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入城
雖然在莊子中獨領風騷，也能在荒野之中闖蕩，但林軒一直沒有去過直接受大荒王朝管轄的任何一座城池。按梵叔的警告說，那些城池裏人實力都很強，就是小縣城的城主個個都是先天大成，有着和先天圓滿一戰的實力。
“梵叔你也是先天小成，小成和大成之間差距很大嗎？”林軒有些不解，在他的認知中，後天之間雖然有劃分但實力差距並不大。
“阿軒你先給梵叔說說後天如何突破先天？”林梵溫和地問道。此時他們正在前往鎬城的路上，坐在馬拉的木板車上，上面放着都是莊子裏的人煉出的兵器準備賣出的，林軒的那雙彎刀自然也是其中。
“不斷汲取精純的天地能量，把內力海眼凝聚成源氣海眼？”
“說的不錯，所以先天強者的丹田和經脈中流淌的都是源氣，”林梵再次展示自己的源氣，“內力是適應自身凝聚的，本身會非常溫和。但源氣不一樣，源氣更加強橫暴力，先天強者在修鍊時只能更加小心，防止經脈受損。而打通通經脈除去雜質是越來越困難的，因為你一直在疏落經脈，越到後來在經脈末尾堵塞得便越厲害。源氣的強大造成了先天高手進步緩慢，可也造成了突破就會領先別人一大截。”
林軒抱着身旁熟睡的林仟點了點頭。他當然見識過源氣的霸道，之前自己也是冒險挑戰過一個初入先天的強盜高手的，要不是自己早有準備，他肯定已經是人家的斧下亡魂了。
“說來慚愧，我成為先天也有幾十年了，也是最近才有突破到先天大成的跡象，”林凡摸了摸自己的頭，笑着說道，“你在荒野里遇到的那個，應該是我們南原府的一個強盜幫派八骸幫中八個首領之一——鐵猛。最弱的那個。”他又補充道。
“那鐵猛在之前一直是後天圓滿，幸虧他確實是剛突破，連小成都算不上，不然阿軒你可就真回不來了。”梵叔也有些后怕地說。
“族長，我們到了。”一旁的另一名族人喊道，渾身散發的氣息要比梵叔弱些，但明顯也是先天的高手。
“進了城要低調，可不能莽撞。”林天洪低聲繼續說道。
“就算都是先天小成，我們的實力也比不上人家，”林梵看到林軒的表情趕緊解釋道，“城中的那些家族，有更多的渾厚的源術積攢，也有系統的教導。他們從小就有鍛煉磨練，戰鬥經驗也更加豐富。”
“城裏的人高傲，瞧不起從荒野中走出來的，”在前面駕着馬車的林天淵拿着葫蘆喝着酒說道，“只要不找麻煩我們就能安全回去。”
“那可不每次都是麻煩來找我們？”林梵雖然說著這話，但看上去倒不是很在意。
林軒已經開始打量着面前這座城池，已經全然聽不進幾個長輩的笑談。這座鎬城的城牆有近二十丈，是清一色的湛青磚石壘造的，城牆上遍佈的青苔和藤蔓表明了它悠久的歷史，最惹人矚目的是在城門口的兩旁，一左一右矗立着兩個巨大的低首持劍的青銅士兵，靜靜守衛在城池之外。
“啊……青銅守衛，”林天淵注意到了林軒好奇的目光，“縣城府城州城，在朝向荒都方向的城門前都必有守衛雕像，像臣子似的朝着荒都朝拜。”
林軒的腦中立刻浮現出一副微縮版的大荒王朝地圖，地圖上有着無數青銅小人向著金光閃閃的荒都跪拜，壯觀極了。
“據說府城門前的那是白銀守衛，州城那的是什麼？黃金？”
“那算什麼，據傳荒都的君王衛士是什麼什麼水晶打造的，這君王權威確實威風啊。”
聽着父親和其他族人的話，林軒不由地吞了吞唾沫，腦中的幻想立刻有了新的畫面。
“嘿，什麼人？”站在巨門前士兵看見林海庄這一行人駕着馬車過來，立刻手持長槍厲聲喝道。
“老三，好久不見。”林梵卻直接跳下馬車，走向一個臉上有一道猙獰刀疤的男人。
男人一愣，這才放下長槍：“抱歉梵哥，最近接到上頭指令，說是八骸幫流竄到我們這一片作亂，一直讓我們加緊防備。”m.
