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禹王婚約(一)
長風將遇見蘇妍之事說與公孫止聽,聽到最後,公孫止的嘴張的足有雞蛋那麼大。以至於,長風說完了,公孫止仍反應了好大一會兒才回過神。
“也就是說,那個蘇妍並非真正的蘇妍,只不過長相一樣,名字一樣,最重要的是還來路不明,你們就這樣把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送進了相府,還冒充了相府二小姐?”公孫止還是不能接受,開口問道。
江莫寒不說話,長風在一旁猛點頭,公孫止是徹底無語了。
“主子,依屬下之見,這個相府二小姐遲早得露餡。”公孫止知道,一個人不可能完完全全的成為另一個人,更何況是對冒充的人一無所知。
江莫寒眸光一閃,“露就露了唄,與本王何干!”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可主子您要知道,這可是您送進去的人,甚至不惜動用了虎玉,要說您一點不關心此人,我可一點不信。”公孫止看向一旁,不敢直視江莫寒森冷的目光。
“公孫止……”
“主子,屬下還想起一事,這相府二小姐與大皇子可是有婚約的。”不待江莫寒發作,公孫止忙開口說道。
“本王知道。”卻不想江莫寒淡定的回了一句。
“您知道還……”公孫止猛地停了下來,忽然一副大徹大悟的表情,“哦!主子真是高啊!”
一旁的長風摸摸後腦勺,看着打着啞迷的二人,滿臉疑問,“公孫止,主子怎麼就高了?”
“你個榆木腦袋,我給你分析分析啊!”公孫止清了清嗓子,才繼續道:“主子幫蘇丞相找回了女兒,是不是蘇丞相欠咱們主子一個人情?那這之後,蘇丞相必定會找機會還了它,這個機會除了朝堂之上,還能是哪兒?”公孫止白了長風一眼,接著說道,“因着蘇丞相的關係,在朝堂上主子可就有了與眾臣周旋的餘地,二皇子也會因此受挫。”
“高啊,實在是高。”了解原委的長風忍不住讚歎出聲。
“還沒說完呢。”公孫止拍了長風一巴掌接著說:“這假的蘇妍被主子扣了吳老先生徒弟的名頭,而禹王與相府二小姐有婚約,如果禹王提起,皇上准予,那自然對禹王提供了保護,他二皇子要想動禹王,還得掂量掂量了。”
“對啊,禹王雖不爭皇權,但也是皇上的嫡長子,二皇子定視其為眼中釘,遲早會對禹王下手。但有了吳老先生弟子名頭的蘇姑娘與禹王成婚,那麼禹王無疑是多了一層保護傘。”長風猛拍了一下腦袋,這下他聽的明白。
公孫止欣慰的看着長風,難得這個木頭腦袋開了竅,可真不容易。
江莫寒皺着眉頭,他還是第一次這麼利用一個女人,心裏湧出一股不舒服的感覺來。
“本王只想用她達到制衡瑞王的目的,至於她嫁不嫁禹王兄,由她自已選擇!”江莫寒從書案後走了出來,來到了長風兩人面前,負手而立。
“主子……”長風還想說什麼,一旁的公孫止忙用紙扇拍了一下長風,打斷了長風的話。
“你拍我幹什麼?”滿臉疑惑的長風對着公孫止叫道。
公孫止差點一口血噴了出來,真是一介武夫,耿直的可以。
“本王去相府一趟,那個女人還不知道她與禹王兄已有婚約一事。”江莫寒瞪了二人一眼,說了一句,便出了書房。
待江莫寒出了書房,邊聽到裏面傳出了這樣的對話。
“幹嘛拍我?”
“我為你好。”
“主子一個人去?”
“一個人方便跳牆!”
“……”
相府林園
此時天色已完全黑透,因為正處夏季,夜風涼爽,蘇妍用過晚膳后就一直坐在院子裏的藤椅上,眼睛微閉,月光灑在身上,顯得美好恬靜。
“小姐,可睡著了?”
正在蘇妍有些困意生出之時,綠裳從院外走了進來,手裏端着一碟橘子。
蘇妍嗯了一聲,表示自己沒睡,但也懶得睜眼。
綠裳將那碟橘子放在藤椅旁的小桌上,坐於蘇妍旁的一個小凳上,輕輕捶打起了蘇妍的雙腿。
“小姐,這是相爺剛讓奴婢拿來的,說這是汕州產的御用柑橘,皇上賜給相爺的。”
“綠裳,別捶了。”
蘇妍不習慣被人伺候着,語氣稍微有些硬。
綠裳的手一頓,便放了下來,眼睛裏竟出現了些霧氣。“小姐似乎沒有以前溫柔了!”
聽着這要哭不哭的調調,蘇妍無奈的睜開眼,心中不免嘀咕,等你見了以前的我,你會覺得現在的我太溫柔。
“哪有?給我剝個橘子吧。”蘇妍想歸想,可語氣不免放溫柔了些,起身時順手在綠裳的鼻子颳了下。
“是,小姐。”綠裳瞬間露出笑容,整個人歡快了不少,伸手拿了個橘子剝了起來。
蘇妍搖搖頭,還真是個孩子。
“小姐,我發現現在的小姐和原來的小姐有點不一樣。”綠裳一邊剝着橘子,一邊說道。
蘇妍猛地一驚,難道被認出來了?可面上神色未變的問道,“說說,哪裏不一樣?”
“嗯……”綠裳認真的思考着,過了一會兒才說:“以前小姐溫柔嬌小,總給人一種風一吹就會散了的感覺,可小姐回來后,綠裳反而覺得小姐變得沉穩成熟,而且整個人氣勢很強,連綠裳都有些害怕小姐呢。”
蘇妍心底舒了一口氣,這才輕聲說道,“這人總是會變得,只有經歷了事情,才會讓一個人快速脫變。”
“說的好。”
“什麼人?”
突然出現的男聲讓主僕二人皆是一震,綠裳更是嚇得叫了一聲。
蘇妍眼神凌厲,警惕的看向一旁的暗處,暗暗做出了隨時出手的準備。
一個挺拔的身姿慢慢從黑暗中暴露出來,男子一步一步向主僕二人走來,顯得從容淡定,一點也不像對面慌張的二人,楚玉說的便是這個院子了吧。
“站住!”
蘇妍看着那個男子越來越近,厲喝出聲,如果男子再不停下,那就怪不得她了。
不想,男子應聲而立,並未再前進一步。
“怎麼?兩年不見,如今如此怕我?”男子眼中閃過一絲戲虐,負手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