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誰才是廢物
兩個時辰后。
雲染站在雲川城雲府門前。
高大的府門上附紅漆，一排排銅釘莊嚴肅穆。
府門大開着，兩旁站立着兩個看門弟子。
方才她已整理過，形容不至於太狼狽。
就是白色衣衫略顯寬大，不大合身。
雲染皺眉：“算了，只要自己不在意，就沒人會在意。”
垂下頭快步走過去。
前腳剛跨進門檻，突的被裏面出來的人撞個正着。
強大的力道把她撞退好幾步，跌坐在地上。
雲染正要出聲，卻聽一道少女的聲音，自雲染頭頂響起。
“喲，這不是我那天才靈修五妹妹嗎！”
“你這又是在哪兒被欺負了，搞得這麼狼狽？”
這話聽上去滿是幸災樂禍。
嘲諷意味十足。
聞言，雲染眸中寒光乍現。
她緩緩抬頭，向那少女望去。
一個身穿嫩黃色衣裙的少女，趾高氣昂站在她面前。
“雲小雅！”雲染心頭一震。
這女子她認識，是原身的三姐。
修為在雲家內院弟子中常年墊底。
跟原身頗為不對付。
按理說，這種修為，雲染根本就不予理會。
然而，原身的記憶中。
雲小雅的存在感，不是一般的強。
“喲，五妹妹，你現在已經淪落到，連身兒適體衣物都沒有的地步了嗎？”
嗤笑一聲，雲小雅滿眼得意。
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樣，着實惹人厭煩！
若是以前，她這種修為，怎敢在她面前叫囂。
想當初，雲染還是天才靈修時。
她是正面教材，雲小雅是反面教材。
家裏長輩在誇讚她時，總會把雲小雅痛批一頓。
那會兒，她這個三姐，低眉順眼，看上去一副弱勢模樣。
平時雲染與她打照面，也會自動避開她。
自打雲染靈根消散之後，這個三姐便了轉性。
經常故意跟她碰在一起不說，還在她面前反覆橫跳。
雲染不理她，她便暴跳如雷。
常常借故將雲染拖進暗角，一頓暴打。
見雲染重傷無力還擊，她才得意離去。
每每欺辱雲染時，雲小雅似乎都格外開心。
那之後，初一十五，雲小雅必定要去雲染的小院裏找茬。
偶然碰上，雲染也免不了一頓嘲諷。
可憐雲染靈根盡毀。
面對雲小雅的欺負，只能默默忍受。
可惜，她可不是從前的雲染。
就算不是靈修又如何？
她一個來自二十二世紀古武世家，第一百二十八代傳人。
從來只有她欺負別人的份兒。
想欺負她，恐怕得好好掂量掂量，自己的命硬不硬！
雲染攏了攏身上的衣裳，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提步便入府。
全然沒將雲小雅看在眼中。
從雲小雅身旁路過時，手肘甚至撞了她一下。
就是這麼一個微小的動作，瞬間讓雲小雅炸毛。
面色驟然一變：“你竟敢推我！”
雲小雅的目光攻擊性十足。
“雲染，你這個廢物。”
“淪落到這步田地，竟還敢在我面前為所欲為。”
雲小雅一把拉住雲染，目露凶光。
看着雲染那張絕艷的臉。
忽的，她心頭冒起一個歹毒的念頭。
“靈根已廢，若是容貌再毀，你說，水哥哥還會不會娶你？”
從前她欺負雲染，雲染只覺得她是單純看她不爽。
呵，沒想到癥結在這兒。
她竟然肖想她的未婚夫！
此時正值未時，正是雲家弟子從雲川城用了午膳回府的時辰。
雲染跟雲小雅在府門前拉扯，吸引了一圈看熱鬧的弟子。
雲小雅這般大聲，想來是故意讓她難堪。
早在雲染突破靈師，名動雲家的時候。
水家家主水淵便上帶着自家兒子上門，為水逆求親。
雲家老爺子看水逆乃可塑之才，便允了這門親事。
就算她不是原身，對水逆無感。
可這不代表，她的東西，可以隨便覬覦。
雲染含笑，掃了一眼圍攏在府門前的弟子，神情頗為無奈。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三姐想嫁入水家，逼妹妹也是無用。”
“不如你去求求家主，讓爺爺做主。”
此言一出，立刻在圍觀的弟子裏炸開了花。
“此前就聽說三小姐喜歡水家公子，看來此話不假。”
“別說，現下三小姐還真有機會。”
“就算五小姐廢了，也輪不到三小姐吧？”
“那也比娶個廢材強！”
“······”
“你，你放肆！”聽着眾人的議論，雲小雅滿臉通紅氣得不輕。
“雲染，你這個廢物，我今天要好好教訓教訓你。”
她兩手一抬，周身突然爆出一股氣息。
淡淡的紅光，不斷在朝她掌中匯聚。
見狀，圍觀弟子嚷嚷着紛紛閃開。
“五小姐這下慘了。”
“快躲開，咱們外門弟子還是別惹禍上身。”
“五小姐靈根盡毀，根本無力抵擋三小姐這一擊呀！”
“誒，一代天才靈修危已！”
圍觀弟子紛紛側首，一副不忍心看的樣子。
說時遲那時快，雲小雅將手中匯聚的紅光砸向雲染的臉。
紅光爆開，刺得人睜不開眼。
“砰”地一聲之後，女子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回蕩在府門上空。
眾人已做好了，看雲染被虐的準備。
可當他們轉頭時，紛紛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雲染竟然······
一點事兒都沒有！
反觀雲小雅，她的腦袋被雲染牢牢扣住。
兩條手臂軟軟地垂在身體兩側，恍若無骨。
下一刻，雲染屈膝狠狠頂上雲小雅丹田。
動作快得讓人眼花。
“嗤······”
嘴裏噴出一口鮮血，雲小雅像個破布娃娃，軟倒在地。
在場眾人呆若木雞。
雲小雅實力再不濟，也是三階靈士。
竟然被靈根盡毀的廢材雲染，一招碎了丹田？！
這怎麼可能？
一個個目中，全然是不可置信。
再看雲染時，只覺得她的身軀都變得高大起來。
眾人的目光紛紛匯聚到雲染身上。
雲染身軀筆直，睨了他們一眼。
轉而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掙扎的雲小雅。
她冷嗤一聲，啟唇吐出兩個字：“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