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藏金

第一千三百九十六章 藏金

次日,用了早飯,曹yong就陪着李氏去了李宅。

不是高氏早年置下的那個二進小院,而是李家在東直門的老宅。

這裏的宅子,早時在李家被抄家時曾官賣。曹yong早打算暗中買下,沒想到卻是遲了一步,此處宅子與李家在京的其他幾處產業,都被內務府幾戶人家折價過戶。

直到前年十月,李氏壽辰,宮裏賜下西單牌樓附近的公主舊府前,內務府這幾家先得到消息,想起李氏與李家的淵源,便將李家的老宅做了“壽禮”,送來宅契。

京城之內,不能說寸土寸金,可李家先輩早年官至巡撫,這宅子自然不算小。

李氏不願平白收外頭厚禮,可這宅子對李家來說,意義又不同,終究還是收下。只是又拿出si房銀子,叫初瑜預備差不多的回禮。

李家的老宅,則有李氏送給李家。

因李煦罪臣之身,名下不宜有si產,就將此處宅子直接落在李鼐名下。

為了這個,王氏心裏還憋了氣,si下同李煦念叨兩遭。

按照她的意思,李講與李證既是李鼎的骨肉,那正當承繼二房香火,以免李鼎死後無人shi奉。

如此一來,李家子孫就分作了兩個房頭。

老宅既是祖產,即便外流,又讓老姑奶奶送回來,也當算是公中產業,直接落到大房名下算怎麼回事?

李煦見她犯糊塗,也不勸她,只道:“我百年後,你想跟五郎、六郎出去過?”

王氏聽了,嚇了一跳,道:“我是太爺之妻,有大老爺在,為何要跟孫子們過日子?”

李煦道:“既沒那個主意,就安生些吧,什麼大房、二房的,以後給你養老送終的是老大……”

王氏雖心裏偏着李講、李證,可她心裏也明白,李家的支柱還是李鼐這一房……

李煦昨天就得了消息,曉得李氏母子今日過來,便吩咐人將自己的屋子裏裡外外打掃乾淨。

但是屋子裏的氣味,卻不是打掃乾淨就能消除的。

曹yong跟在李氏身後過來時,就被這撲鼻而來的味道沖的夠嗆。

就連李氏,都被這味道沖的一愣。

這味道不是別的味道,正是“老人味”。

只是見李煦渾然不覺的模樣,李氏也只能當不知道,問候了李煦,而後就在炕邊前的椅子上坐了。

李煦原不肯半躺着待客,早上曾吩咐人將自己抱到羅漢塌上。可是隨後就開始咳,實在無法,只好又回到炕上仰卧才好些。

現下見到+李氏,李煦半靠在扶枕上,臉上還是lu出幾分歡喜;待望到李氏身後的曹yong時,他笑着點了點頭,卻沒有像之前那樣刻意親近,目光又轉向李氏,有些yu言又止的模樣。

李氏見狀,有些猶豫地看了曹yong一眼。

曹yong挑了挑嘴角笑笑,對旁邊的李鼐道:“有些日子沒見大表哥,若是大表哥得閑,與小弟手談一局如何?”

李鼐忙道:“我正手癢,表弟別閑我是臭棋簍子就好。”

曹yong便對李煦告聲罪,隨着李鼐從屋子裏退出來。

待進了西廂書房,曹yong方開口道:“瞧着舅舅倒是比正月間氣sè好了不少,想來痊癒在望。”

李鼐卻是搖搖頭,黯然道:“不過是因天氣轉暖的緣故……可大夫交代的清楚,老爺子肺臟不好,怕寒氣……即便春夏喘的輕些,秋冬怕是還要加重,到了那時,就要聽天由命……”

曹yong聽了,不由默默。

其實,李煦年過古稀,在這個時代已經算是高壽。

曹yong雖與之感情不深,可曉得他對自己母親的意義,還是希望老爺子能多活兩年……

李煦房裏,李煦看着李氏道:“王氏越發糊塗,想來昨日又嘮叨你,都是沒譜的話,我已經說了她,妹妹不用放在心上……”

李氏聽了,越發愧疚。

李講、李證兄弟,虛歲已經十六歲,在過幾月生日過了,就算成丁。

以曹家現下的能力,曹yong真的有心照應,想要幫雙生子安排個差事並不算太為難之事。

可因曹yong同李家疏離,鮮少主動管李家之事,李氏不願為難兒子,就對此事避開不言。

現在到了堂兄跟前,到底不能自欺欺人。

不管她是不是李家女兒,受李家照拂十多年卻是事實。

眼前此人與故去的韓氏,名為兄嫂,可在高太君不理世事的情況下,實際上充當了養父母的角sè。

只因李煦是男子,專心外務,兄妹倆感情淡些,沒有韓氏與李氏那樣親如母女。

“官學的事,我確實盡不上力,可大哥您放心,只要我還在,總不會讓侄孫們真的艱難。大哥您上了年歲,當好生享福,不可再為了兒孫事傷神傷身。”李氏滿是關切道。

李煦搖頭道:“這些年,已經承妹妹太多,兒孫自有兒孫福,眼見着小的也將成丁,就讓他們自己折騰好了。同前幾年相比,如今的日子已經是好的太多……”說到這裏,猶豫一下,道:“我將妹妹留下,是有幾句話想要交代給妹妹……”

李氏聽了,忙道:“大哥儘管吩咐,我雖不能保證什麼,可定會儘力而為。”

李煦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從枕頭底下mo出個巴掌大的綢布包,鄭重道:“本不當再勞煩妹妹,可到底不好再拖下去,只能厚着老臉請妹妹幫忙。”說話間,將綢布包送到李氏跟前。

