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熬死腦細胞,收徒兒

第二章、熬死腦細胞,收徒兒

虞曉愁眉不展地出了茶水間,迎面走來一個身着高雅深色西服的男子,身姿挺拔,冷漠禁慾范兒十足,一看就是英俊寡言的領導。

正是設計部的總監——許安

虞曉後背被許安重重地拍了一下:“看路,想什麼呢?”

許安那厚重的力道拍得不輕,虞曉剎住腳步差點吐了口淤血,帶着煩躁鬼使神差地喊了一聲:“師父,你能不能輕點打。我還沒猝死,就被你打死了。”一向淡定從容的許安打她是真沒個輕重。

許安頓住,自從搬到分部后虞曉就像是一隻離了窩的貓,再沒喊過他師父,輕咳了一聲問:“彩蝶二期不是說這個月收尾嗎?怎麼樣了?”

虞曉心不在焉地說道:“差不多了。”

許安的臉又沉了下去,顯然對她的回答很不滿意。一個設計師的帶着不確定性回答問題,這是很忌諱的。

許安以為她又和業務部的人八卦把自己八進去了,用警告的語氣說道:“我告訴你,要是喜歡往業務部湊,直接去報道,不用給我彙報。”

“我....沒有.......”虞曉那個‘我’委屈地幾乎脫口而出,自認為說錯話了,越說越弱。

“打起精神來,這些話我不想再聽到。”

許安在公司出了名的無情,是個不好惹的主,連業務部的人都怕他,想要訓誰根本不會考慮到面子。業務部的人講個悄悄話都要拉她湊一堆,被許安撞見過幾次沒說她,現在終於爆發了。

業務部的人個個都伸長了脖子看,巴不得師徒兩人出笑話。

虞曉才不會讓他們得逞呢,她打心底敬畏許安,許安是他的領導更是她入門師父,即使沒錯也不能當眾頂他,更不敢反駁,只能好好聽着。

虞曉弱弱地回道:“知道了。”

許安剛要走又想起什麼,“對了,給你分了個徒弟,剛沒看到你人,我讓他在工位等你!去吧。”

徒弟?

虞曉訝異微微張嘴,精緻清新的五官帶着疲鈍和無奈,她想說不想帶徒弟,被許安給看出來了。

許安語氣嚴厲到要吃人的架勢說道:“別說你不想帶,要是不想帶就滾回總部去,我馬上給公司遞申請。”

“我........”

話到嘴邊,許安已經邁着長腿走了,虞曉直接無語,白了一眼他師父帶着‘不爽’二字的後腦勺。

虞曉遠遠地看見自己的工位旁邊站着一個大約二十歲左右的男生,長得又高又漂亮,皮膚也很白,白T恤牛仔褲在西裝革履的辦公區域裏顯得格外稚嫩,眼睛滴溜溜地四處張望,周圍的人忙得不亦樂乎,沒有人理他。

虞曉彷彿看到了剛來尚乘時的自己,也是這樣的眼神,這麼多年了過去了,一時還真有些說不出來的酸澀。

那個時候的尚乘還沒有分部,管理也散亂,新來的實習生被人事部很隨意地安排下去,自由根生。

干這行誰都不願意帶徒弟,因為又累又不討好,工作量已經夠大了,再帶個徒弟,得熬死不少腦細胞。

當初一看她是個女孩子,更沒人願意帶她,還有人勸她轉行。最後還是許安收留了她,憑藉一股毅力在尚乘一待就是五年。這些年她也很幸運有這麼一位無情又苛刻的師父,在工作上,她幾乎沒出過錯。

尚乘現在是市內數一數二的家裝公司,對設計師的要求極高,能進來的人許安應該都把關了的。

只要許安安排的,她哪怕上刀山,下火海也得接下,不就是個徒弟嘛!

她信心倍增加快腳步走到工位,熱情洋溢地朝她的徒兒伸出手,“你好,我是虞曉。”

那男生轉過來先是怔愣了一下,辨別完她是誰后,連忙伸出雙手緊緊握住了她的手,激動地開始自我介紹:“你好師父,我叫於文。於是的於,文化的文。”

虞曉被這聲師父給喊懵了,手被於文滾燙的手心包裹着,尷尬地笑了笑,“你好!”

