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午夜歌王
傳說在很遠很遠的年代,有一位孤獨的歌王,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他總會在竹林的深處盡情的歌唱,即使所有物種都以沉睡,也無法阻止他對歌唱的熱情,於是人們給他取了一個午夜歌王的稱號,而此時的他已經擋在了盤古的面前。
盤古望着眼前手拉二胡,身着長袍,頭戴斗笠的狐狸不由得心神一震,上前一步問道:“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狐狸冷冷一笑,拉起了二胡,唱道:“艷陽天,玉米地,一曲人斷腸,楓樹林,狗頭人,死了也枉然,午夜歌,百日傳,我叫胡一方!”
盤古拍手道:“好!不愧是文藝人,說話都這麼押韻!”
“不不不!單押不算押,要押就雙押!你聽我來唱,什麼叫歌王。這無窮的世界他無情的瘋,無情的人類無情的心,曾經的猴子上了山,拿着鐵棒娶新娘,一路過關斬五將,平步青雲把歌唱,手中拿的什麼棒!鼎天滅地狼牙棒!什麼世界不瘋狂,唯有音樂稱大王,你的心情我來唱,什麼叫作流浪漢,別問我的歌曲難,誰特么的有我狂!?”
“好好好!好一個單押不算押!你願稱之第二,誰人敢稱第一!不愧是午夜歌王,每一句都令我瘋狂,你說的好像很長,其實不以為然,原本世界就很瘋狂,唯獨你讓我心安,音樂不愧為王,好像我都在行,節奏一直掌控,舞步隨之跳動,每人都有感動,想當你的旺旺果凍!”
胡一方心頭一震,低下了他那高貴的頭顱,望向擺弄着姿勢的盤古:“沒想到我胡一方縱橫歌界數千年,竟然第一次遇到對手!朋友可否與我一較高下!讓我們一起福來死泰(freestyle:中文翻譯即興說唱)”
盤古刻意的扭動自己的身姿:“既然胡兄想要比試,我盤古怎能掃興,不知道胡兄今天早上吃的是什麼?”
“小碗涼麵!”
“請胡兄開始你的表演!”
胡一方二胡一拉,誰也不愛:聽說他已離開,帶着我的未來,寫下所有失敗,不能重頭再來,孤獨深夜難眠,鐵窗眼淚綿綿,失去並不可怕,情有獨鍾十八,當初他有多狂,現在就有多傷,世界如此廣大,雪也下得很大,思來想去恨他,最終還是放下。無情嘲諷聲下,他以失去年華,請記得那個男孩,曾經也會開懷,為何如此沉淪,全特么的作弄!
盤古不斷的拍着雙手,眼角流下了悲傷的眼淚,他痴痴的望着胡一方問道:“這是什麼歌!?”
胡一方撥弄了一下二胡的弦,回答道:“鐵窗十八夜”
“好一個鐵窗,他講述一個失去自由的人生,好一個十八,是多少人羨慕的年華,好一個安靜的夜,帶給了多少纏綿的喜悅!不愧是午夜歌王,竟然讓我黯然神傷,我的心好痛,我的眼淚止不住的流,我想我已經輸了,沒有人可以超越你的鐵窗十八夜!它是無法超越的經典,是每個人心中的痛,像風又像雨,撼動我的心!雖然我很不想認輸,但是倔強的我,始終無法反駁你的每一句歌詞!請胡兄收下我的膝蓋,我願稱你為無敵歌王!”
胡一方黯然的望向天空劃過的流星,閉上雙眼,感受着空氣中瀰漫的歡呼聲,他好像得到了無數人的追捧,他看到了台下數萬人的尖叫,他們揮舞着閃着光的棒子,不停的吶喊着他的名字,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拋在了空中,一上一下,如此的激動人心,他還感覺到背後的冰涼,雖然有些微微的痛楚,但那是他辛勤的汗水,那刺痛的感覺,是他刻苦時留下的暗疾,他張開雙手盡情的享受着腦海里的一切,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空中的氣息,一抹鮮紅的腥味,令他沉醉......
胡一方突然停了下來,他睜開眼睛,低頭看去,只發現自己的腹部出現了紅色的液體,背後盤古冷冷的望着他,手中的刀已經從背部刺穿了他的身體。
“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胡一方臉色煞白的捂住傷口。
“因為你想要我的命,從你的歌詞中,我讀到了狗頭是你的知己,拿鐵棒的猴子是你兄弟,而猴子娶的新娘是你的夢中情人,所以你才會如此的傷感,才會在午夜的時候抒發著自己的悲傷,你並不是不想睡,而是失眠,尤其是你的那首無懈可擊的鐵窗十八夜!令我毛骨悚然,一個正常的人,怎麼會寫出如此傷感的歌詞,除非這個人不正常!你表面看似人畜無害,但是你的內心早已污穢不堪,二胡弦上那抹擦不掉的血跡,你唱歌時不由自主的會上揚自己的嘴角,尤其是唱到最傷感的地方,你嘴角上揚的弧度就越高,所以真相只有一個!你就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變態殺人狂魔!”
“哈哈哈哈!哈哈哈!”胡一方突然陰冷的大笑起來:“沒想到竟然被你看穿了!哈哈哈!我隱藏了這麼多年的心聲,竟然被一個小屁孩看穿了!天啊!奇恥大辱呀!想我當年也是玉樹臨風,才華橫溢,為什麼她寧願選擇猴子也不願選擇我?我記得那是一個下雨天,天空瀰漫著竹林深處的清香,她撐着油紙傘站在竹林深處,顯得那麼的美,我問她,為什麼選擇猴子?她淡淡的回答我,因為猴子拿的是鐵棒,她需要是英雄,而不是一個只會認慫的懦夫!當時我多想拉住她的手對她說,我不是懦夫,我也可以做英雄,可是我沒有勇氣這麼做,從那天起我討厭有人在我面前提猴子,只要他們敢說,一到晚上我就會要了他們的性命,就這樣,我開始瘋狂的報復....直到”
“直到猴子拿着鐵棒去了戰場,你心愛的姑娘看見沒了生機的猴子,自刎而亡,你唯一的好兄弟狗頭不願看到你再殺人,一個人去了苦寒的楓樹林,最終你依舊沒有改變,每天晚上還是會不斷的殺人,不斷的擦拭你那已經洗不掉的二胡弦上的血跡!?”
胡一方哭笑道:“你是唯一能看透我的人,我知道我活不了了,能不能再聽我唱最後一首歌。”
盤古默默的點了點頭,看着胡一方艱難的拉起二胡:下雨天了怎麼辦,我好想你,不敢去見你,我找不到原因,愛上你我才發現,快樂的滋味,默默的想你,做你的記憶,一直等着你.......
看着胡一方嘴角揚起的那一刻,盤古才明白那是一種解脫,當他的聲音漸漸的低落,手中的二胡也變得凌亂,地上的血跡也已經滲透了大地,最終他微笑的離開了這個他仇恨的世界。開啟了他的另一個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