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靈藥劑
一個輕快的聲音飄來。把莫里森嚇了一跳。
莫里森平靜抬起頭，圓桌對面的另一把扶手沙發里，已經坐好了某人。
“你能不能別每次出現都和無聲之蟲一樣，一點動靜都沒有？”莫里森合上書，塞進了書櫃，“茶？果汁？還是咖啡？”
“咖啡吧，請加一點焦糖。”
Z先生髮出滿足的嘆息聲。他摘下純黑的禮帽，正襟危坐，一身晚禮服乾淨得彷彿要去參加貴族晚宴。
隨後拿出了一根雪茄，點燃了。
“晚上好，觀察者莫里森先生。”
“不怎麼好，沒頭沒腦的Z先生。”
“您看起來似乎有些失望呢？”他輕輕地笑了起來，“對於見到我出現在這裏？”
莫里森背對着他，在廚房矮桌上調製咖啡：“怎麼會呢，您可是我的大福星，每次出現都會給我帶來好東西。”
“確實如此，比如這次，我帶來了通靈藥劑。”
莫里森的瞳孔微微收縮，很輕，Z先生沒有發覺莫里森的小動作。
“那麼，”Z先生保持着優雅的微笑，“您可否停下您準備傾倒牡蠣汁的手，讓我這勞累一天的可憐腸胃好好享受下這杯難得的熱咖啡？”
“順帶一提，您不用懷疑是不是昨天的劑量太少，因為一般的毒性物質對我們而言是無效的。”
“哦，謝謝您……那麼現在，我們可以好好談一談了嗎？”
“這次我推薦給你的是‘深海者’，‘遇難者’，‘極光’這三種通靈藥劑。這三種藥劑比較常見，失控率並不會很大，”
“並且根據我們的研究，發現了大帝手上至少有17條完整的通靈藥劑的進階。”
通靈藥劑的進階？這又是什麼？
莫里森向他提出了這一個問題，Z先生沒有搭理他。這已經是常態了，他經常向Z先生提問，一般來說，總是得不到他想要的答案。
正當莫里森聽完了Z先生所說的話，覺得很不可思議。他雖然對超自然事件有着比較多的了解，只不過嘛也不能說是全部相信。
通靈藥劑竟然真實的存在，並且有很多人還是專門去研究通靈藥劑的。這倒是讓莫里森覺得奇怪不已。
他低下頭來，思索了幾秒之後，又把投抬起，向Z先生反問到：“那你又是什麼，我不相信你沒有服用過通靈藥劑，而且你已經也不屬於這三種通靈藥劑的進階之一吧。”
Z先生抿了一口咖啡，沖莫里森笑了笑，莫里森看不出他的笑容中隱藏着什麼，而是回答他的問題：“真聰明，莫里森你是我見過觀察者最聰明的一個了，我服用的通靈藥劑的確不屬於這三種當中的一種，我服用的是——一階通靈藥劑‘女巫’。”
“觀察者？那是什麼？”莫里森不知道第多少次問Z先生這個問題。
Z先生擺了擺手，並不打算回答莫里森的問題。這並不能阻止莫里森獨自思考。
“女巫？你是女的？不像啊，難道你是女扮男裝？”莫里森詫異了，好奇的打量了一下Z先生。
四周陷入一陣寂靜，Z先生被莫里森搞得非常的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最終Z先生只好笑着再次擺了擺手，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而是深吸了一口雪茄，莫里森的問題實在是過於可笑了，回答與否都無傷大雅。而是繼續向莫里森解釋着通靈藥劑。
“萊丁城靠近海，這一帶服用過通靈藥劑的，大多數是服用了‘深海者’的人，你所看見都那一群漁夫，他們就是深海者。”突然間，這個Z先生突然之間就露出了一種詭異而又瘮人的笑。
“對了，他們其中有一位已經喝下了二階通靈藥劑——‘漁夫’。萊丁城只有三位二階以上的通靈者，你一定不敢相信，這樣一個平平無奇的人，會是一個二階通靈者，說實話，我剛剛來到時候這我也是沒有想到的。”
“通靈者每上升一個等級，都會有一個量變到質變的飛躍，你也許看不起他，但是他的實力可以輕鬆的碾壓紅河村裏面的東西，余炎就更不用說了。”Z先生解釋道。
“你應該知道余炎有多麼強大。”Z先生又一次露出了他的招牌式笑容。
莫里森想起了之前被余炎將腦漿吸食之後的場景。那個場景，現在莫里森回憶起來，都覺着有些瘮人。
他很是無語，並不能說不出什麼話來。他的面前這位Z先生所說的事，讓莫里森陷入了沉思。
但是莫里森不敢想像，一位二階通靈者，是多麼的恐怖。這實力是有多麼的強悍。
目前莫里森認為現在的一切完全是按照Z先生那一次出手所帶來的評判標準。
這點是毋庸置疑的。莫里森只見識過他一個通靈者的實力。自然而然的會以Z先生來做參照物。
莫里森故意笑嘻嘻的說著：“和你比怎麼樣？”
“我？比不過，三回合之內，必敗，不過敗的是我。”Z先生顯得很無奈。只好喝了一口咖啡來緩解氣氛。
