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掌中牽線
二十
飯時,黎昕開門去取來了食物。不愧是排隊很久的食物,這煎包太香了,加上切片豬蹄,醬鴨掌,蟹粉面,兩位女生到是很喜歡吃,宇瀚文故意酸了:“請客就請這些啊,黎大少爺。”
“文公子此言差矣。”
安易看到這些立刻就明白了,這是黎昕最喜歡帶他去吃的小吃店,安易心頭暖意陣陣,原來他都記得。黎昕看看安易:“嘗嘗。”
安易拉着鍾雅坐好,宇瀚文拿了餐具,開了瓶紅酒,大家吃了起來,第一口吃下去,鍾雅、瀚文都驚訝了,真的是很好吃!黎昕得意極了,不過他更在意的是安易吃的好不好。宇瀚文注意到黎昕的眼神一直在安易身上,安易全程在躲避黎昕的眼神交匯。
飯後,安易回去了鍾雅家,黎昕有事先回去了。
安易和鍾雅吃的飽飽的躺在房間,簡單對接了工作后,二人又惆悵起來。
“安易,黎昕這兒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那眼睛就差安在你身上了。話說你們當初只是因為他媽媽,你們愛彼此嗎?愛不是能阻隔一切嗎?哎,我又不懂了。”
“愛也是有能量的,能量耗盡,阻礙依舊在。我主要是覺得黎昕不夠成熟,還是依賴他媽媽,我喜歡他,卻也討厭他不夠果斷,不夠聰明,可能是不夠愛我吧。”
“不能夠啊,照你說的,他圖你什麼呢,要地位有地位,要財富也不差,長的也是可以豎上拇指,也不賴啊。前段時間他把我當你的時候,我感覺我都要心軟了。”
“那是矛盾體還沒有出來,他媽要是知道他再找我,估計能立刻殺過來。”
“你跟他媽怎麼就杠上了?不能服服軟嗎,再說了,黎昕努力爭取,你不也得與他攜手共進,你們是一個共同體啊。”
“我說,你到底那邊的啊,還是你看上黎昕了?感覺打包帶走。”
“我打包帶走,這麼嫌棄,別嘴硬回頭偷偷躲着哭啊。再說了,我有我們家文公子就夠了。”
“一臉花痴相。真的,你喜歡宇瀚文什麼呀?除了帥。娛樂圈最不缺的就是帥哥。”
“我可不是看顏值的人,當然,顏值也很重要。我從他最初的第一部劇就喜歡上他,他非常努力,做事果斷,不矯揉造作,很直接,舞蹈又帥,那兩個眼睛簡直就是兩汪泉水,清澈透明,很多時候真想任性的在湖水旁走過,哪怕是掀起波瀾也好,只是為我。”
“你還沒完沒了了。不想聽了不想聽了。”
“別呀,你知道嗎,我看到宇瀚文的第一眼,就覺得特別熟悉,很有安全感和熟悉感,可能我們家愛豆就是接地氣。你看住的地方,多好。”
“最近,你上次喝醉了你還記得吧,你抱着宇瀚文那次,開不開心。”
“啊吆,那都喝多了,你不提我還當是夢呢,是真的嗎,哈哈。”
“唉,你不會裝的吧~”
“沒有沒有......”兩個女生鬧開了。晚間,安易決定回去,還是要與鍾雅保持距離。一出門,看到了宇瀚文。
“哦,我剛要出門,要出去,我送你們吧?”
“哦,好巧啊,安易剛好司機臨時有事。”鍾雅看有宇瀚文就不去送她了。
路上,宇瀚文為了打破尷尬,開了音樂。
“你小時候住過這個巷子?”
“為什麼這麼問?”
“哦,沒什麼,我看你恍惚像我認識的一個人。”宇瀚文想了想沒說疤痕的事,估計安易上次可能隨口說的,畢竟每個男孩小時候都調皮的經歷。“你還記得你上次喝多了的事嗎?”
