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小奶狗攻勢(19)
“李醫生,病人血壓急劇降低!”小琳突然道。
心電監護儀發出警報,李望的心也提了起來,這個時候商可嵐道:“快,趕緊處理,結束手術。”
小琳和其餘兩個護士剛要行動起來,李望突然道:“不,腎上腺素一毫克靜推,手術繼續。”
“不行!”商可嵐警告道:“在這麼下去,會適得其反的!”
李望抬眼看了她一下,對上她驚惶未定的眼神,淡淡的道:“我們不能現在就結束,要不然沒法向病人交代。”
小琳:“可是……”她拿着腎下腺素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全手術室都陷入僵硬,一時之間所有人都不知道現在應該怎麼辦,原本就一根針落地都能聽見的
李望轉頭對她說:“我是主刀醫生,這個手術室要聽我的!”
小琳沒辦法,只好照李望說的辦。
商可嵐長長地呼了口氣,整理了一下情緒,她只好道:“手術繼續。”
按照李望說的做完之後,張姨的血壓穩定了,生命特徵也上來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
在手術真正結束的那一刻,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李望更是閉了閉眼,將自己的心安定下來,手術用時七小時六分鐘,李望體力不支,在腦神經放鬆的那一刻,整個人都開始頭暈目眩,坐下來休息好一會兒才回神。
商可嵐道:“真是上天保佑,剛才落一刀,我就害怕突然會無力回天。”
李望看着張姨被推出來準備進ICU觀察,他說:“總歸是好的,這次手術應該能為她續上兩年的命。”
他們剛才做手術的時候就能發現,其實張姨這些年可能因為太過勞累,生病了也沒有及時的治療,他們在給張姨做術前的全身檢查的時候就發現張姨其實身體並不是一種疾病,比如肝功能有問題,還有心臟早搏的也厲害,這些在之後的後遺症中可能都會加大。
這個時候,遠處傳來急促的腳步聲,周昂着急忙慌的跑過來:“李醫生,你快去辦公室看看吧!”
李望疲憊的睜開眼:“怎麼了?”
“蔣家的公子在你辦公室里呢,說今天見不到你就不走,好幾個病人去你的辦公室都被他那張臭臉給嚇出來了。”
商可嵐憋不住笑,當即就笑出來,李望卻冷不丁的嘆了口氣,疲憊的站起來:“我去看看。”
商可嵐坐在椅子上不動:“和人家好好說話啊,千萬別發火。”
蔣言翹着二郎腿坐在沙發上,旁邊是院長,院長正在苦口婆心的勸這位小祖宗:“蔣公子,我看你還是去我辦公室等吧,你要是再待一會兒嚇跑幾個病人,我們醫院可就要被人議論死了。”
蔣言可不管這個,畢竟只是一個私立醫院而已,一年的凈利潤還不夠他一年的零花錢呢,倒了就倒了唄。
蔣言道:“你們這醫院把人當牲口使呢,李望早上那麼早就來了,晚上這個點兒了還是做手術,你這個院長怎麼不自己上啊。”
院長頭上冷汗都要出來了,自己可得罪不起這個大少爺,他道:“這醫院都有規定的,但是手術做不做、什麼時候做其實還是主要還是主治醫生自己說了算。”
“所以這就是……”
“刺啦——”李望打開門,蔣言和院長同時看向他,李望發現院長都來這裏的時候,心裏的怒氣瞬間飆升,但是還好他忍住了。先跟院長道歉,院長就好像看到救星似的看着他。
“蔣言,你怎麼來了?”李望看着他,用盡量溫和的語氣問他。
蔣言卻一點點都不知道見好就收,他連站都沒站起來,兩條大長腿交疊着往茶几上一放,一副討債大爺的模樣:“我怎麼不能來,這裏也算是我們蔣家的產業。”
李望怕自己發火,於是還打算先把院長送走再說:“院長,您這怎麼親自來了,有事事後告訴我一聲不就行了嘛。”
院長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坐在沙發上跟閻王爺似的蔣言,嘆道:“這裏交給你了。”
院長就先走了。
等到院長一走,李望情緒就上來了,他坐在沙發上,一副要算賬的架勢:“蔣言,你今年多大了?你以為這裏是你家嗎,病人來找我那是有正經事的,你還把院長給勞駕來了,你讓我以後怎麼在醫院做事?”
蔣言卻感覺無所謂:“那些病人來,我又沒讓他們滾,對待客戶要有禮貌我還是知道的,但是這個院長可不是我的錯,是他自己來的,來了斟茶賠笑認錯是他自己主動的,關我屁事?”
李望捏了捏眉心:“你……簡直跟你沒話說。”
“沒話說咱就不提這個了。”蔣言湊近他,很有興緻的道:“今天我拍戲順暢,提前收工在劇組請大傢伙兒吃了火鍋,現在你陪我出去走走吧,我肚子不舒服。”說完可憐兮兮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李望說:“衣服撩起來,我給你看看。”
蔣言聽話的把衣服撩起來,李望在抽屜里找到聽診器,然後給蔣言檢查。
聽了一會兒,李望感覺沒毛病,道:“可能是那家店不幹凈,拉肚子了嗎?”
