了他的想像範圍，以至於他久久都沒有開口。
神聖時間線，居然真的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沒有關聯事件！
沒有分支時間線！
他們對這個即將因星球墜落而毀滅的拉曼迪斯一號，沒有任何的影響！
“這……真是令人難以置信啊！”
良久，莫比烏斯感嘆出聲。
方覺躲開一顆拉着長長火焰尾巴的微型隕石，大聲道：“莫比烏斯，其實我還有一件事想要告訴你。”
“什麼事？”莫比烏斯疑惑地抬頭看向方覺。
方覺緩緩道：“執行上一次任務的時候，我其實被一個叫蜈蚣的組織給抓住了。
他們想要讀取我的記憶，但是，卻不小心讓我回想起了我以前的記憶！
我……加入TVA時間變異管理局之前的記憶！”
“你這是什麼意思？”莫比烏斯的目光變得凝重起來。
方覺沉聲解釋道：“我根本不是時間守護者創造出來的時間獵人，我曾經是個人類，是個時間犯！
有人在抓到我之後，沒有把我的存在剪除，反倒將我的記憶封鎖，洗腦成了TVA的工作人員！”
“你是說……”莫比烏斯不愧是TVA里的高級分析員，方覺只提供了這一條簡短的情報，他瞬間便聯想到了很多東西。
“我們不是時間守護者創造出來的人，其實都是……時間犯？”
“是這樣的！”方覺點點頭。
他沉聲道：“而且，不止這一件事，上上一次，我曾經親手抓到過一個時間犯。
他在被我剪除之前，曾經大喊，‘這裏是《洛基》’，大喊‘我要是知道是這裏，就躲在末日裏了’之類的話。
我也是從他的話里，才推斷出，時間犯躲在末日裏，可能不會對神聖時間線有所影響的。”
莫比烏斯眉頭緊皺，他死死地盯着方覺，沉聲問道：“你說這些的目的是什麼？”
方覺誠摯的開口：“我想讓你加入我這一邊，我們一起調查TVA的真相，調查時間守護者的真相！”
莫比烏斯沉默片刻，鄭重道：“你能幫我恢復記憶嗎？”
“當然可以。”
“那就……來吧。”
一陣夾雜着礦石粉塵的冷風吹過，似乎有烏鴉的叫聲在空中飄過，兩個人同時緩緩打了一個寒顫。
方覺拍了拍身上的灰塵，他打了一個響指，發動【言葉無限欺】的技能。
他輕聲道：“你相信嗎？你的記憶下一秒，就會自動恢復了。”
“什麼？我的記憶會自動恢復？這怎麼可能？”
莫比烏斯對此表示質疑。
但下一秒，他的話音還在風中回蕩，記憶卻如涌動的泉水般不斷向外溢出，逐漸滲透他整顆大腦。
莫比烏斯在原地呆立了近一分鐘。
當所有的記憶按照它應有的順序回歸神經元突觸，莫比烏斯如大夢初醒般緩緩睜開了眼睛。
莫比烏斯盯着方覺，語氣中滿是對時間變異管理局的怒氣：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一名時間犯，TVA對我的記憶進行了修改，它怎麼能這麼做？”
方覺問道：“既然，你已經恢復了記憶，那你願意與我一起，探查TVA的真相嗎？”
“當然，我當然願意。”
莫比烏斯點點頭，剛剛恢復記憶，他的情緒還不太穩定。
他激動道：“我們不僅要尋找TVA的真相，還要把它告知給TVA的所有人！”
見莫比烏斯情緒激動，明顯表現出了對TVA的不滿，方覺挑挑眉，臉上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他追問道：“莫比烏斯，你的職位等級要比我高很多，關於那些被剪除的時間犯，你有什麼線索嗎？
他們是真的死了？
還是說，和我們類似，只是被關押到了其他地方。”
“我不清楚。”莫比烏斯搖搖頭，“不過，我想我知道誰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
方覺瞬間猜到了莫比烏斯話中的人。
他皺眉道：“你是說，洛斯蕾爾大法官？”
大法官是TVA這個官僚機構中，除卻時間守護者外，權位最高的人。
在TVA里，權位級別越高，能夠查閱的資料就越多。
所以，如果說誰對TVA了解的最多？
除了TVA的創立者，時間守護者外，那一定是大法官拉芙娜.洛斯蕾爾。
“我平常根本沒有機會接觸到洛斯蕾爾大法官，所以……”
方覺輕嘆一口氣，“莫比烏斯，從洛斯蕾爾那兒調查線索的重任，只能交到你身上了。”
“沒問題。”莫比烏斯這時已經完全消化了自己的記憶，並將情緒穩定了下來。
他一臉自信地開口道：“放心交給我吧，我怎麼說也是一名高級分析員。
之前那些難搞的泰坦人、克里人之類的時間犯，不都是靠我設計的方案才成功抓捕的嗎？
只是從拉芙娜暴露出來的蛛絲馬跡中，找尋通往TVA真相的鑰匙而已，小菜一碟，根本難不倒我。”
“好，那就拜託你了。”
方覺走到莫比烏斯身邊，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莫比烏斯擠眉弄眼地沖方覺笑了笑：“別擔心，我可是拉芙娜身邊最紅的分析師，不會出什麼差錯的。”
“我們回去吧，等下一次有什麼進展，再到這些末日中來討論。”
“好。”
莫比烏斯掏出時間穿梭控制器，點擊屏幕，搜索到TVA的時間節點，打開了一道通往TVA內部的時間穿梭門。
“回見。”
“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