見李煦如此,李氏也添了鄭重,接過綢布包,雖沒什麼分量,可依舊覺得手中沉甸甸的。

李煦示意李氏打開,待看了裏面的東西,李氏不由瞪大眼睛。

竟然是一疊內務府銀行的銀票,足有十來張。

最上面的一張就是白銀一千兩,再往後翻,竟沒有比這張數額小的,最後一張是一萬兩。

這一疊銀票存入時間都不同,全部加起來,估計有三、四萬兩。

“大哥,這是……”李氏見狀,驚疑不定。

李煦撫着鬍子道:“是內務府銀行開張后,叫人陸續存的,並沒有用我的名字,外人並不知曉。”

李氏看着這疊銀票,多少能明白堂兄的想法。

李家問罪的罪名是虧空甚巨,李家被抄沒充公后,還剩下好大一個窟窿。這幾萬兩銀子進去,於事無補,隱匿下來,傳承子孫,家族翻身也有希望。

只是沒想到,堂兄會將這筆銀子託付給自己。

李氏思量后,點了點頭,道:“堂兄放心,我定會將這銀子名正言順地交給孩子們……”

沒想到,李煦接著說道:“這些只是小頭,大頭並沒有存入銀行錢莊,而是藏於通州墳塋地……老太爺墓碑下,有金五千兩,是老太爺早年留下的;你嫂子墓碑下,有金五千兩,是你嫂子入土那年我埋的。”

李氏開始是詫異,聽到最後卻lu出幾分不贊同:“一萬兩金子,就是十萬兩銀子……加上銀行存的這些,大哥都夠補足虧空……為何要吃那個苦頭……”

李煦冷笑道:“李家明面上的虧空雖是十多萬,可即便將虧空填滿,也會有其他罪名下來……不過是一朝天子一朝臣……”

李氏無語,lu出幾分為難:“大哥,若是三、四萬從妹妹手裏打個轉,再給孩子們,還不算太費事……即便傳到外頭,也不過是被說兩句向著娘家晚輩的話而已……可再加上那一萬兩金子,動靜就大了……”

人人都曉得李氏si房豐厚,“拿出”幾萬兩給現下清貧的李家添置產業,勉強還說的過去。

畢竟,李家對李氏有養育之恩。

可“拿出”十幾萬兩銀子“貼補”李家,就有些說不過去。

畢竟曹家在明面上的家財,也比十幾萬多不了多少。

李煦搖搖頭,道:“只銀子勞煩妹妹過個手,金子我並不打算動……王氏不是老大生母,又有兩個親孫子,行事越發小氣,偏生老大實誠,不愛計較……諾哥兒孝順,可到底是庶子,等到誠兒回來,這個家終究還要交給誠兒。等誠兒回來,妹妹將埋金地點悄悄轉告他就行,就說我說的,二十年之內,不得動用那些金子……”說到這裏,嘆了口氣道:“若是誠兒有個萬一……等諾哥兒當家支撐門戶,再告訴諾哥……”

聽李煦這話中之意,既防着王氏做耗,又不信長子有能力齊家。

這並非不好,只是實在涼薄了些。

李氏沉默了一會兒,道:“既是藏金之事,大哥心中有安排;那這幾萬兩銀票,請大哥也定下個章程,妹妹定會照辦就是……”

李煦道:“一半銀錢勞煩妹妹幫忙置下土地,尋個由子送過來,充作公產……另外一半,兩千兩給語哥兒,兩千兩給香玉傍身……他們兄妹兩個,到底是我的骨血,受家族拖累,早年也吃了不少苦頭,我這做祖父的,總要儘儘心意……剩下的,暫時不必動,等我闔眼后,若是家中有不太平,哪個受了委屈,就請妹妹出面安撫些……王氏陪了我一輩子,諾兒又陪着我東北吃過苦。總不好讓她們兩個太難熬……”

李氏道:“好,妹妹記下了,定依照大哥的安排行事……”

李氏與曹yong母子兩個,是在李宅用過午飯後才回府。

回府後,李氏直接將兒子叫進福源堂,隨後將丫鬟們都打發出去,說了銀票之事。

藏金之事,李氏則隱下未說,不是不相信兒子,而是不願意兒子因此更鄙視李家。

大清俸祿有定數,不說旁的,只說那一萬兩黃金,李家先老太爺與李煦就有“貪墨”之嫌。

曹yong聽了,總覺得有些不妥。

即便沒有署李家的名字,可內務府銀行那筆錢確實是李家存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即便做的機密,誰曉得會不會有蛛絲馬跡在外頭。

真要外人曉得,倒像是曹家為李家藏匿家產,違法律法。

不過,既是李氏已經收下這些銀票,他也不願再說什麼,引得老太太心裏不安生。

他心裏已經做好打算,過幾日尋個由子,從母親那裏將李家的銀票收過來。

李家的這些銀票不動,自己貼補出這三萬多兩銀子,不為旁的,只為買母親心安。

他卻是不知道,這些銀票,重新顯lu人前後,只存了數個時辰。

當天晚上,臨睡覺前,李氏將丫鬟都打發,將這十數張銀票一張一張的點燃,燒成灰燼……

來參加起點年會中,第一晚與府天mm同居,聊得興奮,通宵到天亮,興奮了,沒靜下心來碼字。第二天悲劇,沒碼完就睡着,後半章今天才碼完……欠下兩章就沒更新,今天回北京,會儘快補上。

大家也當看出來,重康人物開始謝幕。

小九不想去掌握書中人物命運,盡量讓他們有合理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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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於康熙末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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