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聽聞蓋文的話，雪羽歪了歪嘴，“這是說自己級別太低，不能知道太多機密嘍？”
蓋文詢問道：“卡米拉你新的魔法陣紋研究的怎麼樣了？”
卡米拉嬌脆道：“已經成功了，四大法師團正在練習，魔法威力起碼增強了三成。”
“原來她的職業是陣紋師。”
眾人紛紛驚嘆不已，那可是數百人構成的魔法大陣呀，三成的威力是多少。
“但是法陣不能缺少超過十人，否則這額外的三成魔力就會消失，和之前的法陣一樣，隨着人數的減少，法陣的威力隨之下降。”
蓋文望向雪羽，雪羽用拳頭把胸脯砸的“duang”、“duang”響。
“元帥您放心，雖說我們只有三百人，但是能夠穿過戰場，衝到後方法陣這裏的武士，基本都是半殘了，撿漏這事兒我擅長的。”
雷爾夫沉穩道：“蓋文元帥，眼下我們只有多加練習備戰，一切的計劃都趕不上變化，戰場上瞬息萬變，到時隨機應變即可。”
蓋文點了點頭，“雪羽，你先回去好好練習戰陣，經書的後續部分如果到了，會給你送去。”
雪羽不忘拿起兩個小木盒，施施然走掉。
帥帳內雷爾夫感慨道：“後生可畏，這雪羽是真正脫胎換骨，涅槃重生了。”
“你也看不透？”蓋文驚訝道。
雷爾夫有些茫然：“那是一種充沛霸道，不容窺探的力量，‘若希白象經’果然名不虛傳，剩餘經文應該儘快交給他，興許他還能創造奇迹。”
蓋文頷首道：“當初我和亞都尼斯就看出他的肉體天賦十分出色，特意為他挑選的這部經文，他果然創造了奇迹。”
亞都尼斯登時露出了我頗具慧眼的傲慢笑容。
卡米拉嘰嘰喳喳地插嘴道：“為什麼兩個月不見，他變得那麼好看了?高了那麼多，瘦了那麼多，白了那麼多，眼睛還大了呢？”
亞都尼斯撇了撇嘴，嘀咕道：“女人就是女人，真是麻煩，不論歲數大小，一點正事兒沒有。”
果然蓋文回應道：“體質異變，自然會二次發育，胖子變瘦子，眼睛周圍的肉沒有了，自然就會變大。
但這不是重點，體質異變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稀奇的是他竟真的練成了鐵象。”
亞都尼斯接道：“剛剛我感覺他依舊留有餘力。”
蓋文急切道：“我馬上聯繫帝都光明教廷紅衣大主教麥勞倫斯大人，最好是把全部的若希白象經都要過來。”
蓋文真是好人呀！雪羽悠哉悠哉地坐在營房中品嘗着聞名於世的蘭嘉葡萄酒，“希望剩餘的經書儘快送到。”
不待多想，中尉路易斯走進營房，“老大，弟兄們已經可以將戰陣完整地施展出來了。”
“哦？走，去試試。”
雪羽一身墨綠色軍裝來到演練場。
“你們都拿好裝備，備好戰陣，全力以赴進攻我。”
士兵們以一種看傻子的表情看着雪羽，只有三個中尉心裏知道，這小子蔫壞，估計是要收拾一下這幫自以為是的大頭兵。
雪羽吼道：“還愣着幹什麼？”
三個中尉大聲呼喊：“組成戰陣，進攻。”
驍勇善戰的三百兵士向自己的長官發起了總攻。
不到半個小時，地上躺滿了士兵，三個中尉也未能倖免，躺在地上直哼哼。
“你們三個，怎麼帶的兵？這還是我怕損壞那些兵器手下留情了，如果是在戰場上，你們都已經死了，！晚上不許吃飯，一會兒起來給我繼續練！”
說完扭頭便進了營帳，留下一眾目瞪口呆的人們。
“頭兒這麼強，難怪上次能以一己之力保護那些魔法師。”
“根本看不到上尉的動作，我就被打趴下了。”
“雖然沒有穿上鎧甲，但是明顯老大也是留了手的，實力這麼強，跟着老大混，絕對能吃香的喝辣的。”
“頭兒現在已經是鐵象了，我看比獅鷲騎士團那幫傢伙還強。”
“什麼鐵象？”
“蠢貨，就是幾百年來也沒人能練成的那個‘白象經’，做了這麼久的軍人，沒聽過么你？”
晚上三個中尉被叫到雪羽的營房中，看着桌上擺的各種美食，還有葡萄酒，不由食指大動。
雪羽叼着雪茄，沒好氣道：“元帥給的葡萄酒，你們三個可以嘗嘗，明天開始，加緊訓練，羅德人最近又開始皮癢了。
你們現在多用用心，多努努力，弟兄們可以多留下一些。尤其是路易斯，你們的盾牌兵是重中之重，一定要保護好刀槍手。
