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庄晴的夢想
“就它們了。”
庄晴滿意的打量着眼前的三雙鞋子。
她正準備下單時，卻發現自己好像忘了什麼重要的事情，是什麼呢？
庄晴皺眉，一時之間難以想到忘了什麼事情。
看到庄晴愁眉不展的樣子，寧凡向前邁了一步，關心道：“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而庄晴卻是沒有聽到寧凡的關心，她眼中只有寧凡腳上那雙破舊的運動鞋，看起來鞋子好多地方都已經褶皺不堪，鞋面有點臟，顏色也有些老舊。
原來寧凡同學家裏並不富裕啊，庄晴心裏判斷。
寧凡卻不知道庄晴的想法，如果知道他也沒辦法反駁。
老王是賺得多，但也燒的多。一部分是給他治病燒的，一部分是他那實驗燒掉的，現在能剩下幾百萬都算是燒高香了，不然寧凡現在估計會流落街頭了。
如果真的跟庄晴家裏條件比，那寧凡肯定會毫不猶豫的說自己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窮屌絲，屬於身無長物，也沒收入那種，但這就是寧凡現在的真是狀態。
他並不覺得有什麼丟臉的，相反他對現在的生活很是滿足，因為他還活着，還在為夢想奮鬥。
當然兩人之間天然的財富差距並沒有讓寧凡感覺庄晴高攀不起，朋友間是平等的交流，不是建立在金錢基礎上的利益輸送。
庄晴看着寧凡腳上那雙鞋子，眼神一亮，像是發現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寧凡同學，你腳上的這雙鞋子能賣給我嗎，不，我用新鞋子跟你換。”
她似乎發現了什麼美好的東西，剛剛還在糾結的問題立刻就被拋之腦後。
正是眼前的這雙鞋子，她從中看到了不一樣的美感，這是她尋找已久的那種感覺。
不過，她覺得“買”這個詞不適合用在她跟寧凡之間，他們之間應該是不帶利益的那種純粹的情感。
庄晴帶着乞求的眼神直視寧凡，滿是期待。
寧凡先是一愣，自己這鞋子有啥好的，至於這麼想要嗎？
賣？寧凡從沒想過庄晴會用這種方式拿到自己的鞋子，他們之間需要這個字來維繫嗎？
在寧凡心中，顯然是不需要的。
寧凡認真的盯着庄晴水靈靈的大眼睛，想從裏面尋找什麼，但很遺憾，他看到的只有期待，並沒有任何金錢的色彩。
這個結果讓寧凡很滿意，心裏的不快也消失不見，他微笑道：“既然你喜歡送你就好。”
“不過，我這鞋子可能會有點味道。”
說到這個問題，寧凡有些不好意思，他天天鍛煉，而且他就這一雙鞋子，味道能好了才怪。
但眼下他不能讓庄晴知道他只有一雙鞋子的窘況，他只好借口鞋子很臭，但這也是事實。
聽到寧凡同意，庄晴心滿意足的笑了起來，“謝謝寧凡同學，謝謝你的支持。”
庄晴繼續道：“我不能白要你的東西，雖然我們是朋友，但我不能讓你吃虧。”
“這三雙裏邊你必須挑一雙。”庄晴指着面前的三雙鞋子，小臉滿是認真。
寧凡想拒絕，但卻被庄晴那執拗的眼神所打敗，只好乖乖手下庄晴的鞋子。
“寧凡同學，你穿多少碼的鞋子？”
“45碼。”
“好的，寧凡同學你稍等。”庄晴讓寧凡坐在凳子上面，自己則跑去結賬。
不到十分鐘，庄晴便提着六個袋子來到了寧凡面前。
庄晴分出兩個袋子給寧凡，“這裏面一雙是換你腳上鞋子的，一雙是送你的。”
“送我的，這不好吧？”
“怎麼，難道我們相遇就這麼不值得紀念嗎？”庄晴一臉認真的反駁道。
寧凡啞口無言，想了一會說道：“是值得紀念，但不一定要送東西吧。”
“哼，要你管，什麼紀念方式我說了算，你只要收起我的禮物就好。”庄晴小臉一扭，一副稚嫩的霸道女總裁模樣。
寧凡有些傻眼，這姑娘他搞不定了。
“收不收？！”庄晴再次問道，但卻有一絲絲的威脅意味在裏面。
寧凡咽了口口水，說道：“收，我收還不成嗎。”
庄晴這才眉開眼笑，變回了那個可愛害羞的模樣。
這種變化寧凡自然沒有看到，因為他正在低頭換鞋子。
換好鞋子，寧凡將舊鞋交給機械人清理，自己則來回打量着新鞋子。
寧凡來回走了幾步，覺得鞋子非常舒服，而且保護方面也是非常到位，看見的看不見的地方都是滿滿的科技感。
“穿起來感覺怎麼樣？”庄晴關切的問道。
