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意淫（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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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燈時分，刺耳的警笛聲劃破了沙河屯寧靜的黑夜上空，汪汪的犬吠聲連成一片，村裏的人們心裏慌慌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惡**件，竟然驚動了“官府”，一輛綠色的吉普車，在村長王大江的指引下風馳電掣般地駛進了曹二驢的家，曹二驢的一家女眷早就嚇得抖成一團，二驢也是臉色煞白，腿肚子直抽筋，他硬着頭皮打開了房門。
幾名身着綠色公安服裝，頭戴大檐帽的派出所人員坐在了曹二驢家的炕沿上，各個一臉的嚴肅神情。
狐假虎威的王大江指着一位黑臉夾着包的大個子說：“這是鄉里派出所單所長，來調查你私闖民宅的罪行。”
派出所單所長大聲喝道：“曹二驢，你私闖民宅，毀壞人家財物，現在你要把經過說清楚，對你進行相應的法律制裁，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因為來時王鄉長特別交代，一定要秉公而斷，張春才和你誰犯法抓誰。現在讓你家其他人全都迴避，我要錄取你的口供。”
“迴避，啥叫迴避啊？”二驢老婆驚愕地問。
“就是讓你們到別處獃著，不許在這個屋。”王大江解釋道。
二驢老婆領着四個驚恐萬狀的女兒去西屋迴避，她為她的男人捏了把汗，她自己心裏也怕的要命，文革時批鬥“犯人”她是親眼見過的，每個人都被打得嘴角流着血，她不知道今天自己男人“過堂”是否會挨打，看來“民不與官斗”這句話一點不錯。
媚兒不知道來的都是多大的官，但她看着他們腰間都有一把槍，媚兒擔心地問媽媽：“媽，爸爸會不會被槍斃啊？”媚兒此時才知道當官的有多厲害，能掌握人的生殺大權。
二驢老婆聽了媚兒的話，臉色被嚇得煞白，她自己給自己撞了撞膽說：“不會吧？不會！”
軟弱的芯蘭只知道扯着媽媽衣角不停地哭。稍大些的業蘭瞪着眼睛，嘴裏不停地罵著。
若蘭陷入了思考，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思考着大人的問題，她下決心將來也要做官，可以管這些人的官。
二驢看着其他家人都出去了，他嚇得帶着哭腔說道：“張春才他——他，欺負我家媚兒……”曹二驢哆哆嗦嗦地說開了事情的經過，一邊用滿是老繭的大手擦着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他規規矩矩地站在屋地中央，腿不停地抖着，他知道犯法的人都要這樣站着，否則一定要挨打的……
一個長相稍微文質一點的年輕幹警記錄著二驢的口供，作為立案的依據。
“所長同志，我舅舅怎麼會欺負他家媚兒！他純屬污衊，他家芯蘭和媚兒是有幾分姿色，可是看看、放心裏想想不犯法吧！”一旁的王大江翻着眼睛，不時插話為舅舅辯白。
單所長礙於王鄉長的權威，也不好說什麼，他知道王鄉長交代的公平是什麼含義，就是不管想什麼辦法，張春才都必須是清白的。
曹二驢在錄好的口供上歪歪扭扭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又按了手印，更加哆嗦地站着。他第一次按手印，楊白勞按了手印，結果賣了“喜兒”，自己今天按了手印，會不會賠上自己這條驢命呢？二驢看着嚴肅的單所長，那張黑臉陰沉得能出水，二驢一手扶住了牆，他站不穩了，他真的怕了官。