於文似乎感覺到她的不適,快速鬆開了,露出陽光帥氣的笑容道:“不好意思,師父。”

虞曉四周探了一眼,來了四個實習生,見那幾個老油條趾高氣揚地帶着實習生各種忙碌,這才暗暗放下心來,不是只分給她一個人就行。

虞曉看着這位長得漂亮又陽光的男生,把於文看得都不好意思了,眨了眨眼對他說:“坐吧!”示意他坐在旁邊空着的工位。

於文拘謹小心地問:“坐這裏?”

“是啊!你以後坐我旁邊”

虞曉扭頭看了看,才知道於文問的什麼意思,噗嗤一聲笑出來,凳子都沒有讓人家坐什麼。

辦公桌是弧形雙位的,從總部搬過來設計部就沒有進過新人,老人幾乎是一人霸佔了一排。她之前嫌那把椅子擋道,把它塞後面的空工位去了,今天她又要親自把它給拖回來。

於文別提有多高興了,連連道謝:“謝謝,師父。”

左一個師父右一個師父反倒讓虞曉不好意思起來,一想到剛剛還很抗拒就愧不敢當。

“你多大了?”虞曉問。

“21。”

“那你不用叫我師父,叫我虞姐吧!”

“好的師父,不是,好的虞姐。”於文抿了抿嘴。

於文的性格和她挺對味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苦,萬一干到一半跑了,她也就成半吊子師父了。

要在這行堅持下來,以後說不定會熬成老油條,長這麼好看做什麼不好,來做設計,她實在是感嘆可惜了。

“你罵人嗎?”於文突然問她。

她愣了幾秒,怎麼也沒想到於文以來就這樣問,又好笑又有點鬱悶。

虞曉緩解緊張的氣氛,笑道:“你不用緊張,我不會凶人,放鬆點,習慣就好了。”

於文撐着下巴,那雙清澈透底的棕瞳望着虞曉點了頭點:“嗯,好的,他們都說虞姐你是個很好的人,我不緊張。”

虞曉總感覺於文年紀不大,嘴巴還有點油。

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像是心裏話,但卻格外動聽,虞曉吃這套,心裏美滋滋的。

和這個徒弟聊天,虞曉的嘴角就沒下來過。

兩人都是自來熟性格,虞曉和他聊了許多。怎麼進的尚乘,那個學校畢業的,給他講了一些在這個行業的心得和體會,於文都用崇拜的眼神望着她,徹底打開了了兩人的話匣子。

平時和那些老油條一天都沒講過這麼多話,一下多個人和她聊天還挺開心的,把茶水間的事兒忘得一乾二淨。

虞曉難得空出一點時間,還想趁空閑和這位徒弟聊點什麼,見一位身着白襯衫包臀裙的面生美女,踩着恨天高朝設計部走來。

虞曉留意到她在榮譽牆上搜索了幾秒后,面向設計部提高音量問道:“虞曉在哪兒?”

設計部的人均是一滯,紛紛轉頭看向她。

虞曉突然被點名,滿臉茫然站起來回答:“你好,我是虞曉。”

那女人確認后,強勢地說道:“嗯,對,就是你,跟我走~”

?????

這個女人的打扮,說話的口氣像是哪位領導的助理,虞曉不明所以問:“美女,我還約了客戶,是有領導找我嗎?”

“嗯,錢董找你,走吧!”那女人說完示意她跟上,轉身就走了。

聽到董事長后,設計部個個眼神不對勁兒地看向她,有人調侃:“小虞,要升官發財了?”

設計部是一沒人發生,一天都不帶說一句話的。一旦有人發聲,不同的聲音都開始慢慢湧入虞曉的耳朵。

“董事長找就神官發財了,閻王老子找是不是就要升天了。”

“小虞,愣着幹嘛,董事長找啊,還不快去。”

.......

“人家小虞可是許總的關門徒弟,升官發財都是小事!到時候真管到你們頭上來,說不定你們還不服氣呢!”說話的是林國生,設計部工齡最長的一位。

虞曉輕笑,設計部的人不愧是干技術的,真是樣樣都掛臉上,再委婉也陰陽怪氣的,傻子都能夠聽得出七七八八來。

她再清楚不過,做這行對自身的考驗比較大,一旦過了三,四十歲,年齡已經失去最佳的性價比,身體熬不了,收入也沖不上去。

要麼晉陞為一個合格的管理者,要麼離開大樹成為一個從零開始的創業者,要麼乾耗......熬壞身體,筋疲力盡,就是這麼殘酷。

一線城市創業難度大,但新分部晉陞機會大。自從搬過來后,設計部的人都豎著耳朵,個個心裏揣着小九九。

虞曉悶着一股邪火,要不是今天有新人在,真想爆粗口送這幾個老油子上西天得了。

她走之前諂笑道:“誒!我記得我們公司晉陞不是看資歷和能力嗎?林老師的意思是公司的制度有問題咯?要不你也去給許總當徒弟啊!”

