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被豬拱了
齊小婉看了一眼那山中散去霧氣之後,陽光明媚的照下來,隨口道:“今日是個好天氣,適合打獵,那我就不耽擱劉叔您打獵了,我自己下山就可以了。”
劉勝蹙眉:“你一個人?”
齊小婉點了點頭,見他不放心,連忙道:“劉叔,您就放心吧,大家都是這山底下長大的孩子,只不過是這一片山而已,不會出什麼事情的,我就先走了。”
“那你自己小心。”
“您放心。”
告別了劉勝,齊小婉腳下如有神,飛快的就往山下走,而劉勝則往另一邊的深山裏面去了。
這個時節山中有不少的獵物。
才走了沒有一段路,齊小婉忽然就聽到了草叢裏面傳來一陣悉悉蘇蘇的聲音,她沒有什麼好奇心,反而覺得背後一寒,下意識的就掉過頭往另外一邊走。
可是這個時候再轉身離開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很快,那比人還要高的茅草之中冒出了一隻豬頭,大概兩百來斤的樣子,膘肥體壯,黑乎乎的豬頭,上面長着一圈有些白色的冷硬的鬃毛,像刺蝟一樣,和家裏面喂的豬是不太一樣的。
齊小婉一看便覺得頭皮發麻,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
“我去。”她在心中暗罵了一句,怎麼這麼倒霉,竟然碰到野豬了。
就她這小身板,被這野豬拱一下就能一命歸天,她好不容易才活過來了,難不成就這樣又完蛋了?
她緊張的看着那野豬,嘴裏念念有詞:“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一隻豬吃素的,我們之間又沒有什麼仇恨,放過我吧。”
可是顯然,人和豬的語音並不相通,那野豬已經撅蹄子大搖大擺的沖了過來。
那樣子,是非得拱她了。
齊小婉背後發麻,心中罵了一句掉頭便跑,她慌不擇路,也沒有管前面是什麼地方,只是轉頭一看,看到那野豬差點就要追上自己了,她心裏一慌,腳下一個趔趄,好似絆倒了一根藤蔓,然後整個人順着那小斜坡咕嚕咕嚕的就滾了下去。
她慌忙之中只能夠護着自己的腦袋,在暈過去之前,腦海裏面最後一個意識就是——我不會又要死了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鼻尖帶着一股苦澀的藥味,齊小婉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
頭頂是不怎麼明亮的房頂,仍舊是古代的那種屋子,四周倒是很寬敞,顯得有些冷清,她撐着自己的腦袋痛呼了一聲,下床往外面走去:“有人嗎?”
她手腳還是熱的,這地方也不太像是陰曹地府,所以她是應該還活着吧?
才剛剛走到門口,她便看見一個身穿素衣,二十來歲的青年人回頭,面帶笑意的看着她:“你醒了?”
齊小婉點了點頭:“是你救了我嗎?”
青年人笑的眉眼彎彎:“我剛好上山去採藥,沒有想到就碰見你倒在那裏,所以就把你給帶回來了,你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謝謝。”齊小婉捂着自己腦袋上那個大包,還好沒有叫出聲,只是苦着臉道,“上山的時候被野豬給追了,這裏是齊家村嗎?”
她回頭看向這屋子背後的那一座山,長得差不多,應該是同一座山吧。
“是,你也是齊家村的人?”
齊小婉點點頭,想到今日自己上山的目的,下意識的往自己的衣袖裏面掏了一下,然後瞬間就苦下了臉。
沒了。
搞了半天都白忙活了,她辛辛苦苦地上山,到頭來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心中多少有些不是滋味,誰料到那青年看到她這動作彷彿像是猜到了什麼一樣,又道:“你是在找你那半截黑靈芝?”
他說著,指了指擱在院子裏面那架子上晾着的半截黑靈芝,說:“我過去的時候看見這東西就在你的身邊,所以就一併帶了回來。”
齊小婉眼睛一亮:“多謝了,救命之恩,沒齒難忘,對了,不知道恩人叫什麼名字,我就住在村西口那棟老宅裏面,姓齊,齊小婉,恩人以後若是有什麼用得着我的地方,直接找我就是了,就算是赴湯蹈火,我也義不容辭。”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哪有你說的這麼嚴重。”青年莞爾,“我叫林峰,雙木林,山峰的峰,對了,不知道你這黑靈芝賣不賣?”
“您想要?”齊小婉躊躇了一下,“這黑靈芝被那些小東西啃得只剩下這麼小小的一半了,您要是想要的話直接拿去就是了,不過是一朵小小的黑靈芝罷了。”
“林峰!”另外一邊的屋子裏面忽然傳來了一道冷峻的聲音,“給她拿一兩銀子。”
那聲音很好聽,猶如金石相撞,齊小婉下意識的看過去,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耳朵。
屋子裏面竟然還有其他的男人?
她回憶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實在想不起來只能作罷。
倒是林峰愣了一下,很快就進屋子裏面取了一兩銀子遞給齊小婉:“這黑靈芝屬實珍貴,雖然只剩下這麼小小的一點了,但一兩銀子肯定是直的,正好我們又急需,齊姑娘你把這黑靈芝帶來了,恰是解了我們的燃眉之急,這銀子你一定要收下。”
齊小婉卻連忙擺手:“我不能要,您救了我的命,我怎麼還能要您的銀子呢。”
她又不是那種黑心肝的。
“這一碼事歸一碼事。”林峰不由分說的將那一兩銀子塞進她的手中,
“你想要報答我,以後有的是機會,也不用等到現在。”
齊小婉,然將自己收拾得乾乾淨淨,可是,一來其家並不富裕,二來她們母女兩個在齊家是當奴才一樣使喚的存在,身上的衣服早已經縫縫補補了好幾年,看起來頗為的落魄,林峰看在眼裏,記在心上,好說歹說讓齊小婉收下了那一兩銀子。
齊小婉也想了想,自己如今確實缺銀子,也沒有再過多的推辭,只是心中越發的感激:“林大哥,您今日的恩情,小婉記下了,我這裏有幾句話,若是您信得過我的話,就將家中的水缸給搬出去,再栽上一棵槐樹,屋內那位的如今應該能好受一點。”
林峰眼中閃過一抹錯愕之色:“齊姑娘這話什麼意思?”
他神色逐漸凝重。
莫不是糊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