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虛空潮汐（4109字）
巨大的裂縫之上，又出現了一條裂縫……
那是一群祖神聯手打開的越空之門。
聚集在都天神境的神魔，通過那越空之門，出現在了裂縫上空，然後加入了大戰之中。
壓抑了許久的諸天神魔，皆是陷入了瘋狂一般，都現出了本相。
比山嶽還要大的寒冰巨人，大踏步行走在虛空，一拳下去必有成百上千的虛空惡魔被轟成肉末；
黑暗深淵的惡魔族，也是化作了一尊尊猙獰恐怖的惡魔，咆哮着將一隻只虛空惡魔撕成粉碎；
無數條天龍嘶吼不斷，嘴裏噴吐着天火；
窮奇，麒麟，朱雀，玄武……
震天的廝殺聲，讓原本面色平靜的陳凡，都有些動容。
陳凡默默的看着戰場，好一會之後，才收回了目光。
他的目光，再一次落到了虛空裂縫之上。
那是實體宇宙與虛空的屏障。
當虛空產生之後，所有的實體宇宙似乎都出現了一道這樣的裂縫。
隨着時間的流逝，裂縫處的位面屏障，因為虛空腐蝕而變得越來越脆弱……
虛空乘機撕開裂縫，侵入實體宇宙。
陳凡默默的看着裂縫。
他能感應到裂縫的脆弱。
剛剛，他將這裂縫“縫”上了。
但虛空的腐蝕，依舊難以阻擋。
即便是天道將天道之力注入五彩神石，也未能完全阻止虛空腐蝕。
陳凡神色微微一動，一步跨出。
他就像虛影一般，簡簡單單的穿透了裂縫，進入了虛空。
這一次，他並沒有使用系統上的虛空之門。
但開啟了虛空神體第十層之後，系統似乎已經與他的身體融合為一了。
站在虛空，陳凡隨意的掃了一眼還在不斷集結的虛空惡魔大軍。
這些虛空惡魔就像是無窮無盡一般……
陳凡輕哼一聲。
一座巨大的黑洞，立刻在他跟前顯現而出。
那鋪天蓋地的虛空惡魔，立刻慘叫連連，如潮水一般被黑洞吞噬而進。
突然……
黑暗虛空上方，突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光團！
光芒刺目……
就如同太陽一般！
光團上，涌動着浩瀚恐怖的力量，朝着陳凡的黑洞碾壓而來。
“虛空主宰？”
看着那光團，陳凡禁不住一陣錯愕。
他之前也已經滅殺過虛空主宰的化身。
他也曾在古神界等三界，滅殺過另一個虛空主宰的殘魂。
不管是他還是其他魔神，印象中虛空主宰就是黑暗起源，就是黑暗和虛空的終極。
甚至可以說，虛空主宰，就是黑暗本身！
沒想到，此時出現的虛空主宰，竟散發著如此光芒……
陳凡冷冷一笑，黑洞眨眼之間就變大了十倍，直接朝着那光團籠罩而下！
兩股恐怖的力量對撞在了一起……
“轟！”
如同宇宙爆炸一般。
可怕的氣勁席捲而出，遠處原本正被黑洞的吸力吸來的無數虛空惡魔，瞬間化作了飛灰！
“不是虛空主宰本尊？”
陳凡眼眸微微一眯。
在他的感應之中，那光團雖然強大，但與想像中的虛空主宰差距極大。
看樣子，也不過只是一具化身而已。
“惡魔之王？”
刺目光團，釋放出來一股高高在上的意識波動。
陳凡淡淡說道：“正是你爹我。”
虛空主宰：“……”
沉默了片刻之後，虛空主宰才說道：“你，越界了。”
聽到這話，陳凡啞然失笑。
這種狗屁邏輯，實在毫無道理可言。
無恥永遠是無恥者的通行證。
他可以侵入實體宇宙。
實體宇宙的人殺回來就是越界。
陳凡笑了笑，說道：“你們想好怎麼死了么？”
“我可以給你們一個選擇的機會。”
虛空主宰說道：“惡魔之王，你我並非敵人。”
“真正的敵人，是製造虛空之人。”
陳凡眼眸微微一縮：“除掉你們兩個之後，早晚我會找上他的。”
“不是兩個。”虛空主宰說道：“是十八個。”
“什麼？”陳凡一愣。
虛空主宰說道：“數百萬年前，虛空只有三尊虛空主宰。”
“其中一位，被你轟殺封印。”
“只剩下了我和另外一位。”
“但現在，虛空主宰已經有十八位。”