單所長又取了媚兒的口供，張春才果然是“清白的”。媚兒說張春才只是和她比比個而已，至於腰間的那個硬東西她說不清楚，只能算作褲帶卡了。但是所有過來人都明白那是什麼。
曹二驢被拷上手銬帶走了，媚兒嚇得也哇哇直哭，媚兒才知道戴蓋帽的官不槍斃人，還可以抓人，還有男人腰間硌人的東西不是好玩意，爸爸就由於這個東西坐了牢，十五天。
媚兒家裏的女人哭做一團，媚兒大姐已出嫁。二姐、三姐不停地埋怨媚兒多事，媚兒四姐默默地流着淚，母親更是沒完沒了地數落着媚兒，一時間媚兒成了家人眾矢之的，媚兒哭了，她見到了當官的厲害，她心裏又一次發誓：有一天，她一定要當官！要揚眉吐氣。
曹二驢被抓，媚兒被男人硬東西硌了一事在廣源村不脛而走，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那個年月農村沒有電視，這個消息就成了爆炸性的新聞，甚至傳遍了柳條溝鄉。在那個視貞節為生命的年代，媚兒在幼小的年齡就被說成了不節。而張春纔則四處顯擺：他曾抱過媚兒，還用男人的硬東西硌過媚兒，但我不犯法，意淫不算強姦。這個張“蠢才”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也正是由於他，後來媚兒沒有嫁成要嫁的男人，導致媚兒婚姻一生的不幸。
媚兒出了這個事後，男同學都躲着她，不再和她一起玩，因為家長們都告誡自家兒子說：媚兒身上臟，和她一起玩，大了討不到好老婆。孩子們雖小，也不懂得老婆的用處，反正誰都想討個好老婆。女娃們也歧視媚兒，一是媚兒長的太漂亮妖媚，二是大人們說媚兒不“節”了，這些孩子中只有村會計家林算盤的小兒子林權生（小名狗娃）對媚兒形影不離，媚兒也喜歡和狗娃玩，因為有了林狗娃，媚兒也沒覺得童年孤單，而狗娃更喜歡媚兒，儘管狗娃才十五歲，但在狗娃心中卻認定媚兒是自己老婆了，儘管他也不知道老婆是用來幹什麼的。
狗娃和媚兒慢慢地在長大，他們的心事也在長大，他們的情感也在長大……轉眼他們已經上了初中，兩個孩子彼此也更加依戀，但兩個孩子也知道了男女有別，因為同學們開始嘲笑他們了，他們交往就不再明目張胆，狗娃總是從家中偷偷地帶好吃的，偷偷地塞給不在一個班級的媚兒。每每這時，媚兒都從心裏記着狗娃的好，這個好讓媚兒記了一生一世。
以至於媚兒有了權勢后，第一個想到要報答的人就是她的狗娃哥，林泉生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待曹縣長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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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名身着綠色公安服裝，頭戴大檐帽的派出所人員坐在了曹二驢家的炕沿上，各個一臉的嚴肅神情。
狐假虎威的王大江指着一位黑臉夾着包的大個子說：“這是鄉里派出所單所長，來調查你私闖民宅的罪行。”
派出所單所長大聲喝道：“曹二驢，你私闖民宅，毀壞人家財物，現在你要把經過說清楚，對你進行相應的法律制裁，我不會偏袒任何一方，因為來時王鄉長特別交代，一定要秉公而斷，張春才和你誰犯法抓誰。現在讓你家其他人全都迴避，我要錄取你的口供。”
“迴避，啥叫迴避啊？”二驢老婆驚愕地問。
“就是讓你們到別處獃著，不許在這個屋。”王大江解釋道。
二驢老婆領着四個驚恐萬狀的女兒去西屋迴避，她為她的男人捏了把汗，她自己心裏也怕的要命，文革時批鬥“犯人”她是親眼見過的，每個人都被打得嘴角流着血，她不知道今天自己男人“過堂”是否會挨打，看來“民不與官斗”這句話一點不錯。
媚兒不知道來的都是多大的官，但她看着他們腰間都有一把槍，媚兒擔心地問媽媽：“媽，爸爸會不會被槍斃啊？”媚兒此時才知道當官的有多厲害，能掌握人的生殺大權。