“不是我!”安易說自己怎麼忘記這一茬了,上了賊船的感覺。“哦,我是說喝過了不是我的意志控制的,誰讓你那麼帥呢,對吧。”
“你這高帽子戴的,別以為我就會忘記你那天醉酒的樣子啊。”
“喂,某人今天還特意掰着手指數你文公子的優點,這會我覺得她跟我說的不是一個人吧。”
“你說的鐘雅?還是鍾雅有眼光呀。”宇瀚文開始驕傲起來。“你說我要是找到喜歡的人,這得多少少女的心得破碎啊。”
“你這也太驕傲了吧,話說回來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孩,這條信息我發條微博估計今晚就能進頭條吧。”安易逗趣道。
“那我就發你醉酒的照片。”
“唉,你這人不厚道啊,什麼時候拍了照片啊,太可怕了。”
“嚇唬你的。”
“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這怎麼回答呢,隨緣吧。不過我小的時候特別喜歡一個小姑娘,巷口早點鋪的女兒,後來聽說不幹了搬走了。在我人生最無助的時候,她為我兩肋插刀。”宇瀚文自己笑起來了。
“你很痴情啊,不會是因為那女孩你搬去那的吧。那女孩叫什麼名字啊,可以讓鍾雅給你打聽打聽。”
“我那時小,才5歲左右,而且時間不長我就搬走了,那時候我跟在她後面叫她老大老大的,還真沒問她名字。其他小朋友還像因為她換牙了,有的喊她牙牙,還因為這個不少小朋友挨過她揍。”
安易笑起來:“看來你小時候喜歡的是大魔王啊,這簡直就是大姐大嘛。”
“她很勇敢,那時候我被欺負,她總是站出來保護我,所以我只有這個印象了。”
“謝謝你跟我分享你小時候的事,不過我真的信了。”
宇瀚文看看她:“那都是很小時候的事了,後來我就搬去了外地。現在身處娛樂圈,別說女朋友了,可遇到的能珍惜的太少了,而且也太忙了。”
“對了,過幾天要戲殺青了,你可以休息兩天了。”
“你到時候有空嗎,可以約你一起出去玩嗎?”
“我!?”安易很驚訝,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我,那個在你前面殺青,鍾雅後面還給我安排了一個戲試鏡,一個廣告。估計沒有時間,我得拚命趕上你們的步伐才行啊。”
“慢慢來,說明你還有進步的空間。”
到了,宇瀚文送安易下車。安易想解釋什麼,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她感覺宇瀚文好像誤會了什麼,“那個,上次喝酒醉酒的真的不是我,以後我再跟你解釋為什麼不是我,我覺得你可能誤會了什麼,但是你急着,那真不是我。我,先上去了。”
宇瀚文摸不着頭腦,看見安易緊張反而一點不生氣,“好,我等你。”
安易走的更快了。
鍾雅回來一段時間,工作部入正規,與安易也相處融洽。工作后每天兩點線,尤其最近與父母不在一起,突然看看父母,覺得自己讓他們太操心了,鍾雅心疼父母,隔壁李嬸他們經常一起組團出去玩,鍾雅這次也給爸媽訂了出去遊玩甘肅四天五夜,夏末景色也很漂亮。
這天,鍾雅送走了父母去機場,自己去工作了。給安易捋劇本,安易處在上升期,已經在嶄露頭角,需要挑一些好的角色來提升自己,又
去找導演談了一個懸疑網劇,給安易嘗試多些,可不能給琰玉看扁了。鍾雅明白安易想靠自己努力,讓黎昕媽媽也好好看看。
晚上鍾雅回家,整個人累極了。一個人在家還不太適應呢,收拾收拾洗澡趕緊去休息會,躺平才是最舒服的模式。洗頭的時候,鍾雅萬萬沒想到狗血的事發生在自己頭上,洗的時候發現水很小,漸漸停了,天啦,該不會是停水了吧。不對啊,馬桶有水!鍾雅絕望了,這是什麼好命體。打電話?這時候給誰呢?突然靈光一線,是不是傻,宇瀚文在家啊。
叮咚叮咚。“是我,在家嗎?”
