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疑雲
“李隊，現場報告已經寫好了，老王和老劉留下來看守現場。”
“嗯，我知道了。”
李隊長又接過一搭厚重的報表，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三位，跟我去局裏一趟吧。”轉頭又伸手招呼一名站在門口的警察：“小張，叫報案的王茜女士跟着去局裏一趟做個口供。”
S市公安局刑事調查二科，房間內煙霧繚繞。
“莫洛離，段鵬飛兩位，先在這裏等一會，小張會接待你們。蕭乾跟我進辦公室，我還有些事情要向你們一一了解。”
偌大的調查二科，我和莫洛離坐在飲水機旁等待着，看莫洛離的表情，哼。
“莫編，原來你昨天找過若霜。”
莫洛離表情頹廢，低垂着腦袋，彷彿若霜的死給他帶來了極大的打擊一樣。
“《迷殺》的出版，主編始終拿不定主意。我就找若霜商量如何才能說服主編，沒想到，若霜竟然就這麼死了。”
哼，你不用強調我也知道是《迷殺》。
已經過了二十分鐘了，怎麼李隊長和蕭乾還沒有談完？誒，心裏一堵就想吸煙，伸手去拿褲兜里的香煙。
嗯？玉溪？不對啊，我記得明明是黃金葉才對，怎麼回事？心裏一着急，也找不到火在哪裏了。
看着我倆的那個警察，遞了火機給我，我不好意思的沖他尷尬地笑了笑。
“謝謝。”
“呼”現在一想，我昨晚明明抽的是黃金葉啊。看着手裏的玉溪，想不明白玉溪究竟如何變成黃金葉的。
“咯吱”蕭乾出來了，竟然談了半個多小時，這小子一定沒說我好話。他這是什麼眼神，為什麼要這麼看着我？操！你小子果然在李隊長面前說我什麼事了！
“段鵬飛，進來。”
看着李隊長在屋裏向我招着手，怎麼突然覺得壓力這麼大呢？那彷彿不是辦公室，而是要吞噬我的惡魔場所一般。
我兩腳機械性得邁着步子，一步一步向李隊長的辦公室走去。蕭乾那混蛋到底和李隊長說了什麼？我怎麼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都那麼奇怪？咦，那不是王茜嗎？她已經來了啊。
“李隊長。”
“請坐。”
李隊長說完起身，將門關上。
“段先生，你和死者凌若霜是什麼關係？”
“若霜是我青梅竹馬的女朋友。”突然看到李隊長眼角閃出一抹質疑的眼神，着實嚇了我一跳。
“我和若霜朕的是青梅竹馬的情侶。”李隊長眼神又變回了溫和。
“段先生，不要激動嘛，我就是隨便問問。你說你於案發那晚去找過死者，請告訴我詳細的情況？”
“是這樣李隊長，昨天白天，在公司因為一些事情，我和若霜吵了起來。若霜好像十分生氣，直接回家了。我心裏一直覺得後悔，不該和若霜爭吵，所以晚上10點鐘左右，給若霜去了電話。若霜不知道在做什麼，並沒有接電話。一連打了好幾個，都沒有動靜。”
“思前想後，我決定去若霜家裏找她，將事情解釋清楚。到若霜家門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晚上12點左右了。然後就發現若霜和蕭乾在客廳里親熱，我心中焦慮，更是妒火上心。李隊長，我怎麼能忍受我的女朋友和別的男人親熱？而且還是蕭乾那小子。”
“後來就如李隊長所說，我在外面徘徊了一陣子，見他倆還在那裏親昵，便傷心得回家了。”
李隊長低頭看着報告，好像在聽我說話，又好像沒聽進去，也不知道他到底想些什麼。
“段先生，經過調查，我發現本案中有一個重要的關鍵將死者於你們三人聯繫到了一起。我想，這個案子不是那麼簡單的吧。”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個重要的關鍵又是什麼？難道是《迷殺》？他是怎麼知道的？
“李隊長，不知道你說的這個關鍵是？”
“我想你心裏應該很清楚才對，段先生。”可惡，他這種時不時流露出的眼神，真讓人討厭！
“我真的不知道李隊長所指的關鍵是什麼。李隊長，這些都不重要，殺死若霜的兇手才最可惡。我昨晚離開的時候已經1點30了，蕭乾那混蛋還在若霜那裏。隊長！一定是蕭乾殺死的若霜！”
突然見，我看到李隊長眼神露出一抹凶光，是那麼的恐怖，又那麼的威嚴。
“段先生，誰是兇手我自會查清，你只需要配合我就行了。”
“是，是，李隊長。但是你也應該很清楚，我所說的都是事實。那個死亡時間，蕭乾的嫌疑是最大的。”
李德龍聽完並未回話，又開始低頭翻閱着報告。我正在想接下來該如何措辭，卻被他打斷。
“白天您和凌若霜是否因為《迷殺》的出版而爭吵？”
這個李隊長，辦事效率竟然這麼高，連昨日和若霜為什麼爭吵都調查清楚了。
“嗯，都是一些在工作上見解不同引發的爭吵，應該和本案無關吧李隊長。”
“哦？我聽說《迷殺》是一本推理小說，我對這類小說比較感興趣。不知道你可否給我透漏點內容呢？”
這個李德龍，怎麼在辦案之時和我聊起這種事情？他到底要做什麼？
“這個，李隊長，書還未出版，我想是不能向你透漏書中內容的，這樣違反了我們出版社的規矩。”
李隊長長嘆一口氣，露出一臉大失所望的神態。
“真是遺憾啊。哦，對了，莫若離，是你，蕭乾，還有凌若霜的主編吧。”
這個李德隆，還真是沒什麼可以瞞得了他的。
“是的。”
