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當爸爸好難
瑪莎拉蒂來到第8號別墅，車停在了別墅門口。
“縱橫，要不進去坐一坐，和靈兒先接觸認識一下，你看可好？”
任縱橫沒有說話，點了點頭。兩人下車后，並肩來到別墅門前。
林慕雪看見男人額頭都流汗了，莞爾一笑，道：“你別緊張，她才5歲，雖然是個機靈鬼，但很乖的。”
“我……我……不緊張，一個……小孩子而已，沒什麼好擔心的。”任縱橫心虛嘴硬。
“咯咯，淡定，記住你現在的身份是她‘爸爸’。”林慕雪覺得男人很可愛，很真實。
林慕雪剛要去按密碼鎖，卻被任縱橫阻止。
“等一等。”任縱橫隨即做了一個深呼吸，臉色平靜，道，“可以了。”
林慕雪很想笑出來，但還是忍住了。摁下密碼，驗證了指紋後門開了。
樓下的燈亮着，客廳里一個扎着馬尾，穿着粉色卡通睡衣睡褲的小女孩正依偎在一個頭髮有些花白、身材微微發福的中年女人懷裏看着動畫片。
聽見大門被打開，小女孩知道媽媽回來了。林靈連忙關掉電視，起身向門口跑去。剛準備撲入媽媽懷裏，當看到媽媽旁邊站着一個陌生叔叔的時候，她停止了腳步。
任縱橫打量着面前這個可愛的小女孩，圓圓的臉蛋上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正疑惑地看着他。
“叔叔，你是誰？”靈兒問道。這時張嬸也來到了門口。
任縱橫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好，他看了看林慕雪，向她投來求救了目光。
林慕雪會意，看向女兒，微笑道：“靈兒，他……他是你爸爸，叫任縱橫。”
張嬸一臉懵，剛才和慕雪通電話勸他將來有合適的就給靈兒找個爸爸，這才過了多久。但轉念想想也就釋然了，這個長相英俊的男人估計是請來的演員。
張嬸是知道林慕雪情況的，也沒有辦法，就只好配合著演戲，於是道：“縱橫，慕雪快進來，進來聊。”
林慕雪自己換了一雙拖鞋，也給任縱橫拿了一雙。任縱橫勉強將半隻腳擠進這雙粉色女士拖鞋，總感覺怪怪的。
因為林慕雪家裏從來沒有男人進來過，所以自然也就沒準備男士拖鞋。
四人來到沙發旁，張嬸給任縱橫和林慕雪各倒了一杯水，然後識趣地走進自己的卧室，並關上門休息了，她知道林慕雪能夠處理好的。
三人坐在沙發上，林靈坐在中間，任縱橫和林慕雪各一邊。只是林靈挨着林慕雪坐，離任縱橫有些距離。
媽媽親口告訴她，這個男人是讓她爸爸。雖然心中激動，但也有疑惑，因為她發現了漏洞。
她歪頭看着任縱橫，問道：“你真是我爸爸嗎？”
“是……是的。”任縱橫身體坐得筆直，有些拘謹，雖然事出有因，但欺騙一個5歲小女孩讓他還是有種小小的負罪感。
“你不是我爸爸。”林靈突然冒出這麼一句。
“他就是你爸爸，你不是一直想爸爸嗎？怎麼能這麼說？”林慕雪有些慌了，這丫頭怎麼知道的。我這也是臨時決定的，不應該啊！
“媽媽，我5歲了，不是3歲小孩，不要以為我好騙。幼兒園老師說過，小朋友都是跟爸爸姓的，現在這個叔叔姓‘任’而我姓‘林’。你看吧？”林靈兩隻小手一攤，一目了然的樣子。
兩個大人，看着這個機靈鬼，忍俊不禁。可憐的靈兒不知道他們在笑什麼。腮幫鼓鼓，小嘴嘟起，生氣了。
見狀，兩人停止笑容。經過剛才一鬧，任縱橫也放鬆不少，他看着小丫頭，道：“靈兒，在幼兒園上課的時候你是不是開小差了？應該沒有把老師講的聽完整。”
“這個……那個……當時我只是想着放學后張奶奶會給我做什麼好吃的，所以……”林靈倒也沒有說謊。
“其實，如果媽媽嫁給爸爸的話，的確你是應該跟爸爸姓的。但如果爸爸嫁給媽媽，那你就應該跟媽媽姓了。你看是不是的？”任縱橫耐心解釋，卻覺得哪裏有點彆扭。
林靈低着小腦袋仔細想了想，右手握拳，左手攤開，小拳頭輕捶左手掌心。恍然大悟，道：“哦，我明白了，就跟王小胖家一樣，他在幼兒園說過，他是跟媽媽姓的，感覺很厲害的樣子。”
“王小胖？是那個小朋友的名字嗎？”任縱橫有點疑惑。
“嗯。”小丫頭點點小腦袋。
任縱橫心中腹誹：好隨意的名字。
小丫頭望着任縱橫，眼中透露着疑惑，問道：“你確定你不姓‘林’？”
“嗯，我確定。”其實他的名字是恩師起的，至於到底姓什麼還真不知道。
小丫頭就這樣靜靜地看着他，漸漸地眼淚在烏溜溜的大眼睛中打轉。