宇瀚文開門,看到鍾雅頭髮水滴留在臉頰上,一直滴到鎖骨順勢淌下,鍾雅用大浴巾包裹着自己,手裏拿着毛巾卷裹着。
瀚文還沒反應過來,鍾雅絕望的開口了:“熱水器壞了,洗澡洗一半,喊了師傅明天才能來修。”
“你這造型挺別緻啊,水費另算啊。”說完瀚文指着淋浴間方向。
鍾雅向他咬咬牙嫌她小氣,轉眼滴溜溜進去了。10幾分鐘后鍾雅穿着睡衣出來,剛拿毛巾包好頭髮:“謝了,我先回去了,改天付你水費。”
宇瀚文在健身區健身停下來了,渾身汗如雨下也不誇張,白皙的皮膚上分不清哪裏是汗水,只覺得燈光反射閃着水珠。鍾雅看呆掉了,男神身材真好。鍾雅覺得瀚文分明是向她走過來,內心砰砰跳了起來。才反應過來:“我先走了。”誰知腳底拖鞋一滑,腳踩出來,整個人向前傾斜,鍾雅划拉了兩下,眼看着要摔下去,瀚文強有力的胳膊擋在她前面,像救命稻草一樣,鍾雅緊緊抓住了胳膊,斜斜的被支撐住了。
鍾雅包頭的毛巾散開滑落,水珠順着髮絲流淌到宇瀚文的胳膊上。瀚文的胳膊剛好擋在胸前,鍾雅臉紅極了,曾經的假小子也知道臉紅了,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着,時間彷彿禁止了。
“你沒事吧,洗個澡還要碰瓷啊。”
鍾雅趕緊站好,低着紅的臉:“謝謝大佬相救,再見。”趕緊滴溜溜的走。走兩步又回來撿起毛巾離開,宇瀚文被逗笑了。
二十一
第二天,鍾雅給爸媽視頻實時景色,維修的說熱水器堵塞不上水,很多零件老化,介意買一台新的。鍾雅下單的熱水器傍晚送來了,隨後專人上門安裝,一晚上都沒撈到吃的,此時已經餓了。想了想去隔壁敲門,宇瀚文這兩天剛好殺青在家閑着,安易又沒搭理他。
“在不在,付水費了。”
“付水費肯定在了。”宇瀚文開門。
“我點了些吃的,要不要過來吃。就當付了水費。”鍾雅不敢看瀚文,趕緊應付的說。
“你熱水器修了嗎,不會今晚還要來蹭水吧。”瀚文故意逗到。
“你這個大明星怎麼那麼摳門,換了換了,不來作廢。”鍾雅轉身要走。
“馬上來。”瀚文取了手機關門過去。
“鍾叔他們還有幾天回來啊,說真的我想你媽做的好吃的了。”瀚文換鞋進門,仔細打量這屋內擺設,雖然不是第一次來,每次都是匆匆忙忙的。
“你是會吃唉,你的胃也夠挑的,那我再給你蒸一籠包子,我媽特意留給我的口糧。”鍾雅強調了特意。
鍾雅去廚房準備,瀚文隨意看看,發現窗帘旁的鋼琴架上擺了不少啦啦操比賽照片和一些獎盃。“你小時候是不是特別皮,你媽又讓你學琴,然後你學的是體育?”瀚文自己都笑了起來。
“我小時候調皮所以我媽讓我要斯文就學了鋼琴,可是我哪有那耐心,實在是煎熬,我爸說要動靜適宜,讓我去學了啦啦操,我可是得了獎的呢。”
在眾多不起眼的照片中間,擺了一張幼兒園六一的照片,那個年代的妝容也是一言難盡,卻也不乏可愛。這張笑容很燦爛,唯獨缺了一顆門牙。“你小時候掉牙挺早的啊,盡顯富態。”
“哪有,小時候我爸媽做生意沒人管我,我可是自己努力生長的呢,那門牙就是跟門口小朋友打架磕掉的,為此我媽氣了我好多天。”
宇瀚文好像觸到了神經開關,照片中的女孩是化了奇怪的裝,卻也是很熟悉的,難道?瀚文轉頭冷靜的問道:“那些男孩是不是喊你牙牙?”
“那些男孩?你怎麼知道是男孩?沒了門牙肯定要受翻奚落唄,牙牙,雅雅,其實還挺配我的。”
瀚文要確認:“你小時候就住在這裏?”
