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刺青老人

告訴你們吧，我和我哥哥的出生時間，只相差了八分鐘。但從我們的外表來看，彼此卻相差着很大的歲數，就好像他八十歲，而我只有十八歲。

為什麼？你們想知道原因吧，我們也想知道！

聽父親說，母親在生我們的時候，為了保住我們兩個人的性命，不惜重回大海里變成了鮫人。然後，她吐出了體內的寶珠和內膽，平均分成了三份，分別給了自己和我們。

可不知道為什麼，吃下這個東西后，母親就吐血死掉了。而我和哥哥，身體開始了急劇的變化，變得人不人鬼不***親說，也許是我們體內有太多的實驗藥劑吧，反正我們覺得無所謂。

你們覺得我正常嗎？你們應該感謝我們，那些變異粘液飼料和RT葯，真的是好東西！你們不知道吧，我和哥哥從生下來，身體就畸形的厲害。對，就是我說的那個樣子，人不人鬼不鬼！！

這種人不人鬼不鬼的畸形，不僅僅局限於軀體的形狀，或是外在的容貌，還有我們的性別。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男還是女，有時候想當女的，那我就是楊文美，想當男的，我就是楊文炔。

羨慕吧？？你們覺得我不正常？哈哈哈哈，愚蠢的人類！你們想看看以前的我嗎？沒有化妝、沒有注射過RT改良藥，沒有吃過粘液飼料的模樣？？你們以為自己是誰，根本就不了解我，不了解我們那個世界。

我們所做的不是犯罪，是在改變世界，是在挽救你們這些可憐脆弱的人類。

好，我繼續說，說我的哥哥。

他從出生起，身形就比一般的孩童高大很多，吃的也別別人多很多。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哥哥長得越來越高大魁梧，脾氣也越來越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身體裏那些多出來的胳膊，竟然總想跑出來嚇人。

父親說這樣不行，為了不嚇到別人，哥哥便常穿着一身黑衣，帶着黑色的口罩、墨鏡和圍巾，整個人像極了一隻巨大的黑色蠶寶寶，特別可愛。對了，我哥哥的聲音，也跟其他人很不一樣，很特別。哥哥的腔調里，永遠有一股說不出來的低啞和生澀，就如同有一把尖刀，在輕輕划著鐵皮的表面，讓人從心裏就覺得格外寒冷。

你們別說，我一點都不怕我哥哥，其他人看到他卻都很害怕。父親說，哥哥這樣下去不行，為了治好哥哥，家裏給他吃了很多葯，做了很多的實驗。

可是，治療的效果甚微啊，哥哥還是我的哥哥。

後來，父親便想到了去請教鮫人族的巫醫，一位生活在南洋沼澤邊的黑皮膚老人。那位老人屋裏全是血紅色的頭骨，他身上塗滿了刺青，看着特別漂亮。

刺青老人第一眼就很喜歡哥哥，他要哥哥拜他為師后，才肯給哥哥治病。所以啊，哥哥後來就成了南洋第一蠱師的徒弟，深的刺青老人的真傳。

等到哥哥學成的時候，我們再次看到哥哥，發現他身上多餘的肢體，已經消失不見。甚至，哥哥整個人的模樣，也都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看到我們大吃一驚的樣子，沼澤邊的刺青老人就告訴我們說，要喊這位相貌堂堂的人為我的哥哥，還要喊他為湯先生，

這位湯先生是哥哥的新身份，等到哥哥替刺青老人去鄰國苗疆，辦完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后，哥哥才算正式出師，才可以跟着我們回家。

原來，刺青老人用了一種古老的降頭術，將哥哥的身體和另一個人互換。成功實現了哥哥成為健康帥氣男人的夢想，同時也讓自己耗費了半生的心血，作為交換的代價，哥哥必須完成他的一個心愿。

因為，在我的哥哥拜他為師的時候，刺青老人就將一條奇怪的毒蟲，放到了哥哥體內。這種毒蟲非常厲害，要靠一種特殊的葯，來控制它對哥哥的傷害。不過，隨着哥哥慢慢長大，毒蟲也越來越厲害，刺青老人的葯漸漸有些不起作用。

為此，刺青老人找了很多醫治的辦法，最後打聽到在鄰國的苗疆，有一種苗醫的苗蠱，可以治癒哥哥體內的毒蟲。刺青老人還說，那位苗醫姓姚，還是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曾經狠狠地傷害過自己。

因此，為了活命也為了給師傅報仇，哥哥用這具新的身體去了鄰國，找到了那位年輕漂亮的姚苗醫，在騙取了她的信任后，學會了她家獨傳的蠱術。哥哥本想殺了她替師傅報仇，但偏偏不湊巧，趕上解毒時毒蟲出了大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