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0 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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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簡走後,容歌立刻去了解九罡客棧的事。

近衛解釋說:“九罡客棧無門無派,不聽信朝廷,也不歸屬江湖,組織內部到底是怎麼管理的,沒人知道。”

“那它的作用是什麼?”容歌捻着手中的玉珠,說:“司徒簡不會平白無故的向我提起這個地方。”

“小姐有所不知,九罡客棧還有一個暗名,叫百曉生,只要花足夠的錢,就能買到想要的消息。”

這樣一說容歌就明白了,她道:“什麼消息都能買到?”

“天地間的消息,都能。”

這就有些神了,關鍵是九罡客棧沒有國別之分,它是一張天然的情報網。

近衛看出了容歌的游移,低問:“小姐,要打聽打聽九罡客棧的據點嗎?”

既然是消息站,那必定據點遍佈天下,像汴京如此富庶之地,不會少的。

容歌隨手打開司徒簡放下的一盒雪山靈芝,垂眸說:“探探吧。”

“是。”

近衛退了下去。

容歌命人把藥材都挪到庫房,提步去了江馳禹的院子。

江馳禹的臉色有所迴轉,紅潤了不少,容歌就坐在床邊,托腮看着他。

她檢查過,江馳禹脈象平穩,不出意外快醒了,閻王殿走一遭,這一劫他算是渡過去了。

“你到底有沒有喜歡過我?”容歌低聲問,“我總覺得欠了你什麼。”

說完她撫平江馳禹微皺的眉心,輕輕笑了笑。

就當她是在還債吧。

明明是自己先勾搭人家的,結果回頭忘了個一乾二淨,還處處刁難,讓江馳禹本就艱難的仕途更加一層風雪,江馳禹對自己冷眼相待也情有可原。

單就冒險在容禎眼皮子底下救自己一命這件事,容歌都要報答的。

等她想起所有,她一定會給江馳禹一個交代。

現如今,就暫且以李伽藍的身份陪着他,為他分憂解難。

容歌正出神呢,澤也進來說,“二小姐,查到了。”

容歌起身,為江馳禹掖好被角,被一旁的澤也看在眼中,默默的替他家王爺欣慰。

從澤也手中接到綢帶,容歌走到窗邊問:“這麼快就查到了?”

窗外一片昏色,落霞西垂,染暈了半邊天,美極了。

澤也說:“屬下查到,綢帶可能出自定遠。”

“定遠?”

容歌驀然回頭,瞳孔一縮,“確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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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又是定遠?

“原本沒這麼快的,屬下派人分別去了各地的綉坊,而汴京綉坊是屬下自己去的,描了花紋給綉娘們看,碰見了做這件繡衣的主人。”澤也自己都覺得驚奇,他秉着謹慎說:“那姑娘一口咬定是定遠。”

“是個姑娘?”容歌沉色,“人呢?”

“帶回來了。”

容歌快步去了偏殿,六兒在門口守着,屋裏站着一位清秀的姑娘,二十來歲,拘謹的站在裏面,眼中盛滿了迷茫與驚慌。

容歌一進去就吸引了那姑娘的目光,她緊攥着雙手,局促的盯着容歌。

“不要怕,是我請的你。”容歌語氣盡量平和,入了座說:“有兩句話想問你。”

那姑娘一陣驚慌,她何曾進過這麼大的宅子,還是淵王府,當即腿軟的就要跪下,被澤也扶住。

“我沒犯什麼事。”那姑娘結巴道:“小姐找我……幹什麼?”

容歌掏出綢帶,展開問她道:“你為何說這衣料出自定遠?”

