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大明湖畔的女主出場了
劉西西跟師裴銘站在一起,抬頭望着師裴銘,只覺得男孩子長的是真快,兩年前還比自己低個頭,現在已經長的比自己都高了。
“哎,你還不懂我嗎?說話不好聽,也是我們小孩善解人意,又包容姐姐,不要生姐姐氣了好不好,你知道的,我當時說話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不希望你看見我難受的一面。”
師裴銘委屈,有些冷淡的說道,“那你也不能那麼攆我,我不會傷心的嗎?”
“好啦好啦,都是姐姐的錯,你不生姐姐的氣了好不好,你明明那麼了解我。”
“以後別這樣了。”
“……恩。”
師裴銘進屋后坐在劉西西對面嗦面,邊嗦邊說,“你都不知道,我原本都不打算理你了。”想了想,又補充道,“你是真的很過分。”
“好~,對不起了,最後一次好不好?”
師裴銘不滿的放下筷子,“什麼最後一次,你老是這樣,你小時候跟我玩藏貓貓,我躲起來等你找我,你沒說一聲就回家了,結果讓我等到半夜,要不是叔叔來找我,我說不定會等你到第二天早上!”
“你老是留我一個人等你。”
劉西西無言,師裴銘說的沒錯,小時候的她任性又冷淡,總是肆無忌憚的唯我獨尊,只有小孩一直陪在自己身邊。
“我年少輕狂又無知,那時不知你的好,而且,那都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鬧,我以後會好好補償你的……”
不出劉西西所料,她果然哄師裴銘了很長時間,從一開始在食堂門口無聊的等待,到後來幾天小孩左腳剛跨進去食堂,右腳就匆匆想出來趕緊去找劉西西,一到空閑時間,師裴銘便緊緊的纏着劉西西,在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劉西西簡直是對師裴銘百依百順。
一天中午,劉西西剛把師裴銘送走,想去隔壁探探女主病情,……她還是沒忘記自己的任務的。
赳赳:放屁,要不是自己提醒她,這人早把女主拋到大明湖畔了。
劉西西將頭縮進黑白條紋圍巾里,左手提着送客用的黑巧露鬆餅干,這麼有面子的禮物,怎麼說也會請自己進去坐坐吧。
敲了敲門,門推開走出來一個文質彬彬的男人,披着白大褂,帶着金框墨鏡,手裏還拿着一本書,康復療程和心理轉化療型。
這大概就是男主為女主請的醫生了。
劉西西笑的燦爛打招呼,“您好,我是隔壁家屬房的,剛來沒多久想着過來串串門,……看您的打扮,是個醫生嗎?”
醫生伸出食指扶了扶自己的眼鏡框,“對,不過抱歉,我並不是這個房間的主人,串門就算了。”
劉西西也就過來探探風,沒抱多大進去的希望,想想也是,自己家萬一為不能自理的病人請個保姆,這個保姆還敢把陌生人往家裏帶,那他絕絕的要在保姆界除名,是個正常人都不會聘個這樣的保姆。
“那,抱歉打擾了,不過這個餅乾是我自己做的,健康又好吃,送給你嘗嘗。”
醫生路文城客套的接過禮盒,“多謝,雖然不能請你進來坐坐,但你要有什麼身體上的小病可以來找我。”
劉西西前腳剛離開,男主廖戈就回來了。
廖戈身上披着風衣,一張臉被帽檐和一副破舊的墨鏡擋住了大半,只露出線條分明的下顎。
“剛才門口那個女人是誰。”男人聲音帶着沙啞和疲憊。
路文城露出自己身後的餅乾,說道:“是隔壁的,說來串門,我已經讓人走了。”
“恩。”男人進門,將衣服掛在衣架子上,“小竺怎麼樣了?”
路文城扶了扶鏡框,準備將自己這幾天觀察出來的結論告訴廖戈,“老闆,我建議你最好有一定的心理準備。”
廖戈靠在沙發上,視線卻停留在那塊白色紗布後面,那塊布後面躺着他最愛的女人,可自己卻害她受了這麼多苦……
“說吧。”
“根據檢查發現,夫人的身體十分虛弱,而且腦補有一塊受損,如果醒過來,也有極大的可能會失憶,智商在五歲兒童之下。”
“……那夫人什麼時候回醒過來。”
路文城有些同情的看着廖戈,男人看起來十分疲憊,臉色蒼白,眼裏猩紅一片,他知道這件事在網上發酵的多大,想要瞞過所有人將尤竺藏到學校,然後不斷的壓下上級的命令和網上的輿論。
“這就是我準備報告給您的第二件事,夫人極有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人的身體在潛意識不斷逃避的情況下,很小的可能會做出任何反應,……也就是夫人自己不願醒過來,即使身體沒有任何問題,也會一直停留在昏迷狀態,也就是會成為我們常稱的植物人。”
“你意思是她不想活下去了?”廖戈坐了起來,強硬的問道,在他眼裏,尤竺永遠善良,永遠眼裏帶有希望!
說她不願活下去簡直是對尤竺的侮辱!
路文城無奈,“老闆,不是我說夫人不想活下去,是對於夫人來說,即使是按正常人來說,經歷了網絡暴力,嚴重涉及到現實生活,都會產生重度抑鬱心理,……最後,夫人就是輕生才會自殺,我的結論並不是空口無憑說出來的。”
廖戈揭開帘子,修長的手上長着一層薄薄的繭子,輕輕摩擦着女人的下巴,幾個月前,他還坐在花叢里,臭着臉給她當模特,而現在卻彷彿天人相隔了一般。
兩個手十指相扣,一個手緊了松,鬆了緊,……他要走了。
廖戈披上衣服,走出了屋子,臨走前,路文城對他說,“老闆,介意我請鄰居進來坐坐嗎?我感覺,太過冷清的環境也不太利於夫人蘇醒。”
“……恩。”
廖戈坐上車子離開了學校,將隔板打開,看着手機上一副未畫完的畫。
上面是一個面龐冷硬的男人,懷裏抱着一束滿天星,淚水模糊了畫面,一時間無限的悔恨和思念充斥着封閉的空間。
……小竺,我想你那麼愛畫的人,不會空留一副殘缺的畫不管的,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