“卧槽,你怎麼問的這麼直白?”
李望彷彿看神經病似的看了看他:“醫生給病人看病,哪個不會這麼問的。腸鳴音沒啥問題,可能就是普通的拉肚子,你這兩天吃清淡點就行了。”
蔣言可憐巴巴的道:“我從小腸胃就不好,一到冬天喝一點點冰的就肯定要不舒服,你看這天氣越來越冷了,我是吃也吃不好,喝也喝不好,一天到晚還要受氣,你說我這身體能好么?”
李望以前剛來北京上大學的時候,以為北方人都很豪爽大方,但是沒想到遇到蔣言這麼個嬌氣又怪脾氣的主兒,他道:“腸胃功能只能慢慢調理,你作息不正常,還經常喝酒,多年來腸胃功能只能越來越不好,就你現在年輕的時候已經這樣了,再過個三十年你再看看,到時候你天天吃藥吧。”說完還好像要看戲似的加上一句:“出來混遲早都是要還的。”
蔣言卻不害怕,抱着李望道:“我有你這麼個私人護理醫生,我還怕身體不好?”么么噠親了兩口,又說:“以後我有什麼病都找你看,你們院長說你是人才,其實不僅僅是胸外科,渾身上下其實你都能看是吧?”
李望說:“以後不許來醫院胡鬧,要是想見我就提前給我發消息。”
蔣言笑嘻嘻的說:“遵命。”
李望去收拾東西,蔣言懶散的靠在沙發上,問道:“你下班沒有?”
“下了。”李望把手頭上一點點事情給處理了:“要去哪?”
“今天我們先出去散步。”蔣言托着下巴想了想:“給你買點衣服什麼的,然後我們去酒店休息。”
“有家為什麼不住,還要去住酒店?”李望問。
蔣言心裏感嘆李望還真是一個大聰明,都不知道該不該算李望抓住了重點,他道:“我訂了個酒店房間,很不錯的,玩的花樣特別多,你陪我去玩。”
李望心裏一萬個不懂,酒店不就是睡覺的地方么,還能有什麼玩的花樣。不過他也沒多想,他知道蔣言能折騰,到底是二十齣頭的年輕人。
就在離醫院幾條街的地方就有一個商場,李望是沒來過,不過他也知道這個商場的鼎鼎大名,說是全國最貴的商場之一,進去要是逛一圈,隨隨便便幾百萬就沒了,他以前還以為這種商場傻子才來呢,沒想到有一天自己就來了。
這個點兒正好是晚間出行高峰期,所以一個車位都很難找,好不容易找着一個,但同時被一輛奧迪給看上了,蔣言眼疾手快的一個漂移直接進去了,把李望都給嚇了一跳。
那輛奧迪也嚇着了,但是一看蔣言這比他貴上十八條街的車,底氣就沒了一半,罵罵咧咧的走了。
李望道:“你就不怕把車給颳了?”
“沒事,反正這是易誠的車,不是我的。”蔣言毫不在意的道。
李望:“……”
“那你的車呢?”李望問。
“這年頭哪個明星出門開自己車啊,滿街的都是自媒體。”蔣言笑着勾了勾李望的下巴,道:“尤其是帶着美人出門,不被人拍才怪呢。”
李望罵道:“別胡鬧。”
蔣言把墨鏡戴上,和李望下車。
這個商場賣的都是最頂級的高奢,裏面的裝修自然也是富麗堂皇,剛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一堆人拿着手機拍來拍去,蔣言暗罵一聲,認命的從口袋裏拿出口罩給自己戴上了。
李望看他這全副武裝的模樣,被他逗得笑出來。
蔣言覺得有點沒面子,但嘴上還是不饒人,他說:“你要是不在意的話,我可以大大方方的和你逛街,只要你準備好被萬人圍觀。”
“那還是不要了。”李望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醫用口罩,雖然沒有蔣言那明星專用的瘦臉口罩好看,但是戴起來可要舒服多了:“我陪你一起戴口罩,行吧?”
蔣言心裏一暖,也不知道是不是心動的感覺,把手搭在李望的肩膀上:“真聽話。”
李望其實對奢飾品沒多大概念,他覺得沒必要去在乎這些因為品牌效應故意坑有錢人的錢的東西,蔣言其實也沒多大概念,不過可能是因為在一般人眼裏的奢侈品在他眼裏都不算奢侈品吧。
“你的衣服我看你穿來穿去但都是那幾套,今天我給你換換,咱回去就把你的那些破爛都給扔了行不行?”
李望不服氣的道:“我的那些衣服都是去年剛買的,哪裏破了。”
“卧槽,我看你穿的那些衣服,還以為都是七八年沒換過的。”蔣言說:“衣服哪有能穿第二年的,都換了,聽話。”
“矯情。”李望小聲說。
如蔣言所說,他的確要給李望把東西都給換了,不過李望也沒拒絕,主要是現在拒絕蔣言的話等於破壞氣氛,不過蔣言的觀察能力還是不錯的,沒帶他去那些潮牌店,而是去比較偏正式的店鋪,買了不少衣服,而且蔣言的衣品本來就好,挑的每一件衣服李望都很滿意,所以李望都只有點頭的份兒。
結好賬他們就走了,李望還奇怪不要拿東西嗎,蔣言把他拉出來,像看着土鱉似的看着他:“會有人專門給送家裏去的,別給我丟人行不行?”
