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病變
老雷手裏有八張奇景照片,八個不同的地方,加上頭次沒有拍攝,粗略算了算,看見奇景的人不下幾十人。
這些人有一半出現不良反應,那也會在當地引起流言蜚語,留下蛛絲馬跡。
而我曾在網絡上查過,沒有相關聯的消息,就是奇景也只有老雷出來證實,這樣就很有問題。
畢竟奇景超越了人的認知範圍,邏輯範圍,且影響巨大,如果發生了,必然流傳下來,不可能毫無聲息。
特別是在當前,奇景的話題火熱,只要流傳下來,或多或少會有人在網絡上提及
事實卻沒人發聲,違背了常理,所以奇景和聽風者有個駭人的內幕!
我進行了大膽的推測,多年來的奇景事件都被人壓下來,出現不良反應的人集中收治,可能就是蕭清兒所在的勢力做的。
除了以上的可能,我找不出第二個。
當然,老雷說奇景可以預測,拍攝的照片都在深山老林,見到的人少也有可能。只是,這解釋有點牽強,比起被人壓下來,更加顯得荒謬。
我越想越心驚,感覺顧明月的聽風者身份非常危險,必須要提醒她。
而劉媽說完她的過去,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我的想法。
“出現問題的人都被帶走。”劉媽說道,“我再沒見過他們。如果不是我的身體發生變化,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
劉媽的身體變的非常詭異!
昏暗的燈火下,劉媽回憶過往,講述的極為平靜,又極為矛盾。
劉媽嘆口氣,說道:“我很久沒聽見風裏的聲音,突然聽見,想治療啊,現在的醫學這麼發達。如果是遺傳病,我兒子該早治療!”
她最怕這種病會遺傳。
而事實恰恰相反,找不出病因。於是趁我來驅邪就借坡下驢,又想把事兒捂住,反正聽見風裏的聲音,外人看不出啊,兒子也沒這方面的病症,免得曝光出來,兒子被人用異樣的眼光看待,還可能像以前的那些人,全部都失蹤。
她感到害怕,便在矛盾的煎熬里做出隱瞞的選擇。
隨之而來的身體病變,使她驚慌失措,一下子從矛盾上升到驚恐,更加害怕兒子變成她這樣。
劉媽得知奇景在網絡上的火熱,就更加上心,決定找個人幫她,選擇了我。
她講訴的很仔細,我只是整理了個大概,腦子裏盤旋着很多想法。
劉媽說身體病變,我很在意到底是什麼樣的病變迫使劉媽下定決心,從兒子哪裏順來電話號碼,偷偷的聯繫我。
劉媽神色隱晦不明,沒有說話,掀開褲腿的一角,我看了眼就渾身起雞皮疙瘩,下意識後退,把劉媽當做凶魂惡鬼,擺出防禦姿勢。
劉媽的腿根本不是腿,看不見一塊的皮肉,爬滿了綠色的蟲子,相互之間交織覆蓋,蠕動着,密密麻麻的組成了腳踝的部位,非常的噁心。
劉媽苦笑道:“你看見了吧,整條腿成這樣了。”
“這是從前兩天開始的?”我忍住反胃的衝動,說道。
劉媽默認了,她的兩條腿基本都是這樣,全是這些蟲子,它們不掉落,就是黏在腿上,即便熱水沖洗,嘗試用開水,結果只是燙的她自個疼,一點傷痕沒有留下,蟲子還是在。
這些綠色蟲子就是她的腿!
不是親眼所見,沒辦法想像出身體的某個部位,被一窩綠色的軟趴趴的肉蟲子替代,想到就渾身難受,膈應的不得了。
而事實擺在眼前,劉媽是個人,她正在被一窩蟲子替代,直到渾身上下看不見皮肉,只有蟲子在蠕動的人形生物。
我看着劉媽還是正常的人臉,想到她的臉也會擠滿蟲子,渾身的雞皮疙瘩又冒出來。
強迫自己不去想這些事,我問劉媽聽見風裏的聲音說了什麼,盡量的多了解關於風聲里的信息。
劉媽說道:“他來了,一直聽到這個,還有很多嘈雜的聲音。自從身體病變,多了一句話,像呼喚的聲音。”
“來吧,來虛之鄉……”這就是劉媽聽到。
“我想找到這個地方。”劉媽接著說道,“我可以把所有的錢給你,幫我找到這個地方。”
“你認為解決問題的辦法在虛之鄉?”我皺眉道。
老雷曾經在風聲里聽到,風裏的聲音從虛之鄉而來,老雷也一直再尋找虛之鄉,我倏然想到,莫非老雷的身體也出現了病變,所以他執着的尋找虛之鄉!
我覺得非常有可能,甚至懷疑所有不良反應的人,最後都會發生病變,夢魘者瘋,失眠者死,聽風者人不像人,被蟲子替代!
失眠者看似最無害,可以治療,事實上一旦病發就會死亡?
我答應了劉媽,去尋找虛之鄉,為她也為朋友和自己。我做了夢,與奇景有關的夢。
或許不是天師度的力量,而是奇景的不良反應。
去哪裏去找虛之鄉?
我兩眼一抹黑,總不能像老雷,天天追着奇景跑,這都三十多年,他拍了八張照仍舊沒摸到虛之鄉的門,只是治好聽風裏的聲音。
等等!
治好了!
是啊,老雷出現了免疫,不是聽風者了!
不對,劉媽也在很長的時間裏不是聽風者,最近又聽見風裏的聲音。我和老雷聊聽出他隱瞞了很多事,所以老雷到底什麼情況,我也是一知半解。
我躺在床上,翻出老雷的電話號碼打過去。一個人想,是想不出個所以然的,還不如直接問,對方遮掩隱瞞也有跡可循。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不在服務區。”
手機里重複提示音。
難道老雷進山了?
我嘆口氣,只能找別的機會,或者從蕭清兒那裏打聽,收起手機準備睡覺,手機忽然亮屏幕,一條消息出現,是陌生人的。
“來接我,南坊路七十二號!”
後面連續三個感嘆號,很着急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