有人在一旁笑出了聲。

林國生急眼扔掉手中的筆,指着她說道:“你別血口噴人。”

虞曉反問道:“你急什麼呀?不過,我倒是覺得公司的制度非常公平,業績啊,貢獻啊,實力啊都要具備!對吧!要論年限什麼的,林老師來公司的時間比我們設計部的每個人都要長呢,你的經驗可比我們豐富多了。”到現在不也沒升個一官半職的,資歷和年限可是兩碼事。

“你......”林國生瞪目結舌,氣到兩腮直發抖。

虞曉也懶得理他,剛看她熱鬧的都低頭不語各干各的去了,還在工位的都憋着笑,林國生當著這麼多人,面子上有些掛不住,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的。

虞曉嘀咕道:光時間長有個屁用,也不照照自己是不是做管理的那塊料,誰還沒個自知之明,有本事到許安面前說去啊,嘴巴那麼牛,咋不上天呢!

於文兩眼直勾勾地望着她,虞曉對上他目光對上的時候,於文笑得唇紅齒白的。

虞曉尷尬一笑:“你別介意啊!”

於文饒有興趣地看着她搖頭。

這徒弟長得賞心悅目的,虞曉頓時感覺心中的火氣消散了不少。交代於文先看着公司手冊,等她回來再說,趕緊小跑過去跟上恨天高美女了。

尚乘是獨立辦公樓,雖然總高只有7層,但佔地面積大。最頂層都是高管的辦公室,需要刷卡才能進電梯,虞曉從沒上來過。

董事長一心向著總部,很少來分部,也就在年會和周年慶上才能見到,連話都說不上的。現在找她,說不定和今天早上碰到的那位孟總有關,看這架勢有種被帶去問刑的意思。

她一路腦補了許多給那個孟總的道歉場面,罰款,炒魷魚,她統統想了個遍。想着想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傷感佔據整個大腦。

心嘆道:今天都是什麼日子啊?諸事不順。

沒過多久,她被帶到董事長辦公室門口,前面帶路的無疑是董事長秘書。

她輕輕敲了敲門,裏面傳來一個渾厚有力的嗓音:“進來!”

虞曉的心臟怦怦直跳,比她第一次面對甲方時還緊張。

“進去吧!”秘書打開那扇雙開的紅漆實木門讓她進去。

虞曉故作整理了下衣衫,把心中那絲不安掩飾得很好,邁着從容的步子走了進去。

一隻腳剛踏進辦公室,幽幽地飄來一股檀香,剛剛被氣得氣滯心膈的,好像一下緩和了不少。

進去后她就傻眼了,董事長的辦公室簡直就是一套標準的大平層,整體以古典中式風格為主,色調層次分明,簡潔明決,足以證明他在尚乘的地位和品味。

不過她沒心思細細欣賞,最關鍵的是那紅木沙發上坐的三個人,聊得正好。除了董事長和許安,就是今天早上在茶水間碰到的,孟昱?根本沒人發現她已經進來了。

果然是接受審判的,連許安都來了,一臉陰沉地坐在那兒,像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虞曉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她不敢冒然打攪到領導的談話。像個局外人立在一旁聽他們聊着,等待候審。

這個位置剛好可以看清孟昱張揚又漂亮的側臉,光看側面就已經俊朗得不行,很隨意的坐姿,手懶懶地搭在沙發扶手上,危險與驕氣並存。

虞曉看着看着竟有些入神。

孟昱像得到召喚般第一個偏頭看她,那雙專攝人心魄的眼眸和虞曉對了個正着,向她拋了個媚眼。

虞曉倏然感覺到一股怪異的電流竄至滿身,雞皮疙瘩凸凸直冒,很不自然地撇開頭猛眨了幾下眼睛。

董事長的話音戛然而止,順着孟昱的目光和許安一起轉過頭來。

虞曉藉此才恭敬地問:“董事長,您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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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甲方爸爸的先撩后愛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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