“能理解，”林梵點了點頭，熟練地從衣袋裏拿出點碎銀子扔了過去，“請你和兄弟們喝酒。”
黑甲男人接住銀子，瞪大眼睛朝着同伴喊道：“還愣着幹嘛，快給梵哥開門。梵哥守衛鎬城的時候你們還在吃奶呢！”
“你梵叔曾經在鎬城當過近十年守衛，也有幾個生死兄弟，”看着黑甲士兵忙前忙后地開門，林天淵悄聲和林軒說道，“要不然今天想進城，就不是只付着點碎銀子的代價了。”
隨着士兵的吶喊，隨着暗處巨大齒輪嘎吱嘎吱作響，沉重的大門逐漸升起，露出了與城外不同的風景。首先給林軒的第一個印象就是大路好整潔，見慣了荒野里的腥臭與腐爛，此時此刻走在整齊平坦的石板路上，腳反而踩的不適應。其次是行走在路上的人，好像個個都穿着跟何斌相似的那種綢緞衣服，戰士模樣的人也是一身堅固閃亮的的甲衣，有着嶄新的鋒利的兵器。
林軒乾咳了一下，扯了扯自己的獸皮衣服和破皮甲，使勁擦了擦自己長戟上的鐵鏽，莫名有些尷尬。林天淵揮着馬鞭皺着眉頭注意到了林軒的動作，但他只是吸了吸鼻子什麼都沒說。
“我們應該去哪？”林軒收回了自己羨慕的目光問道。
“如果要賣一些凡寶、源術什麼的，那肯定是去寶靈山，”林天洪低沉的聲音響起，“寶靈山在各地都能找到，據說是大晉王朝的超級大勢力鑒寶靈山傳下來的分屬勢力，他們家的名聲人人皆知。不過我們要賣的都是些上不了檯面的普通兵器，就是阿軒你煉製的這對彎刀，人家都懶得看一眼。”
“所以我們去集市，在那裏賣可以把價格叫到最高，”林梵在一旁說道，“雖然都是集市，可不要跟我們周邊莊子聯合組織的集市相比。鎬城集市裡魚龍混雜，人們眼界更高，出價也會更實在些。關鍵是我們也能趁機去買一些我們莊子需要的東西，價格也不會太貴。”
“那我們去哪裏給小仟看病呢？”林軒已經在大街上看花了眼，忙不迭地又問了一句。
“那地方就多了，”林天淵隨手一指林軒就能看見好幾家醫館，“要是最便宜的就是那些葯堂里也有大夫能簡單判斷的——當然我們肯定要找一家有點名氣的醫館找個好大夫給小仟看病。”看見林軒焦急的眼神，林天淵哈哈大笑着加了一句。
“都知道阿軒從小寵愛弟弟，”林梵看到林軒這副模樣，也溫和地笑了笑，“如此念及家人親人，以後阿軒成為我林海庄的高手支撐我林海庄，我也能放心了。”
“梵叔您可別誇我了，再誇我就要驕傲了，”林軒尷尬笑了笑引來大家陣陣笑聲，他自顧自轉頭看向大街旁的那一家家的醫館，一邊默默念着，“濟世樓、春風堂、緣生閣……”
在他眼裏這些醫館可都是弟弟能獲得新生活的希望啊！
與此同時，坐在他身旁的林仟也已經醒了過來，張大着嘴巴痴痴地看着一路上琳琅滿目的店鋪：“哥，鎬城好漂亮啊，跟咱們莊子一比就像世外仙境一樣。”
林軒捏了捏林仟的小臉，笑着說道：“哪有這麼俗的仙境，要是仙境就只有這副模樣，咱還不如呆在莊子更開心。等小仟的病治好了，哥帶你去更漂亮的地方，去真正的仙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