李望“切”了一聲:“那你別帶我出門不就行了,保證不丟你的人。”
“哎你這人怎麼一點點玩笑都不能開。”蔣言把李望拖到一個過道的地方,這裏不是購物區,是員工通往倉庫的位置,所有人流不多,蔣言把李望抵在牆上:“我就不喜歡你這張臉開口,好想你不會說話就好了。”
“別胡鬧。”李望怒道。
蔣言迫不及待的吻上去,想要堵住這張就知道跟他抬杠的嘴,李望這個時候安穩下來,蔣言睜開眼睛,李望感受到他的目光,把眼睛給閉起來了。
也只有這個時候的李望是聽話的,蔣言非常滿意,吻夠了之後他鬆開李望,只是還是把他固定在兩臂範圍之內,李望看着不遠處來來往往逛商場的男男女女,小聲說:“收斂點。”
“怕什麼。”蔣言把墨鏡都給摘了:“我都不怕。”
李望震驚,他沒想到蔣言居然這麼大膽,敢在這個地方把口罩和墨鏡都給摘了。這個時候但凡有個人拍張照片,蔣言的前途就算是沒了。
蔣言說:“怎麼樣,你的嘴還是有點用處的,這個用處就不錯,而且你別忘了,你的嘴還有另一個能夠讓我着迷的用處。”
李望腦海里迅速閃過幾個畫面,臉色都紅了,蔣言笑道:“吶,想起來了吧。我以前說過你的天賦非常好,你就是天生應該被男人上的。”
李望怒道:“閉嘴!”
蔣言卻不停,他繼續說:“寶貝,都怪你,你現在有點讓我不高興了,你說應該怎麼辦?”
李望剛想讓蔣言別鬧,但是蔣言下一刻就把他拉走了,打開男士衛生間的門,找了個最裏面的隔間把李望給甩了進去。
李望差點沒站穩,扶着牆警惕的看着蔣言:“蔣言,別胡鬧,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你啊。”蔣言把李望按在牆上,又一次吻上來。
比起剛才的那個吻,這個吻就要霸道很多,就像是在故意跟他宣示主權。
……
……
蔣言打開隔間門,出去的時候對李望說:“自己擦乾淨出來啊。”同時在心裏嗤笑李望,非常這樣才能老實。
他洗了個手,聽着隔間裏李望穿好衣服的動靜,他靠在門邊等,李望出來的時候腿腳都是軟的,臉色更是陰沉沉的,自己洗了個手漱了個嘴,看着蔣言那得意洋洋的樣子,雖然心裏不滿,但也不敢再在這個時候跟蔣言說什麼了。
事後的蔣言一如既往的溫柔體貼,知道李望現在沒力氣逛街了,但是也還好該買的東西都買了,給李望買了一柜子的衣服和衣飾其實也不算什麼,他從來不會虧待自己的人。
坐在咖啡廳里,蔣言給李望點了一杯咖啡,他自己點了一杯檸檬水,李望不客氣的把咖啡端起來就喝,蔣言湊到他旁邊說:“感覺怎麼樣,是不是和平時我們在家裏做有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你臉皮厚,我沒辦法。”李望說。
蔣言眼疾手快的在他脖子上吻了一下,說:“我看得出來,其實剛才你自己也挺享受的對吧,尤其是有人進來上廁所的時候,你的聲音……”
李望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別說了。”
“好好好不說了,那種美妙的聲音我會牢牢記住,有時間就回味一番。”蔣言在他耳邊說:“我想,光是想着你剛才的樣子,我就能……”
“蔣言,你腦袋裏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蔣言卻覺得沒什麼,他說:“聖人都說:食色性也。咱們有什麼好避諱的,難得我們在這方面這麼契合,我感覺時時刻刻都應該是良辰美景才是,對吧?”
李望心裏暗暗嘆了口氣,沒理他。
蔣言剛剛爽了一把,現在心裏舒服的很,還想調戲調戲李望的時候,一個服務員走了過來,手裏拿着一個雪糕:“先生,剛才您點單的時候忘記跟您說了,滿一百元送一個雪糕,給您。”
蔣言只戴了墨鏡沒戴口罩,也沒敢抬頭,裝作無所謂的看着手機:“不要,拿走。”
服務員還說:“這是我們店的優惠福利,是不收錢的。”
蔣言本就對這個人打擾他們的氣氛不高興,這個時候看她這麼不識趣,剛要發火,旁邊的李望卻溫和的說:“給我吧,謝謝。”
服務員走後,蔣言看李望把雪糕攪和攪和,將果醬和雪糕完全溶和,然後自己吃了一口,他奇怪道:“原來你喜歡吃這個啊。”
“不行嗎?”李望問。
蔣言好像很感興趣:“當然行了。”