“十八位虛空主宰？”陳凡神色一凜。
虛空主宰說道：“你應該已經知道……”
“虛空，並非虛空主宰創造。”
“虛空主宰，其實就是被虛空侵蝕，最後跳出了實體宇宙的天道。”
“而現在的虛空，已經有了十八位這樣的虛空主宰。”
陳凡沉默不語。
在這之前，他知道，所有的天道都離不開實體宇宙。
實體宇宙一旦被虛空覆蓋，天道最後也會滅亡，或者被虛空主宰吞噬。
想不到……
陳凡神色微微一動說道：“存在了無數年的兩位虛空主宰，對付不了被污染了的天道么？”
“虛空……無窮無盡……”虛空主宰說道：“而虛空主宰，並非無所不能。”
“惡魔之王，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需要我的幫助？”陳凡差點沒忍住罵髒話。
虛空主宰說道：“你沒的選擇。”
“不除掉那些虛空主宰，所有實體宇宙遲早都會走向滅亡。”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不是么？”
“你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言以對。”陳凡聳了聳肩膀。
隨後，他冷冷一笑說道：“但我沒興趣與你們合作。”
“為何？”虛空主宰不解。
陳凡淡淡說道：“因為我覺得，我一個人，一把刀，就能把你們全砍了。”
虛空主宰的光團，光芒閃爍了一下：“惡魔之王，你太狂妄了。”
“咔！”
陳凡握住了斷天魔刀，淡淡說道：“要現在試一下么？”
“惡魔之王……”虛空主宰說道：“別說你未必殺得了我們，就算你真能殺得了我們，你也無法阻止虛空侵蝕實體宇宙。”
“你知道那十六位虛空主宰，是怎麼來的么？”
怎麼來的？
不是虛空侵蝕了實體宇宙之後，污染了天道么？
不對……
陳凡神色一變。
虛空侵蝕了實體宇宙之後，會污染天道，但被污染了的天道，斷不至於強大到連虛空主宰都無可奈何的地步！
要知道，虛空最早的三尊虛空主宰，可是已經吞噬了許多實體宇宙天道了！
那些被污染了的天道，不可能一被污染，就達到虛空主宰的層次吧？
就聽那虛空主宰說道：“虛空潮汐……”
“每一次的虛空潮汐之後，就會多出來一尊虛空主宰……與我們一樣強大的虛空主宰。”
“十六次的虛空潮汐，誕生了十六位虛空主宰。”
“第一次虛空潮汐來臨之時，我們曾經聯手想將其吞噬，可惜失敗了。”
“那虛空主宰的力量，絲毫不弱於我們當中任何一位。”
陳凡皺了皺眉：“什麼是虛空潮汐？”
虛空主宰說道：“虛空風暴……”
“差不多就是在你當年斬殺了一尊虛空主宰后三百年左右，虛空中突然出現了一股風暴，席捲了整個虛空。”
“無數星辰被毀滅……”
“但我們卻汲取了虛空潮汐的力量，變得更強了。”
“唯一麻煩的是，虛空潮汐之後，虛空就多了一尊虛空主宰，不知從何而來。”
“隨着虛空的虛空主宰不斷增加，現在的虛空已經徹底陷入了混亂。”
“你應該明白……”
“虛空的混亂，會直接影響到實體宇宙。”
“所有虛空主宰，為了變得更加強大，都開始率領虛空惡魔軍團入侵實體宇宙。”
“站在實體宇宙的位置，站在你惡魔之王的位置，虛空主宰自然是越少越好。”
“我們也一樣。”
“所以，合作才能共贏。”
陳凡淡漠說道：“虛空潮汐從何而來？因何而生？”
虛空主宰又沉默了。
他說了半天，發現陳凡並未上套，似乎也是有了點情緒。
過了好一會之後，虛空主宰才說道：“虛空潮汐到底因何而生，無人知曉。”
“但虛空潮汐的產生，卻是有跡可循……”
“跨越上萬光年後的虛空中心，有一個深不見底的深淵。”
“虛空潮汐，便是從那深淵中爆發而出。”
“深淵……”陳凡眉毛一挑說道：“你去過？”
虛空主宰說道：“我們去過深淵邊緣，但不敢靠近。”