她站起身，慢慢走近隨即撲入任縱橫懷中，哭聲連連，道：“嗚……嗚嗚……我就知道，我也有爸爸的，嗚嗚……小胖是個大騙子，明天上學我要告訴他，我爸爸回來了。”
任縱橫有點不知所措。他不知道作為一個爸爸，此時該怎麼做。只是本能的，輕輕拍着小丫頭的背，試着安撫她激動的心情，而他自己的眼眶也起了一層薄霧。
看着這對“父女”，林慕雪眼中噙着淚花，心裏覺得這樣才算是一個完整的家。
也許是累了，小丫頭在任縱橫懷裏哭着哭着就睡著了。
任縱橫將她輕輕抱起，小丫頭臉上還掛着淡淡的微笑。在林慕雪的帶領下，上了二樓，進入林靈的卧室。小丫頭的卧室以粉色調為主，一張公主床位於中央位置。
他將小丫頭，輕輕放到公主床上。見其睡得安穩，兩人便走了出來。
“今天真是辛苦你了。”林慕雪由衷的感激。
“慕雪，我們私下是朋友，相互幫助也是應該的，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車我就開走了，明天8點前過來接你。”
“好的，路上慢點開。”
林慕雪想讓任縱橫今晚就在這過夜，（當然是睡在客房裏）但又怕被誤會，所以沒有開口。
看着瑪莎拉蒂遠去，她口中輕聲低語：“好事多磨，慢慢來吧。”
……
翌日，任縱橫被手機鈴聲吵醒，來電顯示一看備註：小雪。再看時間，才六點不到。應該是有什麼事情，他趕緊摁下接聽。
“縱橫，不好意思，這麼早打給你，把你吵醒了吧？”電話那頭林慕雪抱歉地說道。
“沒事的，我也快起床了，什麼事啊？”
“靈兒這丫頭平時都是7點以後才起床的，今天不到6點她就起來了，還到我卧室來看你，結果看見你不在。她就眼淚汪汪地跟我說是不是昨晚發生的事情是做夢。”
“那你是怎麼說的？”
“我說你去買她最愛吃的豆沙包和豆漿了。她現在去洗漱了，所以你看能不能7點30前過來，並買一個豆沙包和豆漿給她。”
“好的，沒問題，我會儘早過去的。”
“對了，你就直接過來吃早飯吧，免得到時候在靈兒面前解釋不清楚。”
“嗯，好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任縱橫乾脆就起床洗漱，7點不到就來到了驪山別苑。
他摁下門鈴，屋內的小丫頭，趕緊向大門跑去，嘴裏還說著：“爸爸回來了，讓我來開，讓我來開。”
小丫頭打開門，一把抱住任縱橫大腿，開心道：“爸爸，我的豆沙包和豆漿呢？”
任縱橫將左手中的袋子在她面前晃了晃，右手將她直接抱了起來。
“咯咯，爸爸好厲害，一隻手就能將靈兒抱起來了。”小丫頭笑着誇讚道。
“那是當然，爸爸力氣很大的。”任縱橫也不謙虛，抱着小丫頭走了進去，來到餐桌前。
“來啦，坐吧，等下吃早餐。今天這麼早打擾……”林慕雪語氣中帶着歉意。
任縱橫眼神示意她不要說下去，免得小丫頭起疑心。
他坐下，小丫頭卻不肯下來，堅持要坐在爸爸大腿上吃早餐。
片刻后，張嬸將早餐端了上來。四人吃過早餐后，小丫頭纏着任縱橫一起玩玩具。
時間快到8點的時候，“一家三口”來到小區門口等待校車到來。小丫頭上車前，主動親了一下林慕雪和任縱橫的臉頰，並和任縱橫拉鉤，晚上一起吃晚飯。
“縱橫，她現在這麼粘你，都不要我了，我都有點嫉妒了。”在校車開走後，林慕雪看着任縱橫有點幽怨地說道。
“呃……呵呵，許是這麼長時間都沒有看到自己的‘爸爸’，她幼小的心裏應該十分渴望那份‘父愛’吧。”任縱橫有點尷尬，但同時也說到了問題的重點。
“那以後就拜託你了。”
“別那麼客氣，靈兒很可愛，我也很喜歡。好了，時間不早了，遲到會被扣錢的。”
“咯咯，老闆不就在你旁邊嗎？”林慕雪嬌笑一聲，嫵媚動人。
“呵呵，也對。”
任縱橫開車載着林慕雪來到慕雪集團，在停車場停好車后，兩人在停車場分別。他拿着林慕雪的車鑰匙來到了保安室，和早已到來的大壯打聲招呼，就去換衣服。
慕雪集團10樓，總裁辦公室內，坐在辦公桌前的林慕雪，猶豫了一下，拿起桌上座機道：“李助理，你過來一下。”
一會，辦公室門被打開，一個帶着大大的黑框眼鏡，臉上有點小雀斑，穿着一條過膝白色連衣裙的女人走了進來。她就是總裁助理李梅。
“林總，有什麼吩咐？”
“是這樣的，保安部的任縱橫現在兼職我的司機，你去公示欄那公示一下，另外去人事部也打個招呼。”
“好的，林總。”
林慕雪就是喜歡李梅的這個工作態度，只要是她交代下去的事情，李梅都不會提出疑問，做好份內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