至於阿爾瓦和馬歇爾，以刀槍之利，對敵人造成傷害固然重要，但一定不能着急。
戰陣強調的不是爆發力，而是保證穩定的可持續的傷害，不求一擊必殺，但求慢慢磨死羅德人。”
“是，上尉大人。”
“好好享受美食美酒吧，我在你們也無法放開胃口。”
雪羽離開了后又去了士兵們的營房，看看一下大傢伙兒，也鼓鼓勁兒。
三天後，羅德人再次發起了進攻。
雪羽與營中三百名戰士如同一面銅牆鐵壁，將第一法師團的魔法師們與戰場隔離開來。
卡米拉改進了魔法陣的陣紋，第一法師團是五個團中實力最強的，由他們實驗新陣法。
雙方將士都已列好隊列，隨時等待着進攻的命令。
爾莎山脈地勢崎嶇，不利用於騎兵作戰，所以對步兵的要求十分高，也格外強調單兵作戰能力，雪羽的戰陣能否取得優勢，就看今天了。
戰旗颯颯作響，氣氛越發凝重，咸濕的海風掠過戰場，一聲號令下，雙方人馬開始衝鋒，匯聚，廝殺。
雪羽眾人不為所動，只是高舉着盾牌，防止魔法師被對方冷箭射死。
前面的袍澤拚命廝殺，他們原地不動，靜靜地觀望着。
第一法師團的魔法陣中，不斷地彈射出巨大的風刃，它們帶着狂暴的呼嘯聲沖入敵人的陣營之中，殺得羅德人潰不成軍。
而羅德魔法陣只能發射石彈，性質單一，速度緩慢，與克諾魔法陣相差太多。
據說就是卡米拉那個天才女孩兒，在陣紋一道上得心應手，屢屢創新，才有如今魔法屬性靈活多變的法陣。
雪羽一身軍裝，沒有着甲，因為他的身體已經堪比鋼鐵，甲胄對其毫無意義。
射過來的箭矢大部分被手下攔下，個別角度詭異的利箭，則是被雪羽輕描淡寫地以手指抓住，折斷。
這騷包一般的賣弄，果然讓第一法師團的人們放心不少，專心致志地維繫法陣。
兩國在爾莎軍區打了這麼多年，一直沒有什麼新意，實在是地勢所致。
羅德想要進入克諾帝國的腹地平原，必須經過爾莎山脈，克諾人就在這裏堵着你。
騎行魔獸很難發揮出優勢，只能由雙方步兵你來我往互相攻殺。
雙方整齊的隊列在時間的流逝中，混亂的廝殺中漸漸散亂，弓箭手便不再射箭，因為人數密集，難分敵我。
雪羽在上次戰場中陷入瘋癲殺戮的無意識狀態，此刻卻心如止水。
龍血中的黑暗屬性開啟，那場夢已然過去。
雪羽在魔法陣前一動不動，仔細觀察着戰場。以防出現突髮狀況，來不及救援。
戰場中血肉橫飛，卡米拉改造的魔法陣魔力強橫，巨大的風刃在斬破石彈之後，仍有餘力，還能繼續衝鋒切死對面羅德陣列中心的士兵。
羅德人在短短的一個小時裏就落入下風。
坐鎮大後方的蓋文露出滿意的笑容，對着身邊的女孩兒誇讚道：“不愧是卡米拉，不但發明出各種元素系魔法陣，還能精益求精，擴大威力。”
卡米拉宛若未聞，手持紙筆忙碌地書寫着什麼。
羅德在如此惡劣的局勢情形下，蓋文以為他們會提前撤兵，但有些低估了羅德的意志。
嗜血蝙蝠出動了，比上一次還要多，遮天蔽日，發出的紅光猶如火雨。
蓋文冷笑不已，妄想通過蝙蝠軍獲得優勢，難如登天，隨即看向雪羽的方向。
亞都尼斯帶領着獅鷲騎士團飛去迎敵。
雪羽對這樣的枯燥的套路毫無興趣，他的任務只有一個，就是守護法師團，不能讓他們受到重大傷害。
所謂的重大傷害就是不能超過十人陣亡，否則魔法陣就會像從前的陣法那樣，掉落三成的魔力。
對於擁有六百多人的第一法師團來說，這個傷亡率太低了。
雪羽的壓力有點大，不過也就是有點罷了，經歷重生的雪羽，心態，想法都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火力全開，看看自己的力量究竟能夠達到什麼程度。
若希白象經中的鐵象之身與武士中的練腑境相對等，再加上之前已被龍血改造過的身體，雪羽已經不再擔心自己會死在戰場上。
但是他現在也不是自己一人，還有他手下的士兵們，以及保護法師團的任務。
思緒萬千，微風吹過，雪羽修長的身軀猶如玉柱一般挺立，肩膀緊束的長發倏然散開，隨風而動，莫名一股出塵縹緲的氣質油然而生。
靜默且優雅地點燃了一根雪茄，輕嘆道：“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