Z先生繼續說道：“現如今我們每晉陞下一個等級都難如登天，不僅僅需要得知下一個層次的通靈藥劑的配方就是我的到了，有一些配方上的東西已經找不到了，如果硬要找，也不是找不到，不過……那地方太恐怖了，可以說是人類的禁地。”
“我們還需要去研究能夠替代這些東西的替代品，這是很費時間的。這些東西的替代品還是次要的，這些東西會有專門的人去研發，最主要的還是有一定的幾率失控，而且幾率還不小。這也是通靈者需要面臨的危險之一。”神秘人這次的聲音充滿磁性，讓莫里森聽得倒是津津有味。
殊不知，這是Z先生使用了他特殊的能力。
莫里森聽完Z先生說的話之後，內心所驚起的波瀾卻一點也不曾減少，莫里森才知道自己原來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
Z先生向莫里森解釋了如此之多，不過莫里森並不相信服下通靈藥劑就會出現失控的，所以他反問道：“你說，服下通靈藥劑就會出現失控，你有什麼證據嗎？我不相信。”
Z先生在心中對莫里森微微讚許，繼而他點了點頭，連說了幾聲好。
這種異於常人的行為在莫里森的眼中，這和瘋子的行為沒有什麼區別。
上下不合乎邏輯，也就和瘋子無異了，甚至莫里森有過把Z先生送入瘋人院的想法。
他從那長長的口袋當中翻出了一張早已泛黃的羊皮卷把他展平，遞給了莫里森。
莫里森滿是好奇的看着他的口袋，不知道為什麼是這樣的一個樣式。更是不知道他的口袋為什麼如此長，他硬是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此時此刻，一股難聞的氣味出現了。這股氣味怎麼出現的，他並不知道，看着Z先生似笑非笑的表情，莫里森好像猜到了一些。這是霉味，和大帝日記一般的霉味。
這個氣味讓莫里森一點也不好受，不過為了心中的那一絲好奇，他強忍着這一股難聞的氣味，把頭看過去，看見了一些字，上面明明白白的記載着通靈藥劑失控的人數。
“新元前曆元年到新元歷200年之間，服用了一階通靈藥劑失控的人數達到了3672人，服用了二階通靈藥劑而失控的人有231人，服用了三階通靈藥劑而失控的人達到了62人，服用了四階通靈藥劑而失控的人達到了5人。
目前已經知道的最強大的通靈者是塞納大帝，達到了九階通靈者的境界，甚至有可能更高。而在新元前歷到新元歷的這一段時間一階通靈者的失控率是30%，二階通靈者的失控率是45%，三階通靈者的失控率達到了50%。”
就在莫里森看到這裏的時候，Z先生把這一張羊皮卷收了起來。後面還有一些字，他沒有看清。
Z先生高估了莫里森的閱讀速度，殊不知莫里森還沒有看完這些。
他很無奈的莫里森說道：“你以為越往後失控率越小嗎？其實並不是這樣的，而是越往後高階通靈者就越少。至今為止我們都搞不清楚這是為什麼，大帝似乎提出了一個理論，但是按照現在的研究證明，那是一個悖論。
這個數據也僅僅是我們這一片大陸而已，其實遠在歸河一帶，七階通靈者也算得上是不少了，歸河擁有着最多的序列，那裏可是所有通靈者的聖地啊。”
莫里森這個時候，還沒有服用通靈藥劑，是一個連通靈者是什麼都不太知道的人，和他說這些東西，是不是為時過早了。Z先生突然就有了這樣一種感覺。
當然，這一切都有某些隱藏在幕後的人掌控的，他只是當一個傳令者罷了。
莫里森這個時候就是一個淺顯的知道通靈藥劑的人，對於這一種已經超出了人類科學所能解釋清楚的範圍。
Z先生對莫里森說著：“我們把通靈藥劑告訴你之後，給了你之後，其實也就意味着，我們對於你的考核已經結束了，你已經有資格進入我們其中了。你要知道，你的行動其實一直在我們的關注之下的。從你進入了紅河村開始。”說完Z先生又顯露出他的招牌式笑容。
“說是關注，不過說是監視。”莫里森很不屑的回答着。
Z先生並不理會他，而是自顧自的笑了起來。
“當然，你也可以這樣理解，這是你的自由。”
莫里森卻覺得他的這一種笑容很是詭異，就像他故意裝出來的一樣，這種笑容是他在其他人身上從來沒有見過的。
這一種笑容給莫里森一種很是虛偽的感覺，這讓他隱隱約約的想起來對方所服用的通靈藥劑--“女巫”。莫里森就不禁在思考：“莫非通靈藥劑能夠使一個人的性格受到影響。”
莫里森知道，他知道通靈藥劑之後，是根本就不可能有什麼能夠安然脫身的方法的，一旦知曉了之後，就只有兩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