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章:我懷孕了
過了許久。
“吃飯！”趙叔拍了拍楚河房間的門，片刻后他才從房間出來。
“磨磨蹭蹭的，吃飯都不積極。”趙叔一邊念叨着一邊把洗乾淨的碗筷擺到桌子上。
蔣小柔正端着最後一個菜出來，隨口道：“先去洗手。”
楚河看了看趙叔，又看了看蔣小柔，莫名覺得這場景異常融洽。
“發什麼愣啊？”趙叔看他磨磨蹭蹭的樣子就有些氣，“洗完手給蔣小柔盛飯。”
一轉頭蔣小柔已經拿着碗到了鍋邊，趙叔又拍了楚河一下才轉過身去：“我來我來，小柔你先坐。”
“沒事，您先吃吧。”蔣小柔說著話便盛好了一碗放到主座上。
蔣小柔又盛了一碗冒尖的米飯，轉過身看到趙叔的眼神，動作頓了一下，將米飯放飯桌上，笑着繼續盛飯：“別客氣，趙叔，您先吃，不夠我再裝。”
“夠了夠了。”趙叔左右看看，事都已經幹完了，就坐了下來。
洗完手的楚河坐在桌前，有一種虛幻感，這短短几個小時蔣小柔就已經融入進來了？
果真不簡單，不光對付自己有一手，對付趙叔這種老年人也厲害。
“閨女的手藝真好。”趙叔吃了一口蔣小柔最後端出來的那盤菜，眼睛亮了一下，“這魚香肉絲是小柔炒的，小楚你多吃點。”
楚河扒着飯嗯嗯兩聲，心底悄悄冒出來一絲危機感，這女人沒有缺點的嗎？
女朋友厲害雖然是件好事，但處處都被她壓制可不行，得想辦法扳回一局。
蔣小柔笑吟吟地看着楚河捧着飯碗吃飯，目光好像沒離開過他，趙叔在一旁偷偷瞄了幾眼，又看看楚河，陷入沉思。
這就是傻人有傻福？
說楚河傻當然是開玩笑的，可是楚河什麼樣他自己清楚(這時候趙叔不知道楚河穿越了），這姑娘目前各方面都稱得上優秀，明顯是這小子得了便宜。
算了，先看看再說，也許是這傻小子夠心誠打動了人家，大白天帶到自己家裏告白，嘖嘖……
“閨女多吃點，就當自己家一樣。”趙叔招呼着。
蔣小柔點點頭，又夾一小口菜放嘴裏。
楚河心裏鬱悶歸鬱悶，這頓飯吃得賊香，冒尖的一大碗米飯呼呼地就吃完了，把嘴裏的飯咽下去剛要起身盛飯，一隻小手就從旁邊伸了過來。
楚河緊緊握住飯碗，轉頭看向蔣小柔，她想幹嘛？
“鬆手。”蔣小柔舉起筷子做了個打的假動作，順利地把碗接過來，轉身盛飯。
一腦門問號的楚河還沒出聲，後背又被趙叔拍了一下。
“自己盛。”趙叔嘴唇微動，瞪了他一眼。
楚河委屈極了。
那是自己不想盛嗎，這不是被搶過去了嘛？
蔣小柔把盛好的飯放到楚河面前，而後又端起自己的碗小口吃了起來，看上去心情很好。
楚河看了看眼前冒尖的米飯，又看了蔣小柔一眼。
我又不是沒給你盛過！
端起來吃兩口，真香。
因為蔣小柔的關係做的菜有點多，都吃飽之後還有剩餘，趙叔把剩得多的菜放進冰箱，一轉身發現蔣小柔已經端着空碗進了廚房。
“閨女放那兒，我來，我來。”趙叔嘴裏說著，手上也不停，趕緊把桌子上沒收完的拿進廚房，“你洗洗手去小楚房間歇會兒，這些我來。”
拗不過趙叔的蔣小柔只好出了廚房，楚河正在燒水，“你進去房間吧，等會兒把水給你端進去。”
蔣小柔點點頭。
“洗潔精沒了，小楚去老張家買一瓶去。”
楚河應了一聲，又和蔣小柔打聲招呼便出門去旁邊的老張便利店買洗潔精。
“小楚今天帶女朋友回家了？”老張見到楚河立馬忍不住開始八卦。
“誰告訴你的？”正在拿洗潔精的楚河驚訝回頭。