“那花紋我認得,是我阿娘的手藝。”姑娘吸了口氣,小聲說:“我阿娘的女工做的可好了,我不會認錯的,阿娘是在定遠的綉坊里做工,她去世后我才和夫君到汴京來謀生活。”

“那你可知道,你阿娘做的這衣裳是給誰穿的?”容歌緊聲。

那姑娘似乎不肯說,扭扭捏捏的推辭,支吾了半天才搖搖頭。

容歌一眼就識破了,她肯定知道,追問道:“說了有賞。”

“無功不受祿。”姑娘連連擺手,是個明白人。

“黃金。”容歌抬眼,不怒自威道:“足夠你夫妻倆過上好日子。”

“黃金!”那姑娘驚的捂嘴,似乎不敢相信。

容歌只好改變策略,哄道:“我有很重要的東西,被穿這衣裳的人偷走了,我要找回來,還望姑娘告知。”

那姑娘愣了愣,直擺手說:“不可能的,定遠的人不會偷東西的。”

“可是丟東西的地方留下了這條綢帶。”

“唔,不會的。這布料阿娘做了最後一匹,是送進定遠將軍府上的。”那姑娘急忙道:“就是小姐拿的這條綢帶,我幫阿娘縫過,不信小姐你翻開看,裡外的針腳是不一樣的,我的比阿娘差遠了,我一眼就認得了。”

容歌倏然起身,眸光凌厲,“定遠將軍府上?你敢說沒認錯?”

“不會認錯的。”

容歌拉開綢帶,翻來覆去的看針腳,密密麻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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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屁都看不來,指着那姑娘說,“你來我跟前說,這哪裏不一樣?”

姑娘顫了顫,湊近容歌指着兩處細密的針腳,低聲:“這個是阿娘縫的,這個是我縫的。”

確實略有不同。

容歌給了澤也一個眼神,澤也微點頭,她便明白,眼前這位姑娘的身份澤也查清楚了,沒有問題。

她陡然心口悶懸,對那姑娘說:“給足你銀子,你就當今日之事沒有發生過,一個字都不許說出去。”

姑娘哪敢,連連發誓,“不敢說。”

等近衛送姑娘離開后,容歌緊攥着手中的綢帶,久久的沉默。

事關定遠將軍,澤也一時也僵住了,不知道如何同容歌開口,才能不讓她起疑心。

可容歌率先說了話,她道:“你想怎麼查就怎麼查吧,等你家王爺醒了再問也行,我幫不了。”

澤也猜不透容歌的心思,只能應下。

殊不知容歌一回到世安苑就把綢帶扔給了竹鶯,吩咐道:“告訴宿青喬,我要見舅舅。”

“啊?”竹鶯道:“小姐,將軍在定遠呢。”

容歌執拗道:“先同宿青喬說,看看他的反應。”

這衣裳若是真出自定遠將軍府上,那容歌該怎麼想?

刺客一事難不成還和蘇敞之有關?

救江馳禹的人是受誰的命?

夜幕剛落,宿青喬就見到了竹鶯,他疑惑道:“殿下真的要見將軍?”

“不能見么?”竹鶯翻了個白眼,說:“你們都知道小姐的身份,瞞着將軍一個人不好吧?”

宿青喬摸了摸下巴,說:“也對。”

不告訴將軍殿下還活着,確實不厚道,他本來就想說的,可程叔他們不讓,說是再等一段時間。

“話我帶到了,不管將軍是在定遠還是在其他什麼地方,小姐明天就要回復。”竹鶯轉身就要走,卻被宿青喬喚住。

他扔了一張易容的面具過去,端端的落在竹鶯手中,竹鶯嚇了一大跳,仔細一看,是易容/面具。

“不用客氣,懷松連夜做的。”宿青喬嬉皮笑臉道:“要謝就謝他,這個防水,不容易被發現,你在淵王府行走能安全點。”

竹鶯無法拒絕,頓了頓便收下了,叮囑道:“小姐還說了,通知將軍這件事你獨自聯繫,誰都不準說。”

“宿青喬謹遵殿下旨意。”

他本就是為接近容歌而生的,容歌的命令,對他而言高於一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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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品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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