“我很小的時候住對面街。”鍾雅端出了爸媽提前準備好的食材,鹵牛肉可是她的最愛。“不過再小學前我爸媽在這條巷口做早餐生意。後來買了這裏屋子就搬過來一直住這裏了。”
瀚文很驚喜又覺得奇怪,難道不是安易嗎,那安易又是怎麼回事,自己感覺都要混亂了。還是先證實,難道鍾雅才是牙牙老大,自己尋找了很久的人,原來近在眼前,他不會忘記是她帶給她的快樂。他走進鍾雅,解開襯衫第一個扣子,又解開第二個。
鍾雅忙往後退:“你幹什麼,吃飯解什麼扣子啊。”一臉疑惑。
瀚文不緊不慢漏出左肩:“你還記得這個嗎,你記得我是誰?”
鍾雅疑惑的上前:“這個傷疤我看過啊,是覺得有點熟悉。你是宇瀚文啊,你還能是誰,怎麼,你改過名字?”
瀚文套上肩膀,邊扣扣子,邊說:“你怕是小時候打架打傻了了吧。”拉開椅子準備坐下吃飯:“你說你看過傷疤,什麼時候看過?”
“我……”差點說漏嘴,我是安易的時候看過,總不能這麼回答吧:“闖蕩江湖的,誰還不帶塊疤呀。”鍾雅調皮起來也是夠夠的。
兩人一起坐下來吃飯,鍾雅給他遞筷子,瀚文一雙眼睛直直的看着她:“你看着我乾媽,快嘗嘗我媽媽的湯包,可好吃了。”
瀚文愉快的吃了起來,是不是抬頭看看鐘雅,像個傻子似得嘴角上揚卻不自知。自己最喜歡的兒時玩伴又回來了,不枉瀚文特意搬過來。
回去后,瀚文開心的打電話給葉恆,葉恆倒是調侃她:“你不會是喜歡她吧,我的祖宗你可給我悠着點,到處是娛記呢,有啥情況你可得第一時間告訴我啊,我好有心裏準備。”
“這麼近的距離誰能拍到,以後我回來小心點就是了。”掛了電話,宇瀚文陷入了回憶。鍾雅來看受傷的小瀚文,兩人坐在樓梯口,開心的吃着棒棒糖,鍾雅承諾說:“以後我罩着你,誰也不會欺負你了,你可不能再哭了。我媽說了,哭的小孩會越來越丑,沒人要的。”聽到這,小瀚文小嘴扁着,紅着眼睛又要哭了。鍾雅幫他擦淚:“好了好了,不哭了,變醜了我跟你結婚,我知道大人結婚了就有人要了,好不好。”小瀚文這才不哭了,舔了口棒棒糖,淚水還掛着沒幹呢,小孩子真是六月的天,時晴時雨。
第二天一早,點了喜歡的外賣早餐,端着去了鍾雅門前。
“搞什麼,你放假起來比我這個打工人還積極。”鍾雅困極了。
“幾點了還睡,早飯點多了,我一個人吃不完。”
鍾雅好像聽到樓梯道有聲音,趕緊把宇瀚文拉進來:“大哥,現在明星都這麼明目張胆不怕黑粉黑你。”說罷趕緊轉身去洗手間,形象重要:“你先坐。”
瀚文趁此機會,趕緊偷拍了一張鍾雅小時候的照片,想了想又問:“你小時候的照片就這一張嗎?”
鍾雅趕緊刷好牙,“你問這幹嘛,你們這些男神小時候不拍照嗎?”
“我就是好奇,怎麼,小時候丑的不能見人。”
鍾雅洗好臉,開始擦臉,男神面前還是要有點莊重才行。不過最近接觸下來,感覺也掩蓋不住自己的豪氣雲天。“你去我房間門口書架上有相冊。”
宇瀚文尋跡去找相冊,鍾雅這個粗心的女漢子房門還開着,房間倒也還溫馨,只是宇瀚文沒想到,牆上是自己的海報,探頭進去,桌上也是自己的簽名照。宇瀚文內心還是震驚的,這是自己出道時候的簽名,她盡然有。拿了相冊,宇瀚文看起來,鄒了鄒眉頭看到后默默合上了相冊。
鍾雅也坐下:“點了什麼好吃的啊?哇,還不錯啊。”
宇瀚文就這樣看着他,目含微笑,感覺隨時要紅了眼眶,真的是我的牙牙大王,我差點就錯過了。不過安易之前的感覺真的很像鍾雅,自己也覺得很奇怪。他發自內心的說:傻子,我找到了你,這次我也會好好罩着你的。鍾雅這後知後覺的個性也是讓人着急,恍然不知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