“嘿嘿。”老張得意地笑了兩聲，“大伙兒都看見了，你帶着一個女孩子回家，然後老趙出門買了一大堆菜，這不是明擺着的事么？”
這兩件事被無聊的街坊鄰居看見了，立馬聯繫在一起，再發揮八卦和腦補的強大能力，將事實真相猜了出來。
“張叔，我建議你改行做偵探。”楚河摸出錢包，想了想又從櫃枱邊上抓了幾根棒棒糖放在洗潔精旁邊，“多少錢？”
“十三塊五。”張叔看到棒棒糖又嘿嘿笑了。“
“你們小年輕搞個對象都喜歡藏着掖着的，吶，找你六塊五。”張叔把零錢遞過來，“不多拿點別的零食？”
楚河轉頭看了看，張叔指着零食區的架子道：“都喜歡吃那個，那個，還有那個，都帶點，哄女孩開心嘛，有空過來我這兒教你兩手。”
“您那老一套，不管用了。”楚河轉身把他指的幾個都拿過來，開商店的人知道每個群體的客戶喜歡吃什麼，這點聽張叔的沒錯。
“而且我這個也不需要哄。”
她整天笑的和二傻子一樣，不知道有什麼可開心的。
“甭管老的新的，管用就行。”老張又找了一次零錢。
“行了，趙叔還等着用洗潔精呢，走了，叔。”
這些鄰居什麼都好，就是嘴巴和大喇叭一樣，附近誰找着好工作了誰搞對象了，只要一個人知道，第二天就所有人都知道了。
“買個洗潔精都這麼慢。”聽見開門聲的趙叔念念叨叨地從廚房出來迎接洗潔精，看到楚河提的一大包零食止住了埋怨。
“你小子開竅了。”
……
開門的一瞬間楚河看到蔣小柔正在床上滾來滾去，聽到動靜她就停了下來，看向門口。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多買了點。”楚河提了提零食袋子給她看。
“女朋友的稱號特權竟然這麼快就生效了？”蔣小柔驚訝地接過來，“還以為都要慢慢教呢，你變聰明了。”
這話什麼意思？看不起擁有豐富感情經歷的自己嗎？
楚河一屁股坐到床上，“男朋友稱號有什麼特權？”
蔣小柔已經撕開了一包薯片，聞言捏起一片遞到他嘴邊，“這個，第一片給你吃就是特權了。”
他猶豫了零點三秒就把那薯片吞進了嘴裏，現在已經在交往中，這不算是調戲了。
“就只有這個嗎？”脆脆的，香香的，真好吃。
“你還想要什麼？”蔣小柔歪着頭看他，輕輕舔了一下嘴角。
楚河注意到她動作，看到那粉嫩的嘴唇忽然想起了蘋果味的潤唇膏，下意識的也舔了一下嘴唇。
要什麼呢？視線上移，看到蔣小柔的眼神他感到有些不妙。
“原來你想要這個……”蔣小柔的眼睛忽閃忽閃眨了兩下，然後慢慢靠近過來。
“什麼？！”楚河微微躲閃，不妙的感覺更甚。
已經能感受到她呼出的氣息了，楚河緊張地看着她，忽然蔣小柔往後一倒就躺在了床上，吃着薯片朝他笑了一下，“想要就自己來拿。”
楚河感覺又受到了調戲，氣憤地靠過去，我現在可是男朋友，你以為我不敢？！
昨天又不是沒親過！
“水燒開了。”趙叔拿着水壺打開門，然後又把門關上了，“是我看錯了，水還沒開，人老了眼睛就看不清東西。”
“……”
楚河一翻身躺到床上，感覺心臟砰砰的跳得厲害，只是靠近她就已經這樣了，這不行，必須得找人取取經學習一下。
女人都是這樣的妖怪嗎？！
蔣小柔用手臂支起身子看着他笑，楚河也覺得自己有點丟臉了，索性背過身子不讓她看。
她悄悄爬到楚河身邊，湊到他耳朵那裏小聲說道：“我懷孕了。”
“啥？！”楚河睜大了眼睛，猛的坐起來看着蔣小柔。
“我懷小寶寶了。”蔣小柔用手撫摸着自己小肚子，一臉害羞的樣子。