“那深淵中涌動着毀天滅地的力量，就算是虛空主宰，一個不慎也會灰飛煙滅。”
“我們曾經懷疑，那就是這個‘盒子’的出口。”
“但以虛空主宰層次的力量，不足以穿越這個出口。”
“或許你可以。”
陳凡咧嘴笑了起來。
這虛空主宰也是老奸巨猾。
言語間，他似乎是在勸說陳凡莫要靠近那深淵。
但實際上，卻又是在“引導”“引誘”陳凡前往深淵。
陳凡微微點了點頭，說道：“我沒有問題了。”
“至於合作，先打一架再說吧。”
虛空主宰：“……”
下一刻，陳凡一步跨出，手中斷天魔刀直接朝着那光團一刀狂斬而出！
電光火石之間，那光團光芒一閃，化作了一個閃爍着刺目光芒的巨人。
巨人雙掌一合，竟然抓住了狂斬而下的斷天魔刀！
“轟！”
可怕的力量震蕩開來，一圈一圈向外席捲。
“不可能……”
化作了巨人的虛空主宰，難以置信說道：“你明明只是融合了七道法則，為何力量會強大到如此境地？”
在虛空主宰的感應之中，融合了七道法則的陳凡，拿着斷天魔刀投影分身，這一刀竟然比虛空主宰還要強過了一籌！
“刷！”
斷天魔刀收回，陳凡微眯着雙眼說道：“虛空主宰融合了幾道法則？”
虛空主宰沉默不語。
陳凡咧嘴笑了起來：“事到如今，還有什麼好隱瞞的么？”
“既然想找我合作，不該擺正你的態度么？”
“八道法則。”虛空主宰沉聲說道：“所有虛空主宰，都只融合了八道法則。”
八道法則？
陳凡微微一怔。
關於這個問題，他其實以前已經問過許多宇宙的天道。
但是，並未找到答案。
在他的猜測之中，虛空主宰應該是融合了九道法則才對。
畢竟，虛空主宰能不斷的“製造”虛空君主。
甚至，他們還創造出了融合了七道法則的虛空君主！
怎麼才融合了八道法則呢？
見陳凡皺眉，虛空主宰說道：“無數萬年前，我們便融合了八道法則。”
“但不論我們如何努力，想盡各種辦法，吞噬無數實體宇宙天道，我們都無法融合最後一道法則。”
“這也是我們想要跳出盒子的一個原因……”
“我們都被限制在這個盒子裏面。”
“有一股莫測的力量，限制了我們法則的融合。”
“不突破這個盒子，不管是誰，都不可能融合九道法則。”
聽到這話，陳凡又想起了朱雀神王。
他記得朱雀神王說過，能輕易殺死虛空主宰……
朱雀神王乃是超脫於“盒子”之外的存在。
這種層次的存在，恐怕早已經融合了九道法則了。
想到這裏，陳凡心頭一跳……
如果朱雀神王已經是融合了九道法則的存在，那麼比朱雀神王還要強大的那位存在，又達到了何種恐怖的境地？
按照朱雀神王所說，整個虛空，都是因為那位存在沉睡而產生。
想到這些事情，陳凡心中原本生出的戰意和狂傲，突然之間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隨後，一股無力的感覺，在他的心頭冉冉升起。
他現在還只是融合了七道法則，但是虛空神體第十層的力量配合斷天魔刀，足以與虛空主宰一戰。
如果從古惡魔界取回斷天魔刀，他有信心轟殺虛空主宰完全體。
但這種力量，與“盒子”外的存在相比，差距依然不可以道里計！
陳凡收起斷天魔刀，轉身一步跨出，又穿透了虛空裂縫，回到了第七宇宙。
虛空，虛空主宰看着陳凡消失的位置，久久無語。
……
虛空裂縫。
大戰還在繼續。
陳凡掃了一眼戰場，眼中精光一閃：“鎮壓！”
隨着他這一聲輕喝……
大戰中的所有虛空惡魔，包括虛空君主，全部被定格在了空中！
“……”
夜浩等人愣了一愣。
旋即，所有人乘勢而上，將那些虛空魔神快速轟殺！
一座接一座黑洞出現，開始瘋狂吞噬那些虛空魔神。
陳凡卻並未停留，心念一動，直接進入了御獸空間。
該去古惡魔界了……
解決掉古惡魔界之後，就可以取回斷天魔刀了。
到時候，再去一趟虛空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