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戒律!
“建白雜貨鋪今日推出極品小飛劍,欲購從速。”
喇叭聲響不斷,此刻往日擁擠的雜貨鋪人煙稀少。
熟悉的櫃枱,兩名黑色勁裝男子分站兩側。
他們身上的衣服,墨色濃稠,胸前一處,綉有金絲,金色不亮,搭在黑色上面不算突兀,工整兩字位於其中。
戒律
兩人相貌年輕,扎着髮髻,顯得很精神,筆直站着,不說一句,站立如松,自有股氣勢所在。
“你就是趙建白?”左邊那個身材高大一些,眉毛稀疏的男子率先發問。
趙建白不敢怠慢,應聲說是。
“發生何事?”
兩位便宜師兄此刻也從外來趕了回來。
目光定在胸前的字。
“戒律?”
對視一眼,不免詫異。
對於道清宗弟子而言,戒律名號實在是太過嚇人。
道清宗對外門基本很少管理,但基本的秩序還是有的,戒律科就是維持秩序的部門。
外門弟子一般很少能看到戒律科蹤跡,看到了代表基本是大事不妙,逐漸,戒律在外門弟子眼中成了死神般的存在。
更有了句諺語“戒律碰到你,不死也脫皮。”
所以之前當聽到戒律到來的消息,購買東西的同門都做鳥獸散去,不管因何而來,根本不想沾惹分毫。
戒律部在外門弟子心目中,就是這麼個惡名。
水樂安看到此字,神色一變,面露怯色,下意識向後退了幾步:“戒律,怎會招惹到這麼群人了?”
他老實本分一輩子,面對什麼事情也是忍一忍就過去了。
加入了最小的科目,在青茅山上做點小生意,唯一一次與自己相關戒律。
還是小時候隔壁包子鋪的老闆被戒律抓走。
再沒出現。
周涿向前一步,將趙建白護在身後。
“敢問兩位師兄,我這師弟是犯了什麼事情?”
那男子又道:“有一宗案件,需要他協助調查,對了,我叫薄文耀。”
“協助調查?”趙建白愣住。
看着眼前場景,推測出大致情況的薄文耀,充滿歉意地看着趙建白,說道:
“抱歉,是我們考慮不周了,應該提前通知一下的。只是……沒想到我們的名聲如此之差。”說到這一點,他很是氣餒。
太久沒出來,沒想到是這種場景。
我就說一路走來,怎麼個個看到我和看到鬼一樣,避之不及……明明是同門,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另一名戒律男子開口了,聲音尖銳“薄師兄,你跟這些人廢什麼話,把他帶過去問話就是了,說這麼多有用?”
“一群混吃等死的廢物而已。早點弄完早結束,這可是耽誤我好久的修鍊時間,要知道大比可沒多久了,這可得加緊修鍊。”
言語中的不屑溢於言表。
道清宗收弟子要求不高,至少相較於其他兩個大宗收徒弟子不是那麼高。
這就導致了魚龍混雜,龍看不起魚,魚又看不起蝦米,御獸科幾人,實際是蝦米那列。
身為戒律部中人,外出執行任務便可不需繳納貢獻值,每月可領取俸祿,差事又少。
比起趙建白這些人,他們才像真正的修行者,餐食日霞,吸飲沆瀣。不聞外道,一心修行。
其中部分弟子,在他們眼中,這些外門弟子就太過不堪。
有這個幸運能走上修行大道,每日裏不專心修鍊,浪費時間在瑣碎事情上面。不是混吃等死幹什麼,這是這些人的一致想法。
至少大部分是這樣,若說是出於出於什麼壞心思。
那倒不是,只是眼界所限而已,無法理解,如同何不食肉糜般,高高在上,不曾俯下身子體驗一二。
薄文耀呵斥一聲“王弛,住嘴!”
王馳悻悻然,不再說話,看得出薄文耀還是有些威嚴地位。
薄文耀拱了拱手,以示歉意“看你年齡尚輕,愚兄痴長几歲,就自稱師兄了,王馳這人心思不壞,只是沉迷修鍊,人事交際差了些,說話難聽,同出一門,師弟你多見諒下。”
其實以他們的身份,像王馳這樣說話也沒什麼,趙建白聽完往心裏去便是,那又如何?面都見不到,如何報復?
可薄文耀還是出來解釋,且很巧妙,不是以勢壓人,先是點出年齡,拉近關係,再點名同門情誼,以情服人,有用的很。
他不願隨意結仇,惡語傷人六月寒,因為一句話結仇,至死方休不少見,沒必要。
花花轎子人抬人,薄文耀如此給面子,趙建白也是順桿往上爬,回敬拱手:“師兄哪裏的話,王馳師兄說的也是實話,可惜我們凡務太多,無法專心大道。”
薄文耀笑着,不再多言:“既然如此,這便走吧!”
“師兄不必擔心,我去去就回!”
趙建白向著兩位師兄說道。
趙建白出門,發現兩人已經站在一隻紙鶴之上。紙鶴為黃色,符紙顏色,符紙上有許多蝌蚪符文。
紙鶴符,低級修行者代步工具,價格頗高,高額的價格讓其被列為不實用之中,有這錢的不如多買幾張神行符,效果不差,還划算。
趙建白踏上紙鶴,如履平地,感覺甚妙,薄文耀輸入靈力,紙鶴扇動翅膀,向天空飛去。
雲霧之中,迎面風裏有着些許濕氣,看着腳底青山綿延,第一次體會到飛行之感的趙建白覺得人生不過如此。
不一會兒,便飛到了另一座山峰清風山,是外門弟子所居住的山峰,這也是趙建白第一次來這座山,落在一座建筑前面。
一座黑檐青牆的樓宇,給人凜冽肅殺之感。
薄文耀收回紙鶴,向里走去。
室內很暗,沒有存在着趙建白想像中的各種刑具,有着許多石案,比起戒律部,趙建白覺得更像一間學堂。
隨着薄文耀走到一張案前,薄文耀將靈力注入案邊一青銅柱,玄妙紋路逐一發亮,薄文耀解釋道:“每次使用都要記錄,保存影像。”
王馳,薄文耀來到石案的另一邊,正襟危坐。
王馳不再弔兒郎當。
“名字。”
“趙建白。”
“年齡。”
“十九。”
“入宗門多久。”
“四個月。”
從儲物袋拿出一件物品,問道:“你見過這個東西沒有。”
東西一拿出來,趙建白內心驚濤駭浪,放在腿上的手不知覺用力,抓破褲子,滲出鮮血,渾然不知。
概因,這拿出的正是他的的小飛劍。
而上面劍尖有着紅色黯淡,鮮血殘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