“……”楚河嘴唇翕動兩下，“什麼時候的事？”
“你自己不知道嗎？”她白了楚河一眼，拉過他的手放在小肚子上，“你摸摸他。”
他愣愣的感受着手上的溫軟，“誰的？”
“你的呀。”
“我的？”
“是呀。”蔣小柔笑的像個小狐狸。
他一個翻滾站到地上，睜着大眼看着蔣小柔。
“昨晩你親了我一下。”蔣小柔低着頭偷偷看他，“親一下嘴就會有寶寶了。”
“明明是你親了我一下，我要有寶寶了！”楚河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女人又耍他，太壞了！
生氣地躺回去背對着蔣小柔，親一下嘴就會懷孕？幼稚！
蔣小柔哈哈大笑，一臉陰謀得逞的得意笑容，拿兩根手指拎起薯片袋子，將裏面的碎薯片都倒進嘴裏咯吱咯吱吃掉，然後躺到了楚河身邊。
柔柔的小手從背後繞到楚河腰間，弄得他痒痒的，他伸手抓住那作怪的小手，輕輕捏了捏，感覺還不錯，氣消了一些，就這樣閉上眼睛休息一下。
一夜沒睡，都不知道困意是什麼時候來的，楚河睜開眼睛的時候房間已經昏暗下來，翻了個身，緩過神後手往旁邊摸了摸，空的。
蔣小柔呢？
他坐起身來發現自己身上蓋着一條薄毯，左右看看，窗帘被拉上了一半，書桌被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邊緣放着沒吃完的那些零食。
走了嗎……
楚河下床打開房門，趙叔正坐在客廳看報紙。
“醒了？”趙叔聽到動靜轉過頭來，“找什麼呢？”
“沒什麼。”
“剛走沒一會兒，你醒晚了。”趙叔哪會看不出他的小心思，“過來，坐這兒。”
楚河看了一下表，已經下午五點多了，這下睡得夠沉的，“我先喝口水。”
中午燒了水也沒喝成，現在一覺醒來口乾舌燥的，他倒杯水潤潤喉嚨，突然嘗到了一股蘋果味。
看了看杯子，新的，再舔舔嘴唇，他歪歪頭愣了一下，蔣小柔趁他睡著了竟然偷偷幹這種事兒？
“你們兩個，確定關係了？”趙叔放下手中的報紙抬頭問他。
“早上你不是撞見了嗎？”楚河有些不好意思，本來挺正常的交個男女朋友，結果被人家撞見。
趙叔心裏已經有譜了，就是想聽他親口承認一下，結果這小子還不正面回答。
“我又沒看到答應，你連個禮物都沒有就杵在那兒表白，應該拒絕你才對。”
“答應了答應了。”楚河不想和她說這個話題。
趙叔瞅了他一眼，開啟審問模式，“你倆怎麼認識的？”
“很是很久了，上學時候認識的。”楚河開始別慌。
不能讓趙叔知道自己才認識小柔沒幾天，那樣會顯得人家很輕浮。
“什麼時候在一起的？”
“今天啊。您不是都瞧見了嗎？”楚河莫名其妙地看着趙叔。
趙叔想了想確實是這個理兒，“人家還在上學，你就不幹好事。”
“馬上就大學畢業了。”楚河無力吐槽，說得自己好像找了個中學生似的。
話說回來，和她相處的時候自己才像年齡小的那個吧？
“那丫頭我看着挺好的，怎麼看上你的？不應該啊。”趙叔絲毫不顧及楚河的感受。
“我堂堂一個大男人，又不缺胳膊斷腿的，怎麼就讓人看不上了？”
楚河站起身準備回屋，這天沒辦法聊了。
“那我走了，你可別欺負她。”
趙叔臨走前囑咐道。
關上房門，楚河又趴到床上，別欺負她？她欺負自己還差不多。
仔細想想也確實有個問題，她是怎麼看上自己的？
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