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使
黑默丁格看着在玻璃牆上趴着的凶暴怪獸，深呼吸一口氣，隨後，體內的魔力如洶湧的浪潮般激蕩起來。
他按照黑板上留下的某一套魔法體系，運行自己體內磅礴的魔力，輕聲吟唱出了相應的咒語。
“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滿盈吧。
周而復始，其次為五。
然，滿盈之時便是廢棄之機！
宣告：
汝身聽吾號令，吾命與汝劍同在。
應聖杯之召，若願順此意志、此義理的話就回應吧！
在此起誓：
吾願成就世間一切之善行！
吾願誅盡世間一切之惡行！
吾即手握其鎖鏈之人！
汝為身纏三大言靈之七天，來自於抑止之輪、天秤之守護者！”
吟唱此種召喚英靈的咒語，按理來說，需要相應的聖遺物作為英靈降靈的媒介，但黑默丁格沒有刻意去準備媒介，這座承載了皮爾特沃夫數百年歷史的議會大廳，本身就是記錄了無數皮爾特沃夫英魂偉大成果的英靈殿！
咒語聲落下，可視化的魔力風暴自黑默丁格周身湧出，一顆顆向外散發著金光的霧靄顆粒從空氣中析出，它們像螢火蟲一般，忽閃忽閃的，自發凝聚成了一個人形的圖案。
當人形圖案匯聚的金色顆粒越來越多，當人形圖案本身越來越複雜，從簡單的二維構圖，逐漸增加了無數的三維細節……
一個聲音忽然從人形圖案中傳了出來。
“試問，你就是我的master嗎？”
黑默丁格自發動魔法后，就一直盯着眼前散發著金光的人形圖案，當他看到一隻手伴隨着一句冰冷的詢問同時出現在面前後，不由自主地瞪大了眼睛……雖然他之前在心中就模擬過一次在不需要魔法水晶時釋放魔法的方法，但真的看到一位英靈出現在這個世界上后，心中還是激動不已。
黑默丁格點點頭，回道：“是的，我就是召喚你的人。”
“御主，saber，遵循召喚而來。”
人形圖案上密密麻麻的金色光點微微震蕩，被黑默丁格召喚來的英靈，終於走出光影之間，來到了黑默丁格的面前。
英靈明顯是個一名女性，她頭上戴着一隻將臉完全罩在裏面的頭盔，只有一條長馬尾從頭盔后的縫隙中探出，她上半身是一套防禦力結實的由未知材料打造的板甲，下半身則是一件清涼的短裙。
英靈背後生着一對純潔的白色羽翼，雙手持握着一柄金紅色的烈焰之劍！
直到這時，直到看清了英靈的全貌，黑默丁格才驚訝地發現，他召喚來的，不是任何一個與皮爾特沃夫有關的英靈或神明，他居然召喚來了一個天使！
英靈天使飛到黑默丁格面前，指着玻璃牆上趴着的醜陋麟甲怪物，詢問道：“御主，需要我除掉那隻可能威脅您安全的怪獸嗎？”
黑默丁格點點頭：“處理掉它吧。”
得到命令，英靈天使高高舉起手中的烈焰之劍，隨後，朝着怪獸所在的方向用力揮斬。
一道赤金色的月牙形斬波自烈焰之劍上飛出，掠過議會大廳天花板，逕自將玻璃牆上趴着的怪獸，斬成了兩半！
……
底城。
福根酒館。
當范德爾得知一夜未歸的孩子們不僅搶了一艘飛艇，還自己成功造出來了一艘新飛艇的時候，表情就像是活見了鬼……甚至，對他來說，活見鬼說不定還更容易接受一些。
“所以，你們是遇到了一個瘋瘋癲癲的魔法師，之後，就獲得了這一堆亂七八糟的能力？可是……我有一個問題啊，那個魔法師既然都說了，所有願望都可以實現，那你們為什麼不直接許一個讓所有祖安人都過上幸福生活，或者讓祖安流淌的毒霧永遠消散之類的願望呢？
這樣一來，祖安豈不是瞬間就能夠過上好日子了？”
范德爾一人坐在單人沙發上，雙手撐着膝蓋，臉上的震驚稍稍褪去一些，但眼中的質疑還是溢於言表。
“天上哪有掉餡餅的事情啊！”
蔚奧萊白了范德爾一眼，嘆道，“他雖然確實給了我們很多的能力和選擇的機會，但是，這一切都是建立在，我們能夠滿足他一時娛樂的前提上的。
如如果我們沒有滿足他的要求，沒有能夠完成神殿使徒的任務，那麼，我們很有可能就會被他輕易的拋棄，甚至是，殺死。
畢竟，對於那種層次的人來說，我們就像是隨手可以丟棄的垃圾，沒有任何的意義。”
范德爾一改往常粗獷的態度，語氣變得溫柔而可靠：“怎麼會是垃圾呢？你們可都是我視若生命的珍貴寶物，如果有哪個人把你們當垃圾看，那只有一個可能，那人是個十足的混蛋，垃圾！”
“可是……”蔚奧萊長嘆了一口氣，她指着胸前掛着的如玻璃吊墜般“無害”的縮小了數億倍的恆星，無奈道，“你看這顆珠子，看出了什麼嗎？”
范德爾仔細端詳了縮小版恆星許久，接着道：“做工不錯，把靜態的水晶和動態的火焰結合，封在了一塊小型的球形水晶里了嗎？是個不錯的玩具呢。”
蔚奧萊在指尖把玩着這顆縮小版的星球，抬頭看向范德爾，沉聲道：“如果我說，這是一顆縮小了數億倍的恆星呢？”
“這……”
范德爾本想說“這怎麼可能”，但是，忽然之間，他的腦袋像打通了任督二脈，對於世間一切感知的變得清晰起來，他忽然想通了一些事情。
但想通這些事情后，他反倒對此感到驚悚起來。
“你是說……”
他顫抖的目光在蔚奧萊、爆爆、克萊格、麥羅四人胸前掃過，聲音也像是被傳染了一般，也顫抖了起來。
蔚奧萊點點頭，將范德爾心中的話直接說了出來，“就是你想的那樣，昨天，天上消失的那四顆恆星，是那個魔法師把它們摘下來，專門送給我們的……見面禮。”
范德爾深吸一口氣，沉聲開口問道：“魔法連縮小星球的體積和引力都能辦到嗎？”
蔚奧萊想了想，回道：“我沒見過太多的魔法，但，單我見過的這位魔法師來說，他的魔法好像……無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