“聽說，你們幾個平時關係很好，這次一起策劃《迷殺》一書，深得出版社社長的讚揚。”
“嗯，莫編雖然平日比較少說話，但人緣很好的。不過那個蕭乾，我和他關係可不好。”
“是因為他在兩年前把你的女朋友凌若霜搶走了吧。”
哼，調查的這麼仔細，你果然連我和蕭乾的關係也查出來了。
“那是蕭乾一廂情願，若霜從來沒有把他放到心裏過。”“好了，好了，段先生，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去外面找小張錄一下口供，這個月之內不要離開Z市。”
李德龍到底是什麼意思？他這哪裏是詢問，根本什麼都知道了找我核實而已。不行，他那個眼神總覺得有古怪。
“李隊長，你還沒告訴我案情怎麼樣了。”李德龍似乎懶得和我說那麼多，頭都沒抬，只顧着低頭看手裏的報告。
“今早剛接手案件，還沒立案，你走吧，有什麼發展我會通知你的。”我不甘心，李德龍說話語氣轉變太快，根本找不出蕭乾和他說了什麼。
“蕭乾一定有問題，你們最起碼得把他抓起來嚴加審訊吧。根據種種跡象顯示，只有蕭乾作案時間最充分，不能就這麼讓他離開警局。”
“段鵬飛，你和蕭乾的關係你自己最清楚，在你的立場下說的話，哼！案子的事情，我自會查詢。”
“可是，我說的都是事實啊！”
“小張！”
“咯吱”
“李隊，怎麼了？”
“帶段鵬飛出去錄口供，然後就可以讓他走了。”
“段先生，來這邊錄口供。”這是要幹嘛？打算直接把我轟走？
“李隊長。”我話還沒開口，被小張刑警打斷了。
“段鵬飛，來，來這邊錄口供。”
哼，什麼東西。我還以為這個李德龍辦事能力有多高呢，一問好像什麼都知道一樣。沒想到居然放過嫌疑那麼大的蕭乾，看來也不過如此。
出了辦公室，已經看不到蕭乾的人影，這個李德龍還真讓他就這麼回去了。王茜也不在了，嗯。
跟着小張草草做完筆錄，留了聯繫方式，離開了警局。都說進這警察局跟進醫院一樣，來得容易出去難，看來都是謠言而已。
想那麼多幹嘛，若霜都死了，誒，還是回家吧。
“嗡嗡嗡，嗡嗡嗡。”
嗯？誰這個時候給我打電話？怎麼是這個老狐狸？
“喂，老闆。”
“小段啊，我已經聽說若霜的事了，你現在趕快來出版社一趟。”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來了就知道了。”哼，老狐狸，還不是為了《迷殺》。我還沒吃早飯呢，想讓我早點去，等着吧。
不對，若霜是負責《迷殺》的，難道這老狐狸想讓我直接接手？算了，還是趕快過去吧，免得又發生什麼變故。
怎麼今天這麼冷清？人都去哪裏了？直接去老狐狸辦公室看看。
“砰砰砰”
“等一下。”
這老狐狸，又不幹好事！
怎麼還沒好？這傢伙看不出來啊，還挺持久的。
“咯吱”
“段哥，早上好。”
這個紅英，天天和這老色鬼待在一起，真是不知道羞恥二字如何寫。
“老闆，這麼急着找我，怎麼了？”
“來，坐。”
“小段，我知道你為了《迷殺》下了不少功夫，所以。”
“老闆，若霜死了，我沒什麼心情繼續下去了。”
“誒，別這麼說，《迷殺》的事，你我都心裏有數，我不會虧待你的，該怎麼辦你應該很清楚吧。怎麼樣，好好考慮考慮。”
操！這該死的混蛋，現在知道想起我來了。若霜死了，作為領導也沒什麼表示，人怎麼能就這麼冷血呢？！真是TM的王八蛋！
“怎麼樣？還是照着最早說的，80萬，如何？”
他這是什麼眼神？難道以為區區80萬我就會動搖？難道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不對，他這是想給我設計個圈套，讓我跳進去！
“老闆，我還是那句話，若霜死了，我已經沒有什麼心思繼續下去了。”
“哦？段鵬飛，你以為你還有什麼討價還價的餘地嗎？”
他這話什麼意思？他知道了什麼？他這突變的表情是什麼情況？
“老闆，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太懂。”
“什麼意思你知道，怎麼樣？你考慮考慮，我給你三天的時間，三天後你若做不出決定，我幫你決定好了。”
這老混蛋到底葫蘆里賣的什麼葯？
“好吧，那我先回去了。”
“好，記住啊，就三天的時間。出去順便叫紅英進來。”
哼，我倒要看看，三天之後你憑什麼替我做決定。現在，還是先回家吧。
“嗡嗡嗡，嗡嗡嗡。”
怎麼今天電話這麼多？我才剛出了公司，這又是誰？嗯？王茜？她給我打電話做什麼？今天也沒見她來公司上班啊？
“喂，王茜。”
“段鵬飛，你現在在哪？”
**，這妮子沒事吧，說話這麼大聲，想震死我。
“龍老闆叫我來了趟公司，剛出來。”
“我說剛才還見你在警局，一轉眼人就不見了，那個混蛋老色鬼龍欣欣找你幹嘛啊？”
“沒什麼事，話說，你找我幹嘛啊？”
“哦，有點事想找你，你來情誼咖啡吧。”
這妮子能有什麼事？難道是若霜的事？若是讓這妮子也指認蕭乾，這小子就死定了。看來有必要探聽探聽她的話，也許她昨天晚上看到了什麼。
暈，好濃的味道，真不知道這些人談事情為什麼要來咖啡廳。
“段鵬飛，這裏。”
“怎麼了？有什麼事要告訴我？”
“我知道誰是兇手！我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