二驢老婆聽了媚兒的話，臉色被嚇得煞白，她自己給自己撞了撞膽說：“不會吧？不會！”
軟弱的芯蘭只知道扯着媽媽衣角不停地哭。稍大些的業蘭瞪着眼睛，嘴裏不停地罵著。
若蘭陷入了思考，一個十四歲的孩子，思考着大人的問題，她下決心將來也要做官，可以管這些人的官。
二驢看着其他家人都出去了，他嚇得帶着哭腔說道：“張春才他——他，欺負我家媚兒……”曹二驢哆哆嗦嗦地說開了事情的經過，一邊用滿是老繭的大手擦着額頭上滲出的冷汗，他規規矩矩地站在屋地中央，腿不停地抖着，他知道犯法的人都要這樣站着，否則一定要挨打的……
一個長相稍微文質一點的年輕幹警記錄著二驢的口供，作為立案的依據。
“所長同志，我舅舅怎麼會欺負他家媚兒！他純屬污衊，他家芯蘭和媚兒是有幾分姿色，可是看看、放心裏想想不犯法吧！”一旁的王大江翻着眼睛，不時插話為舅舅辯白。
單所長礙於王鄉長的權威，也不好說什麼，他知道王鄉長交代的公平是什麼含義，就是不管想什麼辦法，張春才都必須是清白的。
曹二驢在錄好的口供上歪歪扭扭地簽上了自己的大名，又按了手印，更加哆嗦地站着。他第一次按手印，楊白勞按了手印，結果賣了“喜兒”，自己今天按了手印，會不會賠上自己這條驢命呢？二驢看着嚴肅的單所長，那張黑臉陰沉得能出水，二驢一手扶住了牆，他站不穩了，他真的怕了官。
單所長又取了媚兒的口供，張春才果然是“清白的”。媚兒說張春才只是和她比比個而已，至於腰間的那個硬東西她說不清楚，只能算作褲帶卡了。但是所有過來人都明白那是什麼。
曹二驢被拷上手銬帶走了，媚兒嚇得也哇哇直哭，媚兒才知道戴蓋帽的官不槍斃人，還可以抓人，還有男人腰間硌人的東西不是好玩意，爸爸就由於這個東西坐了牢，十五天。
媚兒家裏的女人哭做一團，媚兒大姐已出嫁。二姐、三姐不停地埋怨媚兒多事，媚兒四姐默默地流着淚，母親更是沒完沒了地數落着媚兒，一時間媚兒成了家人眾矢之的，媚兒哭了，她見到了當官的厲害，她心裏又一次發誓：有一天，她一定要當官！要揚眉吐氣。
曹二驢被抓，媚兒被男人硬東西硌了一事在廣源村不脛而走，成了人們津津樂道的談資，那個年月農村沒有電視，這個消息就成了爆炸性的新聞，甚至傳遍了柳條溝鄉。在那個視貞節為生命的年代，媚兒在幼小的年齡就被說成了不節。而張春纔則四處顯擺：他曾抱過媚兒，還用男人的硬東西硌過媚兒，但我不犯法，意淫不算強姦。這個張“蠢才”真他媽不是個東西，也正是由於他，後來媚兒沒有嫁成要嫁的男人，導致媚兒婚姻一生的不幸。
媚兒出了這個事後，男同學都躲着她，不再和她一起玩，因為家長們都告誡自家兒子說：媚兒身上臟，和她一起玩，大了討不到好老婆。孩子們雖小，也不懂得老婆的用處，反正誰都想討個好老婆。女娃們也歧視媚兒，一是媚兒長的太漂亮妖媚，二是大人們說媚兒不“節”了，這些孩子中只有村會計家林算盤的小兒子林權生（小名狗娃）對媚兒形影不離，媚兒也喜歡和狗娃玩，因為有了林狗娃，媚兒也沒覺得童年孤單，而狗娃更喜歡媚兒，儘管狗娃才十五歲，但在狗娃心中卻認定媚兒是自己老婆了，儘管他也不知道老婆是用來幹什麼的。
狗娃和媚兒慢慢地在長大，他們的心事也在長大，他們的情感也在長大……轉眼他們已經上了初中，兩個孩子彼此也更加依戀，但兩個孩子也知道了男女有別，因為同學們開始嘲笑他們了，他們交往就不再明目張胆，狗娃總是從家中偷偷地帶好吃的，偷偷地塞給不在一個班級的媚兒。每每這時，媚兒都從心裏記着狗娃的好，這個好讓媚兒記了一生一世。
以至於媚兒有了權勢后，第一個想到要報答的人就是她的狗娃哥，林泉生也是唯一一個真心對待曹縣長的好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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