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丟到井裏去
管家看着孩子的長相也難掩震驚,立即應下去做。
欒欒見狀,拚命掙扎,“放開我和哥哥!”
“閉嘴!”沈月葭冰冷出聲,眼底的憤恨浮現出來,“把這兩個胡說八道的小畜生丟到井裏去!”
不管是不是晉南王的孩子,她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事!
這一天她等的太久了,晉南王妃只能是她,擋她者死!
小廝們聽令,迅速把兩個奶娃娃拖出去。
“你們這些壞人放開我!”欒欒氣的雙腳亂蹬,可小孩子的力道對小廝們來說聊等於無。
兩個娃娃很快就被壓倒抓住,沉沉想要撒粉都被沈月葭提前發現,奪走。
她站在水井前,咬牙切齒:“給我通通扔下去!”
小廝們架起亂蹬的孩子,對準井口就鬆手。
“可惡的壞女人,好惡毒的心腸,你們欺負我娘親,現在還要對我們趕盡殺絕,閻王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
欒欒死命的掙扎,氣的小身板快要爆炸!
“你們都給我放開!我要替我娘親報仇!”欒欒幾乎是扯着嗓子吼。
沈於氏回過神來立即出聲阻攔:“胡鬧!這個時候府里怎麼能出人命?”
沈月葭眼底閃過一絲恐慌,雙眸卻彷彿淬了毒似的,“娘,要是沈夙璃沒死,晉南王妃的位子就未必穩定,我好不容易等到這天,怎麼甘心?”
沈於氏冷冷勾唇,雙眸閃爍着陰森的光,“還從沒有人能從娘的手上搶奪東西,憑她沈夙璃,也配?”
沈月葭眯縫起雙眼,狠意一閃而過,“她敢來就叫她死。”
還不等沈於氏吩咐,外頭匆匆跑進來個小廝。
“夫人小姐!前院來人了,是晉南王!”
小廝們動作一頓,兩個奶娃娃就這麼懸在深井上方,下面是黑不見底的深淵。
沈月葭一驚,“晉南王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小廝恭恭敬敬回稟:“是來府上送聘禮的。”
沈月葭聞言心中一喜,眉眼迅速暈染笑意。
“先把他們關到柴房裏,沒我的命令不許放出來。”沈於氏冷聲吩咐,“不能要這兩個小雜種壞了事。”
小廝們聽令抓着兩個奶娃娃就走,沉沉看向欒欒,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欒欒瞬間明白他的意思,雙手雙腳可勁兒亂蹬,哇哇大叫。
幾個小廝圍成一團,紛紛去穩欒欒,沉沉趁機一口咬在抓着自己的小廝的手。
小廝疼的一甩手,沉沉像個影子,趁着小廝們亂作一團,拽着欒欒一溜煙就七拐八彎的衝出去,小廝們大驚。
沈於氏剛跨出門檻,就見兩道小身影自眼前唰的劃過,反應過來后震驚不已,怒吼道:“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快把這兩個小雜種抓回來!”
要是亂跑,讓晉南王看見,她如何解釋?
小廝們驚慌失措,紛紛衝出去追人,
沈月葭又氣又急,要是壞了她的好事,絕不饒人!
沈於氏匆匆跟出去。
沉沉一路領着欒欒狂奔,兩個小身影竄來竄去,一個勁兒的朝着他們口中的前廳沖,背後跟着一群追趕的小廝,動靜倒是不小。
沈於氏繃緊了面色,心中多少有些緊張。
這個方向很可能會遇見晉南王,到時功虧一簣就麻煩了!
思及此,她嗓音迫切又狠力的吩咐小廝們快些,絕不能讓這兩個小雜種得逞!
此時,奉太妃之命來的澹臺肆剛進前廳,後腳就有什麼東西忽然撞過來,抱着他不鬆手。
“什麼人!”一旁的護衛冬逐神色一凜,上前就要抓兩個小傢伙。
澹臺肆垂眸,瞧見兩雙水光粼粼的眸子,抬手,聲音不自覺軟下來,“別嚇着孩子。”
冬逐遲疑着退到一邊兒。
沉沉仰着小腦袋,葡萄似的眸子忽閃忽閃的,聲音又急又奶,“爹,救救我們!”
“爹?”澹臺肆眉頭蹙起。
幽沉的目光落在兩張冰雕玉琢的臉上,眉眼之間的相似度令他不由一驚。
這個男娃娃竟跟他如此相似,幾乎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
難不成,這孩子與他有什麼淵源?
沉沉撥浪鼓似的點頭,“我偷聽她們說話了,她們說你就是我爹,爹爹,壞女人要抓我和妹妹,你快救救我們!”
澹臺肆眸光暗沉,冰冷的面龐在燭光下隱隱綽綽。
沈於氏匆匆追趕而來,瞧見這一幕簡直膽戰心驚,上前就要去抓兩個奶娃娃,卻被沉沉一把甩開,拉着妹妹就躲到澹臺肆身後,只探出圓滾的腦袋。
“你們倆怎能如此淘氣?”沈於氏蹙眉故作嗔怪,掌心卻不住的出汗。
“王爺,這倆孩子是遠房親戚家的,一時沒管教好,沒衝撞您吧?”沈於氏陪着笑臉。
澹臺肆抬眸,眼底彷彿覆了層寒霜,“無礙。”
“那就好。”沈於氏心裏鬆了口氣,卻沒察覺到他微變的神色,暗暗瞪了一眼兩個小雜種,“還不快過來!”
欒欒白軟的小手揪着澹臺肆的衣角,鼓着腮幫子哼哼唧唧:“才不是呢,你胡說!”
沉沉更是一本正經的吐槽,“你這個壞女人,害娘親還要把我們關起來,就該下阿鼻地獄!”
澹臺肆面色逐漸冰冷起來。
沈於氏心中一慌,“瞎說什麼話?”說完,又向澹臺肆道了歉,伸手就強硬過去拉拽兩個小雜種。
“慢着。”澹臺肆低沉出聲,冬逐及時出手阻攔。
沈於氏面色一僵,“王爺這是何意?”
澹臺肆還沒來得及說話,大門被“砰”的一聲推開。
眾人紛紛循聲看去。
“娘親!”
兩個小娃娃唰的一下從澹臺肆背後竄出來,迫不及待的撲進她懷裏。
“娘親,你可算來了!”欒欒抱的緊緊的,聲音奶呼呼的又帶着幾分委屈。
原本想要斥責兩人的沈夙璃頓時就心軟下來,語氣放的很輕,“別怕,娘親在。”
倒是沈於氏,哪怕心中已有猜測,可在觸及到那張面孔,還是忍不住驚愕,卻很快鎮定下來。
“你果然沒死,當年聽說要滴血驗親,你自己跑了,如今怎麼捨得回來了,還帶了兩個孽種?”
沈夙璃緩緩悠悠的勾唇,眼底笑意譏諷,“我怎麼能趕在丞相夫人之前走呢?當年我為何跑,大夫人這不是明知故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