寧凡豎起大拇指，誇讚道：“我們庄晴同學選的東西，怎麼會有問題。”
“哼，知道就好。”庄晴自信一笑。
不一會，寧凡的舊鞋子經過殺菌除異味后被機械人送了回來，庄晴則直接拿盒子裝了起來，提在自己手裏。
寧凡見狀，立刻將庄晴手裏的東西搶到自己手裏提着，義正嚴詞的說道：“你今天負責貌美如花的逛街，我負責鞍前馬後的做好後備工作，今天我就是你的小跟班。”
貌美如花？！
我在寧凡同學心裏是這麼漂亮嗎？！
庄晴摸了摸臉蛋兒，有些發燙。
庄晴羞澀的點點頭，很是開心，這樣子的寧凡讓她很是歡喜。
離開鞋店，寧凡與庄晴並排邁步在商場中，像極了一對新人。
一對對情侶走過，男人手中總是提着各種東西，而女的則是拎着漂亮的包包瀟洒自在。
看着來往的情侶，庄晴偷偷看了旁邊的寧凡一眼，感覺很像。
臉蛋兒不爭氣的越來越紅，心裏的想法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冒了出來。
寧凡同學這是也喜歡我嗎？
我們這樣好像情侶，要是真的就更完美了，嘻嘻。
提東西的寧凡也是好帥氣哦~
……
在庄晴沉浸在自己世界當中時，寧凡卻是來回張望，像是在尋找什麼
左邊，沒有。
右邊，也沒有。
在哪呢？
突然寧凡像是發現了寶藏，急匆匆對庄晴喊了一句：“你在這等我一會，我去去就來。”
寧凡直接提着兩手的鞋子快速的跑進一家店裏，而庄晴同學好像並沒有聽到寧凡的話，依然向前走着。
不知過了多久，庄晴才從自己的世界中醒來。
“寧凡同學……”庄晴高興的轉身，卻沒有看到寧凡。
她有些懵，寧凡呢？
她來尋找都沒有發現寧凡的蹤跡，他怎麼丟下我走了？
庄晴有些慌，急忙在人群中尋找，但卻一無所獲。
庄晴眼睛通紅，急的快哭了。
“寧凡，你在哪裏？”庄晴大聲高呼，希望寧凡能夠聽到。
一遍不行，她又喊一遍，但依然沒有迴音，不甘心的她又喊了第三遍，但依然是沒有回答。
她崩潰的蹲在地上，哇哇的哭了起來。
寧凡不理她了嗎？
“寧凡你在哪？”庄晴邊哭邊喊，樣子很是無助。
一旁的路人看了看，並沒有理會，只是單純以為這姑娘失戀了而已。
庄晴眼淚嘩嘩的流下，沖花了妝容，也打濕了衣服，她等的那個人卻依然沒有來。
一分鐘，兩分鐘，三分鐘……
就在她準備放棄之時，卻聽到一個溫暖的聲音：“庄晴，我來了。”
寧凡丟下手中的袋子，左手摟着庄晴，右手輕撫她的秀髮，輕輕的安慰着哭泣的庄晴。
庄晴看到是寧凡，用沙啞的嗓子問道：“你去哪了，怎麼一聲不吭丟下我就不見了？”
寧凡這才知道原由，輕聲道：“我去給你準備禮物了，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想到變成了驚嚇。”
“對不起，庄晴。”
庄晴一聽是準備禮物去了，頓時喜笑顏開：“是嗎，我就說寧凡不會丟下我的。”
看着喜笑顏開的庄晴，寧凡不知道該如何安慰這個沒心沒肺的傻女孩。
也許她只是用笑容掩蓋了自己內心深處那道沒有癒合的傷口。
他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的抱着庄晴。
直到庄晴不再哽咽，他才慢慢鬆開雙手。
寧凡收回了雙手，但庄晴卻低着頭不肯看他，故意閃躲起來。
她低着頭，臉蛋兒紅的像是氣球，雙手捂着臉，自覺沒臉見人。
看着庄晴手臂上的黑色痕迹，寧凡頓時明了，他微微一笑，安慰道：“庄晴同學這麼好看，妝花一點也不會影響你的美麗的。”
“是嗎？”庄晴突然鬆開雙手，看向寧凡。
寧凡看着庄晴紅氣球一樣的臉蛋兒，紅腫的眼睛，滿臉的淚痕，突然有些心疼。
好景不長，當他發現此時的庄晴更像一隻小花貓后，便不爭氣的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還笑？！”庄晴氣憤的用粉拳捶打着寧凡的胸口。
寧凡閃躲着，卻笑的更大聲。
庄晴則是更加的氣憤，更加用力，卻一不小心用力過猛，連帶着撞倒寧凡，整個人直接壓了上去。
庄晴雙手撐地，獃獃的看着寧凡。
四目相對，氣氛更加的曖昧。
這美好的氣氛不過歷經了5秒，寧凡不爭氣的笑出聲來，再次將氣氛破壞的乾乾淨淨。
庄晴坐在寧凡身上發瘋似的敲打寧凡，她恨死了這個看她笑話的人。
……
從衛生間出來后，庄晴再變回之前那嬌小可愛的樣子。
寧凡這次沒有笑，認真的打量一番，讚歎道：“完美。”
庄晴甜甜一笑，心道：哼，現在你怎麼笑。
“我的禮物呢？”庄晴右手一伸，向寧凡索要禮物。
“哦哦，你看我都忘了。”寧凡拍着額頭，這才想起自己買了禮物。
剛剛發現庄晴蹲在地上嚎啕大哭的時候，他十分慌亂，着急忙慌的就飛奔過去安慰庄晴，禮物什麼的早就不知道放在了哪裏。
寧凡快速在幾個袋子裏翻找，好在今天袋子不多翻了兩三個袋子以後，他才在一個鞋盒的袋子裏找到那件禮物。
那是一個小的綠色盒子，上面繫着粉色的絲帶，包裝十分精緻。
“喏，你打開開看看喜不喜歡。”寧凡把禮物放在庄晴手上。
庄晴接過禮物，迫不及待的打開盒子，裏面是兩根紅色的腕帶，塑膠材質，摸起來就像是肌膚一般細膩光滑。
庄晴來回翻看這這兩根腕帶，表面平平無奇，沒有任何花紋，只有一個手寫的行書“凡”字，腕帶的裏邊則是刻着一個“寧”字，兩個字合起來便是寧凡的名字。
庄晴往手腕上一戴，美滋滋的看着手腕上的兩根帶子，傻傻的笑個不停。
“嗯，字雖然丑了一點，但帶子挺好看的。”庄晴欣賞的禮物，但嘴裏卻吐槽着寧凡字寫的丑。
其實寧凡的字並不醜，上輩子他練習了上萬遍的字，能寫的丑才怪了，這純粹就是庄晴為剛剛寧凡嘲笑她的事情報仇。
寧凡一聽說自己字丑，裝作不高興的說道：“不好看你就還我。”
庄晴，急忙將手臂藏在身後，不滿的說道：“送出去的禮物豈有收回去的道理？”
“字雖然難看了點，但這麼小一般人不用放大鏡也看不到，我就勉強戴着吧，實在不好辜負你的一番心意。”庄晴口是心非的說著。
寧凡則突然發現庄晴又毒舌的潛質，雖然跟他比是小巫見大巫，但內心總是感覺很怪異。
“好吧，你贏了。”寧凡也不準備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糾纏下去。
“走吧，我們一起去喝個下午茶。”寧凡帶着庄晴直接開始朝一樓的茶餐廳出發。
兩人一人一杯果汁，面對面坐在一起，而庄晴則有些害羞的低頭喝着果汁。
寧凡看着地上的鞋盒子，問道：“庄晴同學，你為什麼要回收我的鞋子？”
庄晴詫異的抬頭，不明白寧凡為什麼這麼問，但她還是說出了自己的原因。
“其實我一直想要當個設計師，而且一直都在收集看起來好看的鞋子，所以寧凡同學你不要多想，我只是喜歡你那雙鞋子現在的樣子。”
“你喜歡臟臟鞋？”
“臟臟鞋？好貼切的名字。”
寧凡其實有些意外，原來庄晴的夢想是做設計師，看來是自己想多了。
不過，庄晴同學看起很是努力啊，這工作都一直堅持着。
“能問一下為什麼嗎？”
庄晴沉默了許久才慢慢說道：“我在等一個人，希望有一天我設計的鞋子能帶她回來見我。”
“這樣啊，這樣的鞋子我也好像要。”
寧凡聽出來故事背後那漫長的等待，期盼，他感同身受。
曾經的他也一樣痴痴的等過某人，卻最終再沒相見。說實話，這樣的鞋子他也很想有一雙。
只不過，是一雙能帶他見到想見人的鞋子。
庄晴暖心一笑，他被寧凡的真誠觸動了。
寧凡像是下來什麼決定一般，認真的說道：“我決定了，你以後就是我的專屬設計師了，只要我上場比賽就一定會穿你設計的鞋子，怎麼樣？”
庄晴一愣，心中有一股暖意，“可是我現在還不會設計。”
“沒關係，我現在也不太會打球。”
“你可能要等幾年。”
“我進職業聯賽也需要幾年。”
“我設計不好你可不要嫌棄。”
“只要我穿的，就一定會大賣。”
“寧凡同學這麼自信？”庄晴笑着問道。
“未來的籃球之神，你現在巴結巴結我還來得及。”寧凡則是滿臉自信。
“是嗎，那這雙鞋子送你了。”庄晴趁機提出了要求。
其實庄晴把他們兩人共同選出的鞋子一樣買了兩雙，此時還剩一雙沒送出去，而這機會轉眼就來了。
“這樣子不好吧。”寧凡有些猶豫，他只是想支持一下庄晴的理想，但沒想白要他的東西。
“你看，我就知道你沒有誠意。”庄晴一臉鄙視的看着寧凡。
寧凡有些下不來台，只好硬着頭皮說道：“好，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寧凡伸出手掌，與庄晴來了個擊掌為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